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僧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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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富 朝代:南朝宋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九 遗身科
生山氏。
高阳人也。
少孤笃学。
美仪止。
伪秦卫将军杨邕。
襄阳习凿齿皆友善。
道安讲放光般若感悟。
遂祝发为沙门。
没。
还魏郡廷尉寺谢宾客。
山行见一小儿。
为群贼牵去。
问之则曰。
欲以其心肝祭神也。
儿啼垢面视富。
富即脱所著衣。
遗贼曰。
请毋用人祭。
而用羊豕祭。
此衣所以为羊豕价也。
贼不可。
富遂从贼取刀。
㓟其腹。
血淋漓仆道旁。
贼大惊皆奔散。
富虽困。
犹能言。
行路问而悲之。
因相与抱持而哭。
既送小儿还其家。
又急以针线。
缝其腹涂之验药。
舆归寺。
少时而差。
高僧传·卷第十二 亡身
释僧富。姓山。高阳人。父霸为蓝田令。富少孤居贫而笃学无厌。采薪为烛以照读书。及至冠年备尽经史。美姿容善谈论。后遇伪秦卫将军杨邕资其衣粮。习凿齿携共志学。及听安公讲放光经。遂有心乐道。于是剃发依安受业。安亡后还魏郡廷尉寺。下帷潜思绝事人间。时村中有劫。劫得一小儿。欲取心肝以解神。富逍遥路口。遇见劫具问其意。因脱衣以易小儿。群劫不许。富曰。大人五藏亦可用不。劫谓富不能亡身。妄言亦好。富乃念曰。我幻炎之躯会有一死。以死济人。虽死犹生。即自取劫刀划胸至脐。群劫更相咎责四散奔走。即送小儿还家。路口时行路一人见富如此。因问其故。富虽复顿闷口犹能言。乃具答以事。此人悲悼伤心还家取针缝其腹皮。涂以验药。舆还寺将息。少时而差。后不知所终。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东汉时安息国人,字世高。安息国王太子。好学,于外国典籍及天文、医学、方术无不综览,乃至鸟兽之声亦加研究。王卒,嗣位,服阕,让位于叔,出家修道。桓帝建和初至中国。未久,即通汉语,乃先后译经三十九部。传灵帝时卒于广州。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一 译经科一
字世高。
安息国王之适子也。
幼以孝闻。
博学无所不知。
尝闻燕语。
谓人曰。
当有饷食者至。
已而果至。
俊誉被西域。
家居一饭奉身。
王薨。
既除服。
即让位叔父。
为沙门。
读契经。
尤精阿毗昙。
而禅经略尽其妙。
历化诸国。
桓帝初。
至中国。
即通华言。
其先后所译经。
凡三十九部。
词达义明。
学者宗之。
宿命神迹甚著。
灵帝末。
关中大乱。
曰我当如江南。
有问其故者。
答曰我前生比丘也。
有同学性嗔。
每乞食稍逆意。
辄切齿檀越。
如是者二十年。
时我将如广州偿宿负。
与之诀曰。
若明经又精勤。
但多怒。
死有恶报。
我得道当先度若。
既至广。
会寇乱。
道逢恶少年。
唾手拔刀曰。
得汝矣。
遂见杀。
今同学报在庐山。
我可无往而负初心哉。
䢼亭湖神庙甚灵。
能分风送往来之舟。
有取神竹者。
未许而斫。
怒覆舟。
植竹斫处。
过者雀息汗下。
清同舟三十辈。
奉牲请福。
神辄降语曰。
舟有沙门可延致。
清至。
神复语曰。
我果不能逃子别时语。
今家此湖。
千里皆所辖。
坐多嗔。
故致恶报。
然好施。
故致宝玩。
故人情所钟远来。
悲欣兼抱。
然旦夕且死。
恐秽江湖。
当迁死山西泽中。
计必入地狱。
有缣千疋并杂宝物。
幸为我建塔寺。
资冥福也。
清曰。
吾远来又久别。
何不出形。
相劳苦乎。
神曰。
形丑异。
奈何。
清曰。
第出之。
无伤也。
于是出其首帐中。
则大蟒也。
清作梵语咒之。
蟒若雨涕者。
俄不见。
清舟未发。
有美少年。
盛衣冠。
跪清前。
若致谢状。
清又咒之乃去。
舟人问谁氏。
曰庙神也。
自是庙如丘墟。
而蟒竟毙西山泽中。
今浔阳蛇村是也。
清至南昌。
建塔造寺。
始号东寺。
今俗呼为大安云。
清因至广州。
而求曩昔害己少年。
馆其家叙前事。
相向感叹。
且曰。
吾尚有馀报。
在会稽。
今当往。
而少年愿必俱至。
越行市中。
或相殴。
误击清。
遂卒。
清本王种。
西域之至中国者。
举谓之安侯。
则中国之封爵。
虽外国。
知所重如此。
沙门道安以清所译经。
辞畅义足。
诚与亲禀慈尊无所异。
神僧传·卷第一
安清。字世高。安息国王子也。幼以孝行见称。加又志业聪敏剋意好学。外国典籍及七曜五行医方异术乃至鸟兽之声无不棕达。尝行。见群燕忽谓伴曰。燕云。应有送食者。顷之果有致焉。众咸奇之。隽异之声早被西域。让国出家修道。博晓经藏尤精阿毗昙学。既而游方遍历诸国。以汉桓初年到中夏。通习华言宣译诸经。多有神迹。自称先身已经出家。有一同学多瞋。分卫值施主不称。每辄怼(音队)恨。高屡加诃谏。终不悛改。如此二十馀年。乃与同学辞诀云。我当往广毕宿世之对。卿明经精勤不在吾后。而性多恚怒命过当受恶形。我若得道必当相度。既而适广州值寇乱。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负卿远来相偿。卿之忿怒故是前世时意也。乃延颈受刃容无惧色。少年杀之。观者填陌。莫不骇其奇异。已而神识还为安息王太子。游化中国。值灵帝末关洛扰乱。乃振锡江南云。我当过庐山度昔同学。行达䢼(音恭)亭湖庙。此庙旧有威灵。商旅祈祷能分风送船上下。各无留滞。尝有乞神竹者。未许辄取。舫即覆没。竹还本处。自是舟人敬惮莫不慑影。高同旅三十馀船奉牲请福。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门可便呼上。客咸惊愕。请高入庙。神告高曰。吾昔外国与子俱出家学道。好行布施而性多瞋怒。今为䢼亭庙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丰。以瞋恚故堕此神报。今见同学悲欣可言。寿尽旦夕而丑形长大。若于此舍命秽污江湖。当度山西泽中。此身灭后恐堕地狱。吾有绢千匹并杂宝物。可为立法营塔使生善处也。高曰。远来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异众人必惧。高曰。但出众不怪也。神从床后出头。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长短。至高膝边。高向之梵语数番。赞呗数契。蟒悲泪如雨须臾还隐。高即取绢物辞别而去。舟侣飏帆。蟒复出身登山而望。众人举手。然后乃灭。倏忽之顷便达豫章。即以庙物为造东寺。高去后神即命过。暮有一少年上船。长跽高前受其咒愿。忽然不见。高谓船人曰。向之少年即䢼亭庙神。得离恶形矣。于是庙神歇矣。无复灵验。后人于山西泽中见一死蟒。头尾数里。今浔阳郡蛇村是也。高后复到广州。寻其前世害已少年。时少年尚在。高径投其家说昔日偿对之事。并叙宿缘。欢喜相向云。吾犹有馀报。今当往会稽毕对广州客悟高非凡。豁然意解追悔前愆。厚相资供随高东游。遂达会稽。至便入市。正值市中有群斗者。误伤高首。应时殒命。广州客频验二报。遂精勤佛法具说事缘。远近闻知莫不叹异焉。
高僧传·卷第一 译经上
安清字世高。
安息国王正后之太子也。
幼以孝行见称。
加又志业聪敏。
剋意好学。
外国典籍。
及七曜五行医方异术。
乃至鸟兽之声。
无不综达。
尝行见群燕。
忽谓伴曰。
燕云应有送食者。
顷之果有致焉。
众咸奇之。
故俊异之声。
早被西域。
高虽在居家。
而奉戒精峻。
王薨便嗣大位。
乃深惟苦空。
厌离形器。
行服既毕。
遂让国与叔出家修道。
博晓经藏。
尤精阿毗昙学。
讽持禅经。
略尽其妙。
既而游方弘化。
遍历诸国。
以汉桓之初。
始到中夏。
才悟机敏一闻能达。
至止未久。
即通习华言。
于是宣译众经改胡为汉。
出安般守意阴持入大小十二门及百六十品。
初外国三藏。
众护撰述经要为二十七章。
高乃剖析护所集七章译为汉文。
即道地经是也。
其先后所出经论。
凡三十九部。
义理明析。
文字允正。
辩而不华。
质而不野。
凡在读者皆亹亹而不勌焉。
高穷理尽性。
自识缘业。
多有神迹世莫能量。
初高自称。
先身已经出家。
有一同学。
多瞋。
分卫值施主不称。
每辄怼恨。
高屡加诃谏终不悛改。
如此二十馀年。
乃与同学辞诀云。
我当往广州毕宿世之对。
卿明经精勤不在吾后。
而性多瞋怒。
命过当受恶形。
我若得道必当相度。
既而遂适广州值寇贼大乱。
行路逢一少年。
唾手拔刃曰。
真得汝矣。
高笑曰。
我宿命负卿故远来相偿。
卿之忿怒故是前世时意也。
遂申颈受刃。
容无惧色。
贼遂杀之。
观者填陌。
莫不骇其奇异。
既而神识。
还为安息王太子。
即今时世高身是也。
高游化中国宣经事毕。
值灵帝之末关雒扰乱。
乃振锡江南。
云我当过庐山度昔同学。
行达䢼亭湖庙。
此庙旧有灵威。
商旅祈祷乃分风上下各无留滞。
尝有乞神竹者。
未许辄取。
舫即覆没。
竹还本处。
自是舟人敬惮莫不慑影。
高同旅三十馀船奉牲请福。
神乃降祝曰。
船有沙门可便呼上。
客咸惊愕。
请高入庙。
神告高曰。
吾昔外国与子俱出家学道。
好行布施。
而性多瞋怒。
今为䢼亭庙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
以布施故珍玩甚丰。
以瞋恚故堕此神报。
今见同学悲欣可言。
寿尽旦夕。
而丑形长大。
若于此舍命秽污江湖。
当度山西泽中。
此身灭后恐堕地狱。
吾有绢千疋并杂宝物。
可为立法营塔使生善处也。
高曰。
故来相度何不出形。
神曰。
形甚丑异众人必惧。
高曰。
但出众人不怪也。
神从床后出头。
乃是大蟒。
不知尾之长短。
至高膝边。
高向之梵语数番赞呗数契。
蟒悲泪如雨须臾还隐。
高即取绢物辞别而去。
舟侣飏帆。
蟒复出身登山而望。
众人举手然后乃灭。
倏忽之顷便达豫章。
即以庙物造东寺。
高去后神即命过。
暮有一少年。
上船长跪高前受其咒愿。
忽然不见。
高谓船人曰。
向之少年。
即䢼亭庙神。
得离恶形矣。
于是庙神歇末无复灵验。
后人于山西泽中见一死蟒。
头尾数里。
今浔阳郡蛇村是也。
高后复到广州。
寻其前世害己少年。
时少年尚在。
高经至其家。
说昔日偿对之事。
并叙宿缘。
欢喜相向云。
吾犹有馀报。
今当往会稽毕对。
广州客悟高非凡。
豁然意解追悔前愆。
厚相资供。
随高东游遂达会稽。
至便入市。
正值市中有乱。
相打者误著高头应时陨命。
广州客频验二报。
遂精勤佛法具说事缘。
远近闻知莫不悲恸。
明三世之有徵也。
高既王种西域宾旅。
皆呼为安侯。
至今犹为号焉。
天竺国自称书为天书。
语为天语。
音训诡蹇与汉殊异。
先后传译多致谬滥。
唯高所出为群译之首。
安公以为。
若及面禀不异见圣。
列代明德咸赞而思焉。
余访寻众录。
纪载高公互有出没。
将以权迹隐显应废多端。
或由传者纰缪致成乖角。
辄备列众异。
庶或可论。
释道安经录云。
安世高以汉桓帝建和二年至灵帝建宁中二十馀年译出三十馀部经。
又别传云。
晋太康末。
有安侯道人。
来至桑垣。
出经竟封一函于寺云后四年可开之。
吴末行至杨州。
使人货一箱物以买一奴。
名福善。
云是我善知识。
仍将奴适豫章。
度䢼亭庙神。
为立寺竟。
福善以刀刺安侯胁。
于是而终。
桑垣人乃发其所封函财理自成字云。
尊吾道者居士陈慧。
传禅经者比丘僧会。
是日正四年也。
又庾仲雍荆州记云。
晋初有沙门安世高度䢼亭庙神。
得财物立白马寺于荆城东南隅。
宋临川康王宣验记云。
蟒死于吴末。
昙宗塔寺记云。
丹阳瓦官寺。
晋哀帝时沙门慧力所立。
后有沙门安世高。
以䢼亭庙馀物治之。
道安法师
既校阅群经诠录传译。
必不应谬。
从汉桓建和二年。
至晋太康末。
凡经一百四十馀年。
若高公长寿或能如此。
而事不应然。
何者。
案如康僧会注安般守意经序云。
此经世高所出。
久之沈翳。
会有南阳韩林颖川文业会稽陈慧。
此三贤者信道笃密。
会共请受。
乃陈慧义。
余助斟酌。
寻僧会以晋太康元年乃死。
而已云此经出后久之沈翳。
又世高封函之字云。
尊吾道者居士陈慧。
传禅经者比丘僧会。
然安般所明盛说禅业。
是知封函之记。
信非虚作。
既云二人方传吾道。
岂容与共同世。
且别传自云。
传禅经者比丘僧会。
会已太康初死。
何容太康之末方有安侯道人。
首尾之言自为矛盾。
正当随有一书谬指晋初。
于是后诸作者。
或道太康。
或言吴末。
雷同奔竞无以校焉。
既晋初之说尚已难
而昙宗记云。
晋哀帝时。
世高方复治寺。
其为谬说过乃悬矣。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字世高。安息国王太子也。幼以孝行见称。志业聪敏。尅意好学。外国典籍。及七曜五行。医方异术。乃至鸟兽之声。无不综达。常行见群燕。忽谓伴曰。燕云应有送食者。顷之果有致焉。众咸奇之。高虽居家。而奉戒精峻。王薨。便嗣父位。乃深惟苦空。厌离形器。丧服既毕。遂让国与叔。出家修道。博晓经藏。尤精阿毗昙学。讽持禅经。备尽其妙。既而游方弘化。遍历诸国。汉桓之初。始到中夏。才悟机敏。一闻能达。至止未久。即通习华言。于是宣译众经。改梵为汉。又析译道地经。先后经论。凡三十九部。义理明析。文字允正。读者亹亹不倦焉。初高自称。先身已经出家。有一同学多瞋。值施主不称。每辄怼恨。高屡加诃谏。终不悛改。如此二十馀年。乃与同学词诀云。我当住广州。毕宿世之对。卿明经精勤。不在我后。而性多恚怒。命过。当受恶形。我若得道。必当相度。既而遂适广州。值寇贼大乱。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负卿。故远来相偿。何必忿怒。遂伸颈受刃。容无惧色。贼遂杀之。观者莫不骇其奇异。既而为安息王太子。游化中国。宣经事毕。值灵帝之末。关雒扰乱。乃振锡江南。云我当过庐山。度昔同学。行达䢼亭湖庙。此庙旧有威灵。商旅祈祷。分风上下。舟人敬惮。莫不慑影。高同旅三十馀𦨣。奉牲请福。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门。可便呼上。客咸惊愕。请高入庙。神告高曰。吾昔外国与子。俱出家学道。好行布施。而性瞋怒。今为䢼亭庙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丰。以瞋恚故。堕此神报。今见同学。悲欣可言。寿尽旦夕。而丑形长大。若于此舍命。秽污江湖。当度山西泽中。此身灭后。恐堕地狱。吾有绢千疋。并杂宝物。可为立法营塔。使生善处。高曰。故来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异。众人必惧。高曰。但出。众不怪也。神从床后出头。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长短。至高膝边。高向之梵语数番。赞呗数契。蟒悲泪如雨。须臾还隐。高即取绢物。辞别而去。舟侣飏帆。蟒复出身登山而望。倏忽之顷。便达豫章。即以庙物为造东寺。高去后。神即命过。暮有一少年。上船长跪高前。受其咒愿。忽然不见。高曰。䢼亭庙神。得离恶形矣。后人于山西泽中。见一死蟒。头尾数里。今浔阳郡蛇村。是也。高后复到广州。寻其前世害己少年尚在。高径投其家。说昔日偿对之事。并叙宿缘。欢喜相向。云吾犹有馀报。今当往会稽毕对。广州客悟高非凡。豁然意解。追悔前愆。厚相资供。随高东游。遂达会稽。至便入市。正值市中相打。误著高头。应时殒命。广州客频验二报。遂精勤佛法。悲叹三世有徵。高既王种。西域呼为安侯。
