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陈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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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全台诗
施梅樵(1870~1949),字天鹤,早岁号雪哥,壮年改为蜕奴,晚号可白、捲涛阁主人,又号笠云山人、笠云草堂主人。
彰化鹿港人。
父亲施家珍为岁贡生,曾任福建福宁教谕。
施梅樵性豪迈,重气节,天资甚高,读书过目成诵。
光绪十九年(1893),以案首入泮。
日本治台后,绝意仕途,日惟以诗酒自娱。
与同乡洪弃生、许剑渔及苑里文人蔡启运共倡「鹿苑吟社」,又曾加入「鹿江诗会」,并担任「大冶吟社」顾问,积极从事诗教。
中岁以后,流离转徙,到处设帐授徒,以期延续斯文于不坠。
生平风流自赏,晚年生活困顿,牢骚抑郁,悉发为诗。
〖参考施让甫〈施公梅樵家传〉,《鹿江集》,彰化:瑞明印书局,1957年;林翠凤《施梅樵及其汉诗研究》,中山大学中文所博士论文,2009年。
〗 洪弃生认为施梅樵诗:「传诸他日,将在郑所南之间,拟于本朝,岂居赵瓯北之下。
」施士洁谓其诗:「雄秀精深,各臻其妙。
」〖以上两则见施梅樵《捲涛阁诗草》序,台中:著者自印本,1921年。
陈衍则以为梅樵:「才大心细,元气充溢,集中佳作,多入神化。
」〖参考施梅樵《鹿江集》,序。
〗大正十年(1921)门人杨尔材、袁饮湘、李樱航与其侄施石甫、施让甫共同刊印编校《捲涛阁诗草》。
民国四十六年(1957)施让甫再辑《鹿江集》出版。
施梅樵另有〈玉井诗话〉、《白沙诗集》、《捲涛阁尺牍》、《见闻一斑》、《读书劄记》〖参考施梅樵《鹿江集》,序;王国璠《台湾乡土文物浅说》,台北:北区台湾史迹源流研究会,1982年。
〗,除部份〈玉井诗话〉可见于《鲲洋文艺社报》外,其馀皆未见刊。
民国九十年(2001)六月,高志彬将《捲涛阁诗草》、《鹿江集》重印,编入《台湾先贤诗文集汇刊》第三辑,题为《梅樵诗集》,由龙文出版社出版。
兹以《捲涛阁诗草》、《鹿江集》为底本,参考鹿港文教基金会所藏《施梅樵诗草》、《台湾日日新报》、《台南新报》、《台湾文艺丛志》、《鲲洋文艺社报》、《孔教报》、《台湾诗学》、《诗文之友》、《詹作舟全集》等报刊诗集编校增补。
(杨永智撰)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石维岩(1878-1961),潮州人,字铭吾,号慵石,晚号慵叟。
少习举业而独好词章音韵之学。
1914年于汕头执律师业,馀暇以吟咏为乐。
与侯乙符,刘仲英师事陈衍石遗)。
陈氏誉称"岭东三杰"。
“壬社”第二任社长,为潮州诗坛所宗。
著有《慵石室诗钞》四卷,《词钞》一卷。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龙榆生(1902-1966) 名沐勋,以字行,号龙七、箨翁、忍寒居士,斋号无著庵、小五柳堂。江西万载人。朱彊村弟子。曾在上海暨南大学,广州中山大学,复旦大学,南京中央大学任教。精研词学,曾主编《词学季刊》、《同声月刊》。有《唐宋词格律》、《唐宋名家词选》、《近三百年名家词选》、《词曲概论》、《中国韵文史》、《风雨龙吟室词》、《忍寒词》等。
忍寒词
1902.4.26-1966.11.8,名沐勋,晚年以字行,号忍寒公。
别号忍寒居士、风雨龙吟室主,江西万载人。
病逝于上海。
前后在上海暨南大学、广州中山大学等校任教授,1952年至1956年在上海博物馆图书资料室任主任。
早年曾师从近代著名学者陈衍,又为朱祖谋私淑弟子,毕生致力于词学研究。
1933年在上海创办《词学季刊》,任主编。
1940年在南京创办词学刊物《同声月刊》。
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上海音乐学院教授。
龙榆生的词学成就与夏承焘、唐圭璋并称,是20世纪最负盛名的词学大师之一。
其专著有《东坡乐府笺》、《唐宋名家词论》、《唐宋名家词选》,开明书店出版。
后将其合编为《词学论丛》(第一集)。
另有《近三百年名家词选》、《词曲概论》、《唐宋词格律》等。
辑录前人论词资料,则有《大鹤山人词话》、《近代名贤论词遗札》、《词论零珠》等。
其自作词,有《风雨龙吟室词》、《忍寒庐词》,词风颇近苏、辛。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18—1893 【介绍】: 清湖南武冈人,字弥之。咸丰元年副贡。曾入南昌围城中省父,一度率兵镇压太平军。以曾国藩荐擢至道员。少与王壬秋交好,壬秋遍研群学,辅纶专治文史,后俱以诗名。邓诗全学《选》体,多拟古之作。有《白香亭诗文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五三
邓辅纶,字弥之,武冈人。咸丰辛亥副贡,浙江补用道。有《白香亭集》。
全台诗
邓辅纶(1828~1893),字弥之,清湖南武冈人。
咸丰元年(1851)副贡生,官浙江候补道。
早年与王闿运结识,相互唱和。
