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句因包含“倦游”,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倦游
第 70 句因包含“扶桑”,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扶桑
第 71 句因包含“虞渊”,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虞渊
第 128 句因包含“九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九鼎
第 128 句因包含“四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四岳
第 164 句因包含“九轨”,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九轨
第 161、162、163、164 句因包含“南北,东西”,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南北东西
第 200 句因包含“江陵,橘”,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江陵橘
第 208 句因包含“屠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屠狗
第 213 句因包含“珠玉”,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珠玉
第 231 句因包含“紫微”,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紫微
第 242 句因包含“灵台”,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灵台
第 274 句因包含“方壶”,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方壶
第 282 句因包含“科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科斗
第 299 句因包含“豫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豫章
第 301 句因包含“蔽芾”,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蔽芾
第 314 句因包含“鸾辂”,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鸾辂
第 435 句因包含“金谷”,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金谷
第 455 句因包含“金吾”,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金吾
第 459 句因包含“蹶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蹶张
第 469 句因包含“鱼丽”,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鱼丽
第 489 句因包含“云梯”,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云梯
第 495 句因包含“夫差”,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夫差
第 543 句因包含“长蛇”,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长蛇
第 543 句因包含“长蛇”,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长蛇
第 561 句因包含“褒衣,博带”,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褒衣博带
第 565 句因包含“弹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弹冠
第 568 句因包含“南金”,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南金
第 594 句因包含“温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温风
第 609 句因包含“声,弦歌”,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弦歌
第 612 句因包含“唐虞”,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唐虞
第 613 句因包含“洙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洙泗
第 627 句因包含“运斤”,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运斤
第 634 句因包含“黄垆”,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黄垆
第 636 句因包含“蕊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蕊珠
第 638 句因包含“荣光,休气”,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荣光休气
第 653 句因包含“飞仙”,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飞仙
第 658 句因包含“璠玙”,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璠玙
第 673 句因包含“铭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铭鼎
第 677 句因包含“伊周”,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伊周
第 689 句因包含“重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重瞳
第 689 句因包含“隆准”,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隆准
第 697 句因包含“黔首”,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黔首
第 708 句因包含“两楹”,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两楹
第 729 句因包含“佽飞”,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佽飞
第 739 句因包含“万年,觞”,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万年觞
第 741 句因包含“太尉”,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太尉
第 744 句因包含“庆云”,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庆云
第 756 句因包含“丝棼”,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丝棼
第 765 句因包含“彤弓”,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彤弓
第 776 句因包含“咸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咸池
第 777 句因包含“九韶”,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九韶
第 777 句因包含“六英”,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六英
第 779 句因包含“箫韶”,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箫韶
第 779 句因包含“箫韶”,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箫韶
第 780 句因包含“神农”,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神农