释昙斐 朝代:南梁

人物简介

全梁文·卷七十四
昙斐俗姓王,会稽剡人,住法华台寺。
高僧传·卷第八 义解五
释昙斐。
本姓王。
会稽剡人。
少出家受业于慧基法师。
性聪敏素著领牒之称。
其方等深经皆所综达。
老庄儒墨颇亦披览。
后东西禀访。
备穷经论之旨。
居于乡邑法华台寺。
讲说相仍。
学徒成列。
斐神情爽发志用清玄。
故于小品净名尤成独步。
加又谈吐蕴藉辞辩高华。
席上之风见重当代。
梁衡阳孝王元简及隐士庐江何胤。
皆远挹徽猷招延讲说。
吴国张融汝南周颙颙子舍等。
并结知音之狎焉。
以天监十七年卒于寺。
春秋七十有六。
其制作文辞亦颇见于世。
初斐有誉江东。
被敕为十城僧主。
符旨适行未拜便化厥土僧尼倍怀恋德。
斐同县南岩寺有沙门法藏。
亦以戒素见称。
憙放救生命兴立图像。
时馀姚县有明庆比丘。
与斐同时致誉。
庆本姓郑氏。
戒行严洁学业清美。
本师事炎公。
又弘实弟子。
师资三叶并见重东南焉。
论曰。
夫至理无言玄致幽寂。
幽寂故心行处断。
无言故言语路绝。
言语路绝。
则有言伤其旨。
心行处断。
则作意失其真。
所以净名杜口于方丈。
释迦缄默于双树。
将知理致渊寂。
故圣为无言。
但悠悠梦境去理殊隔。
蠢蠢之徒非教孰启。
是以圣人资灵妙以应物。
体冥寂以通神。
借微言以津道。
托形传真。
故曰。
兵者不祥之器不获已而用之。
言者不真之物。
不获已而陈之。
故始自鹿苑以四谛为言初。
终至鹄林以三点为圆极。
其间散说流文数过八亿。
象驮负而弗穷。
龙宫溢而未尽。
将令乘蹄以得兔藉指以知月。
知月则废指。
得兔则忘蹄。
经云。
依义莫依语。
此之谓也。
而滞教者谓至道极于篇章。
存形者谓法身定于丈六。
故须穷达幽旨妙得言外。
四辩庄严为人广说。
示教利憙其在法师乎。
故士行寻经于于阗誓志而灭火。
终令般若盛于东川。
忘想传乎季末。
爰次竺潜支遁于兰法开等。
并气韵高华风道清裕。
传化之美功亦亚焉。
中有释道安者。
资学于圣师竺佛图澄。
又授业于弟子慧远。
惟此三叶世不乏贤。
并戒节严明智宝炳盛。
使夫慧日馀晖重光千载之下。
香土遗芬再馥阎浮之地。
涌泉犹注。
寔赖伊人。
远公既限以虎溪。
师乃更同辇舆。
夫高尚之道如有惑焉。
然而语默动静所适唯时。
四翁赴汉。
用之则行也。
三闾辞楚。
舍之则藏也。
经云。
若欲建立正法则听亲近国王及持仗者。
虽一时同辇。
乃为百民致谏。
故能终感应真开云显报。
其后荆陕著名。
则以翼遇为言初。
庐山清素。
则以持永为上首。
融恒影肇德重关中。
生睿畅远领宗建业。
昙度僧渊独擅江西之宝。
超进慧基。
乃扬浙东之盛。
虽复人世迭隆。
而皆道术悬会。
故使像运馀兴岁将五百。
功效之美良足美焉赞曰。
遗风眇漫  法浪邅回  匪伊释哲 孰振将颓  潜比玉  远睿联瑰 鐇斧曲戾  弹沐斜埃  素丝既染 承变方来
释明彻 朝代:南梁

人物简介

全梁文·卷七十四
明彻俗姓夏,吴郡钱塘人。齐永明中受学僧祐,随出扬都,住建初寺,后往荆州。天监初还都,二宫供养。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一 义解科
夏氏。
吴郡钱塘人。
六岁丧父。
即出家于上虞王国寺。
性好学。
尤多感激奋厉。
尝遇客读晋道安传云。
少孤为外兄所养。
因歔欷呜咽。
良久乃已。
他日究寻。
弘法之美。
抚髀叹曰。
人生斯世可不尔乎。
自是专志。
不弃寸阴。
其房屋朽故。
风吹且仆。
众皆惧其压而去。
彻习业其下自若。
会稽孔广闻以为当成名器。
齐永明十年。
竟陵王请律师僧祐讲。
彻从受十诵。
随至杨都。
居建初寺。
建武初。
依旻法师更业经论。
太傅萧颖胄领荆州。
𢹂以俱就第开净名。
太傅薨。
赠麈尾软几以别。
天监初。
反都邑。
常为旻公覆述。
武帝钦待不次。
诏于华林园宝云僧省类集毗尼简要。
将成。
忽遘沈疾于寿光殿。
帝躬临尉问。
迁就医于所住寺。
中使参候不绝于道。
彻有遗表。
文多不录。
帝省表哀动左右。
诏于寺设三百僧斋。
帝为制发愿忏悔文。
普通三年十二月七日也。
诏给东园秘器。
窆于定林寺墓。
续高僧传·卷第六 义解篇二
释明彻。
姓夏。
吴郡钱唐人。
六岁丧父。
仍愿出家。
住上虞王园寺。
学无师友从心自断。
每见胜事。
未曾不留心谛视。
遇客读释道安传云。
少孤为外兄所养。
便歔欷呜咽。
良久乃止。
他日借传究寻。
弘法之美。
因抚膝叹曰。
人生居世。
复那可不尔乎。
自是专务道学功不弃日。
尝与同学数辈住师后房。
房本朽故。
忽遭飘风吹屋。
欹斜欲倒。
师行不在。
无物支持。
众人皆走。
彻习业如故。
会稽孔广闻之叹曰。
孺子风素殊佳。
当成名器。
时伦因事推伏。
驰名东越。
齐永明十年。
竟陵王请沙门僧祐。
三吴讲律。
中涂相遇。
虽则年齿悬殊。
情同莫逆。
彻因从祐受学十诵。
随出杨都住建初寺。
自谓律为绳墨宪章仪体。
仍遍研四部校其兴废。
当时律辩莫有能折。
建武之中移业经论。
历采众师备尝深义。
以旻法师标正经论妙会机神。
谭思通微易钩深奥。
乃从其成业。
齐太傅萧颖深相钦属。
及领荆州携游七泽。
请于内第开讲净名。
每日诸经文句。
既是应机所说。
或有委曲深微。
或复但拘名字先来英旧人各厝情。
谬当今日望此玄宗。
远无髣髴深怀愧恻。
时咸重其谦退。
及萧氏将薨。
赠别麈尾软几。
彻以遗命所留。
凭抚以尽其寿。
天监之初始返都邑。
又从旻受业。
少长祈请常为覆述。
究博深文洞明奥旨。
盘根交结了无遗滞。
远树名闻徵屈重叠。
乍经乍论四时不辍。
听受之众不远云集。
武帝钦待不次长名进于内殿。
家僧资给岁序无爽。
帝以律明万行条章富博。
愿撮取简要以类相从。
天监末年敕入华林园。
于宝云僧省。
专功抄撰。
辞不获免。
每侍御筵对扬奥密。
皇储赏接特加恒礼。
故使二宫周供寒暑优洽。
当时名辈并蒙殊致。
未有恩渥如此之隆。
以其鸠聚将成。
忽遘疾沈积。
于寿光殿移还本寺。
天子亲自怡色温言躬临慰喻。
知当不振退而流涕。
中使参候晨宵不绝。
彻自惟将卒奉启告辞。
皇心载轸于万寿殿。
时内外枢揆一时恸绝。
以呈彻表故也。
其文曰。
因果深明倚伏何逭。
明彻虽复愚短。
忝窥至籍。
将谢之间岂复遗吝。
但知恩知庆。
辄欲言之。
明彻本出东荒贱民而已。
微有善识得厕释门。
契阔少年绸缪玄觉。
虽未能体道。
微得善性。
运来不辍。
遇会昌时。
遂亲奉御筵。
提携法席。
且仁且训备沐恩奖。
恒愿舒慕丹诚奉扬慈化。
岂意报穷便归尘土。
仰恋圣世何可而言。
特愿陛下永劫永住益荫无涯。
具足庄严道场训物。
天垂海外同为净土。
胜果遐流雍容远集。
明彻以奉值之庆论道之善。
脱亿代还生犹冀奉觐。
惟生惟死俱希济拔。
临尽之间忽忽如梦。
虽欲申心心何肯尽。
不胜悲哀之诚。
谨遣表以闻。
敕答省疏增其忧耿。
人谁不病。
何以遽终过甚。
法师至性坚明道行纯备。
往来净土去留养。
方除四魔理无五畏。
唯应正念诸佛不舍大愿与般若相应。
直至种智发菩提心。
彼我相摄方结来缘。
敬如所及。
菩萨行业非千百年。
善思至理勿起乱想。
览笔悽懑不复多云。
帝因于寺为设三百僧会。
令彻忏悔。
自运神笔制忏愿文。
事竟遂卒寺房。
即普通三年十二月七日也。
窆于定林寺之旧墓。
敕给东园秘器。
凶事所资随由备办。
主者监护有崇敬焉。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僧。西域人。以博晓经义为僧众所推。来中原翻译瑜珈法门,会文宗开成中甘露之变,朝廷无复纪纲,不暇翻译。知玄礼以为师,深得其指授,并请翻诸禁咒,因译《陀罗尼集》及《佛为毗戍陀天子说尊胜经》等。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 译经科
西域人也。开成中。进梵夹。会有甘露之祸。不暇翻译。悟达国师知玄。好声明学。师事月。因请出诸禁祝。偕菩提嚩日啰金刚悉地。出陀罗尼集四卷。又出佛为毗戍陁天子所说尊胜经一卷。较旧译尤详。 有般若斫迦三藏者。华言智慧轮。大中间。行大㬅拿罗灌顶法。为阿阇梨。著佛法根本。其说以为陀罗尼者。法之根本。盖大毗卢遮那。寔诸佛所依。至于出生无边法门。学者脩戒定慧而以总持助成之。务令速疾。无不可者。又述示教指归。 𡺈嵝
宋高僧传·卷第三 译经篇第一之三
释满月者。
西域人也。
爰来震旦务在翻传。
瑜伽法门一皆贯练。
既多神效众所推钦。
开成中进梵夹。
遇伪甘露事去未旋踵。
朝廷无复记纲不暇翻译。
时悟达国师知玄。
好学声明。
礼月为师。
情相款密指教梵字并音字之缘界。
悉昙八转深得幽趣。
玄曰。
异哉。
吾体两方之言。
愿参象胥之末可乎。
因请翻诸禁咒。
乃与菩萨嚩日罗金刚悉地等。
重译出陀罗尼集四卷。
又佛为毗戌陀天子说尊胜经一卷。
详覈三复曲尽佛意。
此土先已有陀罗尼集十二卷。
新翻四卷未闻入藏。
月等俱不测其终。
次有般若斫迦三藏者。
华言智慧轮。
亦西域人。
大中中行大曼拿罗法。
已受灌顶为阿阇梨。
善达方言深通密语。
著佛法根本。
宗乎大毗卢遮那。
为诸佛所依。
法之根本者陀罗尼是也。
至于出生无边法门。
学者修戒定慧以总侍助成。
速疾之要无以超越。
又述示教指归共一十馀言。
皆大教之钤键也。
出弟子绍明。
咸通年中刻石记传焉。
论曰。
无漏海中震潮音而可怪。
总持言下书梵字而不常。
未闻者闻。
闻光音天之馀响。
未解者解。
解最上法之所诠。
圣贤饮之为醇醪。
凡劣啜之成糟粕。
若夫有缘则遇。
无道则违。
秦狱既械其利防。
此无缘也。
汉庭肇迎其白马。
斯有感焉。
听彼异呼览其横字。
情可求而呼相乱。
字虽殊而意且同。
是故周礼有象胥氏通六蛮语。
狄鞮主七戎。
寄司九夷。
译知八狄。
今四方之官。
唯译官显著者何也。
疑汉已来多事北方。
故译名烂熟矣。
又如周秦輶轩使者。
奏籍通别国方言。
令君王不出户庭坐知绝遐异俗之语也。
若然者象胥知其远也。
方言知其近也。
大约不过察异俗达远情者矣。
懿乎东汉始译四十二章经。
复加之为翻也。
翻也者如翻锦绮背面俱花。
但其花有左右不同耳。
由是翻译二名行焉。
初则梵客华僧。
听言揣意方圆共凿。
金石难和。
碗配世间。
摆名三昧。
咫尺千里。
觌面难通。
次则彼晓汉谈。
我知梵说。
十得八九。
时有差违。
至若怒目看世尊。
彼岸度无极矣。
后则猛显亲往。
奘空两通。
器请师子之膏。
鹅得水中之乳。
内竖对文王之问。
扬雄得绝代之文。
印印皆同。
声声不别。
斯谓之大备矣。
逖观道安也论五失三不易。
彦琮也籍其八备。
明则也撰翻经仪式。
玄奘也立五种不翻。
此皆类左氏之诸凡。
同史家之变例。
今立新意成六例焉。
谓译字译音为一例。
胡语梵言为一例。
重译直译为一例。
粗言细语为一例。
华言雅俗为一例。
直语密语为一例也。
初则四句。
一译字不译音。
即陀罗尼是。
二译音不译字。
如佛胸前卐字是。
三音字俱译。
即诸经律中纯华言是。
四音字俱不译。
如经题上<T50p0723_01.gif<T50p0723_02.gif二字是。
第二胡语梵言者。
一在五天竺纯梵语。
二雪山之北是胡。
山之南名婆罗门。
国与胡绝书语不同。
从羯霜那国。
字源本二十馀言。
转而相生。
其流漫广。
其书竖读。
同震旦欤。
至吐货罗言音渐异。
字本二十五言其书横读。
度葱岭南迦毕试国。
言字同吐货罗。
已上杂类为胡也。
若印度言字梵天所制。
本四十七言。
演而遂广。
号青藏焉。
有十二章教授童蒙。
大成五明论。
大抵与胡不同。
五印度境弥亘既遥。
安无少异乎。
又以此方始从东汉传译至于隋朝。
皆指西天以为胡国。
且失梵天之苗裔。
遂言胡地之经书。
彦琮法师独明斯致。
唯徵造录痛责。
弥天符佛地而合阿含。
得之在我。
用胡名而迷梵种。
失则诛谁。
唐有宣公亦同鼓唱。
自此若闻弹舌。
或睹黑容印定呼为梵僧。
雷同认为梵语。
琮师可谓忙于执斧捕前白露之蝉。
瞢在回光照后黄衣之雀。
既云西土有梵有胡。
何不南北区分。
是非料简致有三失。
一改胡为梵。
不析胡开胡还成梵。
失也。
二不善胡梵二音。
致令胡得为梵。
失也。
三不知有重译失也。
当初尽呼为胡。
亦犹隋朝已来总呼为梵所谓过犹不及也。
如据宗本而谈。
以梵为主。
若从枝末而说。
称胡可存。
何耶。
自五天至岭北。
累累而译也。
乃疑琮公留此以待今日亦不敢让焉。
三亦胡亦梵。
如天竺经律传到龟兹。
龟兹不解天竺语。
呼天竺为印特伽国者。
因而译之。
若易解者犹存梵语。
如此胡梵俱有者是。
四二非句。
纯华言是也。
第三重译直译者。
一直译。
如五印夹牒直来东夏译者是。
二重译。
如经传岭北楼兰焉耆不解天竺言且译为胡语。
如梵云邬波陀耶。
疏勒云鹘社。
于阗云和尚。
又天王梵云拘均罗。
胡云毗沙门是。
三亦直亦重。
如三藏直赍夹牒而来。
路由胡国。
或带胡言。
如觉明口诵昙无德律中有和尚等字者是。
四二非句。
即赍经三藏。
虽兼胡语到此不翻译者是。
第四粗言细语者。
声明中一苏漫多。
谓汎尔平语言辞也。
二彦底多。
谓典正言辞也。
佛说法多依苏漫多。
意住于义不依于文。
又被一切故。
若彦底多非诸类所能解故。
亦名全声者。
则言音分明典正。
此细语也。
半声者。
则言音不分明而讹僻。