陈衍《近代诗钞》评其诗:「弥之诗全学选体,多拟古之作,湘潭王壬秋以为一时罕有其匹,盖与之笙磬同音也,但微觉千篇一律耳。
」 著有《白香亭诗文集》。
江古怀 朝代:清末至现当代

人物简介

维基
江古怀 (1880年—1958年),字伯修,晚号却痁,福建省福州府侯官县人。
晚清名士,中国近代诗人,书法家,法学家。
一生作诗千首,留有手抄诗作《却痁楼诗抄》。
江古怀是清朝光绪癸卯(1903年)举人,曾留学日本,专攻司法,日本私立政法大学毕业,获最优等生称号。
宣统二年(1909年)参加清廷为留学生设立的游学毕业生廷试,成绩最佳,被授予法政科进士,又领旨授翰林院编修。
他是中国近代同光体诗派的重要诗人,也是陈衍开办的说诗社重要成员。
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
回国后任福州法政学堂教员。
辛亥革命后任福建都督府外交部秘书,福建福安、建瓯、古田等县知事。
后在福州执行律师业务。
1933年后任甘肃绥靖公署军法处少将处长,省政府秘书主任。
1937年抗战爆发后参加日本傀儡政权。
初任华北临时政府行政院秘书。
1939年4月任维新政府司法行政部参事。
1940年4月至1945年2月任汪精卫政权的监察委员。
1945年2月又任汪精卫政权的立法委员。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吕小薇(1915----2006),名蕴华、号竹村,江苏武进人。
一九三三年毕业于无锡国专。
抗战中,流寓江西。
从事中高校教学及古籍整理工作四十馀年。
曾任江西诗词学会副会长及《江西诗词》编委。
平生酷耽吟咏,尤嗜填词。
曾从唐文治、钱基博、陈衍、朱叔子、冯振、叶长青、王蘧常等先辈学古文辞。
有《西湖诗词》、《竹村韵语剩稿》等。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亚匏,上元人。贡生。有《来云阁诗稿》。
然灰集
余存诗断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诗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贼后,仓黄伺间,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将一字,流离奔走,神智顿衰,旧时肄业所及,每一倾想,都如隔世,而况此自率胸臆之词乎?顾以平生结习,酒边枕上,或复记忆一二,辄录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观听易尽,其在闳裁钜制,虽偶有还珠,大抵败鳞残羽。情事已远,歌泣俱非,欲续凫胫,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韩安国之言曰:「死灰不能复然乎?」余今之宠余诗,则既然之矣,知不足当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贼陷金陵,剑淅矛炊,诡名窃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辞家,仅以身免。贼中辛苦,顿首军门,人微言轻,穷而走北。桑根旧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讣至矣。计此一年之中,泪难颒愧,声不副愁,几昧之无,遑言竞病?惟以彭尸抱愤,辄复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谢绝。昔杨诚斋于酒独爱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饮之。又余成此诗,半在椒陵听雨时,今写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诗凡百五十馀首,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记,不足言诗。如以诗论之,则军中诸作,语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风,犹非近贤排调之旨。其在今日诸公,有是韬钤,斯吾辈有此翰墨,尘秽略相等,殆亦气数使然邪?若传之后人,其疑焉者,将谓丑诋不堪,殆难传信,即或总其前后,读而谅之,亦觉申申詈人,大伤雅道,然则余此诗之得罪多矣。顷者江湖游食,更无执庑下人问《五噫歌》者,残秋无事,以其为昔年屐齿所在,故仍端录一本,存诸箧中,聊自娱悦,不但无问世之意,亦并无示客之时。佗日齿迈气平,或复以此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楼。