第 790 句因包含“郑卫”,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郑卫
第 796 句因包含“季子”,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季子
第 796 句因包含“季子”,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季子
第 797 句因包含“仲尼”,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仲尼
第 797 句因包含“忘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忘味
第 804 句因包含“凤,箫”,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凤箫
第 810 句因包含“八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八音
第 811 句因包含“鸑鷟”,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鸑鷟
第 818 句因包含“周公”,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周公
第 842 句因包含“千里,马”,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千里马
第 859 句因包含“蚌珠”,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蚌珠
第 866 句因包含“越裳,雉”,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越裳雉
第 867 句因包含“西旅,獒”,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西旅獒
第 879 句因包含“鼓车”,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鼓车
第 888 句因包含“鲐背”,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鲐背
第 901 句因包含“非烟”,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非烟
第 901 句因包含“非烟”,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非烟
第 919 句因包含“折角”,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折角
第 921 句因包含“抵掌”,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抵掌
第 933 句因包含“少昊”,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少昊
第 936 句因包含“平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平阳
第 942 句因包含“文王”,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文王
第 946 句因包含“刑措”,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刑措
第 962 句因包含“凭轼”,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凭轼
第 968 句因包含“连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连城
第 980 句因包含“建瓴”,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建瓴
第 993 句因包含“金汤”,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金汤
第 997 句因包含“蟠木”,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蟠木
第 1013 句因包含“肉食”,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肉食
第 1027 句因包含“邓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邓林
第 1031 句因包含“武侯”,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武侯
第 1033 句因包含“吴起”,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吴起
第 1056 句因包含“蓐收”,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蓐收
第 1066 句因包含“垂裳”,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垂裳
第 1080 句因包含“万乘”,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万乘
第 1082 句因包含“守,四方”,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守四方
第 1092 句因包含“终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终南
第 1093 句因包含“清渭”,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清渭
第 1132 句因包含“仁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仁风
第 1137 句因包含“当路”,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当路
第 1144 句因包含“赤子”,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赤子
第 1204 句因包含“社稷,臣”,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社稷臣
第 1222 句因包含“六龙”,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六龙
第 1227 句因包含“学海”,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学海
第 1241 句因包含“浮槎”,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浮槎
第 1244 句因包含“北斗”,据此推断可能引用了典故:北斗
汴都1083年 北宋 · 周邦彦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四、《皇朝文鉴》卷七、《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七九、康熙《开封府志》卷三二、《历代赋汇》卷三三、《汴京遗迹志》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邦彦顿首再拜曰:自古受命之君,多都于镐京,或在洛邑
梁都宣武,号为东都所谓汴州也。
后周因之,乃名为京。
周之叔世,统微政缺,天命荡杌,归我有宋。
民之戴宋,厥惟固哉,奉迎鸾舆,至而上,是为东京
六圣传继保世滋大,无内无外涵养如一含牙带角莫不得所
而此汴都高显宏丽,百美所具,承学之臣,弗能究宣,无以为称。
伊彼三国割据方隅区区之霸,言馀事乏,而《三都》之赋,磊落可骇,人到于今称之;
皇居天府而有遗美可不愧哉!
拜手稽首献赋曰:
发微子客四方无所适从
倦游,乃崎岖邅回,造于中都,观土木之妙、冠盖之富,炜烨焕烂,心駴神悸,瞁䁨而不敢进
于是夷犹通衢彷徨不知所届
适遭衍流先生,目而招之,执其袪,局局然叹曰:「观子之貌,神采不定,状若失守
岂非蔽席隐茅,未游乎广厦
诛草锄棘,未撷乎兰蔎
披褐挟缊,未曳乎绮縠
微邦陋邑,未睹乎雄藩大都者乎」?
发微子姡然有赧色,曰:「臣翱翔天下,东欲究扶桑,西欲穷虞渊,南欲尽反户,北欲彻幽都
所谓天子之都,则未尝历焉。
先生讯我,诚有是也
然观先生辩士,其言似能碎昆崙而结溟渤,镂混沌而形罔象,试移此辩,原此汴都,可乎?
臣固不敏谨愿承教」。
先生笑曰:「客知我哉」!
于是申喙据床虚徐而言曰:「噫,子独不闻之欤?
