人物:钱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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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46—1015 【介绍】: 宋濮州鄄城人,字复之,号乖崖。太宗太平兴国五年进士。历太常博士、枢密直学士等职。出知益州,参与镇压李顺起事,对蜀民实行怀柔政策,恩威并用。真宗立,入拜御史中丞。又出知杭州、永兴军、益州、升州,所至有政绩。累进礼部尚书,上疏极论丁谓、王钦若大兴土木,致国库空虚,请斩之以谢天下。旋遭排挤出知陈州。卒谥忠定。平生以刚方自任,为政尚严猛,好慷慨大言。与寇准最善,每面折其过,虽贵不改。有《乖崖集》。
全宋诗
张咏(九四六~一○一五),字复之,号乖崖,濮州鄄城(今属山东)人。
太宗太平兴国五年(九八○)进士。
授大理评事、知鄂州崇阳县。
雍熙元年(九八四),迁著作佐郎。
端拱元年(九八八),转秘书丞。
二年,通判相州。
召还,知开封府浚仪县,出为荆湖北路转运使。
淳化四年(九九三),擢枢密直学士、知通进银台司兼掌三班院。
五年,出知益州。
真宗咸平元年(九九八),召拜给事中,迁户部使,改御史中丞。
二年,以工部侍郎出知杭州。
五年,改知永兴军。
六年,加刑部侍郎、再知益州。
景德三年(一○○六),复掌三班院兼判登闻检院。
四年,知升州(《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五)大中祥符五年(一○一二),改知陈州(同上书卷七八)。
八年八月卒,年七十。
谥忠定。
有《张乖崖集》十卷(《郡斋读书志》卷一九),南宋时增广为十二卷。
事见宋钱易《故枢密直学士礼部尚书赠左仆射张公墓志铭》,《宋史》卷二九三有传岩。
 张咏诗,以《续古逸丛书》影印宋本《乖崖先生文集》(十二卷、附一卷)为底本,参校宋咸淳五年伊赓刻本(今存前六卷,简称残宋本,藏北京图书馆)、清曹溶旧藏钞本(十卷、附一卷,简称曹本,藏北京图书馆)、清康熙四十九年吕无隐钞本(简称吕本,藏北京图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简称四库本)清丁丙钞补本(仅前七卷,以配明澹生堂钞本,简称丁本,藏南京图书馆)、清光绪八年莫祥芝刻本(简称莫刻),并酌采清蒋继功、黄丕烈、近人傅增湘校勘成果(分别称蒋校、黄校、傅校)。
另从《西昆酬唱集》等辑得集外诗五首,附编卷末。
黄鹤楼志·人物篇
张咏(946—1015) 北宋诗人。字复之,号乖崖。濮州鄄城(今山东鄄城县)人。太平兴国五年(980)进士,授大理评事、知鄂州崇阳,累官枢密直学士、礼部尚书。工诗善赋,有《乖崖集》。任荆湖北路转运使期间长至黄鹤楼赏景作诗,从成都罢归途经武昌时再游黄鹤楼,作七律《登黄鹤楼》。后人在其登楼作诗处建“乖崖亭”以示纪念。
全宋文·卷一○八
张咏(九四六——一○一五),字复之。
以「乖则违众,崖不利物」自戒,因号乖崖子;又号九河生。
濮州鄄城(今山东鄄城北)人。
太平兴国五年进士,即授大理评事,知鄂州崇阳县。
淳化初,由知浚仪县擢为荆湖北路转运使。
四年,官枢密直学士、知银台通进封驳司,兼掌三班院。
咏历迁外任,曾于淳化五年、咸平六年两知益州,景德三年,出知升州,皆以政绩闻。
大中祥符三年,官工部尚书,同年秋,加礼部尚书。
八年八月一日卒,年七十,赠左仆射,谥忠定。
咏刚方自任,为治尚严猛,「文章雄健有气骨,称其为人」。
有文集十卷,后人增为十二卷。
宋史》卷二九三有传,又见《乖崖先生文集》附录李焘《湖北漕司乖崖堂记》,钱易所撰墓志铭,韩琦所撰神道碑铭。

人物简介

全宋诗
释仲休,一作仲林,越僧。
真宗时赐号海慧大师。
有《山阴天衣十峰咏》,郡人钱易为之序(《嘉泰会稽志》卷一五),已佚。
今录诗二首。
全宋文·卷一○七
仲休,一作仲林,越人。
精习天台教。
李沆以其名上,赐号海慧大师。
著《越中牡丹花品》二卷,又有《山阴天衣十峰咏》,郡人钱易为之序。
见《嘉泰会稽志》卷一五、《宋诗纪事》卷九一。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宋临安人,字裕之。
钱倧子。
随钱俶归宋,独昆与其弟钱易不授官。
太宗淳化三年进士。
仁宗时知庐、濠、泉、亳、梓、寿、许七州,为政宽简。
官至右谏议大夫,以秘书监致仕。
能诗赋,善草隶。
年七十六卒。
全宋诗
钱昆,字裕之,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五代吴越王钱倧之子。归宋,举太宗淳化二年(九九一)进士(《隆平集》卷一四,《钱氏传芳集》作淳化三年),为楚州宝应县主簿(《钱氏传芳集》)。累迁三司度支判官。仁宗时历知卢、濠、泉、亳、梓、寿、许诸州,官至右谏议大夫。以秘书监致仕,卒,年七十六(《隆平集》卷一四作七十七)。有《谏议诗文集》十卷(《钱氏传芳集》),已佚。《东都事略》卷四八有传,事又见《宋史》卷三一七《钱惟演传》。今录诗三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051 【介绍】: 宋眉州眉山人,字则善。
少以诗赋名。
真宗咸平三年进士。
景德三年,以广德军判官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入第四等,授殿中丞。
大中祥符三年,以太常博士上时务策,得罪责授滁州团练副使。
仁宗即位,累官通判太平州,遂居其地。
官终太常寺丞知阶州。
时丁谓畏其直,钱易奇其文,杨亿、李谔服其议论。
有《谏史》百卷。
全宋诗
石待问(?~一○五一),字则善,眉山(今属四川)人。弱冠登进士,通判明州,曾进(谏史)百卷。仁宗即位,改判太平州,知阶州,未几致仕,卜居芜湖。皇祐三年卒。事见清康熙《太平府志》卷三一。今录诗二首。
全宋文·卷二七○
石待问(?——一○五一),字则善,眉州(治今四川眉山)人。咸平三年进士,应直言极谏科,六试皆第一,授殿中丞,通判明州。大中祥符三年,上《时务策》十数条,忤真宗意,责授滁州团练副使。仁宗即位,通判太平州,遂家焉。官终太常丞、知阶州。皇祐三年卒。著有《谏史》一百卷。参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四、七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六四之二一、选举一○之一二,《宋史》卷二○七《艺文志》六,《宋诗纪事补遗》卷四。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94—1050 【介绍】: 宋杭州临安人,字子高。
钱易子。
以荫补太庙斋郎,迁大理寺丞。
仁宗景祐五年登进士第。
以殿中丞为御史台推直官。
历通判明州、知润州,迁起居舍人、知谏院。
屡有举劾,多见听纳,任言职数有建明。
卒于官。
全宋诗
钱彦远(九九四~一○五○),字子高,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吴越武肃王钱镠之裔,易子。以父荫补太庙斋郎,累迁大理寺丞。仁宗景祐五年(一○三八)进士,通判明州。庆历六年(一○四六)知润州。累迁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皇祐二年卒,年五十七。有《谏垣集》十五卷,已佚。事见《苏魏公文集》卷五二《钱起居神道碑》,《宋史》卷三一七有传。
全宋文·卷四一○
钱彦远(九九四——一○五○),字子高,钱塘(今浙江杭州)人,钱易子。
景祐五年进士。
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擢尚书祠部员外郎、知润州。
召为右司谏,迁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
皇祐二年冬卒,年五十七。
有《谏垣集》三十卷。
见苏颂《苏魏公集》卷五二《钱起居神道碑》及《宋史》卷三一七本传。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2—846 【介绍】: 唐华州下邽人,祖籍太原,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白季庚子。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宪宗元和时,历迁翰林学士、左拾遗、东宫赞善大夫。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居易首上疏,请亟捕凶手。以越职言事,贬江州司马。穆宗长庆初,累擢中书舍人,乞外任,为杭州刺史,筑堤捍钱塘湖,溉田千顷。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除苏州刺史。文宗立,入为秘书监,迁刑部侍郎。大和三年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遂居洛阳。晚年奉佛,以诗酒自娱。武宗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卒谥文。工诗,倡导“新乐府”运动。诗文与元稹齐名,世号“元、白”。晚年与刘禹锡唱和,又称“刘、白”。有《白氏长庆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2—846 字乐天,晚年自号香山居士。
又号醉吟先生。
排行二十二。
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郡望太原(今属山西)。
先世本龟兹人,汉时赐姓白氏。
卒谥文,后人又称白文公。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
十九年中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元年(806)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授盩厔(今陕西周至)尉,二年自集贤校理充翰林学士。
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六年丁母忧去官。
此数年为谏官期间,屡上奏章请革弊政,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其“惟歌生民病”之辉煌组诗《秦中吟》、《新乐府》即作于此时。
十年六月,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主张捕贼雪耻,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以越职言事之罪,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后转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十五年夏,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旋改授主客郎中、知制诰及中书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今属浙江)刺史。
敬宗宝历元年(825)自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今属江苏)刺史。
在杭州及苏州期间,兴修水利,恤贫安民,深受百姓爱戴。
后返长安,相继出任秘书监及刑部侍郎,愈感宦途险恶,乃于文宗大和三年(829)春辞刑部侍郎,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归洛阳(今属河南),自此未再返回长安。
武宗会昌二年(842)以刑部尚书致仕。
卒于六年八月,葬于洛阳龙门山。
生平见李商隐《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及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宋陈振孙《白文公年谱》、清汪立名《白香山年谱》,以今人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为详备。
白居易为唐代著名诗人、散文家及文学理论家,与元稹齐名,并称“元白”,然白实胜于元,故宋人钱易称“白居易为人才绝”(《南部新书》卷三)。
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旧唐书·元白传赞论》盛称其奏议为“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
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道、佛三家之影响,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其早期“志在兼济”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之实践,如《秦中吟》、《新乐府》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尤以《新乐府》五十首为最,不仅主题鲜明,措辞尖锐,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突破“怨而不怒”之传统,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
“元和体”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