残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馆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数为人师,自愧无状,惟以词赋为名,于诗不得不间有所作,虽短章塞责,而了了萍踪,未忍竟弃,遂积为卷叶。此三年中,乞食则同也,而残杯冷炙,今年为甚。夫残冷宜未有如余诗者矣,乃写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时诗,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残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应大兴史怀甫(保悠)观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东坝,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书、钱谷之间,日与驵侩、吏胥为伍,风雅道隔,身为俗人,虫鸟之吟或难自已,则亦独弦之哀歌也。今写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时所作诗,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栖集
咸丰十年之闰三月,金陵大营再溃,不数月而吴会贼踪几遍,东南之祸于是乎极。余于其时尽室由江阴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吴淞江,取道沪上,然后航海至粤东止焉。初佐陆子岷钟江大令于端、广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长白凤五林(安)观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间,凡若簿书期会之烦、刑狱榷算之琐、椎埋烽燧之警、侏俪责让之扰,俱于幕府焉责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辞。则日已昃而未食、鸡数鸣而后寝者,盖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阁而已。然犹以其闻见所及,制为粤风粤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怀人诗七十章,草稿皆在牍背,未遑掇拾。丁卯东归之前数日,家人辈以为皆废牍也,而拉杂摧烧之,于藏拙之义甚当,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则祖龙之燄虐矣。顾任生游迹以粤东为至远,屐齿之所及,未可废也,其未至粤以前及在粤馀诗,败鳞残爪,间有存者,辄复写之为《南栖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粤东之潮州航海东归,既过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几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属旋里。劫灰满地,衰病索居,怀刺生毛,阅四五年,竟无投处。癸酉之岁,出门求食,虽间有怜而收之者,而旧时竿木,鲍老郎当,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彻。十馀年中,来往吴会,九耕三俭,靳免寒饿而已。生趣既尽,诗怀亦孤,而自与夫己氏文字搆衅以来,既力持作诗之戒,又以行李所至,习见时流坛坫,尤不敢居知诗之名,即或结习未忘,偶有所作,要之变宫变徵,绝无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悦,未可赠人。乃知穷而后工,古人自有诗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顾吾友丹阳束季符大令数数来问诗稿,谓余诗他日必有知者,儿辈亦以葺诗为请,余未忍峻拒,因检丁卯至乙酉诸诗,虽甚寥寥,犹汇写之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蚕丝未尽,此后亦不再编他集矣。
压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风骚,汉晋以来,不废斯体,《香奁》《疑雨》,弥扬其波。余生于江东金粉之乡,不无俗耳筝琶之听,宠花心事,中酒风光,当其少时,好为绮语。虽司勋明知春梦,而彭泽难讳閒情,竟删风怀,自惭情伪,特入诸本集,恐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别而存之。欧阳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压帽檐偏。」余极爱诵此二语,因命之曰「压帽集」。
秋蟪吟馆诗钞·谭序