今天混一四海为家,令走绝徼,地掩鬼区
惟是日月所会,阴阳之中,据要总殊,扼键制枢,拱卫环周,共安乘舆
而此汴都,禹画为豫,周封郑地,觜觿而上直,实沈以为次,惟蓬泽故境,昔合縻之所至
芒、砀、涣、涡截其面,金堤玉渠累其脊,雷夏、灉、沮绕其胁,罍丘、訾娄夹其胰。
梁、周帝据而麋沸唐、汉尹统而宁一
故此王国,袭故不徙,恢坼甸域,尊崇天体
司徒制其畿疆职方辨其土地,前千官会朝,后百族为市
分疆十同,提封万井舟车之所辐辏方物之所灌输,宏基融而壮址植,九鼎立而四岳位,仰营域体极,立土圭而测晷。
蜀险汉坌,荆惑闽鄙,惟此中峙,不首不尾,限而不迫,华而不侈,环睎睋于郡县,如岣嵝迤逦
其高万雉埤堄鳞接,缭如长云之方舒,屹若崇山之䃳𥓐,坤灵赑屃而跼蹐,土怪榨压妥贴,靡胥不可缒而登,爵鼠不可噣而穴。
利过百二,崄逾四塞,鄙秦人之践华,陋荆州却月,顿捷步与超足,矧蹒跚蹩躠
阚城为门,二十有九,琼扉涂丹,金铺镂兽。
列兵连卒,呵夜警昼,异物不入诡邪必究。
城中则有东西之阡,南北之陌,其衢四达,其涂九轨
不理轚互,人不争险易剧骖崇期荡夷如砥,雨毕而除,粪夷茀秽,行者不驰而安步,遗者恶拾而恣弃。
跨虹梁以除病涉,列佳木以安怵惕殊异羊肠诘曲,或踠蹄而折轊。
中国阛阓,丛赀𧸁而为市,议轻重以奠贾,正行列而平肆
五都瑰富,备九州货贿,何朝满而夕除,盖趋赢而去匮。
驵侩五均,扰贩夫百隧,次先后而置叙,迁有无化滞,抑彊贾之乘时,摧素封专利
售无诡物,陈无窳器。
商贾阜通,乃有廛而不税。
卓、郑猗、陶殖货,禁乘坚策肥之拟贵。
道无游食无为,矧敢婆娑而为戏。
其中则有安邑江陵,陈、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藁谷,丝帛布缕鲐鲚鲰鲍,酿盐醯豉。
居肆鼓炉橐,或鼓刀而屠狗彘
又有医无闾珣玗会稽竹箭华山金石梁山犀象霍山珠玉幽都筋角赤山文皮,与夫沈沙栖陆,异域所至
殊形妙状目不给视无所不有不可殚纪。
若夫帝居宏丽,人所未闻,南有宣德,北有拱辰延亘五里百司云屯两观门峙而竦立罘罳遐望而相吞。
天河群神之阙,紫微太一之宫,拟法象于穹昊,敞阊阖而居至尊
朴桷不斲素题不枅,上圆下方,制为明堂告朔朝历,颁宣宪章
谓之太庙,则其中可以昭穆
谓之灵台,则其高可以氛祥
后宫无非员无录之女,佞倖滑稽之臣。
甘泉楚宫,缪延寿阿房,信无益治道,徒竭民而怠荒
今上仙籞,不闻乎鸣跸瓴甋岁久苔苍
其西则有宝阁灵沼巍峨泛滟,缭以重垣,防以回堤云屋连簃,琼栏压墀。
池水溶溶沄沄洋洋湜湜,涵潣滉瀁,潚㵾浩溔
微风过之,则灛泦瀺灂漫散回淀,㵫㵫涟漪
大风过之,则汩涌湁潗,𤄫㴎湢㳁,掀鼓渼溢,不见津𤃰。
舞櫩景以断续,漾金碧陆离,恍湡、浯与方壶,帝令鬼凿而神移。
其中则有菰蒻雈芦菡萏莲蕸,蘮蒘
其鱼则有鳣鲤鲨鮀,鮤鮅鰋鮧,鲂鳟鳛鰝,鳜鯞王鲔科斗魁陆,蛙鼍鳖蜃含螀巨螯容与相羊,荫藻衣蒲