所谓“元和体”,以作者个人言之,即包括其《长恨歌》、《琵琶行》等长篇歌行、《东南行一百韵》等长篇排律及次韵相酬之作、流连光景之小诗,其中尤以“感伤诗”中之《长恨歌》、《琵琶行》,在当时已享“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之盛誉(唐宣宗吊白居易诗),后世且誉为“古今长歌第一”(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
其余如“杂律诗”内景中寓情之《钱塘湖春行》、以白描手法见长之《问刘十九》等,皆能以小见大,以少胜多,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
白氏之作虽伤于“大露太尽”(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语言朴直,而其艺术特点乃“用语流便”(许学夷《诗源辨体》),平易近人,章法变化多端,每能以俗为雅,以故为新,“用常得奇”(《艺概·诗概》),“眼前能转物,笔下尽逢源”(张镃《南湖集》卷四《读乐天诗》)。
晚年诗“极高妙”(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苏轼语),愈益淡远旷达。
许学夷复谓其诗“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诗源辨体》卷二八)。
总之,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世以“轻率”讥之,实不足取。
明江进之《雪涛小书·评唐》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前不照古人样,后不照来者议。
意到笔随,景到意随,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
诗之境界,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
较诸秦皇、汉武,开边启境,名曰‘广大教化主’,所自来矣。
”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
今人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最为完备。
研究著作有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等。
资料汇编有陈友琴《白居易资料汇编》。
全唐诗》存诗39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38首,44句。
唐诗汇评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祖籍太原(今属山西),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新郑(今属河南)。幼聪慧。建中末,两河用兵,寄家符离,播迁吴越。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又登书判拔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元和元年,授盩厔尉。三年,除左拾遗,为翰林学士,居谏职内廷,直言无讳避;又为《秦中吟》、《新乐府》,指斥时事,故为权近所恶。丁母忧,服除,授太子左赞善大夫。十年,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贬江州司马。量移忠州刺史。穆宗即位,召为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出为杭、苏二州刺史。大和初,任秘书监、刑部侍郎。三年春病免,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历河南尹、太子少傅分司。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晚年闲居洛阳,皈依佛教,吟咏自适,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卒。居易于元和中提倡新乐府,指斥时弊,反映民瘼,创通俗一派,影响深远。与元稹交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晚年居洛,与刘禹锡唱和甚多,世称“刘白”。自编《白氏文集》七十五卷,宋初佚五卷。今有《白氏长庆集》(一名《白香山集》)七十一卷行世。《全唐诗》编诗三十九卷。
词学图录
白居易(772-846) 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太原,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有《白氏长庆集》,存词30余首。
黄鹤楼志·人物篇
白居易(772—846) 唐代诗人。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河南新郑。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历任翰林学士、江州司马、襄州别驾、苏州刺史、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后人又称白傅或白太傅,官终刑部尚书。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与元稹并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并称“刘白”。曾作七律《卢侍御与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等诗,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
全唐诗补逸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贞元十六年擢进士第,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任左拾遗,出为江州司马,历刺杭、苏二州,以刑部尚书致仕。会昌六年卒,年七十五。补诗二首。(复出一首)
全唐文·卷六百五十六
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徙下邽。贞元十四年进士。元和元年制策乙等。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文宗朝授太子少傅。封冯翊县侯。会昌中以刑部尚书致仕。大中元年卒。年七十六。赠右仆射。

作品评论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
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夫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
诗人主客图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
司空图《与王驾评诗》
元白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
唐摭言
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旧唐书本传
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
六一诗话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
《诗病五事》
如白乐天诗词甚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移,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之藩垣而不及也。
临汉隐居诗话
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
冷斋夜话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
西清诗话
白乐天诗自擅天然,贵在近俗;恨为苏小,虽美终带风尘耳。
诗话总龟后集
作诗贵雕琢,又畏有斧凿痕;贵破的,又畏粘皮骨:此所以为难。刘梦得称白乐天诗云:“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从,行尽四维无处觅。”
岁寒堂诗话
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此固白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馀蕴,此其所短处。
猗觉寮杂记
“亲家翁”、“开素”、“鹊楼河”,皆俗语。白乐天用俗语为多,《赠皇甫郎中亲家翁》诗:“晚核嘉姻不失亲。”又云:“月终斋满谁开素,须记奇章置一筵。”又云:“凶似鹊楼河:
观林诗话
乐天云:“近世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文,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而乃自甘心于浅俗,何耶?岂才有所限乎?
苕溪渔隐丛话
《法藏晬金》云: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沃人胸中。有句云:“我无奈命何,委顺以待终。命无奈我何,方寸如虚空。”夫如是则造化均偏,不足为休戚,而况时情物态,安能刺鲠其心乎?
《朱子全书•论诗》
乐天人多说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及富贵处,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
《臞翁诗评》
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桑,事事言言皆着实。
诗人玉屑
张文潜云: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而耒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点窜涂抹,及其成篇,殆与初作不侔。
诗人玉屑
苕溪渔隐臼:乐天诗虽涉浅近,不至尽如冷斋所云。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心不然之,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乌得成诗也哉!余故以文潜所言,正其谬耳。
诗人玉屑
白氏集中,颇有遣怀之作,故达道之人,率多爱之。
诗林广记
陈后山云:陶渊明之诗,写其胸中之妙。无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耳。《青箱杂记》云:白乐天诗,达者之词也。
滹南诗话
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允满,殆与元气相侔。至长韵大篇,动数百千言,而顺适惬当,句句如一,无争张牵强之态。此岂撚断吟须、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而世或以浅易轻之,盖不足与言矣。
四友斋丛说
余最喜白太傅诗,正以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夫《三百篇》何尝以雕绘为工耶?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然元已自雕绘,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
《艺苑卮言》
张为称白乐天“广大教化主”。用语流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最能易人心手。
《艺苑卮言》
白极推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白又时时颂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狂”,欲模拟之而不可得。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李维桢《读苏侍御诗》
香山以禅为诗,以诗为禅。前乎此者,有王右丞;后乎此者,有苏端明,与香山材相等。三人诗格多因时代,不必求异,不必求同,此其入禅深处。夫无名,名之至也。
《诗薮•内编》
乐天诗世谓浅近,以意与语合也。若语浅意深,语近意远,则最上一乘,何得以此为嫌?《明妃曲》云:“汉使却回频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君土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三百篇》、《十九首》不远过也。
胡应麟《题白乐天集》
唐诗文至乐天,自别是一番境界、一种风流,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胡耳目之隘也?