闻之全椒薛先生曰:「亚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无所遇而托于诗。」光绪初元,乃与君相见于钵山。君时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气殆尽,而同气犹相求也。造访逆旅,密坐倾衿。予盖习闻金陵义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尽其辞。清言谈蓺,逾晷而别,固未得读其诗也。献窃闻之,《》有风有雅,则有正有变,庙堂之制,雍容揄扬,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迁革,三事忧危,变雅之作,用等谏书。流而为《春秋》家者,非无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风,长言永歌,政和安乐者有之。既不获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闻见而已,盖身亲之。甚而《式微》之播迁、《兔爰》之伤败、《清人》之翱翔、《黍离》之颠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则夫悲歌慷慨,至于穷蹙酸嘶,有列国变风所未能尽者,亚匏之诗云尔。大凡君之沦陷、之鲜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风之变,变之极者,所谓不得已而作也。君终焉放废,不复能以变雅当谏书,《春秋》纪衰,亦布衣者所窃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见,今从束季符令君得读君诗,散佚而后,尚数百篇。跌荡尚气,所谓振奇者在是;缠绵婉笃,所谓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盗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贤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识如田君鼎臣、管君小异,皆尝雪涕嚼齿,言当日情事如君之诗。至若张义士炳垣,尤旷代之奇烈,献追哀以诗,差于君诗为笙磬矣。今者南国江山,重秀再清,风人涕泪,荡为烟埃,而君已死,不复歌舞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达微之君子,尚在人间,犹将继《山枢》《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当世也。光绪十有八年,岁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谭献撰。
秋蟪吟馆诗钞·冯序
予年十五从宝应乔笙巢先生学为赋,先生手《惜阴书院赋钞》一册授予,其间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寿昌、杨柳门后、周还之葆濂、马鹤船寿龄、姚西农必成,并一时之隽,而尤以金亚匏先生和为魁杓。妥帖排奡,隐秀雄奇,融汉魏六朝三唐于一冶,东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时赭寇方炽,先生支离岭南,半菽不饱,出没豺虎之丛,独弦哀歌,不获一奉手。其后十许年,予来江宁,读书惜阴书院,与刘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辞赋相角逐,如先生曩者与蔡、马、杨、周同,而所作下先生远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师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气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谈天下事,声觥觥如钜霆。得失利病,珠贯烛照,不毫发差忒,镌呵侯卿,有不称意者,涕唾之若腥腐,闻者舌挢不得下,先生夷如也。先生出,师顾予曰:「亚匏,振奇人也。袌负卓荦,足以济一世之变,而才与命妨,连蹇不偶。尝从东诸侯游矣,亦无真知亚匏者足以尽其所蕴。世自失亚匏耳,于亚匏何有哉?」予心识之。既先生中子还仍珠复从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声。乙酉,桑根师弃诸生。未几,先生亦旅没沪上。科举既废,辞赋遂同刍狗,刘、唐诸子并为异物,讲舍且易为图书馆矣。每念先生与蔡、马、杨、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泽,已如读循蜚、合雒诸纪,若灭若没,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独聚散存没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诗二册,附以词及杂文,乞予校定。先生诗妥帖排奡,隐秀雄奇,犹之其赋也。词若杂文,亦能据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独予童龀即知先生,而迟之六十年乃得卒业是编,距与先生执手时又一世矣。世运相禅,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见桑海之变,而予颓龄穷海,顾景无俦,于过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终极,读先生是编,忽不禁其万感之横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坛冯煦。
