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赵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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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16—1797 【介绍】: 清浙江钱塘人,字子才,号简斋,晚号随园老人。少负才名,乾隆四年进士。任溧水、江宁等县知县,有政绩。四十岁即告归,在江宁小仓山下筑园名“随园”,吟咏其中。诗主性灵,古文骈体亦自成一格。性通达不羁,尤好宾客,四方人士到江南,必至随园投诗文。又广收诗弟子,女弟子尤众。有《小仓山房集》、《随园诗话》、《子不语》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六
袁枚,字子才,号简斋。钱塘人。乾隆丙辰举博学鸿词。己未进士,改庶吉士,官江宁知县。有《小仓山房诗集》。
词学图录
袁枚(1716-1797) 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
钱塘人。
乾嘉时期代表诗人、诗论家。
赵翼、蒋士铨合称为"乾隆三大家"。
乾隆四年(1739年)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
乾隆七年外调做官,曾任江宁、上元等地知县。
三十三岁父亡,辞官养母,在江宁(南京)购置隋氏废园,改名"随园",筑室定居,世称随园先生。
在此闲适近50年,从事诗文著述,倡"性灵说"。
编诗话发现人才,奖掖后进,为当时诗坛所宗。
有《小仓山房文集》、《随园诗话》16卷及《补遗》10卷、《新齐谐》24卷及《续新齐谐》10卷、随园食单1卷等。
今人编辑《袁枚全集》。
黄鹤楼志·人物篇
袁枚(1716—1798) 清代文学家。
字子才,号简斋,晚号随园老人、仓山居士。
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
乾隆四年(1739)进士,曾任溧阳、江宁等地知县。
壮年即辞官归,居江宁小仓山随园,以诗文自娱。
袁枚是乾隆诗坛盟主,与赵翼、蒋士铨并称“乾隆三大家”。
乾隆四十九年(1784)秋冬曾漫游两湖,登临黄鹤楼,作 《黄鹤楼看雪》诗,表达了对黄鹤楼绚丽雪景的赞美,抒发了客居异地、怀乡思归之情。
另有五律《黄鹤楼》。
维基
袁枚(1716年3月25日—1797年1月3日)。字子才,号简斋,别号随园老人,时称随园先生,浙江钱塘县(今浙江杭州)人,祖籍浙江慈溪,清代诗人、文学家、散文家、美食家。年廿四中进士,曾官溧水、江浦、沭阳、江宁等地知县,约三十八岁辞官还乡,致仕之后因投资地产有道,家财万贯。官至县令,追赠二品奉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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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25—1785 【介绍】: 清江西铅山人,字心馀,一字苕生,号清容,又号藏园。
乾隆二十二年进士,官翰林院编修。
归后主讲蕺山、崇文、安定三书院。
精通戏曲,工诗古文。
初入京师,诗与袁枚、赵翼称江右三大家。
有杂剧、传奇十六种,其中九种合称《藏园九种曲》。
另有《忠雅堂全集》。
晚晴簃诗汇·卷八十八
蒋士铨,字心余,一字苕生,号清容,铅山人。乾隆丁丑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有《忠雅堂集》。
词学图录
蒋士铨(1725-1785) 字心馀,一字苕生,号清容,又号藏园。
江西铅山人。
乾隆二十二年(1757)进士。
授编修。
记名以御史用。
少与汪轫、杨垕、赵由仪并称"江西四才子"。
诗与袁枚、赵翼齐名,号"乾隆三大家",横出锐入,苍苍莽莽,不主故常,盖受黄山谷影响,讲究骨力。
又工古文辞,雅正有法。
其词笔墨恣肆,自是奇才。
戏曲亦为清代大家。
有《忠雅堂集》、《铜弦词》、戏曲集《藏园九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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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武进人,字尚之。