唐音癸签
引刘全白语:白性倜傥,苦赋诗,尤工古歌。才调逸迈,往往兴会属辞,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
逸老堂诗话
白乐天诗,善用俚语,近乎人情物理。元微之虽同称,差不及也。
《诗源辨体》
白乐天五言古,其源出于渊明,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故终成大变。其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
《诗源辨体》
五言古,退之语奇险,乐天语流便,虽其相反,而快心露骨处则同;就其所造,各极其至,非馀子所及也。司空图谓“元白力勍而气孱”,盖以其语太率易,不苍劲故耳。
《诗源辨体》
乐天五言古最多,而诸家选录者少,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故修词者病之耳。然元和诸公之诗,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东野之上。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非所以论元和也。
《诗源辨体》
乐天七言古,《长恨》、《琵琶》叙事鲜明,新乐府议论痛快,亦变体也。
《诗源辨体》
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但欠苍老耳。五言排律华赡整栗,而对尚工切,语皆琢磨,乃正变也。
《诗源辨体》
乐天诗,非不自知其变,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故不得不然。观其《和答微之诗序》云:“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故知其不得不然耳。
《诗辩坻》
何元朗最喜白太傅,称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
才调集补注
白公讽刺诗,周详明直,娓娓动人,自创一体,古人无是也。凡讽谕之义,欲得深隐,使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白公尽而露,其妙处正在周详,读之动人,此亦出于《小雅》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白傅实一清奇之才,歌行、曲引、乐府、杂律诗,故多可观者。其病有二:一在务多,一在强学少陵。率尔下笔,秦武王与乌获争雄,一举鼎而绝脰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选白诗从无精识,喜恬澹者兼收鄙俚,尚气格者并削风藻,此子瞻所云“不与饭俱咽,即与饭俱吐”者也。
《唐音审体》
白傅诗平易坦直,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自我作古,前人从无此格,岂非千古绝调,然必不可效也。效他家不得,各随其力之所至;而效白体不得,将流为浅率俚俗。刻鹄画虎之辨,学者不可不慎所择。
《古欢堂集杂著》
乐天(五律)极清浅可爱,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皆他人所未发。(七绝)山峙云行,水流花开,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
《唐七律选》
乐天为中唐一大作手,其七古五排,空前掩后,独七律下乘耳,然犹领袖元和、长庆间。宝、太以后窃脂乞泽者,越若干年亦文豪也,若同时倡和,争相摩仿,终不得似。此如东家效西家,才分悬远。
《中晚唐叩弹集例言》
唐人至白香山,独辟杼机,摆脱羁绁于诸家中,最为浩瀚。比之少陵,则泰山乔岳,一则长江大河。忧乐不同,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难易不一,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学者熟之,可以破拘挛,洗涂泽。
原诗
白居易诗,传为老妪可晓,余谓此言亦未尽然。今观其集,矢口而出者固多,苏轼谓其局于浅切,又不能变风操,故读之易厌。夫白之易厌,更胜于李(白)。然有作意处,寄托深远,如《重赋》、《致仕》、《伤友》、《伤宅》等篇,言浅而深,意微而昆,此风人之能事也。至五言排律,属对精紧,使事严切,章法变化中,条理井然,读之使人唯恐其竞,杜甫后不多得者;人每易视白,则失之矣。
《唐诗成法》
白傅才大如海,书破万卷,使生盛唐,当与李、杜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末季各有时尚,遂出真切平易,故往往失之浅俗,文章果关乎气运耶!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泰华崭绝之峰,而中正和平,意如扪丝,兼以转折灵变,动循法度,所以超乎群伦之上,出乎众妙之中,至今脍炙人口,沁人心脾,良有以也。后人或无其才,或不肯读书,喜其明白易解,妄步邯郸,止得浅俗,故日趋卑下耳。呜呼,白诗岂易学者哉!
高澍然《种竹山房诗稿序》
乐天取源之地何?杜子美是已。夫白之疏达,视杜之沉郁不类也,要其性厚而气舒,体博而完固,何一非出于杜?其视之甚易,得之甚逸,所谓不必似之,取其自然者耳。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宋之欧阳永叔、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复为宋大宗,则白之武往尾来,其源流远矣,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
《唐诗别裁》
乐天忠君爰国,遇事托讽,与少陵相同。特以平易近人,变少陵之沉雄浑厚,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
《唐诗别裁》
元、白译律,滔滔百韵,使事亦复工稳,但流易有馀,变化不足。
《贞一斋诗说》
五言排律,至杜集观止。若多至百韵,杜老止存一首,末亦未免铺缀完局,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白香山窥破此法,将险韵参错前后,略无痕迹,遂得绰有馀裕。故百韵叙事,当以香山为法。但此亦不必多作,恐涉夸多斗靡之习。
《剑溪说诗又编》
白乐天中怀坦荡,见之于诗,亦洞澈表里,曲尽事情,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然往往意太尽,语涉粗俗,似欠澄汰之功。
《唐宋诗醇》
唐人诗篇什最富者,无如内居易诗。其源亦出于杜甫,而视甫为多……盖根柢六义之旨,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
随园诗话
周元公云:“白香山诗似平易,间观所存遗稿,涂改甚多,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余读公诗云:“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
瓯北诗话
中唐以后,诗人皆求工于七律,而古体不甚精诣,故阅者多喜律体,不喜古体。唯香山诗,则七律不甚动人,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得一篇辄爱一篇,几于不忍释手。盖香山主于用意。用意,则属对排偶,转不能纵横如意;而出之以古诗,则唯意之所至,辨才无碍。且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刘梦得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者,此古体所以独绝也。然近体中五言排律,或百韵,或数十韵,诗研炼精切,语工而词赡,气劲而神完,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无一懈笔。当时元、白唱和,雄视万代者正在此,后世卒无有能继之,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
瓯北诗话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试平心论之,诗本性情,当以性情为主。奇警者,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而意味或少焉。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此元、白较胜于韩、
瓯北诗话
元、白二人,才力本相敌。然香山自归洛以后,益觉老干无枝,称心而出,随笔抒写,并无求工见好之意,而风趣横生,一喷一醒,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更进一筹矣。故白自成大家,而元稍次。
石洲诗话
白公五古上接陶,下开苏、陆;七古乐府,则独辟町畦,其钩心斗角,接榫合缝处,殆于无法不备。
石洲诗话
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实其诗合赋、比、兴之全体,合《风》、《雅》、《颂》之诸体,他家所不能奄有也。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泥沙瓦砾之不拣耳。
《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香山以流易之体,极富赡之思,非独俗士夺魄,亦使胜流倾心。然滑俗之病,遂至滥恶,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非慎取之,何以维雅正哉!