秋蟪吟馆诗钞·梁叙
昔元遗山有「诗到苏黄尽」之叹,诗果无尽乎?自三百篇而汉魏,而唐而宋,涂径则既尽开,国土则既尽辟,生千岁后,而欲自树壁垒于古人范围以外,譬犹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别建国族,夫安可得?诗果有尽乎?人类之识想若有限域,则其所发宜有限域;世法之对境若一成不变,则其所受宜一成不变。而不然者,则文章千古,其运无涯,谓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艺新器可以无作,宁有是处?大抵文学之事,必经国家百数十年之平和发育,然后所积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间。而所谓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绝特,其性情之笃挚,其学力之深博,斯无论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异于群众,甚且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气,百无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经历、心所接搆,复有无量之异象,以为之资,以此为诗,而诗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苏黄,欧西之莎士比亚、戛狄尔,皆其人也。余尝怪前清一代,历康雍乾嘉百馀岁之承平,蕴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难,波诡云谲,一治一乱,皆极有史之大观,宜于其间有文学界之健者异军特起,以与一时之事功相辉映。然求诸当时之作者,未敢或许也。及读金亚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无涯畔。吾于诗所学至浅,岂敢妄有所论列?吾惟觉其格律无一不轨于古,而意境、气象、魄力,求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诸远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呜呼!得此而清之诗史为不寥寂也已。集初为排印本,余校读既竟,辄以意有所删选,既复从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写稿帙,增录如干首为今本。仍珠乃付精椠,以永其传。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谓其诗他日必有知者。夫启超则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万丈光燄,韩公犹有群儿多毁之叹,岂文章真价,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会梁启超。
秋蟪吟馆诗钞·识语
先君诗词文稿,经粤匪之乱,散失都尽,世所传《来云阁诗》,什九皆乱后之作,为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与先君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钞存诗稿,刻于杭州,题曰「来云阁诗」。实则来云阁者,先君自署词稿之名,诗稿旧自署为「秋蟪吟馆诗钞」。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书局,辛亥、癸丑两次之乱全毁焉。男遗、还敬谋重刻,复检旧藏,得词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泽弥新,各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诗稿之名曰「秋蟪吟馆诗钞」,而以「来云阁」之名仍归之词稿,题曰「来云阁词钞」。文一卷,无题名,附于词钞之后,均从先志也。男遗、还敬注。
秋蟪吟馆诗钞·陈衍跋
近人之言诗者,亟称郑子尹郑子尹。
子尹盖颇经丧乱,其托意命词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铸而变化之,故不同乎寻常之为诗也。
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亚匏先生遗诗刊本见惠,读之彷佛向者之读子尹之诗也。
至癸丑、甲寅间作,则一种沈痛惨澹阴黑气象,非子尹之诗所有矣。
夫举家陷身豺虎之穴,谋与官军应,不济,万死一生,迟之又久,仅而次第得脱,岂独子尹所未经,抑少陵所未经矣。
经此危苦而不死,岂乏其人?
不死而又能诗,且能为沈痛惨澹阴黑逼肖此危苦之诗,无其人也。
先生与子尹同时,子尹名早著。
然知子尹之诗,不知先生之诗,欲不谓之贵耳而贱目也,岂可得邪?