此粗语也。
一是粗非细。
如五印度时俗之言是。
二唯细非粗。
如法护宝云奘师义净洞解声明音律用中天细语典言而译者是。
三亦粗亦细。
如梵本中语涉粗细者是或注云此音讹僻即粗言也。
四二非句。
阙第五华言雅俗者。
亦云音有楚夏同也。
且此方言语雅即经籍之文。
俗乃术巷之说。
略同西域。
细即典正粗即讹僻也。
一是雅非俗。
如经中用书籍言是。
二是俗非雅。
如经中乞头博颊等语是。
三亦雅亦俗。
非学士润文信僧执笔。
其间浑金璞玉交杂相投者是。
四二非句。
阙第六直语密语者。
二种作句。
涉俗为直。
涉真为密。
如婆留师是。
一是直非密。
谓婆留师翻为恶口住。
以恶口人人不亲近故。
二是密非直。
婆留师翻为菩萨所知彼岸也。
既通达三无性理。
亦不为众生所亲近故。
三两亦句。
即同善恶真俗。
皆不可亲近故。
四二非句。
谓除前相故。
又阿毗持呵娄(目数数得定)郁婆提(目生起拔根弃背)婆罗(目真实离散乱)此诸名在经论中例显直密语义也。
更有胡梵文字。
四句易解。
凡诸类例括彼经诠。
解者不见其全牛。
行人但随其老马矣。
或曰。
翻梵夹须用此方文籍者。
莫招滥涉儒雅之过乎。
通曰。
言不关典非子史之言。
用其翻对。
岂可以委巷之谈而糅于中耶。
道安云。
乃欲以千载上之微言传所合百王下之末俗。
斯为不易矣。
或曰。
汉魏之际盛行斯意。
致使陈寿国志述临儿国云浮屠所载与中国老子经而相出入。
盖老子西出关过西域之天竺教胡为浮屠。
此为见译家用道德二篇中语。
便认云与老子经互相出入也。
设有华人能梵语与西僧言说。
两相允会。
可便谓此人为天竺人耶。
盍穷其始末乎。
是知若用外书须招此谤。
如童寿译法华。
可谓折中有天然西域之语趣矣。
今观房融润文于楞严。
僧肇徵引而造论。
宜当此诮焉。
苟参鄙俚之辞。
曷异屠沽之谱。
然则糅书勿如无书。
与其典也宁俗。
傥深溺俗厥过不轻。
折中适时自存法语。
斯谓得译经之旨矣。
故佛说法多依苏漫多也。
又传译之兴。
奉行之意。
不明本起何示将来。
今究其宣扬略陈梗概。
夫教者不伦有三畴类。
一显教者。
诸乘经律论也(不同瑜伽论中显了教是多分大乘藏教)二密教者。
瑜伽灌顶五部护摩三密曼拿罗法也(瑜伽隐密教是多分声闻藏教)三心教者。
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禅法也。
次一法轮者。
即显教也。
以摩腾为始祖焉。
次二教令轮者。
即密教也。
以金刚智为始祖焉。
次三心轮者(义加此轮)即禅法也。
以菩提达磨为始祖焉。
是故传法轮者。
以法音传法音。
传教令轮者。
以秘密传秘密。
传心轮者。
以心传心。
此之三教三轮。
三祖自西而东。
化凡而圣。
流十五代(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朱梁后唐石晋刘汉郭周今大宋)法门之贻厥孙谋。
万二千年。
真教之克昌厥后。
或曰。
译场经馆设官分职不得闻乎。
曰此务所司先宗译主。
即赍叶书之三藏明练显密二教者充之。
次则笔受者。
必言通华梵学综有空。
相问委知然后下笔。
西晋伪秦已来。
立此员者。
即沙门道含玄赜姚嵩聂承远父子。
至于帝王。
即姚兴梁武天后中宗。
或躬执干。
又谓为缀文也。
次则度语者。
正云译语也。
传度转令生解。
亦名传语。
如翻显识论沙门战陀译语是也。
次则證梵本者。
求其量果密能證知。
能诠不差所显无谬矣。
如居士伊舍罗證译毗柰耶梵本是也。
至有立證梵义一员。
乃明西义得失。
贵令华语下不失梵义也。
复立證禅义一员。
沙门大通充之。
次则润文一位。
员数不恒。
令通内外学者充之。
良以笔受在其油素。
文言岂无俚俗。
傥不失于佛意。
何妨刊而正之。
故义净译场。
则李峤韦嗣立卢藏用等二十馀人次文润色也。
次则證义。
盖證已译之文所诠之义也。
如译婆沙论。
慧嵩道朗等三百人考正文义。
唐复礼累场充任焉。
次则梵呗。
法筵肇启梵呗前兴。
用作先容令生物善。
唐永泰中方闻此位也。
次则校勘。
雠对已译之文。
隋前彦琮覆疏文义。
盖重慎之至也。
次则监护大使。
后周平高公侯寿为总监检校。
唐则房梁公为奘师监护。
相次许观杨慎交杜行顗等充之。
或用僧员。
则隋以明穆昙迁等十人。
监掌翻译事诠定宗旨。
其处则秦逍遥园。
梁寿光殿瞻云馆。
魏汝南王宅。
又隋炀帝置翻经馆。
其中僧有学士之名。
唐于广福等寺。
或宫园不定。
又置正字。
字学玄应曾当是职。
后或置或否。
朝延罢译事。
自唐宪宗元和五年至于周朝。
相望可一百五十许岁。
此道寂然。
迨我皇帝临大宝之五载。
有河中府传显密教沙门法进。
请西域三藏法天译经于蒲津。
州府官表进。
上览大悦。
各赐紫衣。
因敕造译经院于太平兴国寺之西偏。
续敕搜购天下梵夹。
有梵僧法护施护。
同参其务。
左街僧录智照大师慧温證义。
又诏沧州三藏道圆證梵字。
慎选两街义解沙门志显缀文。
令遵法定清沼笔受。
守峦道真知逊法云慧超慧达可瑰善祐可支證义。
伦次缀文。
使臣刘素高品王文寿监护。
礼部郎中张洎光禄卿汤悦次文润色。
进校量寿命经善恶报应经善见变化金曜童子甘露鼓等经。
有命授三藏天息灾法天施护师号。
外试鸿胪少卿赐厩马等。
笔受證义诸沙门各赐紫衣并帛有差。
御制新译经序冠于经首。
观其佛日重光法轮发轫。
赤玉箱而启秘。
青莲朵以开芳。
圣感如然。
前代就堪比也。
又以宣译之者乐略乐繁。
隋之已前经题简少。
义净已降经目偏长。
古则随取强名。
后则繁尽我意。
又旧翻秘咒。
少注合呼。
唐译明言多祥音反。
受持有验。
斯胜古踪。
净师犬译诸经偏精律部。
自高文彩最有可观。
金刚智也秘藏祖师。
阿目祛也多经译匠。
师资相接感应互彰。
无畏言辞且多朴实。
觉救加佛顶之句。
人无间然。
日照出显识之文。
刃有馀地。
思惟罥索。
学喜华严。
密语断章大人境界。
流志宝积。
菩提曼茶。
华胥之理致融明。
灌顶之风标秘邃。
迪公勤其笔受。
般若终乎译场。
其馀诸公皆翻夹牒欲知状貌聊举喻言其犹人也。
人皆人也。
奈何姿制形仪。
各从所肖。
肖其父焉。
若如此大则同。
而小有异耳。
良由译经是佛法之本。
本立则道生。
其道所生唯生释子。
是以此篇冠首。
故曰。
先王将禜海。
必先有事于河者。
示不忘本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232—348 【介绍】: 西晋时龟兹国人,僧人。
本姓帛。
九岁在乌苌国出家。
晋怀帝永嘉四年,至洛阳。
洛中乱,投石勒。
勒屡试其术,言胜负吉凶辄中。
勒重之,号曰“大和尚”。
石虎继立,倾心事之。
弟子前后达万人,以道安、僧朗等最著名。
卒于邺宫寺。
全晋文
澄本姓帛,天竺人。永嘉初至洛阳,后从石氏,终邺宫寺。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九 神化科
天竺人也。永嘉四年。来游洛自云百有馀岁。常服气自养。能积日不食。善诵神祝役使鬼神。腹旁有孔。以絮塞之。夜读书则拔絮出光。照室。斋则临水从孔中。引肠胃洗濯。乃还纳之。每听塔铃以言吉凶。皆奇验。洛中𡨥乱。潜草野以观变。石勒屯兵葛陂专行杀戮。沙门多遇害。澄谒勒将郭黑略。黑略馆之。略后从勒征伐。辄预尅胜负。勒疑问曰。孤不觉公有出人之谋。每知行军吉凶。何也。黑略曰。将军天挺神武。幽灵所助。近得沙门一人。有异能解言。将军。略有区夏已当为师。前后所白皆其言也。勒召澄试其术。澄取钵盛水烧香祝之。俄有莲花生钵中。光色曜日。勒由此敬信。自勒葛陂还河北过枋头歒夜斫营。澄先谓黑略曰。须臾贼至。可令公知。既而以有备免。勒尝冠冑衣甲执刀夜坐。遣人问。澄曰。夜来将军何所在。澄谓使者曰。平居无𡨥。何故夜严。一日勒以事忿。欲尽害诸道士。并苦澄。澄匿。黑略舍。语弟子曰。苟将军使人见。问则绐以不知。夜果使。人至。求之不得。还白勒勒惊曰。吾过矣。吾过矣。恶念适起则澄弃我去如此。通夕不能寐。思欲见之。且澄上谒勒曰。夜何之。对曰。公怒。故避之耳。今改矣。敢尔来。勒笑曰。道人无乃谬。 襄国水源。在城堑西北五里。忽涸竭。勒问澄何以致水。对曰。当为敕龙乃与弟子法省等。至水源上澄坐绳床。烧安息香。祝之。泫然微流有小龙长五六寸许。戏水中。俄水大至。隍堑皆满。 鲜卑段末波攻勒众甚盛。勒惧问澄对曰。寺铃声云。明日食时当禽段末波。勒登城隍望之。末波军不见其后。失色曰。末波如此可遽获乎。更遣夔安问澄。对曰。已获末波矣。时城北伏兵出。遇末波执之。澄因劝勒赦其罪。使还国。勒从之。卒获其用。 刘曜遣弟岳攻勒。勒遣弟季龙拒之。岳败退保石梁坞。季龙坚栅守之。澄时与弟子。自官寺。至中寺。忽叹曰。刘岳可悯。弟子法祚问其故。澄曰。昨日亥时岳败被执。已而果然。刘曜自攻洛阳勒将拒之。左右谏以为不可。勒以访澄对曰。塔相轮铃音云。秀支替戾冈仆谷劬秃当。此羯语也。秀支军也。替戾冈出也。仆谷刘曜胡位也。劬秃当捉也。此言军出捉得曜也。于是徐光独劝勒行。勒留子弘镇襄国率步骑。赴洛石堪卒生擒曜水中。当是时。澄取麻油合燕脂。涂掌中。使童子洁斋。而后视之。童子惊曰。见军马甚众。有一人长大白皙。以朱絑约其肘。澄曰此曜也。遽以告弘。勒称赵天王。行皇帝事。敬澄弥笃。时石聪将叛。澄戒勒曰。今年葱中有虫。食必害人。可令百姓无食葱也。俄石聪果走。勒自是每事必咨澄而后行。号大和尚。勒子斌暴卒。勒叹曰。虢太子扁鹊能生之。大和尚宁无意乎。澄至以杨枝沾水。洒祝之。又以手引斌曰。起起。斌遂生。勒自是敕诸子寺中养之。每至四月八日。躬诣寺灌佛发愿。建平四年。四月天静无风。塔上一铃独鸣。澄曰。铃声云。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七月勒果薨。子弘袭位。俄而季龙废之。自立。迁都于邺。倾心事澄。衣澄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引之升殿。常侍以下悉助举舆。太子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坐者皆起。司空李农旦夕亲问。太子诸公。五日一朝。民皆奉佛相竞建塔寺。出家真伪相半多过僭。季龙下书。料简之。著作郎王度奏曰。佛外国之神。非诸夏所应祠奉。汉传其道。唯听西域八建寺自奉其神。汉人未尝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今可令逍人。不得诸寺致敬。专遵典祀。其百辟卿士下逮众隶例皆禁之。有犯者与淫祠同罪。沙门者。令罢道朝士多同度奏季龙以澄故下书曰。朕出自边戎。忝居诸夏。至于飨祀应从本俗佛是戎神应所兼奉其夷赵百姓有乐事佛者。持听之。澄尝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国。常弟法佐自襄国来。相遇于梁台城下。对车夜谈。及澄佐归。澄笑曰。乃与法常对车说汝师耶。先民有言。不曰。敬乎幽而不改。不曰慎乎独而不怠。幽独者敬慎之本。汝不识乎。佐愕然愧谢。于是国人相戒莫起恶心。大和尚知汝矣。澄所在。无敢向之唾涕便溺者。季龙太子邃有二子。在襄国澄语邃曰。小阿弥。比当得疾。邃即驰信往视之。果已得病。大医殷胜。及外国道士。自言能疗。澄谓弟子法才曰。政使圣人复出。不能疗也。已而果死。 邃将逆谓内竖曰。和尚神道傥发吾谋当先除之。澄将入觐。谓弟子僧慧曰。我有所过。汝可止我。澄过。邃延上南台。僧慧引其衣辞𨗉归寺。叹曰。祸已兆矣。因从容箴季龙。终不能解事。发方悟其语郭黑略。征长安北差。堕羌围中澄改容曰。郭公今有厄。唱云。众僧祝愿。澄又自祝愿。有顷曰。脱矣。黑略还自说。方溃围欲走。马力乏。忽有人推己马借之。得脱。是日盖澄祝愿时也。天旱季龙祷雨无应。请澄自行有白龙二。降临漳江口祠中。雨方数千里。澄遣弟子西域市香。既行曰。掌中见其遭盗劫将死。乃祝之。弟子还言贼欲杀己。忽无故惊遁去。黄河不生鼋。忽有得者以献。季龙澄见而叹曰。桓温入河其不久乎。温字元子已而果然。伪大司马燕公斌为幽州牧。澄谓季龙曰。疾收马还。至秋齐当痈烂。季龙不解。即敕诸处收马。其秋有𧮂斌者。季龙召至鞭之三百。杀其母齐氏李龙又手杀五百人。而后已。澄曰。心不可纵。死不可生。礼不可亲。杀以伤恩也。安有天子手行罚乎。晋军出淮泗。陇北诸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季龙怒曰。吾奉佛供僧。反致𡨥。佛无神矣。澄让曰。陛下前世为商人。尝于罽宾寺作大会。会中有六十应真。吾其一也。有圣者曰。此檀越命终。报为鸡。却后再反乃王晋地。今陛下岂非奉佛供僧之报耶。疆场侵噬。有国之常。何为怨谤三宝。及兴毒念乎。季龙跪谢。因谓澄曰。佛法戒杀。朕于天下掌生杀奈何。澄曰。帝王事佛在。体恭心顺。显赞法道。不为暴虐。不害无孤耳。民有为恶而不悛者。其可不杀乎。但杀不可滥刑。不可不慎耳。尚书张离张良家富奉佛。及建塔庙殊甚。澄谓曰。事佛在清净无欲。君辈虽敬佛而贪鄙不已。游猎无度。建塔千万何益也。季龙梦群羊负鱼从北来。寤以访澄。对曰不祥也。鲜卑其有中原乎。后皆验。尝从升中堂忽惊曰。变变索酒噀之。笑曰止。已有自幽州来者。言其日火。有骤雨从西南来灭之。雨有酒气。 石宣将杀石韬。过澄居。浮图一铃鸣。澄曰。解铃音乎。铃云胡子洛度。宣色变曰。是何言欤。澄即诡曰。老胡为道不能居山。而重茵美食。以享富贵。岂非洛度乎。韬后至。澄熟视良久。韬惧而问。对曰。怪公血臭耳。季龙梦。龙飞西南。自天而落以问澄。对曰。祸将作矣。当父子慈和。以慎之。季龙与妻杜氏问讯。澄曰。胁下有贼不出十日。自寺浮图以西殿以东。皆血流。慎勿东行也。妻曰。和尚耄耶。何处有贼。澄即诡曰。六情所受皆贼也。老固当耄。但使少者不惛即佳耳。其后二日宣果害韬。于寺中。欲因季龙。临丧杀之。以澄先戒。获免。及宣被收谏曰。皆陛下子也。何为重祸哉。能舍怒如慈。尚有六十馀岁。不然宣当为彗星。下扫邺宫。季龙竟锁宣颈。牵登积薪之上。焚杀之。后有一马髦。尾皆有烧状。入中阳门。出显阳门东首。东宫皆不得入。走之东北。俄失所在。澄叹曰。灾及矣。季龙大飨群臣于太武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将坏人衣。季龙令发殿石下。有棘生焉。及冉闵之乱。石氏殆尽。闵小字棘奴。初造太武殿。图古忠臣孝子烈士贞女。皆变为胡状。头悉缩肩中。唯冠发出。季龙恶之。不言也。澄对之流涕。乃自启茔墓于邺西紫陌。坐而自语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云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遂不复语。久之。谓法祚曰。戊申岁祸乱渐萌。己酉石氏当灭。吾及其未然先化矣。遂遗书季龙决别。驾即至慰谕曰。和尚乃遽弃朕乎。澄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脩短分定。无由增损。但道贵行全。德贵不怠。苟德行无玷。虽死如生。咸无焉。千岁尚何益哉。然有可恨者。国家。心存佛理。建寺度僧。当蒙祉福。而布政猛虚。罚赏交滥。特违圣典。不自悛革。致国祚不延耳。季龙悲恸呜咽。澄乃安坐而化。晋穆帝永和四年也。有沙门从雍来称见澄西入关。季龙发冢视之。唯见一石。季龙恶之曰。石朕也。葬朕而去。朕其将死矣。因而遇疾。明年遂大乱。澄尝谓季龙曰。国东二百里。某月日送一非常人。勿杀之也。如期魏县市中。有乞者。著麻襦布裳。时谓之麻襦。言语卓越。如狂人。乞得米谷不食。辄散置大路曰。饲天马赵兴太守藉拔送至。季龙与语。了无异言。弟曰。陛下终当一柱殿下。季龙不解。送诣澄。见澄曰。昔在光和中会。奄至今日。西戎受玄命绝历。营有期。金离消于坏。边荒不能遵。驱除灵期迹懿裔苗叶繁来。方积休期于何永以欢。澄曰。天回运极否。将不支九木难可以术。宁玄启虽存世莫能。基必颓。久游阎浮利。扰扰多此患行。登凌云宇。会于虚游间。其言人莫能晓。季龙驿送。还本县既出城。即欲步行云。当有所过。未便得发也。至合口桥可留以见待。驿至而麻襦已先在慕容俊投季龙于漳水倚桥柱不流。则一柱殿下之验也。元帝嗣兴江左则天马之验也。