监生,少贫,耽于著述,与同里赵翼、杨伦、黄仲则等七人号毗陵七友。
官南召知县。
有《教经堂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三
徐书受,字尚之,武进人。官南台知县。有《教经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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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种之(1741年—1810年),字存子,号檀桥。
江苏省常州府武进县(今属常州市)人。
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召试一等,特赐为举人,授内阁中书。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丙戌科第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
选翰林院庶吉士。
散馆授编修。
四十四年(1779年),以翰林院编修充文渊阁校理。
充任己亥恩科山东乡试副主考。
四十六年(1781年),以翰林院编修差任山西学政。
任内奏报山西考试情形。
五十一年(1786年),以翰林院编修充任丙午科广西乡试主考官。
五十二年(1787年),翰林院编修加四级差任河南学政。
奏报考试情形:“考试汝州、南阳府、汝宁府、光州、许州五属童生,光州为豫省人文之薮,作奸舞弊积习相沿。
许州该处文风朴寔。
考试各属武童,以南阳府属南阳、邓州、新野、镇平为最。
”五十四年(1789年)奏陈豫省开封、怀庆等六府科试情形。
奏报弊案处理:“五十三年科试,开封等六府各属,有李鸣岐等劣生十余名,俱斥革注册。
现在豫省各属科试全行竣事。
”五十五年(1790年),升詹事府右春坊右赞善。
嘉庆十五年(1810年)卒于任上。
诰授奉政大夫。
有诰敕二道。
墓志由赵翼撰文,孙星衍篆盖,盛惇崇书丹,毛渐逵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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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4—1814 【介绍】: 清四川遂宁人,字仲冶,号船山、药庵退守,又自号蜀山老猿、老船。乾隆五十五年进士。授检讨,改御史,再改吏部郎中,出知山东莱州府。以忤上官,称病去职。卒于苏州。诗称一代名家,沈郁空灵,能自出新意。亦工画。有《船山诗草》。
晚晴簃诗汇·卷一○八
张问陶,字仲冶,号船山,遂宁人。乾隆庚戌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官莱州知府。有《船山诗草》。
词学图录
张问陶(1764-1814) 字仲治,以遂宁城西有船山,故号"船山",亦称"老船",又因貌似猿,乃自称"蜀山老猿"。晚年辞莱州知府,留虎丘养病,自号"药庵退守"。四川遂宁人。乾隆进士,授检讨,官莱州知府。论诗主张抒写性情,反对模拟,所作为袁枚所赞。一生忧国忧民,风节高尚。能书画。有《船山诗草》。
维基
张问陶(1764年—1814年),字仲冶,号船山。
四川遂宁县(今蓬溪县)人,汉开国功臣张良后裔,清代诗人、书画家、官员。
元明清巴蜀第一大诗人,与袁枚、赵翼合称清代「性灵派三大家」。
乾隆五十五年进士,历任顺天乡试同考官、教习庶吉士、国史馆总纂官、江南道监察御史、掌贵州道监察御史、京畿道监察御史、巡城御史(巡视南城)、会试同考官、吏部验封清吏司郎中等,官至山东省莱州府知府。
妻清代女诗人林佩环,其父四川布政使林俊曾是福康安家人。
清末民初,张问陶曾被红学界认定为高鹗姐夫。
