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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早知穷达皆有命,旧书自可千回读。
冥搜万古窥鸿濛,深浅不同俱可乐。
我有旧业西山隈,家有邺侯三万轴。
人间岁月双跳丸,胡乃区区慕人爵。
至今山鹤鸣夜阑,白云有意遮旧壑。
行当与子归去来,十年不复窥门阈。
策勋玆事知有期,夜梦车轮生四角。
乐府曲辞
偈颂
尔时天宝山中。有一苾刍。名曰竺梵。乃以清泉。名其居轩。有一居士。扣苾刍言。凡世间相。自浊而观。清者自清。自清而观。浊者则浊。清浊异观。兆物之正。何况泉水。本无清浊。粪秽冲激。即成浑浊。渟溜不动。内外如镜。一刹那间。变化无穷。水之本性。如如不动。云何名轩。独揭清泉。苾刍答云。汝当谛听。微尘国土。有情无情。正明知觉。悉皆具足。但诸众生。无量劫来。无明所覆。迷失真想。展转循环。造诸恶业。故我如来。施大方便。令诸众生。勇猛勤修。涤除昏浊。使归澄圆。有如泉水。为物所污。扬清决浊。乃见其真。此是名轩。甚深妙义。居士于是。瞑目合掌。重演此义。大唱偈曰。
沙河诸品中,惟泉最清涟。
源在深山中,就下何沛然。
泥滓忽交杂,沙砾复来填。
昼夜相荡摩,浊浪何溅溅。
流波去秽浊,静畜已多年。
一朝真性出,精华上腾天。
我愿以此水,沾洒及无边。
十方无尽界,三千复大千。
种种诸众生,浩劫多罪愆。
洒然除热恼,同成妙因缘。
辞赋
岁在壬申,惟仲之冬。玄云承宇,万窍呼风。异气候之惨悽,瞻海岳之冥濛。余乃附冷火而拨死灰,披重裘而袭厚幪。视云物而叹曰:异哉,此滕六之先驱也。小焉,日车西匿,雪花飘零。绵绵密密,摇摇轻轻。始缘甍而便娟,终投户而轻盈。映墀庑以独耀,扑轩窗而有声。压松篁而欲挫,铺池沼而渐平。形势散漫,东西渺冥。兽迷群而狂顾,鸟失巢而忽惊。俄而云阴解驳,月色微明。千山俱白,万壑失青。银河莹莹,不足以喻其净。水国湛湛,不足以喻其清。爰策枯藜,爰陟阿丘。探景物之浩白,蹇忘归兮夷犹。顾谓客曰:雪之时义,其类孔多。载涂纪于周雅,黄竹申于汉歌。子猷发剡溪之兴,惠连赋梁园之怀。谢安比喻,足见慧黠。欧公禁体,谩誇其才。尔乃金屏日暖,玉楼夜迟。间房寂谧,锦帐高垂。云鬟历乱,玉钗横施。于时严寒启候,密雪初下。玉林先春,银界失夜。谅幽闲而俪曲,泛清瑟以自欣。陈桂酒而欲酌,叹人生之长勤。至如日短寒窗,岁晏穷闾。幽士失意,终年耽书。捉衿肘见,纳屦踵穿。家徒四壁,囊无一钱。见素雪之初飞,知节序之告阑。计无衣以卒岁,哀时命之艰难。若乃空明爽垲之境,缤纷凄惨之时。触目兴怀,有喜有悲。虽旁搜而远纪,固难得而备知也。客有诘余曰:子知雪之为美,而未知雪之所由也。方今圣明在上,天地其德。敷和气于两间,播仁风于四域。运七政于璿玑,调四时之玉烛。酿至和之氤氲,固坱圠而叵量。玆一尺之初盈,固亦丰年之祥者乎。不此之详,顾乃引物类之纷纭,迷圣德之无旁。于是相视而笑,勖之以歌曰:天地清宁,吾王之德。三白呈祥,吾民之福。又歌曰:岁寒将至,六花载布。子善体牝,永保贞素。
惟玆之旱兮,自方春而迄今。构乾阳以为灾兮,将炎炎之日深。旸乌赫其当中兮,蛟龙遁而不飞。岂人事之有违兮,将天道之莫知。哀民生之无辜兮,宁适丁乎此时。方献岁之发春兮,始服事于东皋。既手胼而足胝兮,长蹇蹇而勤劳。逮嘉谷之既生兮,罗畎亩而芊芊。羌昏昼而往观丁,庶有食于穷年。何昊天之不仁兮,历春夏而不雨。苗方秀而尽枯兮,将无功于劳苦。是倚来而怊怅兮,郁愁思之伤肝。入昏黑而太息兮,涕垂臆而汍澜。起视天之云汉兮,天茫茫而无端。妇晨起而兴叹兮,计卒岁之艰难。制土梗之俯偻兮,喧击鼓于数日。云凭凭而欲屯兮,雨愔愔而欲滴。款解散而无踪兮,日杲杲而还出。信鬼神之莫余助兮,心闵怜而戚戚。嗟天地万物之父母兮,民所欲之必从。故云行而雨施兮,成四时之三农。然感应之靡不明兮,在人事而可徵。故殷汤之自责兮,致年岁之隆平。及周宣之侧身兮,跻世道于日升。謇终古而皆然兮,矧今世而可轻。彼荆公之立言兮,迷至理而不详。谓水旱尧汤所不免兮,腾口舌之莫当。嗟我国之饥馑兮,自丙辰而始臻。丰沿革之失当兮,将赋役之不均。内遑遑以求索兮,恐靡遗乎黎民。曰余未有知兮,何咎徵之敢言。然参究于洪范兮,知至理之所存。沥肝血而书辞兮,声欲吐而复吞。君之门九重兮,仰浮云而飞魂。重曰阴阳失序兮,屯密云而无泽。旱魃为虐兮,瞻山川其涤涤。仰穷昊而一呼兮,庶危恳之必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