神僧传·卷第一
佛图澄者。
西域人也。
本姓白氏。
少出家清真务学。
诵经数百万言。
以永嘉四年来适洛阳。
志弘大法。
善念神咒。
能役使鬼物。
以麻油杂胭脂涂掌。
千里外事皆彻见掌中如对面焉。
亦能令洁斋者见。
又听铃音以言事无不效验。
欲于洛阳立寺。
值刘曜寇洛台帝京扰乱。
澄立寺之志遂不果。
乃潜身草野以观世变。
时石勒屯兵葛陂。
专以杀戮为威沙门遇害者甚众。
澄悯念苍生欲以道化勒。
于是杖策到军门。
勒大将郭黑略素奉法。
澄即投止黑略家。
黑略从受五戒。
崇弟子之礼。
黑略后从勒征伐。
辄预剋胜负。
勒疑而问曰。
孤不觉卿有出众智谋。
而每知行军吉凶何也。
黑略曰。
将军天挺神武幽灵所助。
有一沙门知术非常。
云将军当略有区夏。
已应为师。
臣前后所白皆其言也。
勒喜曰。
天赐也。
召澄问曰。
佛道有何灵验。
澄知勒不达深理。
止可以道术为教。
因言曰。
至道虽远亦可以近事为證。
即取器盛水烧香咒之。
须臾生青莲华。
光色耀目。
勒由此信伏。
澄因谏曰。
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内。
则四灵表瑞。
政弊道销。
则彗孛见于上。
恒象著见休咎随行。
斯乃古今之常理。
天人之明戒。
勒甚悦之。
凡应被诛残。
蒙其利益者十有八九。
于是中州之胡皆愿奉佛。
时有痼疾世莫能治者。
澄为医疗应时疾瘳。
勒自葛陂还河北过枋头。
入夜欲斫营。
澄语黑略曰。
须臾贼至。
可令公知。
果如其言。
有备故不败。
勒欲试澄。
夜冠冑衣甲执刃而坐。
遣人告澄云。
夜来不知大将军所在。
使人始至。
未及有言。
澄逆问曰。
平居无寇何故夜严。
勒益敬之。
勒后因忿欲害诸道士并欲苦澄。
澄乃避至黑略舍。
语弟子曰。
若将军使至问吾所在者。
报云。
不知所之。
使人寻至觅澄不得。
使还报勒。
勒惊曰。
吾有恶意向圣人。
圣人舍我去矣。
通夜不寝思欲见澄。
澄知勒意悔。
明旦造勒。
勒曰。
昨夜何行。
澄曰。
公有怒心。
昨故权避。
公今改意是以敢来。
勒大笑曰。
道人谬耳。
襄国城堑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团丸祠下。
其水暴竭。
勒问澄。
何以致水。
澄曰。
今当敕龙。
勒字世龙。
谓澄嘲己。
答曰。
正以龙不能致水。
故相问耳。
澄曰。
此诚言非戏也。
水泉之源必有神龙居之。
往以敕语告之水必可得。
乃与弟子法首等数人至泉源上。
其源故处久已乾燥。
坼如车辙。
从者心疑。
恐水难得。
澄坐绳床烧安息香。
咒愿数百言。
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有一小龙。
长五六寸许。
随水来出。
诸道士竞往视之。
澄曰。
龙有毒勿临其上。
有顷水大至隍堑皆满。
澄闲坐叹曰。
后二日当有一小人惊动此下。
既而襄国人薛合有二子。
既小且骄。
轻侮鲜卑奴。
奴忿抽刀刺杀其弟。
执兄于室以刀拟心。
若人入室便欲加手。
谓薛合曰送我还国我活汝儿。
不然共死。
于此内外惊愕莫敢往观。
勒乃自往视之。
谓薛合曰。
送奴以全卿子诚为善事。
此法一闻方为后害。
卿且宽情。
国有常宪命人取奴。
奴遂杀儿而死。
鲜卑段波攻勒。
其众甚盛。
勒惧问澄。
澄曰。
昨寺铃鸣云。
明旦食时当擒段波。
勒登城望波军不见前后。
失色曰。
军行地倾。
波岂可获是公安我辞耳。
更遣夔安问澄。
澄曰。
已获波矣。
时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
澄劝勒宥波遣还本国。
勒从之。
卒获其用。
时刘载已死。
载从弟曜篡袭伪位。
称元光初。
光初八年曜遣从弟中山王岳。
将兵攻勒。
勒遣石虎率步骑拒之。
大战洛西。
岳败保石梁坞虎坚栅守之。
澄与弟子自官寺至中寺。
始入寺门。
叹曰。
刘岳可悯。
弟子法祚问其故。
澄曰。
昨亥时岳已被执。
果如所言。
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阳。
勒欲自往拒曜。
内外僚佐无不必谏。
勒以访澄。
澄曰。
相轮铃音云。
秀支替戾冈仆谷拘秃当。
此羯语也。
秀支替戾冈出也。
仆谷刘曜胡位也。
拘秃当捉也。
此言军出捉得曜也。
时徐光闻澄此言。
苦劝勒行。
勒乃留长子石弘。
共澄以镇襄国。
自率中军步骑。
直指洛阳城。
两阵才交曜军大溃。
曜马没水中。
石堪生擒之送勒。
澄时以物涂掌。
观之见有大众中缚一人。
朱丝约其肘。
因以告弘。
当尔之时正生擒曜也。
曜平之后。
勒乃僣称赵天王行皇帝事。
改元建平。
是岁晋成帝咸和五年也。
勒登位已后事澄弥笃。
时石葱叛。
其年澄戒勒曰。
今年葱中有虫食必害人。
可令百姓无食葱也。
勒颁告境内慎无食葱。
到八月石葱果走。
勒益加尊重。
有事必咨而后行。
号大和尚。
石虎有子名斌。
后勒以为儿。
勒爱之甚重。
忽暴病而亡。
已涉二日。
勒曰。
朕闻虢太子死扁鹊能生。
大和尚国之神人。
可急往告。
必能致福。
澄乃取杨枝咒之。
须臾能起。
有顷平复。
由是勒诸稚子多在佛寺中养之。
每至四月八日。
勒躬自诣寺灌佛为儿发愿。
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静无风。
而塔上一铃独鸣。
澄谓众曰。
铃音云。
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
是岁七月勒死。
太子弘袭位。
少时虎废弘自立。
迁都于邺。
称元建武。
倾心事澄有重于勒。
澄时止邺城内中寺。
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国。
弟子法佐从襄国还。
相遇在梁基城下共宿。
对车夜谈言及和尚。
比旦各去。
法佐至始入觐澄。
澄逆笑曰。
昨夜尔与法常交车共说汝师耶。
先民有言。
不曰敬乎幽而不改。
不曰慎乎独而不怠。
幽独者敬慎之本。
尔不识乎。
佐愕然愧忏。
于是国人每共相语曰。
莫起恶心和尚知汝。
及澄之所在。
无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
时太子石邃有二子在襄国。
澄语邃曰。
小阿弥比当得疾。
可往迎之。
邃即驰信往视。
果已得疾。
太医殷腾及外国道士。
自言能治。
澄告弟子法牙曰。
正使圣人复出不愈此疾。
况此等乎。
后三日果死。
石邃荒酒将图为逆。
谓内竖曰。
和尚神通倘发吾谋。
明日来者当先除之。
澄月望将入觐虎。
谓弟子僧惠曰。
昨夜天神呼我曰。
明日若入还勿过人。
我倘有所过汝当止我。
澄常入必过邃。
邃知澄入要候甚苦。
澄将上南台。
僧惠引衣。
澄曰。
事不得止。
坐未安便起。
邃固留不住。
所谋遂差。
还寺叹曰。
太子作乱其形将成。
欲言难言。
欲忍难忍。
乃因事从容箴虎。
虎终不解。
俄而事发。
方悟澄言。
后郭黑略将兵征长安北山羌。
堕羌狄中。
时澄在堂上坐。
弟子法常在侧。
澄惨然改容曰。
郭公陷敌。
令众僧咒愿。
澄又自咒愿。
须臾更曰。
若东南出者活馀向则困。
复更咒愿。
有顷曰脱矣。
后月馀日黑略还说。
堕羌围中东南走马乏。
正遇帐下人推马与之曰。
公乘此小人乘公马济与不济任命也。
黑略得其马故获免。
推验日时正是澄咒愿时也。
伪大司马燕公石斌虎。
以为幽州牧镇。
群凶凑聚因以肆暴。
澄戒虎曰。
天神昨夜言。
疾收马还。
至秋齐当瘫烂。
虎不解此语。
即敕诸处收马送还。
其秋有人谮斌于虎。
虎召斌鞭之三百。
杀其所生母齐氏。
虎弯弓捻矢。
自视行斌罚罚轻。
虎乃手杀五百。
澄谏曰。
心不可纵死不可生。
礼不亲杀以伤恩也。
何有天子手行罚乎。
虎乃止。
后晋军出淮泗陇北瓦城。
皆被侵逼。
三方告急。
人情危扰。
虎乃瞋曰。
吾之奉佛而更致外寇。
佛无神矣。
澄明旦早入。
虎以事问澄。
澄因让虎曰。
王过去世经为大商主。
至罽宾寺尝供。
大会中有六十罗汉。
吾此身亦预斯会。
时得道人谓予曰。
此主人命尽当更鸡身后王晋地。
今王为王岂非福也。
疆场军寇国之常耳。
何为怨谤三宝。
夜兴毒念乎。
虎乃信悟跪而谢焉。
虎常问澄。
佛法不杀。
朕为天下之主。
非刑杀无以肃清海内。
既违戒杀生。
虽复事佛讵获福耶。
澄曰。
帝王事佛当在体恭心顺显扬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
至于凶暴无赖非化所迁。
有罪不得不杀。
有恶不得不刑。
但当杀可杀。
当刑可刑耳。
若暴虐恣意杀害非罪。
虽复倾财事法无解殃祸。
愿陛下省欲兴慈广及一切。
则佛教永隆福祚方远。
虎虽不能尽从。
而为益不少。
虎尚书张离张良等家富事佛各起大塔。
澄谓曰。
事佛在于清净无欲慈矜为心檀越虽仪奉大法。
而贪吝未已。
游猎无度。
积聚不穷。
方受现世之罪。
何福报之可希耶。
离等后并被戮灭。
时又久旱。
自正月至六月。
虎遣太子诣临漳西滏口祈雨。
久而不降。
虎令澄自行。
即有白龙二头降于祠所。
其日大雨。
方数千里。
其年大收。
戎貊之徒先不识法。
闻澄神验皆遥向礼拜。
并不言而化焉。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
既行。
澄告馀弟子。
掌中见买香弟子在某处被劫垂死。
因烧香咒愿遥救护之。
弟子后还云。
某月某日某处为贼所劫垂当见杀忽闻香气。
贼无故自惊曰。
救兵已至。
弃之而走。
虎于临漳修治旧塔少承露盘。
澄曰。
临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
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
其上林木茂盛。
可掘取之。
即画图与使。
依言掘取。
果得盘像。
虎每欲伐燕。
澄谏曰。
燕国运未终卒难可剋。
虎屡行败绩方信澄戒。
黄河中旧不生鼋。
忽得一以献虎。
澄见而叹曰。
桓温其入河不久。
温字元子。
后果如言也。
时魏县有流民。
莫识氏族。
恒著麻襦布裳在魏县市中乞丐。
时人谓之麻襦。
言语卓越状如狂病。
乞得米谷不食辄散。
置大路云。
饲天马。
赵兴太守藉拔收送诣虎。
先是澄谓虎曰。
国东二百里某月某日。
当送一非常人。
勿杀之也。
如期果至。
虎与共语了无异言。
唯道陛下当终一柱殿下。
虎不解此语。
令送以诣澄。
麻襦谓澄曰。
昔在元和中会。
奄至今日酉戌受玄命。
绝历终有期。
金离销于壤。
边荒不能尊。
驱除灵期迹。
莫已已之懿。
裔苗叶繁其来方积。
休期于何期永以叹之。
澄曰。
天回运极否将不支九木。
水为难无可以术宁。
玄哲虽存世莫能。
基必颓久游阎浮。
利扰扰多此患。
行登凌云宇会于虚游间。
澄与麻襦讲论终日。
人莫能解。
有窃听者。
唯得此数言。
推计似如论数百年事。
虎遣驿马送还本县。
既出城外辞能步行。
云我当有所过未便得发。
至合口桥可留见待。
使如言驰去。
未至合口。
而麻襦已在桥上。
考其行步有若飞也。
虎尝昼寝。
梦见群羊负鱼从东北来。
寤已访澄。
澄曰。
不祥也。
鲜卑其有中原乎。
慕容氏后果都之。
澄尝与虎共升中堂。
澄忽惊曰。
幽州当火灾。
仍取酒洒之。
久而笑曰。
救已得矣。
虎遣验幽州云。
尔日火从四门起。
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
雨亦颇有酒气。
至虎建武十四年七月。
石宣石韬将图相杀。
宣时到寺与澄同坐浮图。
一铃独鸣。
澄谓宣曰。
解铃音乎。
铃云。
胡子洛度。
宣变色曰。
是何言欤。
澄谬曰。
老胡为道不能山居。
无言重茵美服。
岂非洛度乎。
石韬后至。
澄熟视良久韬惧而问澄。
澄曰。
怪公血臭。
故相视耳。
至八月澄使弟子十人斋于别室。
澄时暂入东閤。
虎与后杜氏问讯。
澄曰。
胁下有贼。
不出十日。
自佛图以西此殿以东当有流血。
慎勿东行也。
杜氏曰。
和尚耄耶何处有贼。
澄即易语云。
六情所受皆悉是贼。
老自应耄。
但使少者不惛。
遂便寓言不复章的。
后二日宣果遣人害韬于佛寺中。
欲因虎临丧仍行大逆。
虎以澄先戒故获免。
及宣事发被收。
澄谏虎曰。
既是陛下之子。
何为重祸耶。
陛下若含怒加慈者。
尚可六十馀岁。
如必诛之。
宣当为彗星下扫邺宫也。
虎不从以铁锁穿宣颔。
牵上薪积而焚之。
收其官属三百馀人。
皆轘裂支解。
投之漳河。
澄乃敕弟子罢别室斋也。
后月馀日有一妖马。
髦尾皆有烧状。
入中阳门出显阳门。
东首东宫皆不得入。
走向东北俄尔不见。
澄闻而叹曰。
灾其及矣。
至十一月虎大飨群臣于大武前殿。
澄吟曰。
殿乎殿乎。
棘子成林。
将坏人衣。
虎令发殿石下视之。
有棘生焉。
澄还寺视佛像曰怅恨不得庄严。
独语曰。
得三年乎。
自答。
不得不得。
又曰。
