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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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杂科篇
法忠。
号敬堂。
新安曹氏子。
龆年喜端坐。
年十九。
游钱塘灵隐寺。
遇云水僧激发。
遂落发受具。
依讲庠数年。
行脚入少林。
见大千润公。
走长安。
参遍融笑岩二老。
指示心要。
稍有启悟。
寻入牛山火场。
调鍊三业。
后归匡庐。
爱仰天坪高胜。
单丁居之。
手植松十馀万本。
久之。
衲子来集。
仰天坪遂成丛林。
师为人夷坦无缘饰。
御众不立规矩。
甘苦必同。
虽粒米茎菜。
必随众乃食。
劳务必身先之。
不开禅讲门户。
一以真实示人。
依之者。
无论愚智。
浸久嘿化。
而不自知。
故来者如归家侍父母也。
且训人有方。
用人有度。
出语慨切痛至。
听者悚然。
无不心领而神会。
一众森严。
俨然一大垆鞴。
以身为教。
不用言说。
真本色住山人也。
刘云峤太史。
访师。
一见心契。
乃为颜其寺。
曰云中。
憨老人为之记。
张洪阳太史。
书庐山高三字。
赠之旌其志。
庚申秋。
示微疾。
谓其徒曰。
吾见红日当空金莲遍地。
吾其行矣。
言讫寂然而逝。
憨老人复为铭其塔曰。
师住云中。
二十馀年如一日。
视十方衲子如一己。
精心为众。
未尝以无有异志物我介怀。
数语盖实录。
师当之无愧也。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法忠,字敬堂,姓曹氏,歙人也。
母程氏。
生而颖异,幼好端坐,不随儿戏。
稍长,颇厌尘苦,不治家人生产。
年十九,游钱塘灵隐寺,遇云水僧大机即求出家,为染剃执侍三载,未几登坛受具,即依讲肆。
久之,多所参承,然未自信。
遂行脚至少林,依大千润禅师,扣单传之旨。
已而走长安谒遍融月心,指示心要。
寻归五台,时憨山、妙峰同居北台龙门,忠访之于冰雪中,一见心相印契,留居期年。
万历壬午,妙峰之芦芽,与忠同往,遂开丛林,诸所创立忠有力焉。
居三载弃去,入伏牛火场调炼三业。
南还登匡卢,爱其幽胜,诛茅于讲经台,居三载,复还五老峰,匿彩四年。
一日,登仰天坪,乃匡山绝顶,喜其高胜,遂居之。
零丁数祀,渐缉屋宇,久之衲子渐集,忠手植松十馀万本,冀成丛林。
忠恒坦夷无缘饰,御众不立规矩,凡细务必以身先,至老不倦,随缘自守,一衲之外无长物,粒米茎菜必与共之,视众如一,平等行慈,无论智愚,浸久默化而不自知。
故来者如归,凡所言论慨切痛至,无不心领神会。
寂于万历庚申秋七月二十一日。
先示微疾,临化端坐谓其徒曰:“吾见红日当空,金莲遍地,吾其行矣。
”言讫默然。
寿八十,腊六十,荼毗收灵骨塔于桃花峰下,憨山为之铭。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04 【介绍】: 明僧。苏州府吴江人,俗姓沈,字达观,号紫柏。年十七出家虎丘寺,二十从讲师受具戒参。游五台,至京师,归吴重建楞严废寺。后游大房石经,进隋僧净琬所藏佛舍利。旋以狱词牵连论死,索浴说偈端坐而逝。有《长松茹退集》。(《光绪苏州府志》卷一三四)
槜李诗系·卷三十二
真可,字达观,号紫柏,俗出吴江沈氏。
尝居嘉善荒墩,五岁不语。
有异僧过其门,摩顶谓曰:“此儿出家当为人天师。
”言讫不见,遂能言。
儿时志气雄放,不可羁勒。
年十七,仗剑游塞上。
至苏州,遇雨,宿虎丘。
闻僧夜诵八十八佛名,心大悦,即薙发。
尝过匡山,穷相宗奥义。
游五台,至京师,参遍融笑岩诸老发明大事。
还。
住嘉善景德寺,掩关三年。
郡城楞严寺久为势豪割其半,志欲复之。
万历壬辰至京,于石经山得佛舍利玉函。
闻于慈圣太后,赐紫伽黎迎供,因奏请兴复楞严。
又刻藏经于径山,复戒坛于檀柘。
西游峨眉,下瞿塘,过荆襄,登太和,憩匡庐,复归宗古寺。
后闻憨山师以弘法被难,远戍雷阳。
叹曰:“法门无人矣。
”南康太守吴宝秀,以矿税被逮,其妻投缳死。
叹曰:“阉人横行至此,世道不可为矣。
”乃决筴入都,曰:“海印不归,我为法一大负。
矿税不止,我救世一大负。
传灯录不续,我慧命一大负。
舍此一具贫骨,释此三负,不复走王舍城矣。
”及妖书狱起,逮入诏狱,执政意在钩党,欲牵连杀之。
被笞,血肉狼籍,索浴说偈,坚坐而逝。
高僧摘要·品高僧摘要卷三
句曲沈氏子。十七剃发。游方。闻诵张拙偈。至断除妄想重增病。趋向真如亦是邪。大疑。一日斋次忽悟。乃曰。使我在临济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如何若何。游京师因神宗皇帝。手书金刚经汗下渍纸。疑更当易函遣近侍质师。师进偈曰。御汗一滴。万世津梁。无穷法藏。从此放光。帝大悦。癸卯秋。忽妖书发。帝见章奏甚怜之。法不能免。因逮及拷讯。时神色自如。抵死不屈。腊月五日入狱。法司定罪论死。师说偈曰。一笑繇来别有因。那知大块不容尘。后兹收拾娘生足。铁橛花开不待春。索浴罢嘱侍者曰吾去矣。幸谢江南诸护法。说偈端坐而逝(观千五台山。累载藏经板至径山重刻书本。转发楞严寺流通。洵莫大之功也)。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五