张问陶任知府时审理一宗大伯强奸弟媳被杀案,在2009年湖北邓玉娇案发生后引起关注。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乾隆五十三年举人。家贫,游幕为生。从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时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勒保调四川为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亦善书画。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晚晴簃诗汇·卷一○六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乾隆戊申举人。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乾隆举人。家贫,以馆幕为生。曾随王朝梧至贵州作宾客。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书各体皆工。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瓶水斋诗集·自序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行万里路,仅得过之。积三十年,存二千首。飞鸟之身,候虫之口。见岁若月,视后犹今。天空海阔,山虚水深。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瓶水斋诗集·原序
沈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于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昔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位,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菘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见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见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会相州九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云南土练、藤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斩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从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致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虽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删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如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弄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悦。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推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太仓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好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集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秀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位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唐、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白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白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约其简札,付之枣梨,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集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自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自昔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之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若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有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云横画舫,洞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楚。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云洞,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云合,上将星高。
洗铜柱于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藤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览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白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集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知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绾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而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金。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梅,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昔袁中郎得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可胜慨哉!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山)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两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距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盖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刊成附识如左。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二十世纪诗词文献汇编
陈三立(1859-1940),字伯严,号散原,江西义宁(今九江修水)人。湖南巡抚陈宝箴之子,与谭嗣同、丁惠康、吴保初合称“维新四公子”。光绪15年己丑(1889)进士,官吏部主事,期间曾参加强学会。光绪21年(1895),弃吏部主事官职,往湖南协助其父推行新政,办时务学堂、武备学堂、算学馆、《湘报》、南学会,罗致了包括谭嗣同、梁启超、黄遵宪在内的维新志士,湖南风气为之一变,成为全国维新运动的中心之一。戊戌(1898)政变后,以“招引奸邪”之罪革职,移居于江西南昌西山峥庐。后出任三江师范学堂总教习。清亡后以遗老自居,1937年卢沟桥事变,绝食五日而死。其诗宗尚黄庭坚,风格清奇拗涩,是近代同光体赣派的领袖,梁启超称其诗“不用新异之语而境界自与时流异,浓深俊微,吾谓于唐宋人集中罕见伦比”。有《散原精舍诗》、《散原精舍诗续集》、《散原精舍诗别集》。
词学图录