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
自答不得。
乃无复言。
还房谓弟子法祚曰。
戊申岁祸乱将萌。
己酉石氏当灭。
吾及其未乱先从化矣。
即遣人辞虎曰。
物理必迁身命非保。
负道焰迁之躯化期已及。
既荷恩殊重。
故逆以仰闻。
虎怆然曰。
不闻和尚有疾。
乃忽尔告终。
即自出宫寺而慰喻焉。
澄谓虎曰。
出入生死道之常也。
修短分定非所能延矣。
夫道重行全德贵无怠。
苟业操无亏虽亡若在。
违而获延非其所愿。
今意未尽者。
以国家心存佛理奉法无吝。
兴起寺庙崇显壮丽。
称斯德也宜享休祉。
而布政猛烈理刑酷滥。
显违圣典幽背法戒。
不自惩革终无福祐。
若降心易虑惠此下民。
则国祚延长道俗庆赖。
毕命就尽殁无遗恨。
虎悲恸呜咽知其必逝。
即为凿圹营坟。
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邺宫寺。
是岁晋穆帝永和四年也。
士庶悲哀号赴倾国。
春秋一百一十七矣。
仍窆于临漳西紫陌。
即虎所创冢也。
俄而梁犊作乱。
明年虎死。
冉闵纂戮石种都尽。
闵小字棘奴。
澄先所谓棘子成林者也。
澄左乳旁先有一孔。
围四五寸。
通彻腹内。
有时肠从中出。
或以絮塞孔。
夜欲读书辄拔絮。
则一室洞明。
又斋日辄至水边引肠洗之。
还复内中。
澄身长八尺。
风姿甚美。
妙解深经旁通世论。
讲说之日止标宗致。
使始末文言昭然可了。
加复慈洽苍生拯救危苦。
当二石凶疆虐害非道。
若不与澄同日。
孰可言哉。
但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
佛调须菩提等数十名僧。
出自天竺康居。
不远数万里路。
足涉流沙诣澄受训。
樊沔释道安
中山竺法雅。
并跨越关河听澄讲说。
皆妙达精理研测幽微。
澄自说。
生处去邺九万馀里弃家入道一百九年。
酒不踰齿过中不食。
非戒不履无欲无求。
受业追随常有数百。
前后门徒几且一万。
所历州郡兴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
弘法之盛莫与先矣。
初虎殓澄。
以生时锡杖及钵内棺中。
后冉闵纂位开棺。
唯得钵杖不复见尸。
或言。
澄死之月有人见澄于流沙。
虎疑其不死。
因发墓开棺视之。
唯见一石。
虎曰。
石者朕也。
师葬我而去矣。
未几虎死。
后慕容隽都邺。
处石虎宫中。
忽梦见虎啮其臂。
意谓石虎为祟。
乃募觅虎尸于东明馆掘得之。
尸僵不毁。
隽踏(音踏)之骂曰。
死胡敢怖生天子。
汝作宫殿成。
而为汝儿所图。
况复他耶。
鞭挞毁辱投之漳河。
尸倚桥柱不移。
秦将王猛乃收而葬之。
麻襦所言一柱殿也。
后符坚征邺隽子炜为坚大将郭神虎所执实先梦虎之验也。
高僧传·卷第九 神异上
竺佛图澄者。
西域人也。
本姓帛氏。
少出家清真务学。
诵经数百万言。
善解文义。
虽未读此土儒史。
而与诸学士论辩疑滞。
皆闇若符契。
无能屈者。
自云。
再到罽宾受诲名师。
西域咸称得道。
以晋怀帝永嘉四年。
来适洛阳。
志弘大法。
善诵神咒。
能役使鬼物。
以麻油杂胭脂涂掌。
千里外事皆彻见掌中如对面焉。
亦能令洁斋者见。
又听铃音以言事无不劾验。
欲于洛阳立寺。
值刘曜寇斥洛台帝京扰乱。
澄立寺之志遂不果。
乃潜泽草野以观世变。
时石勒屯兵葛陂。
专以杀戮为威。
沙门遇害者甚众。
澄悯念苍生欲以道化勒。
于是杖策到军门。
勒大将军郭黑略素奉法。
澄即投止略家。
略从受五戒崇弟子之礼。
略后从勒征伐。
辄预剋胜负。
勒疑而问曰。
孤不觉卿有出众智谋。
而每知行军吉凶何也。
略曰。
将军天挺神武幽灵所助。
有一沙门术智非常。
云将军当略有区夏已应为师。
臣前后所白。
皆其言也。
勒喜曰。
天赐也。
召澄问曰。
佛道有何灵验。
澄知勒不达深理。
正可以道术为徵。
因而言曰。
至道虽远亦可以近事为證。
即取应器盛水烧香咒之。
须臾生青莲花。
光色曜目。
勒由此信服。
澄因而谏曰。
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内。
则四灵表瑞。
政弊道消则彗孛见于上。
恒象著见休咎随行。
斯乃古今之常徵。
天人之明诫。
勒甚悦之。
凡应被诛馀残。
蒙其益者。
十有八九。
于是中州胡晋略皆奉佛。
时有痼疾世莫能治者。
澄为医疗应时瘳损。
阴施默益者不可胜记。
勒自葛陂还河北过坊头。
坊头人夜欲斫营。
澄语黑略曰。
须臾贼至。
可令公知。
果如其言。
有备故不败。
勒欲试澄。
夜冠冑衣甲执刀而坐。
遣人告澄云。
夜来不知大将军所在。
使人始至未及有言。
澄逆问曰。
平居无寇何故夜严。
勒益敬之。
勒后因忿欲害诸道士。
并欲苦澄。
澄乃避至黑略舍。
告弟子曰。
若将军信至问吾所在者。
报云不知所之。
信人寻至觅澄不得。
使还报勒。
勒惊曰。
吾有恶意向圣人。
圣人舍我去矣。
通夜不寝思欲见澄。
澄知勒意悔。
明旦造勒。
勒曰昨夜何行。
澄曰。
公有怒心昨故权避。
公今改意。
是以敢来。
勒大笑曰。
道人谬耳。
襄国城堑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团丸祀下。
其水暴竭。
勒问澄。
何以致水。
澄曰。
今当敕龙。
勒字世龙。
谓澄嘲己。
答曰。
正以龙不能致水。
故相问耳。
澄曰。
此诚言非戏也。
水泉之源必有神龙居之。
今往敕语水必可得。
乃与弟子法首等数人至泉源上。
其源故处久已乾燥。
坼如车辙从者心疑。
恐水难得。
澄坐绳床烧安息香。
咒愿数百言。
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
有一小龙。
长五六寸许。
随水来出。
诸道士见竞往视之。
澄曰。
龙有毒勿临其上。
有顷水大至隍堑皆满。
澄闲坐叹曰。
后二日当有一小人惊动此下。
既而襄国人薛合有二子。
既小且骄。
轻弄鲜卑奴。
奴忿抽刃刺杀其弟。
执兄于室以刀拟心。
若人入屋便欲加手。
谓合曰。
送我还国我活汝儿。
不然共死。
于此内外惊愕莫不往观。
勒乃自往视之。
谓薛合曰。
送奴以全卿子诚为善事。
此法一开方为后害。
卿且宽情。
国有常宪命人取奴。
奴遂杀儿而死。
鲜卑段波攻勒。
其众甚盛。
勒惧问澄。
澄曰。
昨寺铃鸣云。
明旦食时当擒段波。
勒登城望波军不见前后。
失色曰。
军行地倾。
波岂可获。
是公安我辞耳。
更遣夔安问澄。
澄曰。
已获波矣。
时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
澄劝勒宥波遣还本国。
勒从之。
卒获其用。
时刘载已死。
载从弟曜篡袭伪位。
称元光初。
光初八年曜遣从弟伪中山王岳。
将兵攻勒。
勒遣石虎率步骑拒之。
大战洛西。
岳败保石梁坞。
虎坚栅守之。
澄与弟子自官寺至中寺。
始入寺门。
叹曰。
刘岳可悯。
弟子法祚问其故。
澄曰。
昨日亥时岳已被执。
果如所言。
至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阳。
勒欲自往拒曜。
内外僚佐无不必谏。
勒以访澄。
澄曰。
相轮铃音云。
秀支替戾冈仆谷劬秃当此羯语也。
秀支军也。
替戾冈出也仆谷刘曜胡位也。
劬秃当捉也。
此言军出捉得曜也。
时徐光闻澄此旨。
苦劝勒行勒乃留长子石弘。
共澄以镇襄国。
自率中军步骑。
直指洛城。
两阵才交。
曜军大溃。
曜马没水中。
石堪生擒之送勒。
澄时以物涂掌。
观之见有大众。
众中缚一人。
朱丝约项。
其时因以告弘。
当尔之时正生擒曜也。
曜平之后。
勒乃僣称赵天王行皇帝事。
改元建平。
是岁东晋成帝咸和五年也。
勒登位已后。
事澄弥笃。
时石葱将叛。
其年澄诫勒曰。
今年葱中有虫食。
必害人。
可令百姓无食葱也。
勒班告境内慎无食葱。
到八月石葱果走。
勒益加尊重。
有事必咨而后行。
号大和上。
石虎有子名斌。
后勒爱之甚重。
忽暴病而亡。
已涉二日。
勒曰。
朕闻号太子死扁鹊能生。
大和上国之神人。
可急往告必能致福。
澄乃取杨枝咒之。
须臾能起。
有顷平复。
由是勒诸稚子多在佛寺中养之。
每至四月八日。
勒躬自诣寺灌佛为儿发愿。
至建平四年四月。
天静无风而塔上一铃独鸣。
澄谓众曰。
铃音云。
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
是岁七月勒死。
子弘袭位。
少时虎废弘自立。
迁都于邺。
称元建。
虎倾心事澄有重于勒。
乃下书曰。
和上国之大宝。
荣爵不加高禄不受。
荣禄匪及。
何以旌德。
从此已往宜衣以绫锦乘以雕辇。
朝会之日和上升殿。
常侍以下悉助举舆。
太子诸公扶翼而上。
主者唱大和上至众坐皆起以彰其尊。
又敕伪司空李农旦夕亲问。
太子诸公五日一朝表朕敬焉。
澄时止邺城内中寺。
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国。
弟子法佐从襄国还。
相遇在梁基城下共宿。
对车夜谈。
言及和上。
比旦各去。
法佐至始入觐澄。
澄逆笑曰。
昨夜尔与法常交车共说汝师耶。
先民有言。
不曰敬乎。
幽而不改。
不曰慎乎。
独而不怠。
幽独者敬慎之本。
尔不识乎。
佐愕然愧忏。
于是国人每共相语。
莫起恶心和上知汝。
及澄之所在无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
时太子石邃有二子在襄国。
澄语邃曰。
小阿弥比当得疾。
可往迎之。
邃即驰信往视。
果已得病。
大医殷腾及外国道士。
自言能治。
澄告弟子法雅曰。
正使圣人复出不愈此病。
况此等乎。
后三日果死。
石邃荒酒将图为逆。
谓内竖曰。
和上神通傥发吾谋。
明日来者当先除之。
澄月望将入觐虎。
谓弟子僧慧曰。
昨夜天神呼我曰。
明日若入还勿过人。
我傥有所过汝当止我。
澄常入必过邃。
邃知澄入。
要候甚苦。
澄将上南台。
僧慧引衣。
澄曰。
事不得止。
坐未安便起。
邃固留不住。
所谋遂差。
还寺叹曰。
太子作乱其形将成。
欲言难言。
欲忍难忍。
乃因事从容箴虎。
虎终不解。
俄而事发。
方悟澄言。
后郭黑略将兵征长安北山羌。
堕羌伏中。
时澄在堂上坐。
弟子法常在侧。
澄惨然改容曰。
郭公今厄。
唱云。
众僧咒愿。
澄又自咒愿。
须臾更曰。
若东南出者活。
馀向则困。
复更咒愿。
有顷曰脱矣。
后月馀日黑略还。
自说堕羌围中东南走马之际正遇帐下人。
推马与之曰。
公乘此马小人乘公马。
济与不济任命也。
略得其马故获免。
推检日时正是澄咒愿时也。
伪大司马燕公石斌。
虎以为幽州牧镇。
蓟群凶凑聚。
因以肆暴。
澄诫虎曰。
天神昨夜言。
疾收马还。
至秋齐当痈烂。
虎不解此语。
即敕诸处收马送还。
其秋有人谮斌于虎。
虎召斌鞭之三百。
杀其所生齐氏。
虎弯弓捻矢。
自视斌行罚轻。
虎乃手杀五百。
澄谏曰。
心不可纵死不可生。
礼不亲杀以伤恩也。
何有天子手行罚乎。
虎乃止。
后晋军出淮泗。
陇比凡城皆被侵逼。
三方告急。
人情危扰。
虎乃瞋曰。
吾之奉佛供僧。
而更致外寇。
佛无神矣。
澄明旦早入。
虎以事问澄。
澄因谏虎曰。
王过去世经为大商主。
至罽宾寺。
尝供大会。
中有六十罗汉。
吾此微身亦预斯会。
时得道人谓吾曰。
此主人命尽当受鸡身后王晋地。
今王为王岂非福耶。
疆场军寇国之常耳。
何为怨谤三宝夜兴毒念乎。
虎乃信悟跪而谢焉。
虎常问澄。
佛法云何。
澄曰。
佛法不杀。
朕为天下之主。
非刑杀无以肃清海内。
既违戒杀生。
虽复事佛讵获福耶。
澄曰。
帝王之事佛。
当在心体恭心顺显畅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
至于凶愚无赖非化所迁。
有罪不得不杀。
有恶不得不刑。
但当杀可杀刑可刑耳。
若暴虐恣意杀害非罪。
虽复倾财事法无解殃祸。
愿陛下省欲兴慈。
广及一切则佛教永隆福祚方远。
虎虽不能尽从。
而为益不少。
虎尚书张离张良家富事佛。
各起大塔。
澄谓曰。
事佛在于清靖无欲慈矜为心。
檀越虽仪奉大法而贪吝未已。
游猎无度积聚不穷。
方受现世之罪。
何福报之可悕耶。
离等后并被戮灭。
时又久旱。
自正月至六月。
虎遣太子诣临漳西釜口祈雨。
久而不降。
虎令澄自行。
即有白龙二头降于祠所。
其日大雨。
方数千里。
其年大收。
戎貊之徒先不识法。
闻澄神验皆遥向礼拜。
并不言而化焉。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
既行澄告馀弟子曰。
掌中见买香弟子在某处初被劫垂死。
因烧香咒愿遥救护之。
弟子后还云。
某月某日某处为贼所劫。
垂当见杀忽闻香气贼无故自惊曰。
救兵已至。
弃之而走。
虎于临漳修治旧塔少承露盘。
澄曰。
临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
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
其上林木茂盛。
可掘取之。
即画图与使。
依言掘取。
果得盘像。
虎每欲伐燕。
澄谏曰。
燕国运未终。
卒难可剋。
虎屡伐败绩。
方信澄诫澄道化既行。
民多奉佛皆营造寺庙相竞出家。
真伪混淆多生愆过。
虎下书问中书曰。
佛号世尊国家所奉。
里闾小人无爵秩者。
为应得事佛与不。
又沙门皆应高洁贞正行能精进。
然后可为道士。
今沙门甚众。
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
可料简详议伪。
中书著作郎王度奏曰。
夫王者郊祀天地。
祭奉百神。
载在祀典。
礼有尝飨。
佛出西域。
外国之神。
功不施民。
非天子诸华所应祠奉。
往汉明感梦初传其道。
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
其汉人皆不得出家。
魏承汉制亦修前轨。
今大赵受命率由旧章。
华戎制异。
人神流别。
外不同内。
飨祭殊礼。
荒夏服祀不宜杂错。
国家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
其百辟卿士下逮众隶。
例皆禁之。
其有犯者与淫祀同罪。
其赵人为沙门者。
还从四民之服。
伪中书令王波同度所奏。
虎下书曰。
度议云。
佛是外国之神。
非天子诸华所可宜奉。