释真可,字达观,晚号紫柏老人,姓沈氏,其先句曲人,后徙居吴江大湖滩畔。母梦异人授以桃实,枝叶相附,色鲜而大,寤而有娠。生时香气盈室,人多奇之,虽在襁褓,貌若潜沈,五岁不语,父母忧之。有异僧过门,摩顶,谓其父曰:“此儿出家,当为人天师。”言讫不见。真遂发语,不异成人。先是庭中时见巨人迹,尔后不复见。髫年嬉逐,性独雄猛,状貌魁杰,不喜见妇人,浴不许人先。一日姊先就浴,乃大怒,自是亲戚妇女莫敢近。稍长,志益壮,父母不能拘,年十七方仗剑远游塞上,行至姑苏闾门,徘徊市中,天大雨,值虎邱僧明觉冒雨来,相顾遌间,壮其貌,因蔽之以盖,遂同归寺。具夕餐驩甚,闻僧夜诵八十八佛名,心悦之。侵晨入觉室,解腰缠十馀金授觉,请剃度,因礼觉为师。是夜,即兀坐达旦。觉尝欲募铁十万两,造大钟,真曰:“吾助之。”径往平湖巨室门外,趺坐三日不食,主人进食不为动,问:“何所为苦行乃尔?”曰:“欲得铁十万两,造大钟。”主人立予之,乃受食,载铁回虎邱,归即闭户读书,年馀不越阃,人多敬惮之。年二十,从讲师受戒具。尝至嘉兴东塔寺,见僧书《华严经》,跪诵良久,叹曰:“禅者不当如是邪?”遂之武塘景德寺掩关三年,复回吴门辞觉曰:“吾将行脚诸方,历参知识。”遂仗策去。一日,闻僧诵张拙见道偈,至“断除妄想重增病,趋向真如亦是邪”,乃大疑之,遍书二语于壁间,默思潜索,头面俱肿,偶尔举箸,忽焉而悟。淩跞诸方,尝言:“使我在临济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他为。”过匡山,穷相宗奥义。一日行二十里足痛,更以石砥脚底,至日行二百里乃止,其猛进类此。游五台至峭壁空岩,见老宿孤坐,因问:“一念未生时如何?”宿竖一指。又问:“既生后如何?”宿展两手。豁然领解,迹之失所在。至京师参遍融,问荅之间机锋敏捷,融为折服,因留居焉。九年复归虎邱省觉。更至淞江掩关百日,寻至嘉兴见太宰陆光祖,心相契。先是有密藏道开者,南昌人,弃青衾披剃于南海,闻真风,往归之。真知为法器,留侍焉。郡城楞严寺为长水法师疏经处,久废,有力者侵为园亭。真慨然伤之,欲为恢复计,属开任其事,陆太宰弟云台为建禅堂五楹。既成,真刺臂血题其柱云:“若不究心坐禅徒增业苦,如能护法诋佛犹益真修。”后二十年,太守槐亭蔡公舍赀重脩之,盖真愿力所持也。居常坐叹道法陵迟,又念大藏卷帙重多,遐方僻陬有终身不闻佛法名字者,欲刻方册易流通,普使见闻,作金刚种子,即有谤者罪当自代。遂与太宰陆公及司成冯公梦祯、廷尉曾公同亨、囧卿瞿公汝稷一商度之,以开董其事,万历己丑创刻于五台,居四年,以冰雪苦寒,复移于径山寂照庵,工既成,开以病隐去。初桐城吴公用先为仪曹郎,参道入室,从容及刻藏事,真遽曰:“君与此法有大因缘。”真化后,吴公出长浙藩,用冯司成初议,脩复化城为径山下院,藏贮经版,人以为真预谶云。尝于于园书《法华经》,颜书经处曰“墨光亭”。闻妙峰建铁塔于芦芽,乃送经置塔中,且与计藏事。复之都门访憨山于东海,遂走海上至胶西,秋水泛涨,众度必不能渡,真解衣先涉,疾呼众,水已及肩,真跃而前,既渡,顾谓弟子曰:“死生关头,须直过为得耳。”众皆钦服。及底都门,访石经山,礼隋琬公塔,念琬公虑三灾劫壤,正法澌灭,创刻石藏于岩洞,感其护法深心泪下如雨。琬公塔院地已归豪右,矢复之而未果。乃决策西游蛾嵋,由三晋历关中,跨栈道至蜀,礼普贤。顺流下瞿塘,过荆襄,登太和,至匡庐寻归宗故址,唯古松一株,寺僧易米五斗,匠石将伐之,有乞者怜而乞米赎之,树赖以存。真闻而兴感,树根为樵斧剥斲,势将折,真砌石填土,咒愿复生,以卜寺重兴兆。后树日长,寺竟复,其愿力固如此。过安庆,阮君自华请游皖公山马祖庵,喜其超绝,属建梵刹。江阴居士赵我闻谒请出家,遂薙发于山中,命名曰法铠,所谓最后弟子也。复北游至潭柘,慈圣太后闻之,命近侍陈儒致齐供特赐紫伽黎。因随过云居,礼石经于雷音寺,启石室,佛座下得金函,贮佛舍利三,光烛岩壑,因奉舍利入内供三日,出帑金重藏于石窟,以圣母赐金赎琬公塔院。初在潭柘,居常礼佛后方食。一日,客至误先举食,乃对知事曰:“今日有犯戒者,命尔痛责三十棒,轻则倍之。”知事愕然,不知为谁,真乃自伏于佛前,受杖如数,股尽墨。乃云:“众生无始习气,如油入灰牢不可破,苟情折不痛,未易调伏也。”又与憨山议脩《大明传灯录》,以禅宗凋敝,往浚曹溪以开法脉,先至匡山以待,时癸巳秋七月也。越三年乙未,憨山供奉圣母赐《大藏经》建海印寺成,以别缘触圣怒,诏逮下狱,鞫无他辞,遣戍雷阳,毁其寺。真在匡山,闻报,为诵《法华经》百部,冀祐不死。往探曹溪,回即赴都下救之。及闻南放,遂待于江浒,执手欷歔曰:“君不生还,吾不有生日。”濒行且属曰:“吾他日即先君死,后事属君。”遂长别。庚子,朝廷以三殿工榷矿税,中使者驻湖口。南康太守吴宝秀劾奏被逮,其夫人哀愤以环死。真在匡山闻之,曰:“时事至此,其如世道何!”遂杖策赴都门。吴入狱,真多方调护,授以毗舍浮佛半偈,谓诵满十万,当出狱。吴持至八万声,果蒙上意解,得末减。每叹法门无人,谓:“憨山不归,则吾出世一大负;矿税不止,则吾救世一大负;传灯未赎,则我慧命一大负。若释此三负,当不复入王舍城矣。”居无何,妖书发,震动中外,忌者乘间劾真,竟以是罹难,及输司寇,乃索浴罢,属侍者性田曰:“吾去矣,幸谢江南诸护法。”因说偈端坐而逝。御史曹公学程以建言逮系,闻之即趋至,抚之曰:“师去得好。”真复开目视之,微笑悠然而息,时癸卯十二月十七日也。世寿六十有一,法腊四十有一,越十一年乙卯葬于双径山。后弟子法铠启之,以丙辰十一月十九日荼毗,归灵骨塔于五峰内文殊台。真生平以荷负大法为怀,每见古刹荒废必思恢复,始从楞严,终至归宗云居,重兴梵刹一十五所。既刻大藏,凡古尊宿语录,若寂音尊者所著诸经论文集,及苏长公易解,尽搜刻之行于世。性耽山水,云行鸟飞,一衲无馀,气雄体丰,面目严冷,而立心最慈。每示弟子,必令自参以发其悟,直至疑根尽拔而后已。所著有《内外集》若干卷行世。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六
释本智,字慧光。
姓李氏,曲静人也。
先世居金陵,后徙滇南。
生而倜傥,夐然自远,隐有出尘之志。
曲城之阳有朗目山,智父白斋出家居此。
智年十二住 依之,遂薙发为驱乌。
后行脚遇黄道月舍人,与语相得,为更其号曰“朗目”。
白斋以《华严》为业,智多所熏发,即从事焉。
年十九,受具。
白斋将寂,智请益,乃瞿然曰:“是恶知不旦暮为人婿也。
”因发愤,决志操方,北游中原,遍𠪾名山,足迹半天下。
南北法门,若伏牛之大方、印宗,南岳之无尽,庐山之大安,蓟门之遍融、月心,皆一时教禅师匠,咸及其门,经炉冶钳锤。
故若宗若教,得其指归,但于参究己躬,恐未悟彻,乃立禅一十二年,始得心光透露,由是机辩自在。
发迹北游,过六安,刘公为新中峰华严兰若居之,未几去。
白下给谏宇淳钟公颇研内典,然多才傲物,素少沙门,无撄其锋者。
一日至天界问主者,曰:“善世法门,可有禅者否?