《艺概》
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
《艺概》
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
《岘佣说诗》
香山五言,直率浅露,殆无可法。《秦中吟》诸篇较有意思,而亦伤平直。
《岘佣说诗》
香山七古,所谓“长庆体”,然终是平弱漫漶。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程晓、应璩,亦参法陶公,研淡为华,琢虚成隽,虽与微之同訾轻俗,要自神清。《续古》十篇,夭条明丽,虽劲惭彭泽,高谢枚生,而挺秀缘情,正如子山拟阮,寓意微词,清思绝径。唯与微之赠答,少损其韵,亦缘精神相属,动与形模也。《秦中吟》、《讽喻诗》,则染采王建,青蓝异色,各尽其妍矣。
《陈石遗先生谈艺录》
白诗之妙,实能于杜、韩外扩充境界。宋诗十之七八从《长庆集》中来,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90—816 【介绍】: 唐宗室后裔。字长吉。父名晋肃,避父讳不应进士。七岁能辞章,为韩愈、皇甫湜所重。每旦日出,骑弱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途中得佳句,即书投囊中,及暮归,整理成篇。辞尚奇诡,所得皆惊迈,当时无能效者。作乐府词数十篇,皆合之弦管,无不讽诵。为协律郎。卒年二十七。有《昌谷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90—816 字长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
郡望陇西成纪,家居福昌之昌谷,后人因称李昌谷。
父晋肃,大历间边上从事,贞元时陕县令。
贺体貌细瘦,巨鼻,通眉,长指爪,少年时有“拿云”心志。
宪宗元和年间,往来于洛阳、长安间,应试求仕。
曾以歌诗谒韩愈,愈劝贺举进士,与贺争名者以贺举进士犯父讳为由,加以毁阻,愈为作《讳辩》,终竟不第(一说竟不就试)。
在京任奉礼郎(两《唐书》误为协律郎),三年(808)以病辞官。
旋往潞州依张彻。
元和十一年病卒。
生平见李商隐《李贺小传》、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朱自清《李贺年谱》、钱仲联《李贺年谱会笺》。
李贺早慧,7岁能辞章,贞元末即以乐府歌诗与前辈李益齐名,称“二李”。
仕途失意,乃以全力为诗。
常偕诗友出游,有小奚奴相随,背一古破锦囊,得句即书投囊中,暮归足成诗篇。
其母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
”今存诗4卷、外集1卷,计242首。
多感时伤逝之作,哀叹盛年易衰,悲慨零落不遇。
或寄情天国,或幻念鬼境。
各类诗作,以古体歌行为多,无七言律诗。
要在尽脱窠臼,务求新奇。
以“奇才”(韦庄语)、“鬼才”(宋祁、钱易语)、“鬼仙之词”(严羽语)著称于中唐诗坛,称“李长吉体”。
后人评价贺诗,褒贬不一。
杜牧称其诗为“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李贺集序》)。
吴闿生云:“昌谷诗,上继杜韩,下开玉溪,雄深俊伟,包有万变。
其规模意度,卓然为一大家,非唐之它家所能及。
”(《李长吉诗集跋》)持贬义者,则谓贺诗“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梁栋。
”(李东阳《麓堂诗话》)“怪丽不典”(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
李贺诗注本甚多,以清人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最为通行。
全唐诗》存诗5卷。
唐诗汇评
李贺(790-816),字长吉,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人,居于福昌(今河南宜阳)昌谷。唐宗室郑王裔孙。少有诗名。元和初,游江南。后至东都,以诗谒韩愈,大得赏誉。五年,举河南府乡贡进士,然以父讳晋肃,不得应进士举。为奉礼郎,郁郁不得志,以病辞归。往潞州访张彻,返昌谷,卒。贺长于乐府,想象丰富奇特,色彩瑰丽,句锻字炼,惨淡经营,后人目为“长吉体”。又多写神仙鬼魅题材,好用“死”、“老”、“冷”等字面,人谓“鬼才”。曾自编歌诗为四卷。今有《昌谷集》四卷、《外集》一卷(或名《李贺歌诗编》)行世。《全唐诗》统诗五卷。

作品评论

杜牧《李贺集序》
贺、唐皇诸孙,字长吉。元和中,韩吏部亦颇道其歌诗。云烟绵联,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荒国陊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世皆曰:使贺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
因话录
进士李为作《泪赋》,及轻、薄、暗、小四赋。李贺作乐府,多属意花草蜂蝶之间,二子竟不远大。文字之作,可以定相命之优劣矣。
《旧唐书•李贺传》
(贺)手笔敏捷,尤长于歌篇,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当时文士从而效之,无能仿佛者。其乐府词数十篇,至于云韶乐工,无不讽诵。
麈史
庆历间,宋景文诸公在馆尝评唐人之诗云:“太白仙才,长吉鬼才。”其馀不尽记也。
岁寒堂诗话
贺诗乃李白乐府中出,瑰奇诡怪则似之,秀逸天拔则不及也。贺有太白之语,而无太白之韵。元、白、张籍以意为主,而失于少文;贺以词为主,而失于少理。各得其一偏。
珊瑚钩诗话
篇章以平夷恬淡为上,怪险蹶趋为下。如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
郡斋读书志
贺词尚奇诡,为诗未始先立题,所得皆惊迈,远去笔墨畦径,当时尤能效者。
能改斋漫录
引刘次庄语:李贺则摘裂险绝,务为难及,曾无一点尘婴之。
《朱子全书•论诗》
李贺诗怪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又曰:贺诗巧。
《臞翁诗评》
李长吉如武帝食露盘,无补多欲。
对床夜语
或问放翁曰:“李贺乐府极今古之工,巨眼或未许之,何也?”翁云:“贺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炫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求其补于用,无有也。杜牧之谓‘稍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岂亦惜其词胜!若《金铜仙人辞汉》一歌,亦杰作也。然以贺视温庭筠辈,则不侔矣。”
后村诗话
长吉歌行,新意险语,自有苍生以来所无。
沧浪诗话
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不然。太白天仙之词,长吉鬼仙之词耳。
刘辰翁《评李长吉诗》
旧看长吉诗,固喜其才,亦厌其涩。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料他人观不到此也,是千年长吉犹无知己也。以杜牧之郑重,为叙直取二三歌诗,将无道长吉者矣。谓其理不及《骚》,未也,亦未必知《骚》也;《骚》之荒忽则过之矣,更欲仆《骚》,亦非也。千年长吉,余甫知之耳!诗之难读如此,而作者尝呕心,何也?樊川反复称道,形容非不极至,独惜理不及《骚》,不知贺所长正在理外。如惠施“坚白”,特以不近人情,而听者惑焉,是为辩。若眼前语、众人意,则不待长吉能之。此长吉所以自成一家欤!
赵宦光《弹雅》
或问陆放翁曰:“李贺乐府极古今之工,具眼或未许之,何也?”放翁曰:“贺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眩曜,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求其补于用,无有也。”予谓贺诗妙在兴,其次在韵逸。若但举其五色眩曜,是以儿童才藻目之,岂直无补已乎?
麓堂诗话
李长吉诗,字字句句欲传世,顾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梁栋,知其非大道也。
《唐诗品》
长吉陈诗藻缋,根本六代而流调宛转,盖出于古乐府,亦中唐之变声也。盖其天才奇旷,不受束缚,驰思高玄,莫可驾御,故往往超出畦径,不能俯仰上下。然以中声求之,则其浮薄太清之气,扬而过高;附离骚、雅之波,潜而近幻;虽协云韶之管;而非感格之音,亦可知矣。向使幽兰未萎,竟其大业,自铲靡芜,归于大雅,则其高虚之气,沉以平夷,畅朗之才,济以流美,虽太白之天藻,亦何擅其芳誉哉!