陈三立(1858-1937) 字伯严,一字敬原,义宁州(今修水县)人。晚清维新名臣陈宝箴长子,与谭嗣同、徐仁铸、陶菊存并称"维新四公子",近代同光体重要代表人物。年少博学,不拘世俗,因深恶"八股文",应乡试不遵八股文体,初选遭弃,后被主考官陈宝琛发现,大加赞赏,从落第卷中抽出选拔为举人。光绪十二年赴京会试中进士,授吏部主事官职。1924年4月印度诗人泰戈尔来中国,徐志摩等由北平前往上海欢迎,邀至杭州,泰戈尔特地到净慈寺拜晤陈三立。1937年芦沟桥事变,曾言"我决不逃难。"平津继陷,日军欲招致三立,不应,侦探日伺其门,三立怒,呼佣持帚驱逐,自此五日不食,忧愤而死。1948年迁葬杭州牌坊山。为诗初学韩愈,后师山谷,好用僻字拗句,流于艰涩,自成"生奥衍"一派。梁启超《饮冰室诗话》:"其诗不用新异之语,而境界自与时流异,醇深俊微,吾谓于唐宋人集中,罕见其比。"有《散原精舍诗》及《散原精舍诗续集》、《散原精舍别集》,又有《散原精舍文集》十七卷。子衡恪为著名画家,寅恪为著名史学家。
散原精舍诗集·序
伯严诗余读至数过,尝有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之叹。己酉春始欲刊行,又以稿本授余曰:「子其为我择而存之。」余虽亦喜为诗,顾不能为伯严之诗,以为如伯严者,当于古人中求之。伯严乃以余为后世之相知,可以定其文者耶?大抵伯严之作,至辛丑以后,尤有不可一世之概。源虽出于鲁直,而莽苍排奡之意态,卓然大家,未可列之江西社里也。往有钜公与余谈诗,务以清切为主,于当世诗流,每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说甚正。然余窃疑诗之为道,殆有未能以清切限之者。世事万变,纷扰于外,心绪百态,腾沸于内,宫商不调而不能已于声,吐属不巧而不能已于辞。若是者,吾固知其有乖于清也。思之来也无端,则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者,恶能使之尽合?兴之发也匪定,则倏忽无见、惝恍无闻者,恶能责以有说?若是者,吾固知其不期于切也。并世而有此作,吾安得谓之非真诗也哉?噫嘻!微伯严,孰足以语此?宣统元年五月,郑孝胥。
散原诗集·序
处乱世而有重名,则其言论予夺,将为天下视听之所系。昔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孔子无尺寸之柄,彼乱臣贼子何惧于孔子?亦惧其名而已。今之天下,是乱臣贼子而非孔子之天下也。为孔子之徒者,其将以廋词自晦,置天下之是非而不顾欤?抑将体《春秋》之微旨,以天下之是非自任欤? 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亡,《》亡而后《春秋》作。盖《》之义婉而《春秋》之义严,此难于强通者也。散原使余删其诗,余谓散原:「既有重名于天下,七十老翁,何所畏惧?岂能以山川风月之辞与后生小子争轻重哉?」使天下议散原之诗非诗而类于《春秋》,乃余之所乐闻也。郑孝胥书,壬戌八月。
庐山志历代诗存·陈三立识语
有清三百年来,诗坛作者踵起,类多趣于神理声调,不敢少越新城、秀水、瓯北、樊榭诸子之绳武。
及至同光间,遵义郑子尹、独山莫子偲、长洲江韬叔辈出,始稍稍矫其趣。
至先生而益皎明昌大,天下靡然向风,称为陈郑(孝胥)体。
然世尚多以先生之诗瓣香其乡先辈山谷,为江西派中宗匠。
及至先生之集出,方晓然如郑君序先生之诗,所谓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不仅隶于江西社里也。
先生之文,金石铭志,早已光烛四裔,其不拘拘于桐城,亦正如其诗之不可囿于双井也。
承学之士,自能辨之。
际兹世风板荡,俗学浇漓,幸硕果仅存,皤然一老,为群流仰止,不独为吾乡耆献之光,其高躅灵襟,亦镇自与名山同垂不朽也。
壬申季冬,南丰吴宗慈附识。
跋义宁师手写诗册·袁思亮
右义宁师为茶陵谭瓶斋丈难寓所为古今体诗二十馀首,岁在丁卯,自杭迁沪之明年也。师用诗古文辞主东南坛坫者几三十年,独未尝致力于书,而持缣楮求索者无不应。尝为人写小文,其人即据以入石,以拓本遗师,师持示思亮曰:「吾书乃寿贞珉,不亦可以诧今之知书家者耶?」然成巨帙如此者,亦不一二觏也。当是时,师卜居塘山路,与丈宅密迩,思亮数相从两家饮啖语笑,往往移日。自师去沪,斯乐不可复得。今师已前归道山,一时同游诸耆宿,无复存者,丈宅亦熸于兵,十馀年间,死丧离乱之迹遂已如此,可嘅也夫! 散原诗集录入:顾青翎
附录·黄遵宪题识