”主者推智出见,便尔请问:“天界寺还在心内、心外?
”智曰:“寺且置,借问尔以何者当作心?
”给谏默然。
智曰:“莫道天界,即三千诸佛,只在山僧拂子头上。
”钟良久作礼,退然心服,始知法门有人。
陶公允宜官比部时,即与莫逆,及左迁庐州别驾,署篆六安,创“镜心精舍”以待,未暇及也。
皖之东九十里曰“浮山”,昔远师与欧阳公说法处,有华严道场古刹,为一阐提所破废。
吴太史观我,每慨之,欲兴而未能也。
智自淝水,飘然一锡而来,吴太史一见,与语相印契,再拜而启曰:“浮度固为九带宗乘,近为古亭演化地。
华严道场,即重竖刹竿也。
今为有力者负之以趋,其如兹山何!
古亭为滇南人,师岂其后身适来,胡不理前愿耶?
”智闻而愕然曰:“予少时每对古亭肉身,瞻恋无已,抑闻开法浮度,不知即此山也。
”因思华严乃出家本始,皆若宿契,遂欣然许之。
于是祷于护法神,遂戛然而去,太史犹未知所向也。
智至淮阴沁水,刘中丞东星建节于淮,夙慕方外友,邂逅于龙兴寺,睹其机警,喜惬素心,乃馆之公舍。
暇与语,间 (问,閒)及浮度因缘,刘公忻然曰:“此弹指之力耳。
”即檄下郡邑,令一行阐提慑伏,尽归侵地。
百五十年之废坠,一言而兴之,岂非愿力耶。
寺既复,乃北入京师,会神庙为慈圣皇太后敕颁印施大藏尊经,智乃奉玺书,持大藏归浮山。
始戊戌,讫壬寅,五年之间,而浮山华严寺,巍然如从地涌出,宝光瑞色,照耀人寰,非有夙因,孰能致此。
丛林就绪,即付其徒。
闻刘公薨,感其谊好,走沁水吊焉。
沈王为佛法金汤,闻智入国,欲致一见。
乃语使者曰:“久向贤王深心,外护法门,若以世法相见,则不敢辱王之明德。
”使者覆,王曰:“愿闻法要。
”诘朝,王坐中殿,延之入,智长揖问王曰:“喜哉,世主!
富有国土,贵无等伦,作何胜因,感斯妙果?
”王曰:“从三宝修来。
”智曰:“若然,因何见僧不礼,生大我慢。
”王悚然下座,请入存心殿,爇香成礼,请问法要。
因言《华严梵行品》云:“身语意业,佛法僧宝,俱非梵行,毕竟何者是梵行?
”智曰:“一切俱非处,正是清净梵行。
”王闻之喜,遂执弟子礼。
所供种种,独受一紫伽黎,及水晶念珠,留镇浮度山门。
王亦竟为华严檀越。
乙巳冬,慈圣圣母周三百六十甲子,建法会于都南之广慈,懿旨请讲《楞严》,未及二轴,忽告众曰:“生死去来,皆目眚所见耳,吾行矣。
”华藏庄严,吾所图也,今归矣。
踞座端然而逝,时万历乙巳十二月二十四日也。
讣闻,圣母悼恤,赐金造塔,返灵骨于浮度妙高峰之南麓,从其志也。
吴太史观我为之铭,有云:“古座归路为来路,远录宗乘入教来。
”皆实录也。

人物简介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崇仁裴氏子。初产难。祖父诵金刚经得娩。故名。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授书师异之。及长读金刚经。恍若旧习。即依廪山忠出家。久而辞去。禁足峨峰。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疑滞莫决。一日力推巨石。豁然大悟。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廪山。山印为法器。自是剃染纳具。劳形苦骨。影不出山者二十四载。万历甲午。住宝方。有僧问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师曰总未行脚。僧曰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荷锡远游法门老宿无不推誉。顷入五台。参瑞峰问赵州。师乞颂。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师作礼呈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师语。妙叶洞宗。而师亦以绍续洞宗自任。未几返。锡宝方。晚主董岩寿昌二刹。上堂云。云弗依山。山弗云。心无染境。境无心。云山清净如心境。一道虚明烁太清。然虽如是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趹。达磨大士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屎橛。万历丁巳冬。师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从兹不复砌石矣。众愕然。明春三日。示微恙。至十七日。作举火偈。命侍者唱偈。复书曰。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化。阇维顶骨。诸牙不坏。藏于本寺。建窣堵波。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慧经。号无明。抚州崇仁裴氏子。形仪苍古。天性澹然。无所好。九岁入乡校。忽然若无意于人间世者。十七遂弃笔砚。慨然有求道志。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忻然若获故物。繇是断荤酒。决定出家。依廪山忠禅师。执侍三年。凡闻所教。不违如愚。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师罔措。疑情顿发。后于峨眉住静。因推石而悟。始落发受具。住山二十四年。时邑之宝方。宋宝禅师故刹也。师居之。实万历甲午岁。师年四十有七矣。有僧问师曰。长老住此。曾见何人。师曰。从未行脚。僧师。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弃寺而参方。足迹遍南北。紫柏尊者。深器重之。一时法门大老。相与酬酢。无不推誉。最后见五台瑞峰和尚。契證底蕴。开法于寿昌。衲子麇至。寿昌。实西竺来公所创。师与来。同乡同姓。人以师为来后身云。师之住寿昌也。不扳外援。不发化主。安道信缘。年迨七十。尚混劳侣。率众开田。必先出后归。四十年如一日。岁入可供三百众。故生平。佛法未离钁头边也。虽边幅不修。而形仪端肃。严霜煦日。不怒而威。未尝轻意许可一人。故海内高其风。并无一言的据借为口实者。其慎密如此。丁巳腊月。师自田中归。语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手书遍辞。远近道侣。勉以叩己真参。至次年正月十有七日。端坐而逝。茶毗。心与顶骨牙齿不坏。于本寺建塔藏之。师生于嘉靖戊申。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有奇。憨山清谓。师峻节孤风。诚足以起末俗。至其精进忍力。当求之于古人。虽影不出山。而声光远及。岂非尸居而龙现。渊嘿而雷声者耶。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
名慧经。
字无明。
抚州仁和裴氏子也。
九岁。
诵孔孟章句。
即究其义。
每问。
浩然之气。
是个甚么。
或有笑者。
或有讶者。
公皆一举手而去之。
遂潜心内典。
如获故物。
年二十一。
父事廪山忠老宿。
求忠斩发。
忠曰。
著急作么。
待汝瞥地。
我为汝师。
公乃刻志苦行三载。