《批点唐音》
长吉诗虽有刻怪之状,然用意苦思,非开狂诞之比。家数虽少,自成一家言。晚唐惟此一体耳。然后人不可学,恐未得其工致,先有其怪诞。若学力有馀,已备诸体,时而出之可也。
《艺苑卮言》
李长吉师心,故尔作怪,亦有出人意表者,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此君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屠隆《唐诗类苑序》
长吉耽奇,其诗谲宕。
唐诗镜
世传李贺为诗中之鬼,非也。鬼之能诗文者亦多矣,其言清而哀。贺乃魔耳,魔能眯闷迷人。贺诗之可喜者,峭刻独出。
唐诗归
钟云:长吉奇人不必言,有一种刻削处,元气至此,不复可言矣。亦自是不寿不贵之相,宁不留元气,宁不贵不寿,而必不肯同人,不肯不传者,此其最苦心处也。谭云:长吉诗在唐为新声,实有从魏以上来者,人但以为长吉派耳。
李惟桢《昌谷诗解序》
长吉名由韩昌黎起。司空表圣评昌黎诗:“驱驾气势,若掀雷挟电,撑决天地之垠。”而长吉务去陈言,颇似之,譬之草木臭味也。由其极思苦吟,别无他嗜,阿㜷所谓“呕心乃已”!是以只字片语,必新必奇,若古人所未经道,而实皆有据案,有原委,古意郁浡其间。其材蓄富,其裁鉴当,其结撰密,其锻炼工,其丰神超,其骨力健,典实不浮,整蔚有序。虽诘屈幽奥,意绪可寻,要以自成长吉一家言而已。
诗薮
长吉险怪,虽儿语自得,然太白亦滥觞一二。
唐音癸签引《吟谱》
贺诗祖《骚》宗谢,反万物而覆取之。
唐音癸签
引王思壬语:贺以哀激之思,作晦僻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幽冷溪刻,法当得夭。
《诗源辨体》
李贺乐府五、七言,调婉而词艳,然诡幻多昧于理。其造语用字,不必来历,故可以意测而未可以言解,所谓理不必天地有而语不必千古道者。然析而论之,五言稍易,七言允难。
《诗辩坻》
大历以后,解乐府遗法者,唯李贺一人。设色秾妙,而词旨多寓篇外,刻于撰语,浑于用意。中唐乐府,人称张、王,视此当有郎奴之隔耳。
春酒堂诗话
长吉诗原本《风》、《骚》,留心汉、魏,其视唐人诸调,几欲夷然不屑,使天副之年,进求章法,将与明远、玄晖争席矣。余录其佳者,于〈感讽〉「合浦」、〈题赵生壁〉、〈京城〉绝句全章外,如「不知船上月,谁棹满溪云」。「长卿怀茂陵,绿草垂石井。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江头楂树香,岸上蝴蝶飞」。「沙头敲石火,烧竹照鱼船」。「今夕岁华落,令人惜平生。心事如波涛,中坐时时惊。朔客骑白马,剑弝悬兰缨。俊建如生猱,肯拾蓬中萤」。「长安夜半秋,风前几人老」。「天远星光没」。「夜遥灯燄短,熟睡小屏深」。「虫响灯光薄,宵寒药气浓」。「蜂语绕妆镜」。「燕语踏帘钩」。「人生有穷拙,日暮聊饮酒」。「逢霜作朴樕,得气为春柳。」「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京国心烂熳,夜梦归家少」。「心事填空云」。「襄王与武帝,各自留青春」。「梦中相聚笑,觉见半?月」。「风吹沙作云,一时度辽水。天白水如练,甲丝双串断。行行莫苦辛,城月犹残半」。「塞长连白空。遥见汉旗红」。「风吹枯蓬起,城中嘶瘦马」。「为有倾人色,翻成足愁苦」。「何物最伤心,马首鸣金环。野色浩无主,秋明空旷间」。「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帐北天应尽」。「乘船镜中入」。「无人柳自春,草渚鸳鸯暖」。起句云:「星尽四方高」,又「月落大堤上」,又「九月大野白」。结云「来长安,车軿軿,中有梁冀旧宅,石崇故园」等句,初无鬼气,何逊古人?其歌诗长调为古今常所赞诵者,余不道也。善乎《须溪》之言曰:「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杜牧之直取二三歌诗而止,未知长吉者也。谓其理不及《骚》,非也,亦未必知《骚》也。更欲仆《骚》,亦非也。」溪须真知长吉哉!《骚》亦安可得仆耶?至谓其自成一家,则谬矣。长吉乃未成家者也,非自成家者也。
诗筏
唐人作唐人诗序,亦多夸词,不尽与作者痛痒相中。惟杜牧之作李长吉序,可以无愧,然亦有足商者。……余每讶序中“春和”、“秋洁”二语,不类长吉,似序储、王、韦、柳五言古诗;而“云烟绵联”、“水之迢迢”,又似为微之《连昌宫词》、香山《长恨歌》诸篇作赞;若“时花美女”,则《帝京篇》、《公子行》也。此外数段,皆为长吉传神,无复可议矣。其谓长吉诗为“《骚》之苗裔”一语,甚当。盖长吉诗多从《风》、《雅》及《楚辞》中来,但入诗歌中,遂成创体耳。又谓“理虽不及,辞或过之,使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数语,吾有疑焉。夫唐诗所以夐绝千古者,以其绝不言理耳。宋之程、朱及故明陈白沙诸公,惟其谈理,是以无诗。彼《六经》皆明理之书,独《毛诗三百篇》不言理,惟其不言理,所以无非理也。……《楚骚》虽忠爱恻怛,然其妙在荒唐无理,而长吉诗歌所以得为《骚》苗裔者,政当于无理中求之,奈何反欲加以现耶?理袭辞鄙,而理亦付之陈言矣,岂复有长吉诗歌?又岂复有《骚》哉?
《载酒园诗话又编》
李贺骨劲而神秀,在中唐最高浑有气格,奇不入诞,丽不入纤。虽与温、李并称西昆,两家纤丽,其长自在近体,七言古勉强效土,全窃形似,此真“理不足”者。严沧浪至以“玉川之怪,长吉之瑰诡”共言,此犹以苏兰、蜣转并器,且置蜣转于苏兰之上,其为识者不平,岂徒哙等为伍而已!贺赠朔客曰:“俊健如生猱,肯拾蓬中萤。”《赠陈商》曰:“太华五千仞,拔地抽森秀。”此即可以评贺诗。
《唐音审体》
樊川序长吉诗,谓是《骚》之苗裔。生长吉后者,唐人即多效之。元季杨维桢之徒,群以摹仿长吉为能事,一吋相习如狂,世固有“文妖”之目。统论唐人诗,除李、杜大家空所依傍,二公之后,如昌黎之奇辟崛强,东野之寒峭险劲,微之之轻婉曲折,乐天之坦易明白,长吉之诡异浓丽,皆前古未有也。自兹以降,作者必有所师承,然后成家,不能另辟蹊径矣。愚尝谓:开创千古不经见之面目者,至长吉而止。
姚文燮《昌谷集注序》
唐才人皆诗,而白与贺独《骚》。白近乎《骚》者也;贺则幽深诡谲,较《骚》、为尤甚。……且元和之朝,外则藩镇悖逆,戎寇交讧;内则八关十六子之徒,肆志流毒,为祸不测。上则有英武之君,而又惑于神仙。有志之士,即身膺朱紫,亦且郁郁忧愤,矧乎怀才兀处者乎?贺不敢言,又不能无言。于是寓今托古,比物征事,无一不为世道人心虑。其孤忠沉郁之志,又恨不伸纸疾书,㛤㛤数万言,如翻江倒海,一一指陈于万乘之侧而不止者,无如其势有所不能也。故贺之为诗,其命辞、命意、命题,皆深刺当世之弊,切中当世之隐。倘不深自韬晦,则必至焚身。斯愈推愈远,愈入愈曲,愈微愈减,藏哀愤孤激之思于片章短什。
陈式《重刻昌谷集注序》
昌谷之诗,唐无此诗,而前乎唐与后乎唐亦无此诗。惟诸体皆备之少陵,间有类乎昌谷之诗,而亦十不得二三焉。……大约人之作诗,必先有作诗之题,题定而后用意,意足而后成诗。义山称昌谷与诸公游,未尝得题为诗,遇有所得,辄投之破锦囊中。及归,研墨叠纸足成之。天下抑有无题之诗也?要以语于贺,则又未始无当。贺之为诗,无有不题定而觅意,却又意定而觅题。多是题所应讳,则借他题以晦之。
方拱乾《昌谷集注序》
李长吉才人也,其诗诣当与扬子云之文诣同。所命止一绪,而百灵奔赴,直欲穷人以所不能言,并欲穷人以所不能解。当时呕出心肝,已令同俦辟易。乃不知己者,动斥之以鬼,长吉掉头不受也。长吉诗总成其为才人耳!倘得永年而老其才,以畅其识与学之所极,当必有大过人者,不仅仅以才人终矣。
原诗
李贺鬼才,其造语入险,正如苍颉造字,可使鬼夜哭。王世贞曰:“长吉师心,故尔作怪,有出人意表,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余尝谓世贞评诗,有极切当者,非同时诸家可比。“奇过则凡”一语,尤为学李贺者下一痛砭也。
野鸿诗的
昌谷之笔,有若鬼斧,然仅能凿幽而不能抉明,其不永年宜矣。呕心之句,亦亘古仅见。
说诗晬语
李长吉诗,每近《天问》、《招魂》,《楚骚》之苗裔也;特语语求工,而波澜堂庑又窄,所以有山节藻棁之诮。
《唐诗别裁》
长吉诗依约《楚骚》,而意取幽奥,辞取瑰奇,往往先成得意句,投锦囊中,然后足成之,所以每难疏解。母氏谓儿当呕心者,此也。使天假以年,必更进大方。然天地间不可无此种文笔,有乐天之易;自应有长吉之难。
兰丛诗话
李贺集固是教外别传,即其集而观之,却体体皆佳。第四卷多误收。大抵学长吉而不得其幽深孤秀者,所为遂堕恶道。义山多学之,亦皆恶;宋元学者,又无不恶。长吉之才,佶然以生,瞿然以清,谓之为鬼不必辞,袭之以人却不得,直是造物异撰。
方世举《李长吉诗集批注序》
通集自以七言歌词为最,尽人之所知也,五律五排五绝亦复妙绝。……学其长句者,义山死,飞卿浮,宋,元入俗。工力之深如义山,学杜五排,学韩七古,学小杜五古,学刘中山七律,皆得其妙,独学贺不近,贺亦诗杰矣哉!李贺音节如北调曲子,拗峭中别具婉媚。
剑溪说诗
昌谷歌行,不必可解,而幽新奇涩,妙处难言,殆如春闺之怨女,悲秋之志士与?