乙卯人日,侯官陈衍书于京师。
秋蟪吟馆诗钞·金还跋
谨案:先君诗集,粤匪乱后所作,自题曰「秋蟪吟馆诗钞」。捐馆以后,丹阳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图传播,属仁和谭仲脩先生献选成一本,于光绪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词稿之名,题曰「来云阁诗」。板存金陵书局,经辛亥、癸丑两次兵事,不可踪迹。嗣还与家兄遗商定,仍用「秋蟪吟馆诗钞」旧题,覆印束本,加入词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饷世之欲读先人遗著者。时与新会梁任公启超同客京师,承于先集有「诗史」之目,详加釐订。复以纪事钜篇,谭选尚有未尽,加入数首,属还付手民精刻,并许刻后覆勘。会梁君南返不果,还敬捡手稿及束本校读,并就仁和吴伯宛昌绶、长洲章式之钰一再商榷,是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颠末。丙辰五月,第二男还敬记。
秋蟪吟馆诗钞·叶景葵跋
亚匏先生生二子,长名遗,字是珠,次名还,字仍珠。仍珠与余交最密。光绪乙酉科举人,入河东运使幕,由佐贰保升知县,分山西补用,委办归化城教案,为晋抚岑春煊所赏,调充抚院文案。光绪壬寅秋,赵尚书由山西布政使护理巡抚,余就其聘为内书记,始与仍珠朝夕相见。 癸卯,尚书调任湘抚,余与仍珠同案奏调,同充抚院文案,余司财政、商矿、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军务、交涉。旋出署澧州知州,政声卓然。未半年,调回文案。桂事起,湘边吃紧,仍珠筹画防剿事宜,因应悉当。力保黄忠浩熟娴韬略,可以专任,尚书深韪其言。尚书奉召入都陛见,陆元鼎继任,仍珠仍留文案。陆过武昌时,张之洞痛诋黄忠浩与革党通,不可再予兵权,意欲以张彪代之。陆与仍珠疏,初颇疑金、黄句结,后黄军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长辞令,陆大信任之。时尚书已拜盛京将军之命,奏调仍珠赴奉。余本以文案总办兼财政局会办,仍珠至,以文案总办让之,仍令余会办,又令仍珠会办财政局。未几,又令会办农工商局。终尚书之任,仍珠未离文案。尤长于交涉案件,日、俄战后,收回各项已失主权,皆其襄赞之力。嗣因营口开埠,章程草案与直督幕府刘燕翼龃龉,大为袁世凯所恶。尚书内调,徐世昌继任,竟以财政案与余同时革职,实则仍珠仅会衔而不问事,乃同被其谤,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为端方招入两江幕府,又为锡良调至奉天,委办锦瑷铁路交涉,锡又委以奉天官银号会办。尚书二次出关,仍珠仍任文案总办,兼东三省官银号总办。武昌事起,清室动摇,尚书委署奉天度支司,辞不就任;且侦知奉省有潜谋革命者,张作霖势力渐张,力劝尚书归隐,尚书犹豫,同官亦设计阻挠,延至共和诏下,方得去位。然以袁世凯之雄猜,尚书之忠厚,竟能绝交不恶,从容入关,皆仍珠擘画之功也。 入民国后,在京蒙古王公,组织蒙古实业公司,公举仍珠为协理,移家北京,入进步党为基金监。梁任公为财政总长,同党公举仍珠为次长,欲藉其深沈谙练之力,为任公补偏救弊,任公甚信赖之。民国十一年,中国银行股东会举为总裁,张嘉璈副之,仍珠能尽张之长而匡其短,维持之功颇大。十四年,在总裁任以积劳得中风疾辞职。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颠倒,如狂癫之症,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梦初觉,但仍偏废在床。十八年,卒于家,年仅七十三。 仍珠少受业于冯蒿庵,为律赋甚工,未留稿。入政界后,长于公牍、章奏,周密而有断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会情伪,善为人谋,有疑难事,咸就商取决焉。余生平受益极多,仍珠亦引余为益友也。弱冠孤贫,笔耕不给,饥驱谋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谨严,虽屡近膏腴而积赀有限。病中以遗嘱付托,不过数万金,身后分给二子及诸孙,陆续耗用,未及一年,已艰窘不能支柱。读亚匏先生之诗,其命宫殆世世磨蝎也欤?