朕生自边壤忝当期运君临诸夏。
至于飨祀应兼从本俗。
佛是戎神正所应奉。
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则。
苟事无亏何拘前代。
其夷赵百蛮。
有舍其淫祀乐事佛者。
悉听为道。
于是慢戒之徒因之以厉。
黄河中旧不生鼋。
忽得一以献虎。
澄见而叹曰。
桓温其入河不久。
温字元子。
后果如言也。
时魏县有一流民。
莫识氏族。
恒著麻襦布裳。
在魏县市中乞丐。
时人谓之麻襦。
言语卓越状如狂病。
乞得米谷不食。
辄散置大路云。
饴天马。
超兴太守籍拔收送诣虎。
先是澄谓虎曰。
国东二百里某月某日。
当送一非常人。
勿杀之也。
如期果至。
虎与共语了无异言。
唯言陛下当终一柱殿下。
虎不解此语。
令送以诣澄。
麻襦谓澄曰。
昔在光和中会。
奄至今日酉戌受玄命。
绝历终有期。
金离消于壤。
边荒不能遵。
驱除灵期迹。
莫已已之懿。
裔苗叶繁其来方积。
休期于何期。
永以叹之。
澄曰。
天回运极否将不支九木。
水为难无可以术宁。
玄哲虽存世莫能。
基必颓久游阎浮。
利扰扰多此患。
行登陵云宇会于灵游间。
澄与麻襦讲语终日。
人莫能解。
有窃听者。
唯得此数言。
推计似如论数百年事。
虎遣驿马送还本县。
既出城外辞能步行。
云我当有所过。
未便得发。
至合口桥可留见待。
使如言驰去。
未至合口。
而麻襦已在桥上。
考其行步有若飞也。
澄有弟子道进。
学通内外为虎所重。
尝言及隐士事。
虎谓进曰。
有杨轲者。
朕之民也。
徵之十馀年不恭王命。
故往省视。
傲然而卧。
朕虽不德君临万邦。
乘舆所向天沸地涌。
虽不能令木石屈膝。
何匹夫而长傲耶。
昔太公之齐。
先诛华士。
太公贤哲岂其谬乎。
进对曰。
昔舜优蒲衣。
禹造伯成。
魏轼干木。
汉美周党。
管宁不应曹氏。
皇甫不屈晋世。
二圣四君共加其节。
将欲激厉贪竞以峻清风。
愿陛下遵舜禹之德。
勿效太公用刑。
君举必书。
岂可令赵史遂无隐遁之传乎。
虎悦其言。
即遣轲还其所止。
差十家供给之。
进还具以白澄。
澄睆然笑曰。
汝言善也。
但轲命有所悬矣。
后秦州兵乱。
轲弟子以牛负轲西奔。
戎军追擒并为所害。
虎尝昼寝。
梦见群羊负鱼从东北来。
寤以访澄。
澄曰。
不祥也。
鲜卑其有中原乎。
慕容氏后果都之。
澄又尝与虎共升中堂。
澄忽惊曰。
变变幽州当火灾。
仍取酒洒之。
久而笑曰。
救已得矣。
虎遣验幽州云。
尔日火从四门起。
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
雨亦颇有酒气。
至虎建武十四年七月。
石宣石韬将图相杀。
宣时到寺与澄同坐浮图。
一铃独鸣。
澄谓宣曰。
解铃音乎。
铃云。
胡子落度。
宣变色曰。
是何言欤。
澄谬曰。
老胡为道不能山居。
无言重茵美服。
岂非落度乎。
石韬后至。
澄熟视良久。
韬惧而问澄。
澄曰。
怪公血臭。
故相视耳。
至八月澄使弟子十人斋于别室。
澄时暂入东閤。
虎与后杜氏问讯澄。
澄曰。
胁下有贼。
不出十日。
自佛图以西此殿以东。
当有流血。
慎勿东行也。
杜后曰。
和上耄耶何处有贼。
澄即易语云。
六情所受皆悉是贼。
老自应耄。
但使少者不惛。
遂便寓言不复彰的。
后二日宣果遣人害韬于佛寺中。
欲因虎临丧仍行大逆。
虎以澄先诫故获免。
及宣事发被收。
澄谏虎曰。
既是陛下之子。
何为重祸耶。
陛下若含怒加慈者。
尚有六十馀岁。
如必诛之。
宣当为彗星下扫邺宫也。
虎不从以铁锁穿宣颔。
牵上薪𧂐而焚之。
收其官属三百馀人。
皆轘裂支解投之漳河。
澄乃敕弟子罢别室斋也。
后月馀日有一妖马。
髦尾皆有烧状。
入中阳门出显阳门。
东首东宫皆不得入。
走向东北俄尔不见。
澄闻而叹曰。
灾其及矣。
至十一月。
虎大飨群臣于太武前殿。
澄吟曰。
殿乎殿乎。
棘子成林。
将坏人衣。
虎令发殿石下视之。
有棘生焉。
澄还寺视佛像曰。
怅恨不得庄严。
独语曰。
得三年乎自答不得不得。
又曰。
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
自答不得。
乃无复言。
还房谓弟子法祚曰。
戊申岁祸乱渐萌。
己酉石氏当灭。
吾及其未乱先从化矣。
即遣人与虎辞曰。
物理必迁身命非保。
贫道焰幻之躯化期已及。
既荷恩殊重故逆以仰闻。
虎然曰。
不闻和上有疾。
乃忽尔告终。
即自出宫诣寺而慰喻焉。
澄谓虎曰。
出生入死道之常也。
脩短分定非人能延。
道重行全德贵无怠。
苟业操无亏虽亡若在。
违而获延非其所愿。
今意未尽者。
以国家心存佛理奉法无吝。
兴起寺庙崇显壮丽。
称斯德也。
宜享休祉。
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滥。
显违圣典幽背法诫。
不自惩革终无福祐。
若降心易虑惠此下民。
则国祚延长道俗庆赖。
毕命就尽没无遗恨。
虎悲恸呜咽。
知其必逝即为凿圹营坟。
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邺宫寺。
是岁晋穆帝永和四年也。
士庶悲哀号赴倾国。
春秋一百一十七矣。
仍窆于临漳西柴陌。
即虎所创冢也。
俄而梁犊作乱明年虎死。
冉闵纂杀石种都尽。
闵小字棘奴澄先所谓棘子成林者也。
澄左乳傍先有一孔。
围四五寸。
通彻腹内。
有时肠从中出。
或以絮塞孔。
夜欲读书。
辄拔絮则一室洞明。
又斋日辄至水边。
引肠洗之。
还复内中。
澄身长八尺风姿详雅。
妙解深经傍通世论。
讲说之日止标宗致。
使始末文言昭然可了。
加复慈洽苍生拯救危苦。
当二石凶强虐害非道。
若不与澄同日。
孰可言哉。
但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
佛调须菩提等数十名僧。
皆出自天竺康居。
不远数万之路足涉流沙。
诣澄受训。
樊巧释道安
中山竺法雅。
并跨越关河听澄讲说。
皆妙达精理研测幽微。
澄自说。
生处去邺九万馀里。
弃家入道一百九年。
酒不踰齿过中不食。
非戒不履无欲无求。
受业追游常有数百。
前后门徒几且一万。
所历州郡兴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
弘法之盛莫与先矣。
初虎殓澄以生时锡杖及钵内棺中。
后冉闵篡位开棺。
唯得钵杖不复见尸。
或言澄死之月。
有人见在流沙。
虎疑不死开棺不见尸。
后慕容俊都邺。
处石虎宫中。
每梦见虎啮其臂。
意谓石虎为祟。
乃募觅虎尸。
于东明馆掘得之。
尸僵不毁。
俊蹋之骂曰。
死胡敢怖生天子。
汝作宫殿成。
而为汝儿所图。
况复他耶。
鞭挞毁辱投之漳河。
尸倚桥柱不移。
秦将王猛乃收而葬之。
麻襦所谓一柱殿也。
后符坚征邺。
俊子炜为坚大将郭神虎所执。
实先梦之验也。
田融赵记云。
澄未亡数年自营冢圹。
澄既知冢必开。
又尸不在中。
何容预作恐融之谬矣。
澄或言佛图磴或言佛图橙。
或言佛图澄。
皆取梵音之不同耳。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常劝石勒止杀。偶闲坐叹曰。后二日。当有一小人。惊动此下。既而襄国人薛合。有二子。既小且骄。轻弄鲜卑那。那忿。抽刀刺杀其弟。执兄于室。以刀拟心。若人入屋。便欲加手。谓合曰。送我还国。我活汝儿。不然则共死于此。内外惊愕。莫不往观。石勒自往视之。谓薛合曰。乡且宽情。国有常宪。命人取那。那遂杀儿而死。鲜卑叚波攻勒。其众甚盛。勒惧。问澄。澄曰。昨寺铃鸣云。明旦食时。当擒叚波。勒登城望彼军。不见前后。失色曰。军行地倾。波岂可获。更遣[廿/(匕*白*匕)/火]安问澄。澄曰。已获波矣。时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澄劝勒宥波。遣还本国。勒从之。卒获其用。勒后僭称赵天王。行皇帝事。改元建平。是岁晋成帝咸和五年。勒登位已后。事澄弥笃。石虎有子名斌。后勒为儿。勒爱之甚重。忽暴病而亡。已涉二日。勒曰。朕闻虢太子死。扁鹊能生。大和尚。国中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澄乃取杨枝咒之。须臾能起。有顷平复。由是勒诸稚子。多在佛寺中养之。每至四月八日。勒躬自诣寺灌佛。为儿发愿。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静无风。而塔上一铃独鸣。澄谓众曰。铃音云。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是岁七月勒死。子弘袭位。少时。石虎废弘自立。迁都于邺。称元建武。虎倾心事澄。有重于勒。乃下书曰。和尚。国之大宝。荣爵不加。高禄不受。荣禄非顾。何以旌德。从此以往。宜衣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助举舆。太子诸公。扶翼而上。时太子石邃。图为逆。谓内竖曰。和尚神通。倘发吾谋。明日来者。当先除之。澄月望将入觐虎。谓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还勿过人。我倘有所过。汝当止我。澄常入必过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将上南台。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谋遂差。还寺叹曰。太子作乱。其形将成。欲言难言。欲忍难忍。乃因事从容箴虎。终不能解。俄而事发。方悟澄言。后郭黑略。将兵征长安北山羌。堕羌伏中。时澄在堂上坐。弟子法常在侧。澄惨然改容曰。郭公今厄。唱云众僧咒愿。澄又自咒愿。须臾更曰。若东南出者活。馀向则困。复更咒愿。有顷曰。脱矣。后月馀日。黑略还。自说堕羌围中。东南走获免。推检日时。正是澄咒愿时也。石虎儿伪大司马燕公石斌。虎以为幽州牧镇。群凶凑聚。因以肆暴。澄戒虎曰。天神昨夜言疾收马还。至秋齐当痈烂。虎不解此语。即敕诸处收马送还。其秋有人谮斌于虎。虎召斌鞭之三百。杀其所生母齐氏。虎弯弓捻矢。自视行斌罚。罚轻。虎乃手杀五百。澄谏曰。心不可纵。死不可生。礼不亲杀。以伤恩也。何有天子手行罚乎。虎乃止。后晋军出淮泗。陇北凡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扰。虎乃瞋曰。吾之奉佛供僧。而更致外寇。佛无神矣。澄明旦早入。虎以事问澄。澄因谏之曰。王过去世。曾为大商主。至罽宾寺。尝供大会中有六十罗汉。吾此微身。亦预斯会。时得道人谓吾曰。此主人命尽。当受鸡身。后王晋地。今王为王。岂非福耶。疆场军寇。国之常耳。何为怨谤三宝。夜兴毒念乎。虎乃信悟。跪而谢焉。虎尝问澄。佛法不杀。朕为天下之主。非刑杀无以肃清海内。既违戒杀生。虽复事佛。讵获福耶。澄曰。帝王事佛。当在体恭心顺。显畅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至于凶愚无赖。非化所迁。但当杀可杀。刑可刑耳。若暴虐恣意。杀害非罪。虽复轻财事佛。无解殃祸。虎虽不能尽从。而为益不少。时久旱。自正月至六月。虎遣太子诣临漳西𪺛口祈雨。久而不降。虎令澄自行。即有白龙二头。降于祠所。其日大雨。方数千里。其年大收。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馀弟子曰。掌中见买香弟子。在某处被贼垂死。因烧香咒愿。遥救护之。弟子后还云。某月某日。于某处为贼所劫。垂当见杀。忽闻香气。贼无故自惊曰。救兵已至。弃之而走。虎于临漳修治旧塔。少承露盘。澄曰。临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其上林木茂盛。可掘取之。即画图与使。依言掘取。果得盘像。虎尝昼𥨊。梦见群羊负鱼。从东北来。寤以访澄。澄曰。不祥也。鲜卑其有中原乎。慕容氐后果都之。澄尝与虎。共升中台。澄忽惊曰。变变。幽州当火灾。仍取酒洒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虎遣验幽州云。尔日火从四门起。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雨内颇有酒气。后月馀日。有一妖马鬣尾。皆有烧状。入中阳门。出显阳门。走向东北。俄尔不见。澄闻而叹曰。灾其及矣。至十一月。虎大飨群臣于太武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将坯人衣。虎令发殿石下视之。有棘生焉。澄还寺视佛像曰。怅恨不得庄严。独语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乃无复言。还房谓弟子法祚曰。戊申岁。祸乱渐萌。己酉岁。石氏当灭。吾及其未乱。先从化矣。即遣人与虎辞曰。物理必迁。身命非保。贫道炎幻之躯。化期已及。既荷殊重。故逆以仰闻。虎怆然曰。不闻有疾。忽尔告终。即自出宫而慰喻焉。澄谓虎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修短分定。非所能延。今意未尽者。以国家心存佛理。奉法无吝。兴起寺庙。崇显壮丽。称斯德也。宜享休祉。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滥。不自惩革。终无福祐。若降心易虑。惠此下民。则国祚延长。道俗庆赖。毕命就尽。没无遗恨。虎悲鸣恸泣。知其必逝。即为凿圹营坟。至十二月八日。卒于邺宫寺。是岁晋穆帝永和四年。士庶悲恸。倾国哀号。春秋一百一十七。
僧旻 朝代:南梁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467—527 【介绍】: 南朝梁僧。吴郡富春人,俗姓孙。七岁出家,居虎丘西山寺。力学不怠,志操冠群辈。后居扬都庄严寺。自齐迄梁,登座讲说逾二十年。梁武帝天监初与诸僧于上定林寺抄一切经论。著有《论疏杂集》、《四声指归》、《诗谱决疑》等,尤以《成实论义疏》著名。与智藏、法云合称梁代三大法师。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二 弘法科(二)
孙氏。
世居吴之富春。
三国有吴之后也。