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序》
长吉下笔,务为劲拔,不屑作经人道过语,然其源实出自《楚骚》,步趋于汉魏古乐府。朱子论诗,谓“长吉较怪得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夫太白之诗,世以为飘逸;长吉之诗,世以为奇险。是以宋人有仙才、鬼才之目。而朱子顾谓其与太白相去不过些子间,盖会意于比兴风雅之微,而不赏其雕章刻句之迹,所谓得其精而遗其粗者耶!人能体朱子之说,以探求长吉诗中之微意,而以解《楚辞》、汉魏古乐府之解以解之,其于六义之旨庶几有合。所谓“鲸吸鳌掷,牛鬼蛇神”者,又何足以骇夫观听哉!
石洲诗话
李长吉惊才绝艳,锵宫戛羽,下视东野,真乃蚯蚓窍中苍蝇鸣耳。虽太露肉,然却直接骚赋。更不知其逸诗复当何如?此真天地奇彩,未易一泄者也。
《岘佣说诗》
长吉七古,不可以理求,不可以气求。譬之山妖木怪,怨月啼花,天壤间直有此事耳。
《竹林答问》
句不可字字求奇,调不可节节求高。纡馀为妍,卓荦为杰,非纡馀无以见卓荦之妙。抑扬迭奏,奇正相生,作诗之妙在是。长吉惟犯此病,故坠入鬼窟。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汉乐府歌谣,而拮藻于江淹、庾信。琢虚成隽,研质为华,骨重神寒,不徒诡丽,正如孤鹤唳烟,潜蛟戏海,气息幽沉,而音铿高亮。昔人讥其缀句成编,非知言也。
《诗学渊源》
贺诗凿险锤深,务极研练,使事造语,每不经人道。光怪陆离,莫可逼视。虽左思之娇娆,齐梁之秾丽,未能过也。而复撷《离骚》之华,极《招魂》之变,于李白、李益诸人之外,独树一帜,号为“鬼才”,信非过誉。然绮织既艰,时露斧凿,刻意求工,转寡高致。音韵贵逸,或流而忘返;声调贵响,或亢而转窒。考以归宫之说,贺乐府诸作殊未能一一协律,当时云韶诸工欲合之管弦,不可知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834—883后 【介绍】: 唐襄阳人,字逸少,后改袭美,早年居鹿门山,自号鹿门子,又号间气布衣、醉吟先生等。懿宗咸通八年擢进士第。十年,为苏州刺史从事,与陆龟蒙交游唱和,人称皮陆。后又入京为太常博士。僖宗乾符五年,黄巢军下江浙,日休为巢所得,任为翰林学士。巢败,日休下落不明,或云为朝廷所杀,或云为巢所杀,或云至吴越依钱镠,或云流寓宿州。有《皮子文薮》、《松陵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834?—883? 字逸少,后改袭美,襄阳(今湖北襄樊)人。
早年隐于襄阳鹿门山,自号间气布衣,又号醉吟先生、鹿门子、醉民、醉士等。
懿宗咸通七年(866)入京应进士试不第,遂退居寿州(今安徽寿县)自编所作诗文为《皮子文薮》。
八年再应进士试,以榜末及第。
十年,苏州刺史崔璞聘为州军事判官。
时陆龟蒙以所业谒崔璞,结识皮氏,相与唱和,皮陆由此齐名。
僖宗乾符二年(875)任毗陵副使。
黄巢军入江浙,“劫以从军”(《唐诗纪事》卷六四)。
广明元年(880)十二月,黄巢称帝,以其为翰林学士。
钱易南部新书》(卷四)等书谓其因作谶,巢疑讥己,被杀。
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一〇引《该闻录》云巢兵败后为唐室所害。
北宋尹师鲁《皮子良墓志》、陶岳《五代史补》卷一谓其入吴越国依钱镠而终。
文薮》所载早期诗文多有抨击时弊、同情民瘼之作,其中《正乐府》诸什继承白居易《新乐府》,尤为著名。
皮陆唱和诗中亦不乏佳作,胡震亨赞其“《太湖》诸篇,才笔开横,富有奇艳句。
”(《唐音癸签》卷八)。
今人萧涤非、郑庆笃校点之《皮子文薮》较为完备。
全唐诗》存诗9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9首。
唐诗汇评
皮日休(约834-约883),字逸少,后改字袭美,自号鹿门子、间气布衣、醉吟先生等,襄阳(今湖北襄樊)人。家贫,隐鹿门山,苦学。早年曾南涉洞庭,登庐山,经箕颍、樊邓入蓝关,行程二万馀里。咸通七年应举不第,退居鹿门,自编诗文十卷为《文薮》。八年(867),登进士第,苏州刺史崔璞召为军事判官,与陆龟蒙等交游唱和,唱和诗编为《松陵唱和集》十卷。后入朝任著作郎、太常博士。广明元年,黄巢入长安,以日休为翰林学士。巢败,被杀。或云为巢所杀,或云流落江南病死。有《胥台集》七卷、《皮日休集》十卷、《》一卷、《皮氏鹿门家纱》九十卷,均佚。其《文薮》十卷及《松陵唱和集》存。《全唐诗》编诗九卷。
全唐诗补逸
皮日休字袭美,一字逸少,襄阳人。补诗一首。
全唐文·卷七百九十六
日休字袭美。一字逸少。居鹿门山。自号间气布衣。咸通八年登进士。授著作佐郎。迁太常博士。乾符中为毗陵副使。黄巢之乱。陷贼中。伪署学士。使为谶文。疑其讥巳。遂害之。(谨按宋尹师鲁作皮子良墓志云曾祖日休避广明之难徙籍会稽依钱氏官太常博士赠礼部尚书与该闻录文献通考诸书所载不同)

作品评论

沧浪诗话
唐人惟柳子厚深得骚学,退之、李观皆所不及;若皮日休《九讽》,不足为骚。
沧浪诗话
和韵最害人诗,古人酬唱不次韵。此风始盛于元、白、皮、陆,而本朝诸贤乃以此而斗工,遂至往复有八九和者。
唐才子传
日休性冲泊无营,临难不惧……在乡里,与陆龟蒙交拟金兰,日相赠和。
诗镜总论
有韵则生,无韵则死;有韵则雅,无韵则俗;有韵则响,无韵则沉;有韵则远,无韵则局。物色在于点染,意态在于转折,情事在于犹夷,风致在于绰约,语气在于吞吐,体势在于游行:此则韵之所由生矣。陆龟蒙、皮日休知用实,而不知运实之妙,所以短也。
诗薮
七律……皮日休、陆龟蒙驰骛新奇,又一变也。
唐音癸签
皮袭美……律体刻画堆垛,讽之无音,病在下笔时先词后情,无风骨为之干也。
《诗源辨体》
皮、陆律诗实流于恶,而或以为巧,此千古大谬。
《诗源辨体》
予尝以唐律比闺媛:初唐可谓端庄,盛唐足称温惠……皮、陆乃怪恶其丑,见之必唾其面。今好奇之上反以为姣好而慕悦之,此人情之大变,不可以常理推也。
《唐诗评选》
皮、陆松陵唱和诗奕奕自别,巧心佳句,城不可掩,如天台、雁宕自不欲与岱、华竞品目。
十驾斋养新录
五七言近体第一句借用旁韵,谓之借韵……至皮、陆《松陵集》,则举之不胜举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渊明《五柳先生赞》曰:“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读《松陵集》仿佛犹存其致。诗不为佳,笔墨之外,自觉高韵可钦,其神明襟度胜耳。吾尤喜其诗序,或数十百言,或数百言,皆疏落有古意。皮、陆并称,吾之景皮,更甚于陆……读其《五贶》诸篇,令人忽忽与之神游。
《载酒园诗话又编》
(日休)集中诗亦多近宋调,吴体尤为可憎。四声、叠韵、离合、回文,俱无意味。
《石园诗话》
袭美好以“僧”、“鹤”为对仗,如《题鲁望屋壁》十首,言鹤者五,及“因分鹤料家赀减,为置僧餐口数添”、“昨夜眠时稀似鹤,今朝餐数减于僧”、“园蔬预遣分僧料,𢊬粟先教算鹤粮”之类,皆未免词意重复,数见不鲜。与郑都官诗多用“僧”字凡四十馀处,韦庄诗好用“马”字,同是一癖。