因见双林颂有省。
辄遁迹峨峰。
又三载。
读传灯。
至僧问兴善如何是道。
善曰大好山。
又深疑之。
因力撼巨石。
得达其旨。
乃曰。
欲参无上菩提道。
急急疏通大好山。
知道始知山不好。
翻身跳出祖师关。
趋呈于忠。
忠笑曰。
吾不汝欺。
为公圆顶。
时年二十有七。
复还旧隐。
不下山者二十四载。
远近贤之。
万历甲午。
出住宝方有道者过访曰。
师住此山。
曾见何人。
公曰。
总未行脚。
曰。
宁以一隅。
而小天下乎。
公敬诺。
即杖笠观方。
诸尊宿皆珍誉之。
登五台参瑞峰和尚。
峰出笑岩禅师之门。
公请曰。
某甲。
于古德机缘。
不尽馀疑。
旦虽遍历门墙。
如窥罗縠之月。
乞慈垂悯下剖愚蒙。
语毕。
慇勤作礼。
峰叹曰。
善哉上座。
以英伟之姿。
锐于入道。
而胸中尚有芥蒂耶。
如不弃山野。
试举将来。
公曰。
临济道。
佛法无多子。
毕竟是个甚么。
曰。
向道佛法无多子。
又是个甚么。
公曰。
玄沙谓灵云未彻。
那里是它未彻处。
曰。
大是玄沙未彻。
公曰。
赵州勘破婆子。
未审。
甚处遭他勘破。
曰。
却是婆子勘破赵州。
公释然。
再拜谢之。
复献颂曰。
暗藏春色。
明露秋光。
有眼莫见。
纵智难量。
到家不上长安道。
一任风花雪月扬。
峰。
深肯公语叶洞上宗旨。
而公亦以绍续洞宗自任。
南还。
初住董岩迁寿昌。
中兴曹洞。
其时像教相尚。
公独不攀外护。
尝诫知事曰。
万般存此道一味信前缘。
每同众耕耘。
耆年不怠。
学侣参寻。
每将钁柄为禅杖。
尊宾顾访。
且就蓑衣准布袍。
故有寿昌古佛之称。
益王向公。
赍香修敬。
公漠然不答。
知事惧丛林所系。
请稍循时宜。
公曰。
吾佛制。
不臣天子。
不友诸侯。
为佛儿孙。
而违佛制。
是叛佛也。
吾岂作叛佛之人哉。
王闻而叹曰。
去圣时遥。
幸遗此老。
公三坐道场。
殿宇禅坊。
焕然鼎新。
别建兰若。
二十馀所。
从未只字干及檀信。
檀信自归。
有引修忏佛事于山中。
公重诟之曰。
汝邀一时之利。
开晚近流毙之端。
使禅坊流为应院。
岂非巨罪之魁也。
以故。
公之名号所及。
而古风习习。
其规绳不整。
而自肃。
尝上堂曰。
诸佛时常说法。
不须拟议猜详。
是何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不论通宗透教。
只贵直下承当承当。
个甚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蛟龙不宿死水。
猛虎岂行路傍。
透得者些关棙。
何须愿化西方。
不问先佛后祖鼻孔。
一样放光。
化被草木。
赖及万方。
释迦不肯泄破。
达磨九年覆藏。
峨峰不惜口业。
一下为众宣扬。
且道。
作么生宣扬。
挥几云。
罔谈彼短。
靡恃己长。
又曰。
宗乘中事。
难以措辞。
大道门庭。
争容拟议。
等閒垂一句。
如大阿锋离匣。
逢之者。
则死不移时。
似涂毒鼓受槌。
闻之者。
则丧不旋踵。
所谓妙峰峻仞。
野兽难藏宝树晶光。
灵禽莫泊其用也。
单趁金毛归野窟。
直追铁额入深山。
扫天下之搀抢。
拂世间之孽屑。
提堕坑落堑之类。
揭迷封滞壳之流。
其功也。
使法界世界虚空界。
一体同观。
佛道人道地狱道。
万法融会。
虽然如是。
犹未为向上事。
须知更有出格在。
噫。
正令不行先斩首。
大机一发圣贤悲。
又曰。
抽筋不动皮。
换骨不见血。
筋骨一齐空。
游行不倒跌。
达磨大师。
解灭而不解生。
释迦老人。
解生而不解灭。
要知生灭不相干。
除是当年乾矢橛。
万历丁巳腊之七日。
公田务归。
顾众曰。
老僧自此不复作矣。
除夕上堂曰。
今年只有兹时在。
请问诸人知也无。
那事未曾亲磕著。
切须绵密作工夫。
越三日告寂。
众悲惶不已。
公复展目。
说偈慰之。
为留旬馀。
裁书遍辞邻壁道俗。
更自作偈。
令侍僧举火。
至十七日。
晨起盥漱拭身曰。
不必再浴矣。
乃大书今日分明。
指示。
掷笔而逝。
其年七十有一。
依命阇维。
侍僧。
宣公所遗之偈曰。
无量劫来秖者个。
今日依然又者个。
复将者个了那个。
者个那个同安乐。
火光忽成五色。
诸牙顶髻不坏。
就寝堂建塔藏之。
其门人无异来。
已开化博山矣。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慧经,字无明,姓裴氏,崇仁人也。初生时,母产难,祖父诵《金刚经》遂得娩 ,因名经。经生而聪颖,仪形苍古,若逸鹤凌空,天性澹然,无他嗜好。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何如?”塾帅异之。年十七,弃帖括,慨然有向道之志。及冠,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欣然若获故物,即与居士言其意,居士奇之。由是,不茹荤酒,决志出世,父母亦听之。蕴空中禅师说法于廪山,往依之,执侍三载,凡闻所教不违如愚,独于《金刚经》四句偈颇疑之。他日,偶见傅大士颂云,“若论四句偈,应当不离身。”不觉洒然,因述偈有“遍界放光明”之句。以是,知为夙习般若重发也。时年二十有四,又尝阅大藏至《宗眼品》,始知有教外别传之旨,至于五宗差别窃疑之,迷闷数月,若无闻见,时以为痴,久之有省。由是,切志参究,遂辞廪山,欲隐遁,乃访峨峰,见其林壑幽邃,诛茅以居,不明大事,誓不空返。居三岁,人无知者,因阅《传镫》,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经罔措,疑情顿发,日夜提撕,至忘寝食。一日,因移石,坚不可举,极力推之,豁然大悟,即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因呈廪山,山亦知为法器。经躯体孱弱,若不胜衣,及住山,极力砥砺,躬自耕作,凿石垦田,不惮勤苦,每闻空山吅叫若物凭之,乃夜独山行,居不闭户,诵读如恒。年二十有七,犹未薙发,人或劝之,曰:“待具僧相乃尔。”至是,始染剃受具,自是以往影不出山者,二十有四年。邑之宝方,乃宋宝禅师故刹也,请经重兴,始应命。先之廪山扫师塔,而后往,有“倏然三十载,忘郤来时道”之句,时年五十有一,万历戊戌岁也。既住宝方,益增精进,凡作务必以身先,形枯骨立,不厌其劳。不数年百堵维新,四方衲子闻风而至。然久住山中,未得行脚,终隘见闻,乃荷锡远游,过南海,访云栖。复之中原,入少林礼祖塔,问西来单传之旨。寻往京都谒达观,深器重之。入五台参端峰,峰门庭孤峻,一见而契,乃请益数则,乞其指示,若临济道佛法无多子,玄沙谓灵云未彻,赵州云台山为汝看破之类,遂相印许,峰返诘之,经答以颂,语详《别录》。最后赵州颂云:“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为首肯。观经语,忌十成,机贵回互。知洞上宗,由此必振,而经亦倦游矣。乃返锡宝山,开堂说法,以博山来为首座,师资雅合,激扬宗旨,遐迩向风,来者益众。戊申,邑之寿昌为西竺禅师所创,久颓,众请经居之。旧传有谶,经与竺同乡、同姓,以经为竺再来云。经住寿昌不攀外援,随缘任用,数年之间,所费万计,道场庄严,焕然钜丽。丛林所宜,纤悉毕具。虽千指围绕,而随机善诱,各得其宜。每遇病僧,亲调药饵,不泽净秽,必尽心力而为之,胸次浩然,耳目若无睹闻。年已七旬,犹溷迹劳侣,耕凿不息。尝先出后归,以身作则,故三刹岁入可供三百众。