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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律诗(续上)
大幕分开阃,三边罢枕戈。
春寒留水国,天影落银河。
年少孙征虏,威名马伏波。
楼船恨淹泊,清话及阴(一作夜如)何。
泽腹解春冰,方舟静宴朋。
大鱼跳白月,驯鹭狎华灯。
汉有鸿门会,齐多狗盗能。
清风满挥麈,不计酒如渑。
白苧纷吴语,芳兰歇楚声。
斯文天未丧,诸老气犹生。
烟火孤村僻,江山故国横。
谁甘草同腐,杯酒污脩名。
按:公镇名伯贞字崇德人登乡贡进士第累迁建德路建德县尹卒其所遗诗稿凡百馀篇予尽读之得文学行义尤著者八人其一曰䃺峰曾(一作曹)先生江西人负硕学当宋末屏居讲授士多归之有春秋凡例大学演正藏于家其二曰顾辰伯嘉禾人为国子生时淮荆多虞阃府檄屡辟卒隐德终其三曰忠惠蔡公襄六世孙伯可师刘(一有后字)袭父荫官为郎既归附即不仕其四曰礼部尚书卫公上达五世孙谦号山斋松江人明易元初忠武王版授温州路治中亦坚辞其五曰徐成仲善诗建德巨族昆弟九人同井爨岁饥辄捐廪赈之邻火延燎若干户伐山木代缮完以居朝廷榜其门曰义门其六曰张彬之茅山人素泊于利一毫不竞里有兵难冒锋刃救止焉其七曰杨州蔡应祥事二亲尽礼二亲殁刻木肖像祀益谨其八曰歙女张适同郡汪三桂甫五旬而汪蚤世张誓守节孝奉舅姑嗣同姓子逢辰为后诏表其闾于乎采诗观风之政并废久矣而职太史者又多缺遗教弗复兴俗益大坏间有才德节义或见于野史又不必传将来卒同澌灭草腐于乎天高地远(一作还)瞻望无及变迁离索吾谁与归也按先生黍离之感慷慨激昂往往见诸篇什而于忠孝节烈大致尤三致意焉读此序至末幅吾尤竦然起敬
一日焦尾脱,千(一作十)年孤凤喑。
忻遭运斤手,妙得斲轮心。
溪馆茗烟薄,石床萝月深。
携之肯枉过,侧耳阳春音。
公松人讳廷秀字君美由郡诸生试吏调江阴擢浙宪奏差累升从仕郎浙省理问所知事承务郎袁州推官中书左丞乌古逊良桢荐江西省检校及命下公已遇害初蕲寇犯袁土豪率丁壮张官兵得版授同知州事贪虐不道守将计杀之残党匿山谷者遂导寇覆陷袁公被执三日口不绝骂死平生博学器识沈毅儒先(一本有德字)若子方陆墙东盈之许白云并友重焉江阴别业一区田六顷貤立义塾部使者以闻赐澄江书院额中祠九峰先生以考桧岩教谕封浙江副提学配享虞文靖黄文献二公为记尤好诗送闽人之巡检云旌旗小小将军队行李萧萧郎罢船袁州宜春台云一水白随鸥鹭去万山青逐虎龙眠士至今传诵逢忝交忘年一夕两形之梦因追述梗槩附诗右寄其弟与子婿之在松之赵屯者诗曰
甲第归乡校,诗书长法家。
不遑虞虿尾,曾快抉鲸牙。
淞水菰骈实,袁山草乱花。
新秋梦如在,惟觉鬓增华。
光孝师重见,春秋八十馀。
坐忘寒漏永,吟入暮钟疏。
囊剩昙花钵,珠收贝叶书。
期予继晋社,饮酒论真如。
按:至正乙酉(顺帝十三年)师自法际迁主吾乡光孝予时甫壮数游从山水间后予挈家海上师亦退隐昆之福严书问尝一往还及今重会曦南仲会海禅林论心道旧盖三十年矣(为明祖洪武六七年)南仲且谓师乱中衣赀散没略尽而道行益精进近阅大藏经获赤白舍利二居士交弥久不可无赞述也师既出如幻藁观焉遂题八句于左
不负诗书业,躬迁祖父丧。
丹砂书翠表,金井锢黄肠。
日月新临照,风尘旧痛伤。
县公敦孝理,庐墓有辉光。
蚤跻龙虎榜,晚赴凤凰台。
世赏遗音妙,天全老病回。
铁厓风绕木,玄阁雨生苔。
不得门生状,聊兹寓一哀。
园绿抱清浔,风烟似汉阴。
茧丝随地少,膏泽荷天深。
对食希颜蠋,躬锄鄙华歆。
经游坐木下,閒说故侯心。
田野俗新谙,茅堂巧背贪。
雷春羹石蕨,霜冷酿庭柑。
封册犹存冀,歌诗总系南。
图披旧风景,归思满江潭。
父榇宾贤里,家山梦月楼。
脱骖风稍竞,正首愿方酬。
云屦无危石,风帆少逆流。
孝心神所助,好认鲁王丘。
云间水北涯,钓隐属严家。
七宿低喉舌,重洲倚辅车。
莺窥迟暗柳,鱼避急飞花。
笑谓垂纶石,苍苔几岁华。
肃雍遵姆训,孝节著儒门。
粹质猗兰佩,幽光苦竹原。
史称巴里寡,诗鄙卫风奔。
甥馆忻承祀,冰霜耿淑魂。
丧乱苦多门,私贤尔弟昆。
诗书三世泽,孝友一家村。
月细哀猿抱,风高骇鹿奔。
尚遗流矢痛,堪吊不堪扪。
按:丁未夏四月三日淞岛兵变祸延城邑邑士沈腾氏挈妻孥走草野二子雍穆守家庙不去悍卒排闼入二子走发二矢穆中臂雍中左髀仆户外卒复引刃击其项背穆以身障雍跪祈曰吾兄儒者为乡社师不可杀某不才愿以代兄死兄亦诉曰吾弟力田养吾亲不可杀宁杀吾儒懦儿卒感而止曰弟义兄友杀之不祥遂两舍之前进士杨维桢录之曰在古兄弟直盗争死有伋寿救战有襄苌庇幼有肱江让肥有孝礼岂诚不爱其身哉身可灭而天不可灭也吾闻张氏亡其臣有相率而死曰滕氏㯃机也海獠弄兵兄弟有争相死而不死曰沈氏雍穆也滕氏死以忠沈氏生以义忠义一天也顾世有利害未一发而遽以食其天于乎吾不知其何心也于乎吾不知其何心也
佚老堂无恙,居然见典刑。
心存赵氏日,迹隐谢敷星。
金玉馀清响,蘋蘩只旧馨。
分湖春酒绿,思过翠岩亭。
叔刚讳近仁好学绩文敦孝友行尝游吴兴守将候见之送饩米百斛既举幕官并辞太尉辟延宾馆币使聘焉亦谢免或问所存曰所荐非正人所依非真杰吾得裘葛老余山墓侧足矣恶用虚名致实祸为哉祖谦□初以宋资政殿大学士宗武后授温州路治中不就父讳德嘉潮州路儒学正失俪二十有八年不二娶养高诗书里中幼而壮者罕识其面年四十七卒予素友重将冒风雪送葬不果及晴毕葬乃系之引哭之诗曰
有恸名臣裔,尝辞太尉招。
佩閒寒水玉,蕨老故山苗。
临帖乌丝尽,联诗绛烛消。
遗馀行卓绝,足砺俗浮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