其鸟则有鹎鶋鹈鸪,鹅鹭凫鹥,𪈟鵁鶄,鶤鴸鹇鹤鸧鹒楚雀,鹳挥霍,䨊䨊雥雥,群𪁟孴啄。
其木则有栟榈,梗栴枞,棂橒槟榔檿柘桑杨梓杞豫章,勾科扶疏蔽芾竦寻,集弱椅施,挐枝刺条,条干蟠根矫躩鳞皴
其下则有申叶兰茝芸芝荃荪发布丝匀,馥郁清芬,其气袭人
上方欲与百姓同乐大开苑囿,凡黄屋之所息,鸾辂之所驻,皆得穷观极赏,命有司无得弹劾也。
于时则有绝世之巧,凝神之技,恍人耳目使人忘疲
是故旋室浮,𦫊舰移也;
蛟螭蜿蜒千桡渡也;
虓虎䖜󵮒,角抵戏也;
星流电掣弄丸而挥剑也;
鸾悲凤鸣纤丽歌也;
鸿惊燕居绰约舞也;
霆震雷动钧天作也;
奔骉䮋驋,群马闯也;
𨏰輷𨌠𨏒,万车辙也;
洒天翳日,扬𡋯壒也;
杌山荡海,欢声同而和气浃也;
委蛇而啼罔象,出鲛人而舞冯夷者,潜灵幽怪助喜乐也。
若乃丰廪贯廥,既多且富,永丰、万盈,广储、折中顺成富国星列棋布
其中则有元山之禾,清流中原之菽,利高之,利下之,有虋有芑,有
千箱所运,亿廪所露,入既夥而委积,食不给红腐,如坻如京,如岗如阜。
野无菜色,沟无捐瘠捃拾狼戾足以鳏夫寡妇
凶旱乏绝,则有九年之预。
又将敦本劝稼,开帝籍千亩良农世业异物不睹,播百谷克敏,应三时就绪
蹠鏄铠鬨,灌畷雨霔,孰任其力,侯疆侯以。
千耦其耘,不怒自力,疏遫其理,狼莠不植,奄观坚皂,与与薿薿沟塍畹畦,亘万里连绎丑恶不毛,硗狭荒瘠,化为好畤
转名不易,惟彼汴水贯城为渠,并洛而趋。
昔在隋叶,祀丁大业,欲为流连之乐,行幸之游,故凿池导水南抵扬州
生民力尽畚锸膏血与水而争流,凤䑽徒见于载籍玉骨已朽于高丘,顾资治以为利,迄今杭筏浮舟
桃花候涨,竹箭比駃,汹涌淈㶠,㵯渱沸𣻱,轰防嶏岸,湱滈迅迈,匪江匪海,而朝夕舞乎滂湃,掀万石之巨𦪑,比坳堂一芥,舵橹不时相值篙师鼯拱而俟败,智者不敢睥睨兴作,绵千祀为害
岂积患切病,待圣人而后除耶?
厥有建议,导河通洛,引宜禾清源,塞擘华之浑浊,蹙广堤而节暴,纡直行而杀虐,其流舒舒,经炎凉而靡涸。
于是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越舲吴艚,官艘贾舶,闽讴楚语风帆雨楫,联翩方载钲鼓镗铪,人安以舒,国赋应节
若夫连营百将带甲万伍,控弦贯石,动以千数
其营则龙卫神勇飞山雄武奉节拱圣忠靖、宣效,吐浑金吾,掷飏、万胜渤海、广备,云骑、武肃。
材能蹶张力能挟辀投石超距索铁伸钩,水执鼋鼍,陆拘罴貅
异党之寇,大邦之雠,电鸷雷击莫不系累而为囚。
于是训以鹳鹅鱼丽之形,格敌击刺之法,剖微中虱,贯牢彻札,挥铊掷鏼,举无虚发
人则便捷,器则犀利金角丹漆脂胶竹木以时取之,遴弃恶弱,割蛟革以连函,剫兕觡以为弭,剸鱼服以怀锷。
百工备尽,锃磨锲削,其成鉴钢而鋹鏸,植之霜凝电烁
故有彊冲劲弩云梯䡴车,脩锻延鏦,铦戈兑殳,繁弱之弓,肃慎之矢溪子之弩,夫差之甲,龟蛇之旐,鸟隼之旟,军事蚤正,用戒不虞
其次则有文昌之府,分省为三,列寺为九,殊监为五,左选为文右选为武,曰三十房,二百馀案,二十四部。