四十馀年曾无一息自安,虽临广众,未尝以师道自居。至于应酬,偈诵法语,川流云涌,诚所谓般若光明,如摩尼圆照无思而应。益王钦其道德,深加褒美,尝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其见重若此。以万历戊午正月十七日示寂,寿七十有一,腊四十馀。先是,丁巳腊月七日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众愕然。除夕,上堂云:“今年只有此时在,试问诸人知也无?”至戊午正月三日示微恙,遂不食,云:“老僧非病,会当行矣。”大众环侍,驩若平生。七日以偈示博山,次第写宝方、寿昌遗规,并遗书远近道俗,自作举火偈,至期乃索笔大书:“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逝,荼毗火光五色,心燄如莲花,其细瓣如竹叶,顶骨诸牙不坏,馀者其白如玉,重如金,文成五色。憨山为之塔铭,称其昭然生死实践,可知洵不虚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僧。应天府溧阳人,俗姓吕,号幻有。二十二岁出家,从荆溪沙门乐庵剃发。万历中至京师,受两宫供奉,凡留二十二年。后复栖息五台山,静修十三年。常州唐鹤征请还故里,住宜兴龙池,说法为临济正传,宗风大振。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
名正传。
字幻有。
应天溧阳吕氏子也。
根器宏远。
慧语惊人。
年二十二。
荆溪沙门乐庵度之。
即示师心法。
师辄感奋。
闻灯花𤒺。
有省。
乐庵殁。
师计阅晚近禅门。
方死绳墨。
乃北抵神京。
笑岩宝禅师
倾心具述所以。
阴异之。
忽趯出只履。
变色厉声曰。
向者里速道一句。
师愕然无对。
宝公便起。
师俛首而退。
中夜徬徨。
公晨出。
见师犹立檐下。
颜如稿木。
蓦唤师。
师回顾公。
公翘足作修罗障日月势。
师豁然。
深达堂奥矣。
久之辞去。
公以一笠与师曰。
覆之。
勿露圭角。
师径往五台。
栖息秘魔岩。
一十三载。
会太常唐公鹤徵。
问道台山。
见师如夙契。
且约师还南。
师以乐庵未塔听之。
至荆溪。
徵以龙池延师。
龙池。
故一源禅师道场也。
嘉隆以来。
先德物故。
东南法社。
例如灰冷。
师至。
怆然念百丈大智之风。
有徒数辈。
一如万指临之。
于是。
志士咸集。
槌拂下。
多颖脱而去。
仅六载谢事。
复游燕都。
居普炤寺。
时缙绅辈。
留神空宗。
日夕从师质證。
师尝举扇。
示诸大夫曰。
当时孔子。
还知有者个么。
皆曰。
不知。
师置扇曰。
以我为隐乎。
吾无隐乎。
尔众跃然称谢。
其揭示多类此。
以故。
笑岩道化。
复振于燕赵。
虽南北异势。
而冲寒冒暑之士。
不绝足下。
围绕皆大器也。
师据坐顾众曰。
是大尽。
是小尽。
有对曰。
大尽。
有曰。
小尽。
小师从傍进曰。
敢保不在历本上论量。
师哂而休去。
其徵勘。
又多类此。
法师月川者与师同参宝公
川左袒清凉。
以非肇公物不迁论。
当世莫能抗其说。
师乃反覆剖析累万言。
川卒燬板以谢。
其整顿纲宗。
又能类此。
京中有为妖书诋上者。
诏捕弗获。
当事人藉口桑门。
时紫柏可公逮系矣。
一时名德。
引去驰师。
师笑曰。
学道期了生死。
生死了顾反畏祸耶。
高卧如故。
事寝。
乃赴唐公再住龙池之命。
其处境安详。
又多类此。
师前后京都二十馀年。
当是时。
两宫奉我田服之徒。
方藉以有为。
师独无所事。
生平如饥如渴。
一以宗旨为己任。
故终师之世。
升堂入室无虚日。
每以门前冷落车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话。
问士大夫。
般若无知。
靡所不知。
问。
学者鲜有契其机者。
师曰。
今时人多有说得。
尽是者恰像个脍子手何也。
任他佛头来。
魔头来狮子头来。
象头来。
牛头马头人头狗头羊头鹅鸭头。
到汝案上。
一一尽汝破除。
打发一边去。
只恐把个死猫头来。
便茫然罔措。
于此打发得开去。
才是好脍子手。
有僧进曰。
请将死猫头来。
师笑曰。
果然不识。
师处躬应物。
严慈等之。
故开遮如如。
为不可测。
卒以大机得人。
而大振滹沱之宗。
示寂之年。
六十有六矣。
先一日。
有僧自台山来。
师欣然与剧谈山中宿昔。
抵暮索浴。
浴出而示微疾。
众惊疑环拥之。
师举所著帽者三。
众弗敢对。
师乃拍膝宴然矣。
盖明神宗万历甲寅年二月十二日子夜也。
塔建本山之左。
赞曰。
语云重雷发响。
百里飞声。
无事之者。
愕然而惊。
空闻其响。
不见其形。
吾滹沱一宗。
自元明叔季盖冰霜之际矣。
笑岩父子公孙。
震匝地法雷。
于严冷之首。
下开万汇之蒙。
上正千秋之统。
猗欤休哉。
至有觅形镜里。
寻声谷中。
亦独何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23 【介绍】: 明僧。滁州全椒人,字澄印,俗姓蔡。十二岁出家。万历中,在五台山为李太后主持祈储道场,李太后为造寺于崂山。后坐“私造寺院”戍雷阳,遇赦归。人称憨山大师。有《楞伽笔记》。
御选明诗姓名爵里
字澄印,全椒蔡氏子,出家应天报恩寺,寻入五台栖牢山,坐事,戍雷阳,终于曹溪,有憨山梦游东游诸集。
高僧摘要·品高僧摘要卷三
金陵全椒蔡氏子。
母感异梦而生。
年十二礼京之报恩西林师薙发。
十九受具。
听讲华严十玄门。
至海印森罗常住处有得。
遂游方。
与妙峰为友。
初参遍融乞指示。
融默然直视以接之。
寻阅肇论。
至梵志出家。
白首而归。
邻人见之曰。
昔人犹在耶。
志曰吾犹昔人。
非昔人也。
忽悟。
乃曰。
今日始知鼻孔向下。
时妙峰见之喜曰。
何所得耶。
师曰。
夜来两个铁牛斗入水中去也。
至今绝消息。
峰笑曰。
且喜有住山本钱。
又参笑岩
岩问。
你从何处来。
曰南方。
岩曰。
记得来时路否。
曰一过便休。
岩曰。
子却来处分明。
师便礼拜。
住东海牢山。
闻望籍甚。
皇太后李。
特礼殷重焉。
后遭无妄之谤。
假道士奏论于神宗皇帝。
朝中宰辅。
多深惜。
师遂蒙圣旨衿察。
坐以私创寺院。
遣戌雷州。
至韶阳礼祖。
偈曰。
曹溪滴水自灵源。
流入沧溟浪拍天。
多少鱼龙争变化。
源头一脉尚冷然。
越十有一年丙午。
皇长孙生。
恩赦免戌。
复留曹溪。
往来端州。
九载始还僧服。
丙辰冬。
过江右之双径。
为达大师秉炬。
缁索骈集。
山谷为之喧动。
后抵匡山。
韶阳郡守。
力请居曹溪。
师曰。
曹溪是吾昔日所欲修缉也。
遂杖锡遄行。
度岭。
吟曰。
五云一望入南安。
万叠千洄六六滩。
行到水穷山尽处。
梅花无数岭头看。
越明年癸亥。
忽告众曰。
缘与时违。
化将焉托。
一期事毕。
吾将归矣。
索浴更衣端坐而逝。
塔全身于韶之南华寺。
南二里天子岗。
迎归匡山。
历二十馀载。
地湿虫蚁。
半蚀其龛。
请归曹溪。
途中弟子辈。
因龛缝睹师。
状貌如生。
发爪俱长。
以金漆其身。
造寺供养。
称肉祖云。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六
释德清,字澄印,晚号憨山。
姓蔡氏,全椒人也。
父彦高,母洪氏。
梦大士携童子入门,抱之遂娠。
及诞,白胞重裹,生性颖异。
方七岁,叔父死,陈尸于床,便问“死从何处去?