幼孤。
七岁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师事僧回。
从受五经义。
宋吏部郎吴郡张辩。
尝谓之曰。
沙弥何姓。
家何处。
旻曰。
贫道姓释。
家此山。
辩异之。
特进张绪。
见而叹曰。
松柏虽小。
已有凌云之气。
年十三。
随回出都。
住白马寺年十六。
回亡。
移住庄严寺。
师事昙景。
与同寺法云神冈法关。
夕则合帔而卧。
昼则假衣而行。
往返咨询。
柔次远亮四师。
大明经律论指。
振发拥滞。
虽命世硕学。
无所是非。
齐文慧帝。
竟陵王。
深加贵敬。
尚书令王俭。
尝延僧宗。
讲涅槃经。
旻所扣问。
辄摧衄。
俭曰昔姚兴于逍遥园。
使竺道生。
难道融义。
往复百翻言义俱切。
众服其英秀。
今旻法师过之远矣。
文宣帝请柔次二师。
讲成实论。
旻于末席。
有所议论。
辞旨清新。
宏邈。
听者倾属。
次师乃放麈尾叹曰。
老夫受业彭城精思五聚。
有十五番。
诚为难窟。
每恨不逢勍敌。
自至金陵五年。
始见竭于今日矣。
待为思之。
晚讲当答。
及晚裁复数交。
辞义遂拥。
次师动容。
顾四座曰。
后生可畏。
永明十年。
始二十六岁。
讲成实论于兴福寺。
先辈后进。
道俗交会。
不远万里。
呜呼盛哉。
晋宋来学者。
务高谈大语。
以相誇罩。
而旻谦让。
恬静若不能言。
晋安太守彭城刘业谓旻曰。
师于经论该博。
何以立义多儒。
答曰贫道谨依经文。
文玄则玄。
文儒则儒。
不知其他也。
竟陵王世子昭胄出守会稽。
或邀旻往征虏亭饯之。
旻曰吾与相识于讲席间耳。
然未尝修诣。
闻其得郡便往。
意所不欲。
众由是亦罢。
永元初。
诏僧局。
请僧三十人。
入华林园夏讲。
僧正拟旻法主。
旻却之。
或问其故。
答曰。
此徒外润。
不能内益。
由是誉传遐迩。
琅琊王仲宝吴郡张思光。
学冠当时。
并投分纳交。
申以缟滞。
齐乱避地入东。
逮梁天监五年。
诏僧正慧超。
到房请。
与法宠法云。
汝南周舍等。
入华林园道义。
六年制注般若经。
请京城五大法师于五寺。
首讲。
以旻道居其右。
深其悦可。
又诏于慧轮殿。
讲胜鬘经。
帝躬临听。
僧智僧晃临川王记室东莞刘协等。
三十人。
同抄定林寺一切经论。
以类相从成。
八十卷。
皆取旻考正来上。
十一年。
感风疾。
诏吴郡太守张充吴兴太守谢览给。
舟仗资粮津发至都。
晋陵太守蔡撙出门候之。
叹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监末。
诏庄严寺。
建八座法轮。
讲者五僧。
以年腊相次。
旻最处后。
而徒众剧繁。
庄严讲堂。
宋世祖所立者。
其高广𮞅[〦/柔]。
非他处比。
是日至不能容。
诏听停讲五十日。
益辟窗牗。
进床五十张。
犹云迫隘。
桄程为之摧折云。
讲十地经于简静寺。
先为筑堂五间。
以增其旧。
至日悉满。
尤薄于势要。
吴郡陆倕一日造房。
旻称疾不见。
倕欣然曰。
此诚弟子所望也。
时吴兴太守萧昂过山展礼。
山主智迁以告旻。
旻曰。
吾山薮病夫。
无事见贵二千石。
昔戴颙隐居北岭。
宋江夏王诣之。
颙高卧牗下。
不与相见。
吾虽德薄。
请附于戴公。
及萧至。
旻从后门遁去。
其年。
皇太子亦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致礼赠物。
大通五年。
诏还都。
徙居开善寺。
于路旧疾。
增剧八年二月一日卒。
寿六十一诏。
以其月六日。
窆钟山之开善。
初旻乐禅默。
乃依所立义。
获入定。
问诸禅师。
皆曰门户虽殊。
造寂则一。
每开讲先使众于坐定后为舍灵转经曰。
道安故事也。
时灵根寺道超。
勤学。
每祷佛。
愿如旻。
忽梦。
人曰。
僧旻法师。
毗婆尸佛时。
已能讲说。
君始发心。
岂可遽及耶。
但自加功。
当得开解。
旻造弥勒像。
朝夕礼谒。
梦像遣化。
送菩提树。
曰菩提者。
梁言道场树也。
弟子颇宣其言。
旻止之。
著述殆百馀卷。
行世。
续高僧传·卷第五 义解篇初
释僧旻。
姓孙氏。
家于吴郡之富春。
有吴开国大皇帝其先也。
幼孤养能言而乐道。
七岁出家。
住虎丘西山寺。
为僧回弟子。
从回受五经。
一闻能记。
精神洞出标群独秀。
每与同辈言谑及诸典礼。
未尝不慨慨然欲为己任。
宋吏部郎吴郡张辩谓之曰。
沙弥何姓家在何处。
旻曰。
贫道姓释。
家于此山。
辩甚异之。
特进张绪见而叹曰。
松柏虽小已有陵云之气。
由是显誉。
年十三随回出都住白马寺。
寺僧多以转读唱导为业。
旻风韵清远了不厝意。
年十六而回亡。
哀容俯仰率由自至。
丧礼毕移住庄严师仰昙景。
景久居寺任。
雅有风轨。
大小和从。
寺给僧足。
旻安贫好学。
与同寺法云禅岗法开。
禀学柔次达亮四公经论。
夕则合帔而卧。
昼则假衣而行。
往返咨询不避炎雪。
其精力笃课如此。
大明数论究统经律。
原始要终望表知里。
内鉴诸己旁启同志。
前疑往结靡不冰泮。
虽命世硕学有是非之辩。
旻居中振发曾无拥滞。
光绪既著风猷弘远。
齐文惠帝竟陵王子良。
深相贵敬请遗连接。
尚书令王俭。
延请僧宗讲涅槃经。
旻扣问联环言皆摧敌。
俭曰。
昔竺道生入长安。
姚兴于逍遥园见之。
使难道融义。
往复百翻言无不切。
众皆睹其风神服其英秀。
今此旻法师超悟天体。
性极照穷言必典诣。
能使前无横阵。
便是过之远矣。
文宣尝请柔次二法师。
于普弘寺共讲成实。
大致通胜冠盖成阴。
旻于末席论议。
词旨清新致言宏邈。
往复神应听者倾属。
次公乃放麈尾而叹曰。
老子受业于彭城。
精思此之五聚。
有十五番以为难窟。
每恨不逢勍敌。
必欲研尽。
自至金陵累年始见竭于今日矣。
且试思之晚讲当答。
及晚上讲裁复数交词义遂拥。
次公动容顾四坐曰。
后生可畏。
斯言信矣。
年二十六。
永明十年始于兴福寺讲成实论。
先辈法师高视当世排竞下筵。
其会如市山栖邑寺莫不掩扉毕集。
衣冠士子四衢辐凑。
坐皆重膝不谓为迮。
言虽竟日无起疲倦。
皆仰之如日月矣。
希风慕德者不远万里相造。
自晋宋相承凡论议者。
多高谈大语竞相誇罩。
及旻为师范。
棱落秀上机变如神。
言气典正。
座无洪声之侣。
重又性多谦让。
未常以理胜加人。
处众澄眸如入禅定。
其为道俗所推如此。
时人称曰。
折剖磐隐通古无例。
条贯始终受者易悟。
庶方荡诸异论大同正法矣。
于是名振日下。
听众千馀。
孜孜善诱曾无告倦。
晋安太守彭城刘业。
尝谓旻曰。
法师经论通博。
何以立义多儒。
答曰。
宋世贵道生。
开顿悟以通经。
齐时重僧柔。
影毗昙以讲论。
贫道谨依经文。
文玄则玄。
文儒则儒耳。
时竟陵王世子萧照胄。
出守会稽。
要旻共往。
征虏别之。
旻曰。
吾止讲席。
相识未尝修诣。
承其得郡。
便狼狈远别。
意所不欲。
众因是亦止。
永元元年。
敕僧局请三十僧。
入华林园夏讲。
僧正拟旻为法主。
旻止之。
或曰何故。
答曰。
此乃内润法师。
不能外益学士。
非谓讲者。
由是誉传遐迩名动京师。
琅琊王仲宝。
吴人张思光。
学冠当时清贞独绝。
并投分请交申以缟带。
年立之后频事开解蔚为宗匠。
九部五时若指诸掌。
玄理伏难坦然夷易。
故缁素结辙华俗邀延往复屯萃矣。
时有令闻夙成负先来之风。
耆年素望怀新旧之耻。
设伏者比肩翘关者间出。
旻随方领会。
弘量有馀。
皆衔璧舆榇响然风靡者一人而已。
值齐历横流道属昏诐。
时宠小人世嫉君子。
因避地徐部。
仍受请入吴。
法轮继转胜幢屡建。
皆随根获润有声南北。
皇梁膺运乃翻然自远言从帝则。
以天监五年游于都辇。
天下礼接下筵亟深眷悦。
敕僧正慧超衔诏至房。
欲屈与法宠法云汝南周舍等。
时入华林园讲论道义。
自兹已后优位日隆。
六年制注般若经。
以通大训。
朝贵皆思弘厥典。
又请京邑五大法师。
于五寺首讲。
以旻道居其右。
乃眷帝情深见悦可。
因请为家僧。
四事供给。
又敕于慧轮殿讲胜鬘经。
帝自临听。
仍选才学道俗释僧智僧晃临川王记室东莞刘协等三十人。
同集上定林寺。
抄一切经论以类相从。
凡八十卷。
皆令取衷于旻。
十一年春忽感风疾后虽小间。
心犹忘误言语迟蹇。
旻曰。
自登座讲说已二十年。
如见此病例无平复。
讲事尽矣。
乃修饰房内隔立道场日夜礼忏。
后吴郡太守张充。
吴兴太守谢览。
各遣僚左至都表上延请。
有敕给船仗资粮发遣。
二郡迎候舟楫满川。
京师学士云随雾合。
中途守宰莫不郊迎。
晋陵太守蔡撙。
出侯门迎之叹曰。
昔仲尼素王于周。
今旻公又素王于梁矣。
天监末年。
下敕于庄严寺。
建八座法轮。
讲者五僧以年腊相次。
旻最处后。
众徒弥盛。
庄严讲堂。
宋世祖所立。
栾栌增映延袤遐远。
至于是日不容听众。
执事启闻。
有敕听停讲五日。
悉移窗户四出檐霤。
又进给床五十张。
犹为迫迮。
桄桯摧折日有十数。
得人之盛皆此类焉。
旻因舍什物嚫施拟立大堂。
虑未周用付库生长传付后僧。
又于简静寺讲十地经。
堂宇先有五间。
虑有迫迮又于堂前权起五间。
合而为一。
及至就讲寺内悉满。
斯感化之来殆非意矣。
少与齐人张融谢眺友善。
天下才学通人莫不致礼。
虽居重名不嘉荣势。
闲处一室简通豪右。
众人多恨之。
唯吴郡陆倕。
博学自居。
名位通显早崇礼敬。
旻亦密相器重。
时为太子中庶。
傧从到房。
旻称疾不见。
倕欣然曰。
此诚弟子所望也。
人皆推倕之爱名德也。
弥重旻之不趣于世。
暨普通之后。
先疾连发弥怀退静。
夜还虎丘人无知者。
时萧昂出守吴兴。
欲过山展礼。
山主智迁先知以告旻。
旻曰。
吾山薮病人。
无事见贵二千石。
昔戴颙隐居北岭。
宋江夏王入山诣之。
高卧牖下不与相见。
吾虽德薄请附戴公之事矣。
及萧至旻从后门而遁。
其年皇太子。
遣通事舍人何思澄。
衔命致礼。
赠以几杖炉奁褥席麈尾拂扇等。
五年下敕延还移住开善。
使所在备礼发遣。
不得循常以稽天望。
于路增剧未堪止寺。
权停庄严因遂弥留以至大渐。
良医上药备于寺内。
中使参侯相望驰道。
以大通八年二月一日清旦。
卒于寺房。
春秋六十一。
天子悲惜储君嗟惋。
敕以其月六日。
窆于钟山之开善墓所。
丧事大小随由备办。
隐士陈留阮孝绪。
为著墓志。
弟子智学慧庆等。
建立三碑。
其二碑。
皇太子湘东王。
并为制文树于墓侧。
徵士何胤。
著文立于本寺。
初旻尝乐于禅默。
乃依所立义试遍安心。
旬日之间遂得入定。
问诸禅师皆云。
门户虽殊造寂不异。
又尝于讲日谓众曰。
昔弥天释道安
每讲于定坐后。
常使都讲等为含灵转经三契。
此事久废。
既是前修胜业。
欲屈大众各诵观世音经一遍。
于是合坐欣然远近相习。
尔后道俗舍物乞讲前诵经。
由此始也。
时有灵根寺道超比丘。
勤学自励。
愿明解如旻。
梦有人言。
僧旻法师毗婆尸佛。
已能讲说。
君始修习。
云何可等。
但自加功。
不患不达。
随分得解。
后大领悟。
旻尝造弥勒佛并诸供具。
朝夕礼谒。
乃梦见弥勒佛遣化菩萨送菩提树与之。
菩萨曰。
菩提树者。
梁言道场树也。
弟子颇宣其言。
旻闻而勖之曰。
礼有六梦。
正梦唯一。
乃是好恶之先徵。
故周立占梦之官。
后代废之。
正以俗人浇薄亟多假托。
吾前所梦乃心想耳。
汝勿传之。
以庄严寺门及诸墙宇古制不工。
又吴虎丘山西寺朽坏日久。
并加缮改事尽弘丽。
旻所造经像全不封附。
须者便给。
放生布施未尝倦废。
弟子咨曰。
和上所修功德诚多。
未始建大斋会。
恐福事未圆。
旻曰。
大斋乃有一时发起之益。
吾寡乏人力难得尽理。
又且米菜酱酢樵水汤灰践踰浇炙。
信伤害微虫岂有数量。
虑有此事故不敢为也。
始复求寄王官官府有势之家。
使役虽多弥难尽意。
近识观之藉此开悟。
智者窥人有求名之诮。
要请法俗侵星早到。
若不专至有乖素心。
若现斯言犹涉讥笑。
故吾不为也。
旻美言笑善举止。
吐纳膏油自生顾眄风飙满室。
凡所施为不为名利。
勤注教勖形于言晤。
先人后己常若不及。
常有馀师言弟子不恭者。
旻呼与相见为设饮食。
方便诱喻遂成善士。
生无左道卜筮。
不妄同惑凡人。
又不假托奇怪以诳近识。
贵人君子皆景慕焉。
营居负贩者亦望风而畏敬。
闻其名者伪夫正鄙夫立。
所著论疏杂集。
四声指归诗谱决疑等。
百有馀卷流世。

人物简介

高僧传·卷第五 义解二
释僧先。
冀州人。
常山渊公弟子。
性纯素有贞操。
为沙弥时与道安相遇于逆旅。
安时亦未受具戒。
因共披陈志慕神气慷慨。
临别相谓曰。
若俱长大勿忘同游。
先受戒已后励行精苦。
学通经论值石氏之乱隐于飞龙山。
游想岩壑得志禅慧。
道安后复从之。
相会欣喜。
谓昔誓始从。
因共披文属思。
新悟尤多。
曰。
先旧格义于理多违先曰。
且当分折逍遥。
何容是非先达。
曰。
弘赞理教宜令允惬。
法鼓竞鸣何先何后。
先乃与汰等。
南游晋平讲道弘化。
后还襄阳遇疾而卒。
又有沙门道护。
亦冀州人。
贞节有慧解。
亦隐飞龙山。
等相遇。
乃共言曰。
居靖离俗每欲匡正大法。
岂可独步山门使法轮辍轸。
宜各随力所被以报佛恩。
众佥曰善。
遂各行化。
后不知所终。
僧光 朝代: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一 义解科
冀州人。
常山渊公弟子也。
少与道安相遇于逆旅。
时俱未受具。
因悉披陈志慕。
临别谓曰。
苟长大毋相忘。
后厉行。
精通经论。
石氏之乱。
隐飞龙山。
道安从之论议。
曰。
古所立义多违佛意。
光曰。
顾当自尽。
何敢于前辈置优劣邪。
曰不然。
弘赞理教。
宜令允惬。
法鼓竞鸣。
何先何后。
既南游。
复还襄阳。
遇疾而卒。
道护冀州人。
有气节。
学解通达。
亦隐飞龙山。

人物简介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 利物科