唐宋以来,一切名士才人之集所作之语,此集扫除不少。然尚当自辟境界,自撑门户,以我之力量,洗人之尘腐。古今诗人,工部最善变格,昌黎最工造语,故知诗至今日,不变不创,不足与彼二子者并驾而齐驱。义理无穷,探索靡尽,公有此才识,再勉力为之,遵宪当率后世文人百拜敬谢也。四月望日,醉中宪又识。 凡知友往还见于诗题者,尝欲自定一例: 不称辈行。唐人最重氏族,以此自诩,人亦附和之。今则父子不相及,兄弟各异籍者有之矣。 不必称官。唐之诗人多有官职,(《高适传》所谓「诗人之达者,惟适一人」,语不可解。如张九龄、张说皆丞相,白居易、元稹皆尚书,韩愈亦侍郎,何云不达也?)文酒酬酢,多属宦游;今则诗人不必官,官人不知诗,两不相涉矣。鄙意不如称名,或用通称之字而注名于下,屡见不一见者名、字不必拘。宴集人多,不必明为何人。题图诗何能盎删?其人其事于图于诗有关系者存之,否则删之可也。质之伯严先生,以谓何如?不得已而称官,以古官易今制,固不当。然当曰侍郎、尚书,不当曰吏部、户部;当曰员外、主事、编修、检讨,不当曰翰林某部也。外官如总督、巡检,出身如进士、举人,均当直书。惟有一二难事:一为候补道、(吾意实官如兵备、督粮、巡盐,均可直书。)候补知府,(实官知府,亦可直称或系以地。)一为廪膳生员、附学生员。生员犹可,候补甚难。辞穷则变,或以此种借用观察。秀才,未为不可。易苏州府为姑苏,固滋淡笑矣,然观察、秀才既为今日通称,似亦无害。盖措辞不当之咎,举世当之,于我无与也。 伯严以为然否? 乙未四月望日,遵宪妄书。
寓无竟室悼亡草·自记
悼亡而有辞,以宣典悲也。然则亦宣其悲而止尔,奚有于辞乎。昔者庄生之妻死,庄生鼓盆而歌,论者达之。夫庄生之歌,庄生之悲也。庄土之悲之结而不解,而宣之于辞也,何达之有焉?余之为悼亡辞,先后若干篇,集而存之,以遗夫戚友之稔余悲者。凡以宣其悲,且广之于无穷,而非区区传其辞而然也。光绪七年辛巳春二月,义宁陈三立伯严自记于河北分守道厅事。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清江苏太仓人,原名杭,字荫三,号子乔。善画兰竹。精音律。有《寿竹居琴谱》、《子乔随笔》等。
全台诗
王松(1866~1930),谱名国载,字友竹,号寄生,自署沧海遗民。祖籍福建晋江,祖父以儒术授徒,后迁居淡水厅竹堑。自少攻诗,弱冠入「北郭园吟社」与乡先贤相唱和,颇获郑如兰赏识。曾习帖括之学,然屡试不中。乙未(1895)割台,挈眷内渡。海上遇盗,财物遭劫掠,幸赖他人相助,始得避居故籍。翌年,时局稍定后返台。将原书斋「四香楼」,更名为「如此江山楼」,以寄沧桑世变之感。日治初期,为桑梓计,曾协助新、苗各庄安缉,后不复参与政事,以隐士终其生。王氏与同乡王瑶京、王石鹏过从甚密,时人称「新竹三王」。又与李逸樵、洪季秋合称「竹邑三痴」。王氏毕生宏扬诗教,主北郭园骚坛垂卅年。昭和五年(1930)卒,临终交待须于墓碑上镌刻:「沧海遗民王松之墓」。 王松著作颇丰,著有《内渡日记》、《馀生记闻》、《草草草堂随笔》,后自删焚馀稿,题为《如此江山楼焚稿》。又著有《台阳诗话》,于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大正十四年(1925)将少年至五十岁诗作《四香楼馀力草》、《如此江山楼诗存》汇集成册,题为《沧海遗民剩稿》,于上海出版。王氏谢世后,子奎光委托乡人王石鹏编辑王松晚期遗稿,名曰《友竹行窝遗稿》。1992年龙文出版社,将两诗稿合刊出版,题为《友竹诗集》。李友泉谓其诗:「清新绵丽,雄浑沉郁,诸体俱备,卓然大家。」邱菽园序则云:「友竹诗随在可诵,奈愤时嫉俗,忧世念乱,苦心哀思,填咽篇什,非今日多事之时所宜出。」今王氏诗作自《台湾日日新报》、《汉文台湾日日新报》、《台阳诗话》、《鸟松阁唱和集》、《台湾诗荟》、《台海击钵吟集》、《东宁击钵吟前后集》、《瀛海诗集》、《台湾诗钞》、《台湾诗录》、龙文版《友竹诗集》等辑录编校。〖参考许雪姬编《台湾历史辞典》,台北:远流出版社,2004年5月。 〗(杨永智撰)
沧海遗民剩稿·刘序
台湾斗绝海外,居人敦尚气节,有郑延平遗风。甲午一役沦为异域,东海之蹈、西山之节,所在有人;以余所知,王君友竹其一也。清襟高躅,与古为徒。仲蔚之室,四壁徒立;管宁之床,十年不移。铲迹荒谷,托长镵以哀咏;抗心古哲,娱覆瓿之玄文。所著有「如此江山楼诗存」、「四香楼馀力草」,统名曰「沧海遗民剩稿」。今岁由雷君曜年丈寄示,属为序言。开函欣然,展卷罄折。诗共百馀首,大都穷愁发愤所作、遭历不平之鸣。么弦孤曳,如鼓雷威之琴、变徵之音;恍和燕台之筑,其志怨、其声哀以促。君殆古之伤心人欤? 嗟乎!伊川被发,酷甚沦胥;杞人忧天,乃逢倚杵。沧海岂木石能填?遗黎深桑梓之恸!甲午之事,复奚言哉!始则尸臣选耎,远惭甘寝之谋;继以大藩畀人,复昧挈瓶之智。遂使黔献沦为左衽,膏坏弃如敝屣;幅员日削,内政滋棼,而国步遂以不振矣。今则朝市已改、横流方剧。九州赤县,并为猿鹤之场;三辅黄图,尽属豺狼之窟。求君丹穴,孰是其人?举酒新亭,难忘啜泣!黍离之感、薇蕨之悲,固不独君之台湾已也!千里投契,后先同为遗民;百折此心,我辈毋忘息壤!抱孤怀以谁语,有同病之相怜。宜吾读君斯集,而不知涕泪之横集也。 序既成,以聚珍板印行。庶几传之后世,如读杜清碧之谷音;藏之名山,亦可备郑所南之心史。 甲子(民国十三年)仲冬,吴兴刘承干。