”及见人举子,又问:“生从何处来?
”若已抱生死去来之疑者。
九岁能诵《普门品》。
才及舞勺,辞亲入江宁报恩寺,依西林染剃。
内江赵文肃公摩其顶曰:“儿他日人天师也。
”逾年受《法华》,四月而成诵。
遂以次讲习,通贯内外典籍。
年十九,祝发受戒具于无极,听讲《华严玄谭》,至十玄门海印森罗常住处,悟法界圆融无尽之旨。
从云谷结禅于天界寺,发愤参究。
疽发于背,祷于伽蓝神,愿诵《华严》十部,乞假三月以毕禅期。
祷已熟寐,晨起而病良已。
三月之中恍在梦中,出行市上俨如禅坐。
嘉靖丙寅,寺燬于火,有司以本寺官住,头首执事下司法者十五人。
寺为皇室造建,所费皆出内帑,事干重典,法当论死。
僧众惧逃,独清奔走法庭看点。
盐菜饘粥,荷担往来,多方调护,设法解救,竟从末减,坐罚囚粮。
先是西林临化,抚清嘱众曰:“我身后,寺事无大小,立我像前,听此儿主张,庶几可保无虞。
”由是一寺僧众,皆服其知人。
然清与雪浪恩誓志兴复,相与畜德俟时。
远出参方,大德檀越 ,庶或旦夕遇之。
故尝听讲天界,厕溷清除,了无人迹。
每早起见后院脩洁,意主东净者非常人也。
访之,一黄面病僧,目光射激,遂与定参访之约,质明则已行矣。
清以江南习气柔暖,宜入苦寒之地以自摩厉,遂飘然北迈。
天大雪,乞食广陵市中,曰:“一钵足轻万钟矣。
”抵京师,妙峰衣褐来访,须发毵毵如河朔估客,望其眸子,相视哑然。
参编融,融无语,唯张目直视。
又参笑岩,岩问:“何方来?
记得来时路否?
”曰:“一过便休。
”岩曰:“子却来处分明。
”游盘山至千像峰石室,见不语僧,遂相与樵汲度夏,时明万历元年癸酉也。
明年偕妙峰结冬蒲坂,阅《物不迁论》至“梵志自幼出家,白首而归,邻人曰‘昔人犹在耶?
’志曰‘吾似昔人,非昔人也。
’”遂豁然省悟,顿了“旋岚掩 岳”之旨,作偈曰:“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方知鼻孔向下。
”峰一见,遽问何所得。
清曰:“夜来见河中两铁牛,相斗入水去,至今绝消息。
”峰曰:“且喜有住山钱矣。
”遇牛山法光禅师,坐参请益,法光发音如天鼓,清深契之。
清游五台,居北台之龙门,老屋数椽,在万山冰雪中。
春夏之交,流澌冲击,静中如万马驰骤之声,以问妙峰。
峰举古人三十年闻水声不转意根,当證观音圆通语。
清然之。
日寻缘溪横彴,危坐其上。
初则水声苑然,久之,忽然忘身世,众籁阒寂,水声不复聒耳。
一日粥罢经行,忽立定,光明如大圆镜,山河大地影见其中。
既觉身心湛然了不可得,因说偈曰:“瞥然一念狂心歇,内外根尘俱洞彻。
翻身触破大虚空,万象森罗徒起灭。
”游雁门,兵使胡君请赋诗,甫搆思,诗句逼凑喉嗌,从前记诵见闻一瞬见前,浑身是口,不能尽吐。
清默念此法光所谓禅病也,唯睡熟可以消之。
拥衲跏趺,一坐五昼夜,胡君撼之不动。
鸣磬数声,乃出定。
默坐却观,知出入动息,住山行脚,皆梦中事,其乐无以喻也。
还山,刺血书《华严经》。
点笔念佛,不废应对。
口诵手书,历然分明。
邻僧异之,众相诘难,已皆赞叹而去。
尝梦登弥勒楼阁,闻说法曰:“分别是识,无分别是智。
依识染,依智净。
染有生死,净无诸佛。
”自此,识智之分,了然心目。
清尝与妙峰,登建祈储道场于五台,光宗既应期而生,清遂远遁东海之牢山。
慈圣命龙华寺僧瑞庵,行求得之,遣使再徵不能致,赐内帑三千金。
复固辞,使者不敢复命。
清曰:“古有矫诏赈饥之事,山东岁凶,以此广圣慈于饥民,不亦可乎?
”使者持赈籍还报,慈圣感叹,率阖宫布金造寺,赐额曰:“海印”。
因诣京谢恩,为报恩寺请藏,遂奉命赍送。
寺塔有光,照曜累夕。
迎经之日,光如浮桥北度,经在光中行也。
清还,以报恩本末具奏,曰:“愿日减膳羞百金,十年工可举也。
”慈圣许之。
而黄冠之难作。
清住山十三年,方便说法,东海弥离车地,咸向三宝。
而黄冠以侵占道院,飞章诬奏,有旨逮赴诏狱。
先是,慈圣崇信佛乘,敕使四出。
中人谗搆,动以烦费为言,上弗问也。
而其语颇闻于外庭,所司遂欲中清以法,因以株连慈圣左右,并按前后施舍帑金以数十万计。
拷掠备至,清一无所言。
已乃从容仰对曰:“公等欲诬服,易耳。
狱成,将置圣母何地?
公所按数十万,在县官锱铢耳。
主上纯孝,度不以锱铢故,伤圣母心。
狱成之后,惧无以谢圣母,公穷竟此狱,将安归乎?
”主者舌吐不能收,乃具狱。
上所列惟赈饥三千金,有内库籍可考,慈圣及上皆大喜。
然犹坐私造寺院,遣戍雷州,非上意也。
达观真可闻之,将走都门,为之申救。
遇于江上,清曰:“君命也,其可违乎!