黜隋之陋,更唐之故,补弊完罅,剔朽焚蠹。
人夥地溥,事若织组,滋广莫治,亹亹成蛊纤弱不除,将胜戕斧,虽离娄之明目迷簿书而莫睹。
豪胥倚文以鬻狱,庸吏瘝官而受侮,各怀苟且逃责,孰肯长虑却顾
官有隐事国有遗利纷讼牍于庭戺,絷累囚囹圄,此浮彼沉,甲可乙否,操私议轧沕,各矛盾龃龉
于是合千司之离散,俨星罗一宇千梁负栋,万楹镇础,诛乔松以为煤,空奥山而斸楮。
官有常员,取雄材伟器者以充其数,上维下制,前桉后覆,譬如长蛇,抶其脊膂首尾皆赴。
阖户而议,飞檄房闼应答乎秦、楚,披荒榛而成径,绎𫄃䋦而得绪,崇善废丑,平险除秽,纤悉不遗一羽
于是宣其成式变乱易守者,刑之所取。
之后昆,永世作矩。
至若儒宫千楹首善四方,勾襟逢掖褒衣博带盈仞其中
士之匿华铲采者,莫不拂巾衽褐弹冠结绶,空岩穴幽邃,出郡国遐陋
南金象齿文旄羽翮,世所罕见者,皆倾囊鼓箧罗列而愿售。
咸能湛泳乎道实沛然攻坚而大叩。
斯时也,皇帝道术沉郁,患训诂荒缪诸子腾躏而相角群言骀荡而莫守,党同伐异,此妍彼丑。
俗学芜秽,诋淫辞击掊,灭𥨩穾之荧烛仰天庭而睹昼,同源共贯,开覆发蔀。
于是俊髦并作贤才自厉造门闱而臻壸奥骋辞源而驰辨囿
术艺之场,仁义之薮,温风扇和儒林发秀宸眷优渥,皇辞结纠。
荣名之所作,庆赏之所诱,应感而格,驹行雉呴,磨钝为利,培薄为厚,魁梧卓行,𢭆锋露颖,不驱而自就。
复有佩玉之音,笾豆之容,弦歌之声,盈耳溢目错陈交奏
焕烂唐虞之日,雍容洙泗之风,誇百圣而再讲,旷千载而复觏。
又有律学议刑制,算学穷九九,舞象舞勺道幼稚,乐德乐语以教世胄
成材茂德,随所取而咸有。
若夫会圣之宫,是为原庙
制则般输之所作,其材则匠石之所抡,万指举筑,千夫运斤挥汗䬠雾,吁气如云鼛鼓弗胜,靡有谂勤。
赫赫大宇有若山踊而嶙峋下盘黄垆上赴北辰蕊珠广寒黄帝之宫,荣光休气,笼昽往来葱葱郁郁氤氲
其内则有檐橑榱题,杗贤楹栭,閍栱闱闼,屏宇闳阍,耸张矫踞,龙征虎蹲
延楼跨空甬道接陈,黝垩备昈,灿烂诡文
菱阿芙蕖之流漫,惊波回连瀷淢飞仙降真缥缈,翔鹓𪆞鶠之𣰨𣬩。
地必出奇,土无藏珍球琳琅玕璠玙瑶琨流黄丹沙玳瑁翡翠垂棘之璧,照夜之蠙,鹄象觷角,剒犀剫玉,锲刻雕镂,其妙无伦
焜煌焕赫璀错辉映繁星有烂彤霞互照。
轩庑所绘,功臣硕辅,书太常铭鼎彝者,环列趋造龙章凤姿,瑰形玮貌。
文有伊周,武有方召,犹如蹇谔立朝,图宁社稷指斥利害踟蹰四顾不挠
其殿则有天元太始皇武、俪极,大定、辉德,熙文、衍庆美成、继仁,治隆之名。
重瞳隆准天日炳明皇帝步送,百寮拜迎九卿三公挟辀扶衡,仪仗卫士,填郛溢城。
于时黔首飙集,百作皆停,地震岳移,波翻海倾,足不得旋,耳不得听,神既安止穷闾微巷,惟闻咨嗟叹异之声。
于是山罍房俎牺樽竹篚践列两楹瞽史陈辞宰祝行牲,案刍豢肥臞,视物色之犁觲,登降祼献百礼具成。
至于天运载周,甲子新历受朝万方大庆新辟。