姓姜氏。鄜之内部人。性质朴。有操守。然于竺坟鲁诰。无所治习。而人知向慕。抵坊州。一日偶见光发西南山谷间。从得石趺一于涧底。且远望其旁。有卧石如像者。土掩其半。就掘之则固像也。虽相好完美。而色正黑。自踵至顶。高馀三丈。明即率众扶举。莫能胜。时武帝已崩。天元嗣历。明因秉炉祝曰。若佛法重兴。苍生有赖。希现威灵。得遂其愿。俄像起行。径趋石趺。卓然而立。见者骇叹。有司以其事闻。上大喜为复教。仍改年为大象。以纪其瑞。诏复以其地构寺。额大像。而明获居之。 又若徐州吴寺之太子思惟像。京师崇义寺之石影像。襄阳金像寺之丈六无量寿像。荆州长沙寺像。高齐定州之观音像。及高王经。襄阳弥天释所铸之金像。扬都长干寺之育王像。梁祖所事等身金银二像。僧护石像。皆灵验莫测。兹因略述。以晓流俗 太子思惟像者。盖以其状言也。昔沙门法显于东晋时。游历西。域。会有微疾。心思乡里粳稻饭。投一伽蓝。主人款遇殊勤至。为敕沙弥。取粳饭以进。顾沙弥。踵血犹湿。云顷往彭城吴苍鹰家分卫。而犬啮之。显始寤其瞬息数万里。岂亦常僧可能哉。后东还。访苍鹰于彭城。入门见血涂阖上。问之则曰。某年月日尝有僧。乞食至此。而犬啮之尔。计其年月。不小误。显谓苍鹰曰。此罗汉圣僧血。谨护之勿去也。于是苍鹰。即其宅创寺。以忏咎。求像于扬都。方济江。舟倾侧欲覆。忽有二骨长丈许。随流腾入舟中。遂济无挠。及岸视之。则龙齿也。卒输之官府。未几。苍鹰获像于婆罗门僧。初苍鹰偶憩林树间。僧持像至云。欲施徐州吴苍鹰供养也。苍鹰曰。我身是也。僧忻然付之。今在相州邺县大慈寺 石影像者。其石崇一尺。径六寸。紫色八觚。内外映彻。而如来菩萨。浮图伽蓝。天人山海。帐盖床座。三涂苦趣。变现不一。或前后相类。或每楞不同。隐显靡恒。岂得而槩论哉。梁大清中。天竺沙门。奉以入贡。会侯景之乱。置之庐山西林寺像顶而去。隋开皇十年。炀帝以晋王镇淮海。遣使王延寿。取之。王宝玩特甚。遇有他役。则函之以自随。入登储贰。藏于曲池日严寺。非外人所得瞻睹也。武德七年。归崇义寺。贞观六年。诏入内。 无量寿像者。东晋沙门道安。于宁康三年。八月八日造。明年季冬。严饰既就。刺史郗恢创莅此蕃。而像独步趋万山。恢率众迎还其寺。而夕复出。住寺外。梁普通三年。诏于建兴苑。铸金铜趺。以承之。高六尺。广一丈。刘孝仪制赞立碑 长沙寺像者。晋太元间。现于城北。高七尺。光相奇特。人有遇其夜行者。谓非类。以刀击之。且视则像有刀痕。梁祖命使。迎以供养讫。三日送同泰寺。后寺被火。堂塔并尽。唯像居殿中岿然 定州像者。元魏孙敬德。防州人也。居家事观音像谨。天平中。应募定州。为劫盗所妄指。逮系京狱。困拷掠诬伏。且即刑。敬德夜坐狱中。泣誓曰。被枉如此。当是曩宿枉他所致尔。今幸偿毕。则愿代受一切众生。枉屈祸也。既而假寐。一沙门见梦曰。观音救生经。皆诸佛名。卿能诵满千过者。可免死厄。复教诵数过。敬德既寤。无所遗忘。竟诵不辍口。比明满百过。顷焉牵赴市。且行且诵。仅千过。而刑者三折其刀。至三易刀。肤体无小损。丞相欢闻而异之。遽奏免其罪。诏传其经于世。敬德既归防。徐视其像。则项上三刀痕故在也。敬德大感恸 襄阳金像者。晋太元十九年。岁次甲午比丘道安。于襄阳西郭。造丈八金像。此像更三周甲子。越百八十年。而后灭。此记书之像腋下。倒垂衣褶中。周武建德三年。甲午之岁。开府长孙哲。镇荆州。太原王乘副之。哲性凶暴。甫视事。先令毁像。众进谏则愈益怒。胥卒奔走从命。谩以绳系像颈。率百馀人挽之。像屹立不动。哲谓其弗力。杖监者百。复挽如故。犹不动。乃益人至五百。始踣。声震地撼。人物骇慄。哲独喜跃不自胜。亟命镕冶。唱快。遽驰马。往报太原公。忽堕马。伤败肢骨。失音直视。至夜而卒。验其所记年月。若合符节。则世相定业之说当矣 长干寺育王像者。光趺身相。祥瑞通感。具如前传。亢阳之岁。必驾御辇。迎像入宫。上加油帔前导罗盖。僧众从后。初虽炎赫。像至中途。则每霶𩃰霢霂。生物濡洽矣。国家所赖。以有年也。陈祯明中。像忽西向。直月监堂。屡移向南。晨起视之。复西向。事闻。诏迎入太极殿。设斋行道。先是像戴七宝冠。珠玉饰之。重约百斤。复以锦冒加其上。翌旦则冠挂像手。而冒犹覆顶也。上使为戴冠覆冒。如常时。因膜拜以祷之曰。苟国家有不祥者。宜再脱冠。明起视之复然。隋开皇九年陈亡。诏致像大内供养。上对之。每不敢坐。盖以像立故也。久之诏曰。朕年老。不堪久立侍像。其今有司造坐佛。如育王像者。可送本像于兴善寺供养。像伟特。所在莫能容。移置北面以图迁奉。明日像则南面。或疑人所为者。乃刹之北面。而扄鐍其户。且视之。像面南如昨。众惧皆礼谢 梁祖等身金银二像者。奉之重云殿。晨夕礼敬者五十年。侯景之篡。太尉王僧辨既诛景。谋迎贞阳侯渊明于齐而立之。犹豫未定。僧辨使女婿杜龛。宿卫宫阙。龛性贪悍。欲毁二像。铸金银铤。初殿周匝为阁道。号三休阁。而像顶正出阁上。龛遣数十人。登阁镵像顶。像并回顾。众惊悚。皆默瘖昏醉。龛随遍身青肿。如见击状。号呼数日。创烂而死。陈有江南武帝昉徂落。临川王茜。入承大统。方治葬具。造辒辌车。时以国用窘乏。诏取像殿宝帐。珩佩珠玉。以充给之有司部集人力将事屏撤。而云气滃郁。拥殿内外交暗。其馀方所。霁景明朗。观者四合。竞骇其异。而雨注电射。烟焰歘涨。众见殿像腾举。高薄霄汉。渐远渐微。焂然而没。顷之云敛雨过。就视其地则惟柱础存焉。后或见之海上 僧护石像者。高齐时造长丈八。始护发愿为之。然未得石。会于寺北谷中。见石仆地。约如其数。顾工营治。涉期而仅了面腹。以背著地。势未易。具众力翻之。卒莫之动。明日石忽自转。以就磨琢。及成。移置殿中。周师之破齐也。像先流汗。晋州陷。尽火诸寺。像独完美。虽饶人牛力。终不仆。寻有僧周。垒瓦木土堑。以营护之。须臾失僧所在。或以木折像二指。见梦于人曰。吾指痛。且而续其指。开皇十年。盗归像殿幡盖云。夜每梦。丈八人责让之。已上并戴旌异记。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九 兴福篇第九
释僧明。
俗姓姜。
鄜州内部人。
住既山栖。
立性淳素。
言令质朴叙悟非任。
而能守禁自修。
不随鄙俗。
虽不闲明经诰。
然履操贞梗。
有声时俗。
因游邑落往还山谷。
见一陭岸屡有异光。
怪而寻讨上下循扰。
乃见涧底石跌一枚。
其状高大。
远望岸侧卧石如像。
半现于外。
遂加功发掘。
乃全像也。
形同佛相。
纯如铁磺。
不加錾琢宛然圆具。
举高三丈馀。
时周武已崩。
天元嗣历。
明情发增勇不惧严诛。
顾问古老无知来者。
其地久荒榛梗。
素非寺所。
明自惟曰。
当是育王遗像散在人间。
应现之来故在斯矣。
即召四远同时拖举。
事力既竭全无胜致。
明乃执炉誓曰。
若佛法重兴。
苍生有赖者。
希现威灵得遂情愿。
适发言已。
像乃忽然轻举。
从山直下径趣趺孔。
不假扶持卓然峙立。
大众惊嗟得未曾有。
因以奏闻。
帝用为嘉瑞也。
乃改元为大像焉。
自尔佛教渐弘。
明之力也。
又寻下敕。
以其所住为大像寺。
今所谓显际寺是也。
在坊州西南六十馀里。
时值阴暗更放神光。
明重出家。
即依此寺尽报修奉。
大感物心。
以开皇中年卒于彼寺。
余以为兴福之来。
事有机会。
感见奇迹。
其相弥隆。
略引五三用开神理。
至如徐州吴寺太子思惟瑞像者。
昔东晋沙门法显。
厉节西天历观圣迹。
往投一寺。
小大承迎。
显时遇疾心希乡饭。
主人上坐亲事经理。
敕沙弥为取本乡斋食。
倏忽往还。
脚有疮血。
云往彭城吴苍鹰家求食。
为犬所齧。
显怪其旋转之顷而游万里之外。
方悟寺僧并非常也。
及随船还。
故往彭城访吴苍鹰。
具知由委。
其犬齧馀血涂门之处犹在。
显曰。
此罗汉圣僧血也。
当时见为取食。
何期犬遂损耶。
鹰闻忏咎。
即舍宅为寺。
自至扬都。
广求经像。
正济大江船遂倾侧。
忽有双骨各长一丈。
随波腾漾奄入船中。
即得安流升岸以事奏闻。
有司观检。
乃龙齿也。
鹰求像未获。
溯江西上。
暂息林间。
遇见婆罗门僧持像而行。
云往徐州与吴苍鹰供养。
鹰曰。
必如来言。
弟子是也。
便以像付之。
鹰将像还至京。
诏令模之。
合造十躯。
皆足下置字。
新旧莫辩。
任鹰探取。
像又降梦示其本末。
恰至鹰取还得本像。
乃还徐州。
每有神瑞。
元魏孝文请入北台。
高齐后主遣使者常彪之迎还邺下。
齐灭周废。
为僧藏弆。
大隋开教还重兴世。
今在相州邺县大慈寺也。
又京师崇义寺石影像者。
形高一尺径六寸许。
八楞紫色内外映彻。
其源梁武太清中。
有天竺僧赍来谒帝。
会侯景作乱。
便置江州庐山西林寺大像顶上。
至开皇十年。
炀帝作镇江海。
广搜英异。
文艺书记并委雠括。
乃于杂传得影像记。
即遣中使王延寿往山推得。
王自虔奉在内供养。
在蕃历任。
每有行往函盛导前。
初无宁舍。
及登储贰乃送于曲池日严寺。
不令外人瞻睹。
武德七年。
废入崇义。
像随僧来。
京邑道俗备得观仰。
其中变现斯量难准。
或佛塔形像。
或贤圣天人。
或山林帐盖。
或三途苦趣。
或前后见同。
或俄顷转异。
斯并目瞩而叙之。
信业镜而非谬矣。
贞观六年。
下敕入内。
外遂绝也。
又梁襄阳金像寺丈六无量寿瑞像者。
东晋孝武宁康三年二月八日。
沙门释道安之所造也。
明年季冬严饰成就。
刺史郗恢创莅此蕃。
像乃行至万山。
恢率道俗迎还本寺。
复以其夕出住寺门。
合境同嗟。
具以闻奏。
梁普通三年。
敕于建兴苑铸金铜花趺高六尺广一丈。
上送承足。
立碑赞之。
刘孝仪为文又荆州长沙寺瑞像者。
晋太元年。
此像现于城北。
光相奇特具如前传。
形甚瑰异高于七尺。
昔经夜行。
人谓非类以刀击之。
及旦往视乃金像也。
刀所击处文现于外。
梁高奉法情欲亲谒。
虽加事力终无以致。
后遣侍中广赍香供丹款。
既达。
夜忽放光似随使往。
旦加延接还复留碍。
重竭请祈方许从就。
去都十八里。
帝躬出迎。
竟路放光相续不绝。
白黑欣庆。
在殿供养。
三日已后从大通门送同泰寺。
末被火烧堂塔并尽。
惟像居殿岿然独存。
又高齐定州观音瑞像。
及高王经者。
昔元魏天平定州募士孙敬德。
于防所造观音像。
及年满还。
常加礼事。
后为劫贼所引。
禁在京狱。
不胜拷掠。
遂妄承罪。
并处极刑。
明旦将决。
心既切至。
泪如雨下。
便自誓曰。
今被枉酷。
当是过去曾枉他来。
愿偿债毕了。
又愿一切众生所有祸横。
弟子代受言已少时依俙如睡。
梦一沙门教诵观世音救生经。
经有佛名。
令诵千遍。
得免死厄。
德既觉已。
缘梦中经。
了无谬误。
比至平明已满百遍。
有司执缚向市。
且行且诵。
临欲加刑诵满千遍。
执刀下斫。
折为三段。
三换其刀。
皮肉不损。
怪以奏闻。
承相高欢。
表请免刑。
仍敕传写被之于世。
今所谓高王观世音是也。
德既放还。
观在防时所造像项。
有三刀迹。
悲感之深恸发乡邑。
又昔弥天襄阳金像。
更历晋宋迄于齐梁。
屡感灵相。
闻之前纪。
周武灭法。
建德三年甲午之岁。
太原公主秉。
为荆州副镇将。
上开府长孙哲。
志性凶顽不信佛法。
闻有此像先欲毁之。
邑中士女被废僧尼。
掩泪痛心无由救止。
哲见钦崇弥至。
瞋怒弥盛。
逼逐侍从。
速令摧殄。
令百馀人以绳系项。
牵挽不动。
哲谓不用加力。
便杖监事。
人各一百牵之如故。
铿然逾固。
进三百人牵犹不动。
哲怒弥盛。
又加五百牵引方倒。
声振地动。
人皆悚慄。
哲独喜勇。
即遣镕毁之。
都无惭惧。
自又驰马欲报刺史。
裁可百步堛然落地。
失瘖直视。
四支不胜。
至夜而卒。
道俗唱快。
当毁像时。
于腋下倒垂衣内铭云。
晋太元十九年。
岁次甲午。
比丘道安于襄阳西郭造丈八金像此像更三周甲午百八十年当灭。
计勘年月。
兴废悉符同焉。
信知印手圣人崇建容范。
动发物心。
生灭之期世相难改。
业理之致复何虚矣。
又扬都长干寺育王瑞像者。
光趺身相祥瑞通感。
五代侯王所共遵敬。
具如前传。
每有亢阳之岁。
请像入宫。
必乘御辇上加油帔。
僧众从像以盖自遮。
初虽炎赫洞天。
像出中途无不雨流滂注。
家国所幸。
有年斯赖所以道俗恒加雨候。
至陈氏祯明年中。
像面转西。
直月监堂屡回正南。
及至晨起还西如故。
具以奏闻。
敕延太极殿。
设斋行道。
先有七宝冠在于像顶。
饰以珠玉可重百斤。
其上复加锦帽。
经夜至晓。
宝冠挂于像手。
锦帽犹加头上。
帝闻之乃烧香祝曰。
若必国有不祥。
还脱冠也。
仍以冠在顶。
及至明晨脱挂如故。
上下同惧莫恻其徵。
及隋灭陈降。
举朝露首面缚京室。
方知其致。
文帝后知乃遣迎接大内供养。
以像立故帝恒侍奉不敢对坐。
乃下敕曰。
朕年老不堪久立侍佛。
可令有司造坐像。
其相还如育王本像。
送兴善寺。
既达此寺。
形相伟壮不会即机。
遂置于北面。
及明见像乃在南面中门。
众咸异焉。
还送北面坚封门钥。
明旦更看像还在南。
佥皆愧悔谢其轻侮。
即见在寺。
图写殷矣。
又梁高祖崇重释侣。
欣尚灵仪。
造等身金银像二躯。
于重云殿晨夕礼敬。
五十许年初无替废。
及侯景纂夺。
犹在供养。
太尉王僧辩。
诛景江南。
元帝渚宫复没。
辩乃通款于齐。
迎贞阳侯为帝。
时江左未定。
利害相雄。
辩女婿杜龛。
典卫宫阙。
为性凶捍。
不见后世。
欲毁二像为金银挺。
先遣数十人上三休阁。
令镵佛项。
二像忽然一时回顾。
所遣众人失瘖如醉。
不能自胜。
杜龛即被打筑。
遍身青肿惟见金刚力士怖畏之像。
竞来打击略无休息。
呻号数日洪烂而死。
及梁运在陈。
武帝崩背。
兄子陈茜嗣膺大业。
将修葬具造辒辌车国创新定未遑经始。
敕取重云殿中佛像宝帐珩佩珠玉蓥饰之具。
将用送终。
人力既丰四面齐至。
但见云气拥结围绕佛殿。
自馀方左白日开朗。
百工闻怪同本看睹。
须臾大雨横注。
雷电震吼。
烟张鸱吻火烈云中。
流光布焰高下相涉。
并见重云殿影二像峙然四部神王并及帐座一时腾上。
烟火相扶歘然远逝。
观者倾都咸生深信。
雨晴之后覆看故所。
惟见柱础存焉。
至后月馀有从东州来者。
是日同见殿影东飞于海。
今有望海者时往见之。
近高齐日。
沙门僧护。
守道直心不求慧业。
愿造丈八石像。
咸怪其言。
后于寺北谷中见一卧石可长丈八。
乃雇匠营造。
向经一周面腹粗了。
而背者地。
以六具拗举之。
如初不动。
经夜至旦忽然自翻。
即就营讫移置佛堂。
晋州陷日像汗流地。
周兵入齐烧诸佛寺。
此像独不变色。
又欲倒之。
人牛六十馀头挽不可动。
忽有异僧。
以瓦木土墼垒而围之。
须臾便了。
失僧所在。
像后降梦信心者曰。
吾患指痛。
其人寤而视焉。
乃木伤其二指也。
遂即补之。
开皇十年。
有盗像幡盖者。
梦丈八人入室责之。
贼遂惭怖悔而谢焉。
其像现存。
并见旌异记及诸僧录。
然斯通感佛教备彰。
但是福门无非灵应。
窃以像避延烧狩惊邪道。
影覆异术经焚不灰。
灵骨之放神光。
密迹之兴弘护。
其相大矣。
具在前闻。
至如贞观五年梁州养寺慧光师弟子母氏。
贫窭内无袒衣。
来入子房取故袈裟。
作之而著。
与诸邻母同聚言笑。
忽觉脚热。
渐上至腰。
须臾雷震掷邻母百步之外。
土泥两耳闷绝经日方得醒悟。
所用衣者遂被震死。
火烧焦蜷题其背曰。
由用法衣不如法也。
其子收殡又再震出。
乃露骸林下方终销散。
是知受持法服。
惠及三归之龙。
信不虚矣。
近有山居僧。
在深岩宿。
以衣障前。
感异神来形极可畏。
伸臂内探欲取宿者。
畏触袈裟碍不得入。
遂得免脱。
如是众相不可具纪。
如上下诸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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