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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绝句(续上)
每构楼居住不轻,令予先住识檐楹。
笑看经世人间日,常绕晨昏几案行。
经月苦无多笑处,寒河近有一钟声。
冰霜冻满庸人路,莫与春舟待水生。
粤西山水若高烟,紫盖苍梧俱道边。
作客作官翻似乍,石仓幽住十馀年(右得能始书)。
泉侵藓蚀悟无生,空谷原无想与情。
天地自然同石结,始知中土佛先成。
寻常著线添绵语,事到长安亦颇难。
才说还乡身尽煖,因君款款悟霜寒。
秋光尽处接松辰,枝纵枝横无四邻。
星日风烟俱一变,耻从奇物诉离人。
桑乾欲渡殊难渡,捡挍鸡声上旅愁。
回忆出城桥两处,高梁爱客胜卢沟。
虎丘残雁段桥莺,似许今宵杂梦行。
不忿秋灯增客病,细吹檀板合蛩声。
丧友者,丧钟子伯敬也。予与钟子交,庶为近古,起万历乙巳,讫天启乙丑,盖二十有一年。交终矣!循省情事,每别必思,思必求聚,将聚必倚槛而待,聚必尽其欢,欢必相庄,片语出示,作者敛容,一过相规,傍人失色。于是天下人皆曰:「此二子真朋友也。」客有善谮者,钟子笑应曰:「吾两人交,所谓虽苏张不能问也。」钟子死,予亦年四十,不能多哭,又不能已,乃漫笔依上下平韵为绝句,告其柩焉。
两人生死获交终,不问谁亨与孰穷。
同守一檠茶果缺,乱书堆里眼匆匆。
含烟共赏玉泉松,带月同惊牛首钟。
小水小山容易聚,高人五岳即孤筇(君游岱,予游衡,有《岱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