沧海遗民剩稿·吴序
余向与新竹郑君毓丞友善。毓丞寓省垣,数过余;谈次时及海外人物。毓丞君言同乡王子友竹先生,今之隐君子也;且盛言其能诗。余心识之,而以未得一睹钜制为憾。 今岁夏间,友竹裒其所作寄余寓斋。余受而读之,其清词丽句时露行间,极似唐人风格,回非俗手所能为之;钦佩久之。固念士君子处衰乱之世,其牢笼抑郁之意无所发舒,因托于歌咏以自见,如变雅之作、骚人之旨皆是。三代以下,陶靖节外,如郑所南、谢皋羽之流,均有集行世。友竹负经济才,值沧桑之变,杜门不出,而其忧时愤俗之意,要不能一日去怀;读其诗而哀其遇、悲其志,固亦有识者之所同也。 友竹书来,言方在病中,欲得序以存其诗。余不能诗,何足以存友竹之诗;而身世之感彼此共之,斯固不能嘿然已也。谨书数语归之。友竹其善自调护以养天年,傥神明不衰,意兴尚在,当可更得数十篇以续此集之后;余老矣!犹将乘暇取而读之,幸甚。 辛酉(民国十年)腊月,愚弟吴曾祺谨序。
如此江山楼诗存·施序
夫生原如寄,谁非印爪之鸿;志在不祧,几见留皮之豹!文字祗供覆瓿,姓名何苦灾梨。然而敝帚千金,焦琴百劫。灵台自镜,求诸面目本来;古锦为囊,呕出心肝乃已。此吾老友寄生所以汲汲顾影、兀兀穷年,敬礼待定于子桓、太冲问序于元晏也。 寄生,新竹孕秀、扶桑㪇声。当惨绿之少年,信蜚黄之俊物;论者谓半山嫡乳、辋水诗孙,不难点破壁之睛、骋绝尘之步、艳生花之梦、巍拾芥之科。又况玉海通人、梅溪才子,以乌衣望、为鲲鸟雄,一往无前,亦固其所。而乃榜头厄我、篱下依人,康了频频、嗟来惘惘!原子思贫而兼病,盖次公醒亦能狂。以故双涕牛衣,半生马磨;黑头已雪,白眼如冰。正则离骚,欲问天而无路;仲连孤愤,将蹈海其何辞!犹幸诗卷光阴、田家风味:陶潜三径,有义熙不纪之年;杜甫八哀,尽天宝以还之作。 仆也,霜毛告迫,石腹待归。天地蘧庐,何处足容吾膝;朋侪席研,有时相印以心!知僧达固自不凡,念阿戎可与共话。当此神州沉陆、瘴海扬腥,窃恐赤蚌之珠闇投于屠侩,元菟之玉贱没于榛菅;则虽平子工愁、文通善恨,举世既不闻说项,何人以此事推袁耶!嗟夫!如此江山,权作小楼之主;遗民沧海,老于大布之衣。如仆者,亦犹夔之怜蚿、邛之负蟨已耳。吟髭屡断,深惭一字之师;生面别开,各抱千秋之想!敢为弁首,藉以引喤。 辛酉(民国十年)中春朔日,六十七叟施士洁序于鼓浪洞天寄庐。
如此江山楼诗存·邱序
嗟乎!吾盖观于古今来才学人之以诗闻者,其平日之才学固皆有馀于诗之外者乎!夫以诗之门径烦纡、堂奥深博,虽则毕吾世之才学,穷神尽气,心摹手追,以究六义之章,始尚恐其未必有当;而猥以馀事视之耶?然则,即诗名以尽一生、即诗境以游终日,寝之、馈之、寤之、寐之,此外遂无事业,此蒋心馀所谓『呼作词人,心骨痛之』者。吾知凡为诗人者,盖皆其所不安者也;以其所不安而竟盘旋磬折,一若有甚不得已而后以诗闻焉。此吾所谓其才、其学,当有馀于诗之外者也。若吾门王生友竹者,殆其选已。 友竹名松,号寄生;为台湾之新竹厅人。其先自吾闽之泉州来,系出泉州刺史继隆先生(广武王潮公孙)。自其生也,在中国割台之前二十馀年;奇气虎虎、狂志嘐嘐。读书以经世为务,穷究博览于古今安危、治乱之变;独不喜为帖括家言。暇则登涉山林,赋诗饮酒自乐而已。乡里父老,稔其内行孝友淳实,皆以才学人称之;共白当事,列入保案,奖以职衔荣典。而友竹独意有弗屑,力辞者屡矣;或醉以觥,逼使言志,则嚣嚣然曰:『吾诚有恶于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诗酒而逃之;乃忽因虚誉而猎冠服,是自欺吾志也。无志者,不可以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苟有安吾身而伸吾志者,吾其从之游乎』!或闻其言,遂以狂生目之;而生固自谓我非狂生也。迨前清光绪甲申(十年)岁,法、越事起,法舰骤扰台湾,袭取澎湖踞之;草草议款,幸得退还。时乃告其乡人曰:『吾辈无以目前之苟安而嬉也!台湾孤悬海中,材木、磺山久闻于外;譬之积薪可以召火、慢藏可以诲盗。