于时鼓声绝,按槊收镝,俨三卫五仗,森戈矛殳戟,探平明传点,趣校尉唱籍千官鹜列以就次,然后中严外办也。
黄钟以启乐,合羽扇以如翼,佽飞道驾以临座,千牛环帝而屏息
炉烟既升,宝符奠瑞,聆《乾安》之妙音仰天颜而可觌
羌夷束发蹈舞象胥通隔而传译,宣表章以上闻,奏灵物充斥
群臣乃进万年之觞,上南山之寿,太尉升奠,尚食酌酒
乐有《嘉禾》《灵芝》,《和安》《庆云》;
舞有《天下大定》,《盛德升闻》。
饮食衎衎燔炙芬芬威仪孔摄而中度笑语不哗而有文,故无族谭错立动众躐席布武纷纭
盖天子以四海为宅。
百姓善群,廷内不洒扫行礼则天云扰丝棼
故受玉而惰,知晋惠之将卒;
执币以傲,知若敖不存
闻乐而走者,为金奏下作
虽美不食者,为牺象之出门
赋《湛露》《彤弓》,而武子不敢荅;
奏《肆夏》《大明》,而穆子不敢闻。
礼乐一缺,则示乱而昭昏。
是以定王士会殽烝而刑三晋之法,高祖叔孙之制而知为帝之尊。
治朝礼物,尚或展翳而沉湮?
所以坠典而定彝伦者也。
其乐则有《咸池》《承云》,《九韶》《六英》,《采齐》《肆夏》,《箫韶》九成
神农之瑟,伏羲之琴,倕氏之钟,无句之磬,铿铿锽锽和气薰烝。
于以祖考之格,于以广先王之声。
王道既弱,淳风变浇,乐器郑卫而毁,矇瞽适秦楚而逃,朝廷金石雅正诸侯歌管之敖嘈,文侯听淫声而忘倦桓公齐乐辍朝
季子始无讥于《郐》,仲尼忘味于《韶》。
故使制度无考,中声浸消,非细则槬,非庳则高。
惟今也,求器得耕野之尺,吹律有听凤之箫,或洒或离,或鼖或毊,或镛或栈,或䇾或筊,众器俱举,八音孔调,鸑鷟丹穴而来集,鸣嗈喈而舞脩𦒓。
又有賨旅巴渝之舞,僸𠇱狄鞮之倡,远人面内而进技,踰山海梯航
纳之者,周公所广鲁
观之庭者,安帝所以喜其来王
若其四方之珍,以时修职,取竭天产,发穷人迹,砥其远迩,陈之艺极
厥材竹木,厥货龟贝,厥币锦绣,厥服絺绤
斿贡羽毛祀贡祭物嫔贡丝枲物贡所出
器贡金锡砺砥砮丹铅松怪石,惟金三品,惟土五色泗滨浮磬羽畎夏翟龙马千里,神三脊
方箱𬄭篚,肆陈乎殿陛
丰苞广匮,亟传乎骑驿
连樯结轨,󵶭歈终岁不息
至于氐僰翟,儋耳雕脚兽居鸟语之国,皆望日而趋,累载而至,怀名琛、拽驯兽以致阙下旁午
乃有帛罽𣰋,兰干细布水精琉璃轲虫蚌珠宝鉴洞胆,神犀照浦。
山经》所不记,齐国所不睹者,如粪如壤,軨积内府
或致白雉越裳,或得巨獒于西旅,非威灵遐畅,孰能出瑰奇深阻
徼外能率夹种来以修好,则中土当有圣人出宁宇
皇帝不宝远物不尚殊观,抵金于崭岩之山,沉玉于五湖之川。
洞鄂之剑,乃入骑士之鞘;
齧䣛之马,或服鼓车之辕。
至于乾象表贶,坤维荐祉,灵物仍降,嘉生屡起。
晕适背遹,虹蜺抱珥,鸣星陨石,怪飙变气垂白鲐背不知有之,况能言孺倪。
岂独而已也?
复有穹龟负图龙马载文,汾阳之鼎,函德之肉角之兽,箫声之禽,同颖之禾,旅生之谷,游郊栖庭,充畦冒畤。
非烟非云萧索轮囷映带阙角葱郁城垒
鸷鸟不攫,猛兽不噬,应图合谍穷祥极瑞,史不绝书岁有可纪」。
发微于是言曰:「国家有若是欤?