”为作《逐客说》而别。
清度五岭,入曹溪,抵五羊,赭衣见粤帅,就编伍于雷州。
岁大疫,死者相枕籍,率众掩薶,作广荐法会,大雨平地三尺,疠气立解。
参政周君鼎石,率学子来叩击,举“通乎昼夜之道而知”发问。
清曰:“此圣人示指人,要悟不属生死一着耳。
”周君击节叹赏。
粤之文秀冯昌历辈,闻风来归。
清搆禅室于壁垒,间说《法华》,至宝塔示见娑婆华藏涌见目前,开悟者甚众。
居粤五年,乃克住锡曹溪,归侵田,斥僦舍、屠门、酒肆,蔚为宝坊。
缁白分集,摄折互用。
大鉴之道,勃然中兴。
盖丙午始遇赦,癸丑至衡阳。
游南岳,礼八十八祖道影。
甲寅夏,至湖东。
慈圣上宾,诏至,恸哭,披剃返僧服。
又二年,念达观法门生死之谊,赴葬于双径,为作荼毗佛事。
箴吴越禅人之病,作担版歌。
吊莲池宏于云栖,发挥其密行以示学者。
自吴门返庐山,结庵五乳峰下,效远公六时刻漏,专脩净业。
示人偈曰:“但观一句弥陀佛,念念心中尝不断。
若能念念最分明,即与弥陀亲见面。
只想净土在目前,日用头头无缺欠。
佛土全收一句中,便是往生异方便。
只在了了分明时,不可更起差别见。
”居四年,复往曹溪。
以天启三年癸亥十月十一日,妙峰登也,清示寂。
曹溪水忽涸,百鸟哀鸣,夜有光烛天。
三日入龛,面色如生,须发皆长,鼻端微汗,手足如绵。
世寿七十八,僧腊五十九。
所著有《楞伽笔记》、《华严纲要》、《楞严悬镜》、《法华击节》、《楞岩法华通义》,《起信唯识解》,及《观老庄影响论》、《道德经解》、《大学中庸直指》、《春秋左氏心法》、《梦游集》各若干卷,行于世。
清身体魁梧,气宇轩朗,所至及物利生,如日暄雨润,加被而人不知。
山东再饥,清尽发其囷,亲泛舟至辽东,运籴以赈,旁山之民咸免捐瘠。
税使与粤帅有隙,嗾使市民以白艚作难,群噪围帅府,清缓颊谕税使解园,不动声色。
会城以宁珠船千艘罢采不归,剽掠海上,而开矿之役,绎骚尤甚。
采使谒曹溪,清以佛法摄受,徐为言开采利害,由是珠船罢采,不入海,而矿额令有司岁解。
制府戴公遗书谢曰:“吾今乃知佛祖慈悲之广大也。
”尝言居北台时,大雪高于屋,昏夜可鉴毛发。
坚坐待尽,身心莹然。
迟明,塔院僧穴雪以入,相携行雪洞中里许,乃出。
当诏狱拷治时,忽入禅定,榜箠刺爇,若陷木石。
逾年在雷阳,闻侍者趣呼,逮系毒楚卒发,几无完肤,此《楞伽笔记》所由作也。
前后得度弟子甚众,从之于狱,职纳橐饘者,福善也。
始终依于粤者,善与、通炯、超逸、通岸也。
归肉身于五乳,留爪发于曹溪,为之塔铭者,弟子皖舒吴应宾、常熟钱谦益也。
为之传与碑记者,会稽陆梦龙也。
为述灵龛还曹溪供奉始末者,刘起相也。
俱详《梦游集》。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杂科篇
孤月。
北人也。
未详邑里姓氏。
因参访。
南游入终南山。
望山势逶迤崔巍。
意山中必有至人藏修。
曰。
予得归依承密谛。
幸矣。
遂裹粮行。
日行百馀里。
所至皆披茅蹂石。
足为之龟。
行已十日。
遇猎者。
臂鹰逐犬。
一侠少年也。
问月。
何以至此。
答曰。
寻师访道。
不远千里。
不识此中有高僧可依否。
猎者曰。
封豕长蛇熊罴山鬼。
于焉窟宅。
更何处觅僧耶。
子休矣。
前有石洞。
白熊踞视眈眈。
过者蔑不齑粉。
子无以身试尝也。
月心弗恐。
起谢猎者。
又行数十里。
日入细柳矣。
见一岩洞。
心颇怪之。
甫窥洞。
白熊蹲踞。
目光如电。
张目视月。
月曰。
万里参寻。
冀得人闻道。
乃今遇子。
子能相容乎。
不然亦天也。
不怖而立。
熊视良久。
掉尾而去。
月遂入洞宿。
越三日猎者至。
惊曰。
子真神人也。
而脱熊口。
月曰。
幸免熊口。
惟夜有二伟丈夫。
黑帻长胫立予傍。
此何妖也。
猎者曰。
岩前古树二章。
曩伐为薪。
毋乃是为崇乎。
请夷其根。
月。
不忍绝树生理。
止勿夷。
是夜。
二丈夫不现。
月慈悲动草木矣。
猎者止月。
月复谢去。
至山椒。
一僧结草庐栖焉。
月色喜行入草庐。
僧瞑目趺坐。
五体如山。
望之如木鸡。
启视其釜。
釜皆青苔也。
向僧膜拜。
三日竟屹然不动。
乃从僧腰后扶之。
始觉。
月曰。
愿受教。
僧不应。
第曰汝于终南无缘。
月苦求教。
僧曰。
逢山则止。
遇庐则藏。
语毕。
以杖指归路示月。
月遥见一青鸟翩跹而来。
若相导者。
行数日。
踰终南而西。
忽见城市。
乃蜀中也。
问蜀人。
乃知有庐山。
在江西。
从荆州棹而南卓锡五老峰。
越四十年而化。
孤月。
冒险探奇。
冀有所见。
而所见如此。
能高抗熊口。
而无慑怖。
下礼定僧。
而致哀恳。
虽所闻未得要领。
要亦不失为有道心人也。
所恨定僧姓字。
不落人间。
嗟乎。
彼固视人间如幻也。
而焉用名。

人物简介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
讳明聪。
字无闻。
邵武光泽奚氏子也。
宗传临济。
师事天奇。
天奇之盛化也。
联芳授受。
龙象数百员。
而师拔其萃。
然师不就疏请。
不藉檀脂。
卓立当阳。
开创禅社。
爱以剧务绳学者。
重振百丈之规。
或不堪其劳而去。
未期月复来归之。
以故升其堂者。
皆挺特有志之士。
且函丈之室如旅泊。
中夜跏趺。
四壁凛然。
榻下咄咄之声。
常惊达旦。
是以杨歧之令。
至师又行焉。
师初受业于讲肆。
精研性相有声。
同辈惮其锋。
以英邵武嘲之。
师独阴疑大通智胜佛。
十劫坐道场。
佛法不现前。
不能成佛道。
乃与义学浩浩盘桓。
有曰。
既是佛矣。
何须更成。
或曰。
为度众生故。
所以不成佛。
师默叹曰。
审如是乎。
遂尽弃其所好。
坚扣禅宗不契。
忽闻马嘶。
廓然自惊。
趋见天奇瑞禅师。
瑞嗔目叱出(一本。
才礼拜瑞便打)。
同行者曰。
君与和尚无缘耶。
师笑曰。
真个那是晚。
瑞公问曰。
今日我骂底僧。
在否。
有对曰。
是必在。
公即曳杖下旦过寮。
师迎作礼。
公便击之。
师进曰。
适来草草。
触忤和尚。
公按杖曰。
老僧今日被上座勘破。
师又进曰。
和尚是在。
世忘世在。
念忘念岂被人勘破(一本云。
岂能勘破)。
公曰。
在世忘世是如何。
对曰。
了物非物。
曰。
在念忘念是如何。
对曰。
于心无心。
曰。
心物俱忘时如何。
对曰。
华山高突太行峨。
公休去。
未几。
以化柄属焉。
且诫师曰。
从上真宗有子。
担荷何忧哉。
但百兽虽潜踪于狮子声中。
然千花却发艳于象王影里。
子其勉之。