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习,家居营口,为商人司笔札,潦倒于身,时仗仍珠周济。遗嘱内有分给是珠二子之学费,顷闻读书颇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殁,余方在南,事后凭棺一恸,怆感万端,有挽诗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声死别时。病里笑谈仍隔阂,梦中魂气忽迷离。已无笔势铭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一恸傥随冥契逝,神州残命况如丝。」「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载强。平旦东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长。焚琴燕寝花无主,(侍婢阿琴他适。)啜茗公园树久荒。(余至京,每日在公园老树下茗话。)遗著未编遗嘱在,含悲郑重付诸郎。」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记。 此书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见赠,展诵数过,藏庋有年。庚辰十月,检书作记,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终矣。仍珠遗稿,百无一存,读者见余所记,可略悉其生平,盖非一人之私言也。景葵。(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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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学图录
黄浚(1891-1937) 字秋岳,室名"花随人圣庵"。福建闽侯人。幼为京师译学官学生,有诗名,孙雄收其诗入《四朝诗史》。17岁毕业,在京任七品小官。民国后梁启超任财长时聘为秘书。1924年任国务院参议,为汪精卫看重,招为南京行政院秘书。后因向日本出卖情报,接头时被捕获,以汉奸罪处决。汪辟疆所著的《光宣以来诗坛旁记》中称"黄秋岳如凝妆中妇,仪态万方"。 有《尊古斋古鉥集林》、《衡斋藏印》、《衡斋金石识小录》、《尊古斋造像集拓》、《尊古斋陶佛留真》、《壶舟笔记》、《花随人圣庵摭忆》及《补编》等。施蛰存在《词学》第四辑上发表之《花随人圣盦词话》即从《花随人圣盦摭忆》中选出。
聆风簃诗·陈序
秋岳少治诗,与仲毅、芷青、敷庵诸子知名当世,既而从余治小学、史学、为骈体文,彷佛治公羊治大戴之仪郑堂,治尚书治墨子之问字堂,五七言亦遂与前数子者小异。
余生平论诗,以为必具学人之根柢、诗人之性情,而后才力与怀抱相发越,三百篇之大小雅材是已。
今人为诗,徒取给于汉魏六朝唐宋诸名家,虽号称钜子,立派别,收召才俊,免于风而不失之憾者盖寡。
然余言者,吷庵、审言、无识数人而已。
今秋岳短章长谣,骎骎雅材而不遗风人旨趣,近贤中况诸广雅、涧于,殆足方驾,亦以难矣。
秋岳为朝官,困王城中,不废啸歌,閒岁出游,求江山助,悽惋之作,都千百篇,付刊将成,叙以勖之,不足为不知者道也。
乙丑冬月,石遗老人书于匹园。
聆风簃诗·梁序
光绪丙午,识哲维于北京,年裁十六耳,讷于言,约敕如宿儒,而治学甚力。越三年,己酉,同笔砚大学文科,不久皆弃去。国变后,时时相见谈诗,或纵论时事。未几,樊樊山、易实甫、周沈观、俞恪士、梁任公辈皆集京师,每有赏会,辄并举余与哲维,于是世人遂以齐名相指目矣。顾哲维汎爱而嗜吟,海内之称诗者,鲜不往复唱和,名乃益盛,然独昵近余,每有作,必就商,安而后已,如是者八九年,逮庚申政变,余为逋人,踪迹始稍稍远矣。哲维少好骈俪之文,方弱岁时,即驰书老辈,争论文体,故其为诗亦沈博顽艳,喜作才语。俭腹者读之,如入五都之市,目不暇给。顾独谣孤赏,亦尝为淡远閒适之言,乃知能者之不可以一方囿也。哲维未冠入官,浮沉记室者几三十年,颇不自得。丁丑秋,战事初起,遽以事见法,盖其平日审度国势,主款最力,既不得抒,每有出位之谋,又不自检括,动为雠者所藉口,既以身殉,而国亦随破。及今思之,向者之烛照几先,明若布算,使其言行,其所全不更大耶?