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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曲辞(续上)
坎其击鼓,庙庭之下。
俟我云车,迎我风马。
车马缤纷,通政降只。
飞龙玄螭,牙角从只。
血痕斑斑,心愤痛只。
论伸冤狱,力折强藩。
运丁阳九,龙驭升天。
衔须受刀,决脰报君。
精卫填海,身腐心存。
卞壸授命,盱眕从死。
不辱门风,是父是子。
辞钧天所,来飨齐明。
絪絪缊缊,达以精诚。
鸱枭妖狐,伏而不鸣(祀通政公峒曾。)。
鬼雄前队操戈殳,髑髅累累血模糊。
飞车两旁翻绛旟,中有义士髯而须。
髯而须,侯季子。
地老天荒,钟镛迁徙。
广柳车内藏忠臣(陈卧子。),事败连骈弃东市。
升玄冥,谒帝扃。
上帝谓而忠贞,相随而考而兄,出入玉阙金庭。
被发翩然,娭游下土。
周览城郭,心悲离黍。
后车载美人,冠帔何容与。
当年巢破卵不完,连娟脩眉殉其主。
神灵风雨飘飒如,酹神清爵神来乎(祀太学公岐曾。)。
① 客述制府始末甚详,因成乐府四解,志往事、儆后来也。
制府来,势炎赫。
上者罪监司,下者罪二千石。
属吏驱使如牛羊,千里辇重来奔忙,鞠𦜕上寿登公堂。
制府赐颜色,属吏贴席眠。
破得百家产,搏得制府欢,制府之乐千万年(一解。)。
扬旗旌,麾三军。
制府航海清海氛,声名所到,步步生风云。
居者阖户,行者侧足。
但称制府来,小儿不敢哭。
军中队队唱凯还,内实百货装楼船。
文武郊迎,次且不得近前,制府之乐千万年(二解。)。
制府第,神仙宅。
夜光锦,披墙壁。
明月珠,饰履舄。
猫儿睛,鸦鹘石。
儿童戏弄当路掷,平头奴子珊瑚鞭。
妖姬日夕舞绮筵,赏赐百万黄金钱。
天长地久雨露偏,制府之乐千万年(三解。)。
太阳照,冰山倾。
黄纸收制府,片刻不得暂停。
轺车一两,千里无人送迎。
妇女戟手詈,童稚呼其名。
爰书定在旦夕,求为厮养,厮养不可得盘水,加剑请室间。
从前荣盛如云烟,制府之乐千万年(四解。)。
昆山之玉,可碎不可玷。
百炼之刚,可折不可卷(平。)。
可怜空中妙莲花,片片摧落霜刃间。
挥金饱里正,里正代关说。
伍伯及胥吏,合掌大念佛。
齐声自刎颈,佛门那肯贪淫复好杀。
贤守不爱钱,暧昧得知之。
发奸具款伏,一朝械杻何累累。
师子林,师子床,如何送我归圜墙。
我生何罪归圜墙,我佛救我登天堂。
妙莲花,终古青。
烈女死,颜如生。
停尸七日,七日昼夜无蝇虻。
四众共罗拜,设位迎神明,幡幢宝盖来宫庭。
墓门树女贞,青青常不枯。
树无连理枝,枝有单栖乌。
栖乌夜啼,声声啼向天。
生前未返哺,至今含恨在九泉。
人生有伦理,空用朝法王。
寄言世间女,终身只合守闺房。
白杨树,古时墓。
不见子孙来,但见牛羊卧。
转眼犁作田,转眼平作路。
皇帝在位之八年,懋建皇极,天人协应,万物由庚,礼乐明备。念国家创业开基,起于辽阳,祖宗功德,艰难积累,报本追远,敢忘昭事?园陵在盛京者,礼应展谒。爰命宗伯,诹吉日,奉皇太后,于孟秋初旬,乃发乘舆。百灵呵护,群工景从。道涂所经,万方纵观,千里如堵。城邑连欢,川岳生色。既至盛京,祗祓斋宫,洁清坛壝。时唯质明,肃将祀事。崇牙树羽,磬管贲镛,壶濯牲牢,莫不陈列。五等六服,羌戎蛮貊,咸来助祭。皇帝愉愉勿勿,洞洞属属,俯兴稽拜,穆乎有容。祝以孝告,嘏以慈告。列圣在天之神,来飨禋祀,俨若相接。水源木本,一气感通。由曾孙仁孝之心,著存于秉圭执鬯间也。三陵既周,燕喜受祉。诸蕃来朝,共球并集。海隅日出,頫首享王。既已文治溥浃矣,皇帝复念振作武功,宣威中外,进退凭旗鼓,变化备阵法。同岐阳之大蒐,寓于敖之讲武。而又推仁锡类,覃被远迩。大礼告蒇,六飞乃回。以达孝暨天下,以惠泽利万人。祖考宠绥,天地明察。祭则受福,永膺纯嘏。圣人所谓通于神明、光于四海者,乃于今日遇之也。小臣备员侍从,未能宣扬孝德,敬拟乐府十章,以备瞽矇讴诵,辞曰:
圣人大孝,继绳世德。
世德伊何,发祥长白。
天造鸿业,乃眷与宅。
列圣在天,园寝孔安。
桥山汾阴,守以祠官。
地维巩厚,王气郁盘。
报本崇先,溯源自古。
幽明可通,孝思为主。
遥遥沈辽,言巡东土。
志继世宗,事述圣祖。
按:右《圣大孝》一章二十句。
练时日,吉且良。
奉慈仁,启天阊。
发銮辂,随龙骧。
帝问省,侍凤辇。
心斋栗,容愉婉。
驰苍虬,扬云䍐。
大丙侍,勾陈肃。
岳引旌,川随毂。
过都邑,省风俗。
垂白老,携儿女。
欢雷动,民歌舞。
手加额,亲尧禹。
天颜喜,慈语温。
出关隘,回阳春。
望园陵,蒸祥云。
按:右《发銮辂》一章三十句。
盛京乐,民风厚。
亩盈黍稌,窌积红朽。
商贾鳞集,既蕃既阜。
盛京乐,惯田猎。
从狼发豵,弓弯马捷。
割鲜烹肥,家馈户馌。
盛京乐,乐雍熙。
衢尊春台,登之酌之。
昔闻圣祖之报本,今觐圣孙之受釐。
吾民何幸,得生圣人之时。
盛京乐,乐不可支。
按:右《盛京乐》一章二十二句。
朝鲜挟陵之左,山海控陵之右。
龙凤拱而盘翼,精灵朝而趋走。
孝孙秉礼告虔,陈设豆登尊卣。
焚萧膋兮升香,荐嘉德兮圭璋。
三后飨兮明堂,垂邃延兮衮裳,神欣欣兮乐康。
僾然忾然,闻见俨恪,不遗馀奠。
报曾孙以百福,昭式礼于孔熯。
监孝思之烝烝,卜昊天之眷眷。
按:右《谒三陵》一章一十七句。
敬瞻永陵,始祖所式凭。
姜嫄履武,后稷乃笃生。
敬瞻福陵,太祖此永宁。
太王居岐,肇基乃勃兴。
敬瞻昭陵,太宗之佳莹。
文王勤止,养晦逾光明。
我皇昭报,对越以精诚。
躬膺图箓,翼翼而兢兢。
缔造艰难,守成弗易胜。
勤恤匪解,天命以永凝。
按:右《怀祖烈》一章二十句。
鬷假通神明,礼成万乐备。
颁胙遍宠锡,肆筵设高会。
天厨稠叠出大官,牲牢既飨纷炰脍。
饱德醉酒联华戎,六合一家无内外。
皇泽浃,群臣拜。
盈廷欢娱,万方宁泰。
高台置酒歌大风,汉高区区乐丰沛。
按:右《礼成宴》一章一十四句。
建中(殿名。)朝堂,我皇当阳。
抚临下方,乐浪东陬。
椎髻毡裘,咸和咸柔。
云合龙趋,水航陆驱。
竞来陪都,贡赆献琛。
兜离佅任,鸱鸮好音。
追随凤鸾,拜舞称蕃。
同汉呼韩,助祭辟公。
来朝输忠,肃肃躬躬。
詟义服神,蹈德咏仁,万年外臣。
按:右《群蕃朝》一章二十一句。
文德贵绥怀,武备戒休燕。
一人韎韐作六师,狝狩合围还教战。
鸟蛇翔赴,箕翼舒张。
雾连云散,阵分圆方。
止齐兮堵墙,跳荡兮飞扬,弓满月兮戈雪霜。
剽禽狡兽难遁藏,荼火日月威疆场。
下大绥,收壁垒。
四校呼,七萃喜,悉率左右燕天子。
海隅清晏缵武功,祖宗王业由此起。
按:右《大狩阅》一章二十句。
锡类者必广乎仁孝,推恩者不遗乎民人。
颁赉赏而沛乎德惠,速置邮而布乎丝纶。
滋液渗漉,润物者雨;
渐摩喔咻,育物者君。
居圣人之大宝曰位,普天心之爱物曰仁。
观百族之沐膏浴泽,由天子之尊祖敬亲。
按:右《永锡类》一章一十二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