师既受嘱。
独入光州。
山居六年。
六安山又六年。
复还光州旧隐。
又五年。
始出随州关子岭。
建立龙泉寺。
以安来学。
而学者集焉。
常谓众曰。
吾师天奇老人。
每惧后学外著文义。
内生情见。
故有语云。
文义者法也。
情见者人也。
非人何以有其见。
非法何以有其文。
是以。
文义情见。
通属人法。
人之不空。
情见难绝。
法之不空。
文义难灭。
文若不尽。
见奚能尽。
义若不尽。
情何能绝。
如是奔竞。
展转无穷发之乎。
文生于见。
义生于情。
返之乎。
见生于文。
情生于义。
先乃所引生能。
后乃能追生所。
总名曰生。
文灭则见灭。
义绝则情亡。
情不自忘因乎义忘而情忘。
见不自泯。
因乎文泯而见泯。
统名曰死。
死死生生。
实可哀哉。
此吾老人防微杜渐。
切实至极。
汝辈有志于吾宗。
宁可忽诸。
然食饭不咬米。
行地不踏土。
又作么生委悉。
是时也。
师之同门诸尊宿。
或隐或现。
往来衲子。
独推尊龙泉。
为人剿绝枝蔓。
不涉离微。
月心宝
得入龙泉之室。
师尝召曰。
玄沙不肯灵云意作么生。
对曰。
贼入空房。
曰。
不得草草。
喝。
师诺。
乃辞去。
历载还侍师。
又召曰。
人人有个本来父母。
子之父母。
今在何处。
对曰。
佛眼觑不见。
曰。
子还见否。
对曰。
某亦不见。
师曰。
子何不见。
曰。
若见则非真父母。
师曰。
如何是真父母。
对曰。
本来真父母。
历劫不曾离。
起坐承他力。
寒温亦共知。
相逢不相见。
相见不相识。
为问今何在。
分明举似师。
师深肯之。
僧问。
本来面目。
师答曰。
石香亭。
曰。
便恁么去时如何。
师曰。
丧却了也。
曰。
放去较危。
收来太速。
又僧问。
今朝天下皆庆佛诞。
未审。
佛于何处降生。
师画圆相示之。
僧无语。
代僧作礼云。
尽界普瞻。
师以大法有所倚重遂隐去。
经二载还龙泉。
龙泉床历益慎。
班白者半满其间。
间有二三妙龄披田服者。
皆格守律度。
参请如救眉然。
但师有辞世意矣。
一日师升座说法。
已而掷下拄杖。
俨然化去。
塔于龙泉寺右。

人物简介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云达。
桂州阳朔人。
尝曰。
生本无物。
何有本乡。
悟在于心。
岂须戏论。
南游洞山。
宝禅师授以大乘之要。
竟不出世。
隐于罗浮山之黄龙洞。
自得而已。

人物简介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五
天隐禅师者。
讳圆修。
出荆溪闵氏。
说法磬山报恩。
初与天童悟禅师同出龙池传之门。
是师为笑岩真孙也。
师幼明敏。
生知佛乘。
常以心斋报母。
然留连俗谛。
几失前因。
一日过讲肆。
闻楞严经云。
一切众生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师惕然惊畏。
择龙池幻有传和尚。
而依止焉。
传示赵州无字话头。
师参之半载不发。
改看本来面目。
提撕猛切。
一日普请出窑次。
有觉所道者云。
闻常多菩萨。
出现于四大名山。
神通广大。
传公厉声曰。
我者里亦不少。
师佥曰。
如何是神通。
传曰。
快度砖来着。
师染指法味。
心不外缘。
经百馀日。
偶阅楞严。
佛咄阿难云。
此非汝心。
师脱然庆快。
如善财入弥勒大阁。
了释前疑。
及侍传公。
入城被喝。
便契临济主宾炤用之句。
于是。
上天界访云松。
过能仁谒文斋。
出没奇机。
不无可纪。
万历辛丑。
传合掩关于龙池曰。
汝既有新入处。
不妨更加精进。
他日利导有情。
则吾望足矣。
未几。
传公北行。
师怅然消遣关中。
惟拈颂而已。
于其古德公案。
如庖丁之解牛。
而无碍刃游也。
独疑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话。
复枯坐蒲团二载。
忍闻驴鸣。
大悟差别玄旨。
有偈曰。
忍闻驴子叫。
惊起当人笑。
万别与千差。
非声非色闹。
甲辰。
北省传公于燕京之普炤寺而师资深契合焉。
仍涉猎讲庭。
澜翻藏海。
探竿禅席。
料拣权宜。
住后常曰。
山僧南北往还。
亲近知识一十八载。
跋涉劳碌为己躬。
切无少怠也。
呜呼。
师之入道。
诚异今时。
故得处真实。
用处谛当。
常以虚空扑落地语。
酬僧理藏锋之问。
以湖州萝卜宣州姜。
酬事藏锋之问。
以有水皆涵月。
无山不带春。
酬理事藏锋之问。
以无手人行拳。
酬不涉理事藏锋之问。
又僧问。
如何句到意不到。
师曰。
言言见谛。
步步迷踪。
如何意到句不到。
师曰。
只在舌尖头尽力道不出如何是意句俱到。
师曰。
有时独倚庭栏上。
閒看梅花四五枝。
如何是意句俱不到。
师曰。
落花流水去。
空负浪游人师暮年。
从石磬山。
迁湖之报恩寺。
示众曰。
老僧住个破院子。
不能时时为众提持佛法。
赖土木瓦砾。
与诸人转大法轮。
发诸人大机大用。
诸人切不得当面蹉过。
若蹉过。
只知事逐眼前去。
不觉老从头上来。
一日俄集众谆诫。
复以后事付嘱及门上首。
趺坐俨然而寂。
瘗全身于报恩之左。
顺治戊戌。
大觉琇禅师。
应北诏时大会诸山。
移塔于宜兴之白云庵。
初师居右磬。
诸方有以临济玄要。
配合教乘。
作奇特商量者。
师[凭-马+氏]其惑。
常著书复问之。
并颂示诸识者。
其颂曰。
第一玄。
一字不加画。
分明是个贼。
咄咄咄。
咄处且最毒。
第二玄。
快手何曾先。
撒沙并撒土。
露露露。
露出娘生裤。
第三玄。
一曲江村岸。
风月随时看。
收收收。
收去个中流。
第一要。
蓦地忽一笑。
笑倒须菩提。
搀起迦叶老。
第二要。
袖里个金圈。
拈出是茎草。
瞬目牛吞了。
第三要。
伸缩谁能炤。
只手握双拳。
打得虚空叫。
师之提唱精奥。
大率如此。
其门贤箬庵问禅师。
编师全录流通。
与天童悟。
齐名于世。
赞曰。
世传曹溪下。
惟青原南岳应谶。
殊不知嫩桂者。
代不乏人也。
而石霜下。
有杨岐积翠也。
次出佛果之门者。
大慧虎丘也。
次无准下。
复出雪岩断桥也。
师既出龙池。
又与天童并驾。
化周宇内。
其久昌二桂。
凡五抽嫩矣。
其根芽悬谶于少林。
有以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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