意者先生快意吻舌及此耶」?
先生曰:「国家之盛,乌可究悉,虽有注河之辩,折角之口,终日危坐抵掌而谭,犹不能既其万一。
此特汴都治迹耳,子亦知乎所以守此汴都之术,古昔所以兴亡者乎」?
客曰:「愿闻之」。
先生曰:「繄此寰宇,代狭代广,更张更弛。
黄帝涿鹿而是为幽州少昊穷桑乃今鲁地,伏牺都陈,帝喾都亳。
尧都平阳乃若昊天而授人时
舜都蒲阪,乃觐群后而辑五瑞
公刘处豳而兆王业之所始,太王徙邠者以避狄人之所利;
文王作酆,方蒙难而称仁;
武王治镐,复戎衣而致乂。
盖周有天下三百馀年而刑措不用
及其衰也,亦三百馀年而五伯更起。
星离豆割,各据谷兵以专利彊侯胁带于弱国,不领人君经费天下日蹙而日裂,中国所有无几
当时权谋为上,雌雄相噬:孰有长距,孰有利觜;
兵孰先选,粮孰夙峙;
孰有桥关之卒,孰有凭轼之士;
孰有素德,孰有彊倚;
欲报惠,孰欲雪耻
或奉下邑以赂雠,或举连城而易器。
骸骨布野介胄生虮,肘血丹轮马鞍销髀,势成莫格,国墟人鬼
噫彼土宇凡几吞而几夺,几完而几弛。
秦中形势之国加兵诸侯,如高屋之建瓴水神皋天邑以先得者为上计
其他左据函谷右界褒斜,号为百二之都,东有成皋,西有崤渑,定为王者之里
以至舂陵侠客,兴泗上健吏扼襟控咽屏藩表里名城池为金汤,役诸侯奴隶
拓境斥地蹂躏荒裔东包蟠木西卷流沙北绕幽陵,南裹交趾
厥后席治滋永,泰心益侈,或慢守以启戎,或朋淫而招宄,横调无艺而垂竭,游役不时而就毙。
令日纵而不绁,鹭翿厌观而常值。
睚眦覆尸流血愉悦结缨佩璲粉墨杂糅贤才逆曳
肿微𧱘𧱳而窃肉食贼臣回冗而图大器郡国制节,侯伯方轨,或为大尾不掉,或为重膇而屡𨆫。
室有丹楹,城有百雉朝廷无用于扬燎,冠冕不闲执贽天维披裂,地轴杌棿群生𤓪㸐而殄瘁
虽有城池,周以邓林,萦以天汉,曳辇可以崇巘,设跗可以济深水。
魏武侯西河而下,自哆其地,而进戒于吴起
秕政肆于庙堂之上,则敌国起于萧墙之里
奚问左孟门而右太行,左洞庭而右彭蠡
发微子曰:「天命有德,主此四方,如辐之拱毂,如桷之会极。
其硈巩者,天与之昌;
其𨵌砢者,天与之亡。
且非易之所能坏,亦非险之所能藏;
非愚之所能弱,亦非贤之所能彊。
故将吞楚也,白蛇首断于大泽
将继刘也,雄雉先雊于南阳
龙漦出椟而檿弧隐亡周之语,蓐收袭门而天帝贻刑虢之殃,人力地利不能偃植而支仆,而皆听乎彼苍
鲸鲵㔥解,决一死于吻血;
兕虎󱤦󷺽,践巍岳为平冈
生灵如蹋块,簸天下如扬糠。
其败也抉目而扸骨,其成也顶冕垂裳
由此观之,土地足以沛泽施灵而已,易险非所较,贤否未可议也」。
先生曰:「以易险非所较者,固已乖矣,以贤否非议者,乌乎可哉!
客不闻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有德则昌者乎?