《东目馆诗见》
袭美律诗无晚唐衰𦬼气……《正乐府》十章,虽不及乐天《新乐府》深透沉痛,而指抉利弊,何让讽谕。时无忌讳,乃得此稗世之作。杂体拟作,亦不减韩、孟。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王绩、王建二家,而祖述汉魏乐府谣谚。寄情疏逸,怀词讽诽,毁华去饰,自有林下风;而显露无馀,排比见迹,是鲁望一流,神情又减。

人物简介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904—976 字冲玄,俗姓王,润州丹阳(今江苏丹阳)人,迁居余杭(今属浙江)。早年曾为余杭库吏、华亭镇将。28岁于杭州龙册寺出家,后至天台山,嗣法眼宗僧人德韶。广顺二年(952),住持明州雪窦寺。建隆元年(960),吴越王钱俶请其住杭州灵隐新寺。次年,移住永明寺,赐号智觉禅师。曾奉诏创建六和塔。开宝八年(976)十二月卒。《宋高僧传》卷二八、《景德传灯录》卷二六、《十国春秋》卷八九有传。其诗多宣扬禅理、歌咏禅居生活。《天台集》、《宝庆会稽续志》、《吟窗杂录》、《宋高僧诗选》、《瀛奎律髓》、《高僧山居诗》等书中存其诗80余首,《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收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04—975 【介绍】: 宋僧。杭州人,俗姓王,字仲玄,号抱一子。弃吏出家,吴越时住永明寺。雅好诗道。宋开宝间卒,赐号智觉禅师。有《宗镜录》、《感通赋》、《万善同归录》等。
全宋诗
释延寿(九○四~九七五),俗姓王,字仲玄(又作冲玄、冲立),号抱一子。馀杭(今浙江杭州)人。年二十八为华亭镇将时,弃吏出家。初礼龙册寺翠岩参禅师,寻谒天台山德韶国师,德韶一见而深器之。先住明州雪窦山。太祖建隆元年(九六○),吴越王钱俶请入居灵隐山新寺。明年,迁永明寺,居十五载。著述颇丰,有诗偈赋咏凡千万言,流播海外。高丽国王遣使赍书,叙弟子之礼。开宝八年卒,年七十二。赐号智觉禅师。徽宗崇宁间追谥宗照(《咸淳临安志》卷七○)。《景德传灯录》卷二六、《宋高僧传》卷二八、《禅林僧宝传》卷九、《五灯会元》卷一○、《佛祖统纪》卷二六、《释氏稽古略》卷三、《咸淳临安志》卷七○有传。 延寿诗,以《慧日永明智觉寿禅师山居诗》(清光绪十一年江北刻经处本)为底本,参校明释正勉、释性𣻢合辑之《古今禅藻集》(简称《禅藻集》)。另从《景德传灯录》、《五灯会元》、《增广圣宋高僧诗选》、《嘉泰会稽志续志》等书辑得诗、偈若干,附于卷末。
全唐诗补逸
延寿字冲立,号抱一子,杭州人。弃吏出家,吴越忠懿王延住永明寺。著《宗镜录》。宋开宝八年入灭。诗一首。(《全唐诗》无延寿诗)
全宋文·卷一三
延寿(九○四——九七五),字冲玄,馀杭(今属浙江杭州)王氏子。年二十八,为华亭镇将,礼龙册寺万翠岩参禅师为师。寻往天台谒诏国禅师,一见而深器之。吴越王钱俶请开山灵隐新寺,明年迁永明寺,赐号智觉禅师,众盈二千。延寿在永明寺十五年,度弟子一千七百人。著《宗镜录》一百卷,诗偈赋咏凡千万言,播于海外,高丽国王与叙弟子之礼。开宝八年十二月寂灭,年七十二。事见《五灯会元》卷一○,《佛祖通纪》卷二六,《佛祖通载》卷二六,《释氏稽古略》卷三。
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二
延寿字冲立。俗姓王氏。馀杭人。年十六。献齐天赋于吴越忠懿王。年二十八。为华亭镇将。以官钱放生坐死。获赦。遂出家。住天台智者岩天柱寺。宋建隆元年。忠懿王命主灵隐寺。后迁永明道场。赐号智觉禅师。开宝八年卒。年七十二。谥永明宗照大师。
禅林僧宝传·卷第九
智觉禅师者。
讳延寿。
馀杭王氏子。
自其儿稚。
知敬佛乘。
及冠日一食。
诵法华经。
五行俱下。
诵六十日而毕。
有羊群跪而听。
年二十八。
为华亭镇将。
尝舟而归钱塘。
见渔船万尾戢戢。
恻然意折。
钱易之。
放于江。
裂缝掖。
投翠嵓永明禅师岑公。
学出世法。
会岑迁止龙𠕋寺。
吴越文穆王。
闻其风悦慕。
听其弃家。
为剃发。
自受具。
衣不缯纩。
食无重味。
持头陀行。
尝习定天台天柱峰之下。
有乌类尺鴳巢衣襵中。
时韶国师眼目出间。
北面而师事之。
韶曰。
汝与元帅有缘。
它日大作佛事。
惜吾不及见耳。
初说法于雪窦山。
建隆元年。
忠懿王移之。
于灵隐新寺。
为第一世。
明年又移之。
于永明寺。
为第二世。
众至二千人。
时号慈氏下生。
指法以佛祖之语为铨准。
曰迦叶波初闻偈曰。
诸法从缘生。
诸法从缘灭。
我师大沙门。
尝作如是说。
此佛祖骨髓也。
龙胜曰。
无物从缘生。
无物从缘灭。
起唯诸缘起。
灭唯诸缘灭。
乃知色生时但是空生。
色灭时但是空灭。
譬如风性本不动。
以缘起故动。
傥风本性动。
则宁有静时哉。
密室中若有风。
风何不动。
若无风遇缘即起。
非特风为然。
一切法皆然。
维摩谓文殊师利曰。
不来相而来。
不见相而见。
文殊乃曰。
如是居士。
若来已更不来。
若去已更不去。
所以者何。
来者无所从来。
去者无所至。
所可见者。
更不可见。
此缘起无生之旨也。
僧问。
长沙偈曰。
学道之人未识真。
只为从来认识神。
无始时来生死本。
痴人唤作本来人。
岂离识性别有真心耶。
智觉曰。
如来世尊于首楞严会上。
为阿难拣别详矣。
而汝犹故不信。
阿难以推穷。
寻逐者为心。
遭佛呵之。
推穷寻逐者识也。
若以识法随相。
行则烦恼。
名识不名心也。
意者忆也。
忆想前境。
起于妄。
并是妄识。
不干心事。
心非有无。
有无不染。
心非垢净。
垢净不污。
乃至迷悟凡圣。
行住坐卧。
并是妄识非心也。
心本不生。
今亦不灭。
若知自心如此。
于诸佛亦然。
故维摩曰。
直心是道场。
无虚假故。
智觉以一代时教。
流传此土。
不见大全。
而天台贤首慈恩。
性相三宗。
又互相矛盾。
乃为重阁。
馆三宗知法比丘。
更相设难。
至波险处。
以心宗旨要。
折中之。
因集方等秘经六十部。
西天此土。
圣贤之语三百家。
以佐三宗之义。
为一百卷。
号宗镜录。
天下学者传诵焉。
僧问。
如和尚所论宗镜。
唯立一心之旨。
能摄无量法门。
此心含一切法耶。
生一切法耶。
若生者。
是自生欤。
从他而生欤。
共生无因而生欤。
答曰。
此心不纵不横。
非他非自。
何以知之。
若言含一切法。
即是横。
若言生一切法。
即是纵。
若言自生。
则心岂复生心乎。
若言他生。
即不得自。
矧曰有他乎。
若言共生。
则自他尚无有。
以何为共哉。
若言无因而生者。
当思有因。
尚不许言生。
况曰无因哉。
僧曰。
审非四性所生。
则世尊云何说。
意根生意识。
心如世𦘕师。
无不从心造。
然则岂非自生乎。
又说心不孤起。
必藉缘而起。
有缘思生。
无缘思不生。
则岂非他生乎。
又说。
所言六触。
因缘生六受。
得一切法。
然则岂非共生乎。
又说。
十二因缘。
非佛天人修罗作。
性自尔故。
然则岂非无因而生乎。
智觉笑曰。
诸佛随缘差别。
俯应群机。
生善破恶。
令入第一义谛。
是四种悉檀。
方便之语。
如以空拳示小儿耳。
岂有实法哉。
僧曰。
然则一切法是心否。
曰若是即成二。
僧曰。
审尔则一切不立。
俱非耶。
曰非亦成二。
汝岂不闻首楞严曰。