余维古今文人,张华、潘岳、陆机、陆云、谢灵运、谢朓、温子升、薛道衡、陈子昂、宋之问、李邕、卢仝、张羽、高启、孙蕡之伦,或死于冤,或中于法,当时之毁誉爱憎,亦至不一矣。及时易事迁,世人诵其文章,震其风采,往往有生不同时之恨,彼贵寿考终,与草木同腐者,使人转不详其名氏,然则人生所尚,殆在此不在彼矣。哲维既喜谈政,胸中抑塞不平之气,一寓于诗,其所非议刺讥,或当或不当,然函孕史事,比附故实,如珠玉出箧,光采烂然,并世作者,未之或先也。方哲维未逝时,书坊贾人将流布其诗,其后遂怵祸谢绝。余急收其稿,以归其子劼之,釐为《聆风簃诗》八卷,且集赀使授诸梓,而以长短句附焉。呜乎!哲维亡矣,其不亡者仅此,余以三十年之交旧,申之以姻亚,追维平日文酒之乐、离合之迹,虽风逝电谢,不可抟捖,然一展卷间,彷佛遇诸纸上,令人悲咽不可仰。回忆哲维临命之岁,序余《爰居阁诗》,脱稿视余,并几赏析,宛然前日事耳。今劼之既刻《聆风簃诗》,乃徵余序,辄以泪濡笔,书此以塞其意,哲维有知,其许我耶。辛巳春,长乐梁鸿志。(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1881-1960.8,字贞晦,号冠三、潜庐、梅隐、梅屋先生等。
永嘉(今浙江温州)人。
早年就读京师学堂,曾执教于温州府学堂(温州中学)。
民国初年,被选为第一届国会众议院候补议员。
1923年拒曹锟贿选,毅然偕同沈钧儒、陈叔通等南下。
在上海结交刘放园、李佩秋、陈石遗、徐悲鸿、张红薇、郑曼青诸诗画名家。
解放后为温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首任主任,浙江省文史馆馆员,温州市政协副主席、浙江省人大代表,温州市政协副主席等职,被公认为现代“浙江知名的耆宿”。
善诗文书画金石,绘画尤长梅花。
有西泠印社影印发行《贞晦印存》、《贞晦题画绝句》传世。
另著有《题画梅百绝》、《古遗爱传抄》、《贞晦诗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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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蘅(1895-1998) 女,字蕙愔,号修明。
福建长乐人。
长期居福州。
幼失怙恃,依兄生存,民国元年嫁螺洲陈氏,随居北平,与陈宝琛、严复时相过从,得从陈衍习古文,从何振岱习诗词、国画,颇有成就。
20世纪30年代归里,时陈衍、何振岱亦回福州,得从二人求教二十余年。
与叶可羲、王真等九人为何振岱门下女弟子,是当时“福州八才女”之一。
有《蕙愔阁集》。
蕙愔阁词
1895-1998,字蕙愔,号修明,福州人,民国时期福建八大才女之一。
黄花岗烈士刘元栋胞妹,师从陈衍、何振岱。
解放后任教福州业余大学,1952年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1953年被选为福建国画研究会常务理事,1955年被聘为福建省文史研究馆馆员,1987年被选为福建逸仙诗社社长。
有《蕙愔阁诗词集》。
蕙愔阁词·陈序
词者诗之余,诗不能达者,词以达之。情之至者,无论所感之大小,其词皆洽于人人之心,故历久而不可废。必欲尊词之体,如幛皋文词选之论,抑拘矣。词莫盛于两宋,苏辛之豪宕激楚,玉田碧山之幽咽凄断,乃至二晏秦柳恻艳之作,虽所感不同,其为惊心动魄,回肠荡气,固各极其致。后人为之者,未尝不工,而其韵味相远,则袭貌遗神之过也。近世彊村、半塘力矫此弊,彊村尤肆力梦窗,词境为之一变,不可谓非起衰之健者。而今之承流从风者,昧于梦窗缜密沈著,意内言外之旨,但求貌似,堆砌结塞,至不可句读,又岂彊村所及料哉。吴蕙愔夫人以所为词一卷见示,气息深静,无近世纤薄晦涩之病,即境别有会心,常语转为妙谛,庶几善学古人者。属为之序,因妄抒所见以质之。 戊子夏五月陈曾寿
蕙愔阁词·何序
蕙愔词笔清妙,较所选古今体诗尤近自然。诚以填词一道,肇自晚唐,至赵宋姜张诸子拓而充之,更觉能事悉备。窃谓此事须聪明学历兼具无缺,乃可成一家言。兹既取所作加以批点,佳处已显,然个中境界,犹有宜用浚求者。蕙愔尚其勉之,勿囿其所已至也。 戊子孟夏南华何振岱,时年八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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