欲得险,势欲参德;
迫隘卑陋无以万乘扈从,供百司廪饩,据偏守隅则无以四方贡职平道理之远迩
膴原申区,割宅制里,走八极奔命,正南面负扆,举天下康逵力士䪆𩉹而不敢取,贪夫汗缩而不敢睨者,恃德之险也。
襟冯终南太华之固,背负清渭浊河之注,扼人之吭而拊人之脊,一日有变而万卒立具。
然而布衣可以窥隙而试勇,匹夫可以争衡号呼
天府衍沃,适为人保聚此以地为险者也。
地严德畅,然后神造之域,天设之阻。
大哉炎宋,帝眷所瞩,而此汴都百嘉所毓,前无湍激旋渊吕梁绝流,后无太行石洞飞狐句望浚深之岩谷丰乐和易殊异四方之俗。
兵甲士徒之须,好赐匪颁之用,庙郊社百神之祀,天子奉养、群臣稍廪之费,以至五谷六牲鱼鳖鸟兽阖国门而取足
甲不解累,刃不离韣。
秉钺匈奴单于奔幕,抗旌西僰冉駹蚁伏南夷徒党入质朝鲜菹醢修睦,解编发而顶文弁,削左衽而曳华服
逆节踯躅而取祸者,折简呼之就戮
耽耽帝居,如森鍉利镞之外向,死士逡巡而莫触。
仁风冒于海隅颂声溢乎家塾
伊昔天下阽危王猷失度皇纲解纽,嗥豺当路
帝怀宝历未知所付,可受方国,莫越艺祖
图纬协期,讴谣扇孺,赤子云望而风靡英雄螽趯而蝇附玉帛骏奔万国冠冕塞乎寰宇绝塞税铠而免冑,障垒熄燧而摧橹。
拜槛神威,有此万旅奕世载德,蔑闻过举
发栉禾耨,子携稚哺,击果懋穗,疏恶鉴妩,鈋觚角之碜刻,刜搀抢牧圉
爰暨皇帝粉饰朴质称量纤钜,锽锽奏庙之金玉璨璨夹楹之簠簋财本丰阜刑罚纠虔布施优裕
田有愿耕之农,市有愿藏之贾,草窃还业而歛迹,大道四通而不𢾖。
车续马连,千百为群,肩舆𦓾载,前却而后跙,搏壤歌咢者万井,未闻欭嚘而告瘉。
虽立壝为界,其谁敢㩱膊以批捭,况此汴都者乎!
抑又有天下之壮,客未尝睹其奥也。
且宋之初营是都也,上睇天时下度地制,中应人欲,测以圣智,建以皇极,基以贤杰,限以法士,垣以大师,屏以大邦,捍以公侯,城以宗子
以义为路,以礼为门,键钥以柄,开阖以权,扫除以政,周裹以恩,乃立室家,以安吾君。
有庭其桓,社稷臣也;
有梴其桷,众材会也。
有闱孔张,通厥明也;
有牖孔阳,达厥聪也。
其槛如衡,前有凭也;
其壁如削,后有据也;
其陛则崇;
陵践也;
极则隆,帝居中也。
邑都既周,宫室既成于是上意自足
乃驾六龙,乘德舆,先警跸,由黄道驰骋书林下观学海
百姓欣跃莫不从属车之尘而前迈
妙技皆作,见者胆碎。
使力提挈阴阳,搏捖乎刚柔,应乎成器方圆微硕,或粉或白随意所裁。
上方咀嚼道味斟酌圣泽,而意犹未快。
又欲浮槎而上穷日月之盈具,寻天潢之流派,操执北斗之柄,按行二十八星之次,夺雷公之枹,收风伯之鞴,一瞬之间而甘泽霶霈
孛彗幽狱,敷景云黯霭统摄阴机,与帝唯诺而无阂。
如此淫乐者十有七年,疲而不止,谏而不改
不知天王用心但闻童子之歌曰:『孰为我尸,孰釐我载?
茫茫九有,莫知其界』」。
客乃覤覤然惊,拳拳然谢曰:「非先生无以刮吾之矇,药吾之瞆,臣不能皇帝盛德,谨再拜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