我真文殊无是文殊。
若有是者。
则二文殊。
然我今日。
非无文殊。
于中实无是非二相。
僧曰。
既无二相。
宗一可乎。
曰是非既乖大旨。
一二还背圆宗。
僧曰。
如何用心。
方称此旨。
曰。
境智俱亡。
云何说契。
僧曰。
如是则言思道断。
心智路绝矣。
曰此亦强言。
随他意转。
虽欲隐形。
而未忘迹。
僧曰。
如何得形迹俱忘。
曰本无朕迹。
云何说忘。
僧曰。
我知之矣。
要当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
当大悟时节。
神而明之。
曰我此门中。
亦无迷悟。
明与不明之理。
撒手似君无一物。
徒劳辛苦说千般。
此事非上根大器。
莫能荷担。
先德曰。
尽十方世界。
觅一人为伴。
无有也。
又曰。
止是一人承绍祖位。
终无第二人。
若未亲到。
谩疲神思。
借曰玄之又玄。
妙之又妙。
但是方便门中。
旁赞助入之语。
于自己分上。
亲照之时。
反视之。
皆为魔说。
虚妄浮心。
多诸巧见。
不能成就圆觉。
但以形言迹。
文彩生时。
皆是执方便门。
迷真实道。
要须如百尺竿头。
放身乃可耳。
僧曰。
愿乞最后一言。
曰化人问幻士。
谷响答泉声。
欲达吾宗旨。
泥牛水上行。
又尝谓门弟子曰。
夫佛祖正宗。
则真唯识。
才有信处。
皆可为人。
若论修證之门。
则诸方皆云。
功未齐于诸圣。
且教中所。
许初心菩萨。
皆可比知。
亦许约教而会。
先以闻解信入。
后以无思契同。
若入信门。
便登祖位。
且约现今世间之事。
众世界中。
第一比知。
第二现知。
第三约教而知。
第一比知者。
且如即今有漏之身。
夜皆有梦。
梦中所见。
好恶境界。
忧喜宛然。
觉来床上安眠。
何曾是实。
并是梦中意识。
思想所为。
则可比知。
觉时之事。
皆如梦中无实。
夫过去未来现在。
三世境界。
元是第八阿赖耶识亲相分。
唯是本识所变。
若现在之境。
是明了意识分别。
若过去未来之境是独散意识。
思惟梦觉之境虽殊。
俱不出于意识。
则唯心之旨。
比况昭然。
第二现知者。
即是对事分明。
不待立况。
且如现见青白等物时。
物本自虚。
不言我青我白。
皆是眼识分。
与同时意识。
计度分别。
为青为白。
以意辨为色。
以言说为青。
皆是意言。
自妄安置。
以六尘钝故。
体不自立。
名不自呼。
一色既然。
万法咸尔。
皆无自性。
悉是意言。
故曰。
万法本闲而人自闹。
是以若有心起时。
万境皆有。
若空心起处。
万境皆空。
则空不自空。
因心故空。
有自不有。
因心故有。
既非空非有。
则唯识唯心。
若无于心。
万法安寄。
又如过去之境。
何曾是有。
随念起处。
忽然现前。
若想不生。
境亦不现。
此皆是众生日用。
可以现知。
不待功成。
岂假修得。
凡有心者。
并可證知。
故先德曰。
如大根人。
知唯识者。
恒观自心。
意言为境。
此初观时。
虽未成圣。
分知意言。
则是菩萨。
第三约教而知者。
大经云。
三界唯心。
万法唯识。
此是所现本理。
能诠正宗也。
智觉乘大愿力。
为震旦法施主。
声被异国。
高丽遣僧。
航海问道。
其国王投书。
叙门弟子之礼。
奉金丝织成伽梨。
水精数珠。
金澡瓶。
等并僧三十六人。
亲承印记。
相继归本国。
各化一方。
以开宝八年乙亥十二月示疾。
二十六日辰时。
焚香告众。
跏趺而化。
明年正月六日。
塔于大慈山。
阅世七十有二。
坐四十有二夏。
赞曰。
予初读自行录。
录其行事。
日百八件。
计其貌状。
必枯悴尪劣。
及见其𦘕像。
凛然丰硕。
眉目秀拔。
气和如春。
味其平生。
如千江之月。
研其说法。
如禹之治水。
孔子之闻韶。
羿之射。
王良之御。
孙子之用兵。
左丘明太史公之文章。
呜呼。
真乘悲愿而至者也。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八 传宗科
生钱塘王氏。钱氏有两浙寿以胥史督军须。然质直。未尝妄语。日行坐诵法华。不辍口。属鄞之翠岩参公盛化。寿弃妻子。求剃染。既登戒习定于天台之天柱峰者九旬。有鸟类斥鴳。巢衣襵中。俄谒国师韶公。决择所见。徙居雪窦山。从忠懿王钱氏请。为众生行方等忏法。诵法华经计一万三千馀部。著宗镜万善同归等录。营造塔像。不可殚纪。高丽国王。远闻其誉。遣使致金缕织成袈裟。紫水精数珠。金澡罐等。 寿勤于训迪。而接物利生。尤所究意。然自灵隐徙居永明。举唱之繁。斯录一二。僧问如何是永明妙旨。寿云。更添香著云。谢师指示。寿云且喜勿交涉。因有偈曰。欲识永明。指门前一湖水。日照光明生。风吹波浪起。僧问成佛作祖。亦出不得六道轮回。亦出不得。未审出个甚么不得。寿云出汝问处不得。僧问如何是大圆镜。寿云破沙盆。开宝八年。终于所住。春秋七十二。腊三十七。葬于大慈山中。
武林西湖高僧事略
师名延寿。字冲元。馀杭王氏。少为华亭镇将。以官钱放生。坐死。及市。颜色不变。文穆王异之。放令出家。居龙册寺。执劳供众。日唯一食。长坐不卧。得法于天台韶国师。初住雪窦。寻归西湖。建隆二年。忠懿王请为永明第二代。居十五年。众常二千。署智觉号。移天台。所居夜施食朝放生。六时散花行道。日课一百八事。未常暂废。馀力诵法华经。计一万三千部。别号抱一子。先是师于禅观中蒙观音大士以甘露灌口。获大辩才。著宗镜录百二十卷。以会天台贤首慈恩异同之弊。诗偈几千万言。传播海外。高丽国王致书叙弟子礼。奉金线织成袈裟紫水晶数珠金澡瓶为献。开宝八年示寂。塔于净慈山。 赞曰。 佛无异法  取舍不同  我以一镜  照彼三宗 甘露所灌  渊流莫穷  宜尔异国  翕然向风
宋高僧传·卷第二十八 兴福篇第九之三
释延寿。姓王。本钱塘人也。两浙有国。时为吏督纳军须。其性纯直口无二言。诵彻法华经声不辍响。属翠岩参公盛化。寿舍妻孥削染登戒。尝于台岭天柱峰九旬习定。有鸟类尺鴳巢栖于衣襵中。乃得韶禅师决择所见。迁遁于雪窦山。除诲人外瀑布前坐讽禅默衣无缯纩布襦卒岁。食无重味野蔬断中。汉南国王钱氏最所钦尚。请寿行方等忏赎物类放生汎爱慈柔。或非理相干颜貌不动。诵法华计一万三千许部。多励信人营造塔像。自无贮畜雅好诗道。著万善同归宗镜等录数千万言。高丽国王览其录。遣使遗金线织成袈裟紫水精数珠金澡罐等。以开宝八年乙亥终于住寺。春秋七十二。法腊三十七。葬于大慈山。树亭志焉。
神僧传·卷第九
僧延寿。字冲玄。总角诵法华经。五行俱下。六旬而毕。投四明翠岩禅师出家。衣无缯纩食无重味。复往参韶国师发明心要。尝谓曰。汝与元帅有缘。他日当大作佛事。惜吾不及见耳。初住天台智者岩。九旬习定。有鸟斥鴳巢于衣裓(苦得切)后于国清行法华忏。夜见神人持戟而入。师诃之曰。何得擅入。对曰。久积善业方到此中。夜半绕像见普贤前莲花在手。遂上智者岩作二阄。一曰一生禅定。二曰诵经万善庄严净土。乃冥心精祷得诵经万善。乃至七度。于是一意专修净业。振锡金华天柱峰诵经三载。禅观中见观音以甘露灌其口。遂获辨才。初演法于雪窦。建隆元年忠懿王请住灵隐。二年迁永明。日课一百八事未尝暂废。学者参问。指心为宗以悟为则。日暮往别峰行道念佛。旁人闻螺贝天乐之声。忠懿王叹曰。自古求西方者未有如此之专功也。乃为立西方香严殿以成其志。居永明十五年。弟子一千七百人。常与众受菩萨戒。夜施鬼食昼放生命。皆悉回向庄严净土。时人号为慈氏下生。开宝八年二月二十六日晨起焚香告众加趺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