乃观之今之君子,多昧曲突徙薪之义;其小人,尚为梁燕堂雀之嬉;隐忧所伏,正未易弭。十年之后,人其念哉』!及甲午(光绪二十年)中东之战,「马关和约」果以要割全台,争之不胜;众咸服其先见。于时风烟俶扰,民间竞立名号谋拒日本。乃携眷避地,趣返泉州祖籍;中途遇盗,倾其所有。不得已,于事平后嗣再东渡,托一廛焉。平居抱志自重,吏民敬之。城郭村落,藉其言而得免锋镝之患者夥颐。己则青鞋、布袜,蔬食啸歌;虽日与贵官往还,未尝私有乾请。故四方外来之士苟及新竹,无不知有诗人王松之名者。 嗟乎!世有如友竹之人,而可谓其才、其学能无馀于诗之外耶?比年以来,友竹则竟编其所作「诗集」、「诗话」四种,将以梓行。是友竹亦愿以诗闻矣;其诸有所不安者欤?抑有所甚不得已而后出此者欤?殆亦未可知。然屈其才学以为诗,则诗之层累曲折,将必深味之而日甘;能并其日力以为诗,则诗之浅深得失,又必切喻之而日化。友竹乎!其以诗为寝馈寤寐者乎!仲尼曰:『求仁而得仁』;友竹亦惟日求之诗,斯则得之矣。 又题友德诗册 献身遽使许骚坛,终屈吟怀一世殚!师友相资为学易,乱离之际立言难!愁来厄我疑天醉,梦觉将心与汝安。且快生前亲写定,懒从季绪问褒弹。 闽海菽园邱炜萱拜题。
如此江山楼诗存·郑序
风骚之士,每借诗酒以自豪;遗佚之民,亦假诗酒以自晦。其耽诗酒则同,其所以用诗酒则异;志之所存,不可得而强也。吾友王君友竹,耽诗酒而善用诗酒者也。二十年前之友竹,则用诗酒以自豪;二十年后之友竹,复用诗酒以自晦。自豪,见友竹之才华;自晦,见友竹之品节。余于是窃有感焉。 忆余弱冠时,设帐于东村别墅。友竹暇辄造访,问其年,长余二岁耳已;能以诗鸣,又豪于饮,见之者不谓之诗中摩诘、即谓之酒中东皋。邑之人有欲纳交于友竹者,争以诗酒罗致;既至辄醉,兴酣落笔,珠玉随风、云烟满纸矣。脱不适意,虽款招不赴也。一日,见余案头有咏牡丹诗,其结句云:『天然绝妙嫣红色,不把胭脂污本真』;击节称赏,谓不脱诗人本色。余谓此二语犹著色相,不以其言为然;而不知友竹盖借他人之诗,以为自己写照也!余时方肆力于帖括之学,于风雅一途,属门外汉;视友竹之一斗百篇,凌沧洲而摇五岳者,其气象迥乎不侔。赋性懦愚,又复为虚名所误,转不如友竹之落落矫矫,得为缑山鹤、华顶云也。罡风猝起,海水横飞;千里婆娑洋,遂成一不可思议世界。余避地温陵,息影于桐阴者二十载;落月屋梁,与友竹梦中时复相见。后得读「台阳诗话」,天涯芳草,幸见寻于王孙;千里神交,益令人感恩知己。秋风热血,安得不喷向故人耶?辛酉(民国十年)夏五,余省坟东渡,主家擎甫述榖堂,得与友竹促膝谈心者四阅月。越明年,香谷先生出殡,余往执绋,暮雨疏灯,得续谈未罄之积愫。时馀年未五十,而已霜其鬓、花其眼、陨萚其齿牙;视友竹亦苍然暮气,非复曩时之水木清华。两人顾影自怜,谓此生能得几回相见?河梁携手,黯焉魂销;真有后顾茫茫、百端交集之感矣。 结习未除,因缘复续。数年来南北争锋,影响于学界者不鲜;余得乘学校停办之隙,挈眷东渡,暂作寓公于岛国。梧松风鹤,偶寄行踪;间或托诗酒以自遣。暇时,友竹出所著「如此江山楼诗存」相示;谓『交情之厚,无逾我两人;请及余未死,为识数语于简端,以作垂老之蜡泪』。余读其诗,并阅邱、连二君所作序,类能道其要著;人云亦云,未免贻讥拾慧,余于此又将何言?继念余与友竹为三十馀年挚交,嘿而息焉,既有所不安;率然言之,又有所不可。况友竹之学问文章与夫生平之隐德,其啧啧可言者更仆难数;固不特是集之脍炙人口也。即以是集而论,其兴高采烈、华若春荣者,即前二十年自豪之友竹也;其思远忧深、凄如秋日者,即后二十年自晦之友竹也。友竹之不污本真,是集不啻为之写照矣!读是集者,呼友竹为风骚之士也可,呼友竹为遗佚之民亦可。 庚申(民国九年)冬、仲至前五日,愚弟郑家珍拜序。
如此江山楼诗存·陈序
甚矣!
虚誉揄扬、信口诋諆之不足系作者轻重也。
虽以荐绅大老文章、巨公齿牙之力颞颥片时,而销声匿迹,勃焉忽焉。
故韩文公推孟郊谓『自秦汉以下,屈指有数;天假之鸣,有唐一人』;乃其论定也,郊寒与岛瘦并俪。
欧阳公推舜钦,比之黄河清、岐凤鸣,三千年一见;乃在当时,即与宛陵一集浮沉。
甚矣!
揄扬之不足恃如此。
至覆瓿扬雄、投圊李贺,当日之抑之、摧之者,至矣、尽矣;而及今扬文与班史并名、鬼仙与谪仙并著,诋諆之不足恤又如此。
此毁誉之无患于作者也;患作者有可毁、无可誉之实也。
社友王君,新著诗集三卷。
繄时台湾丧乱之后,大老、巨公无有存者;或力求韬晦,无有知者。
「如此江山楼序」,下逮于余。
余谓荐绅者流,词不雅驯,蝇营狗苟,及身之名与草木腐,不能自传,能传作者乎?
得附名于作者之集,是干青云而得显也,亦不足以序作者之诗也;而余又乌足以序作者乎哉!
余与作者谈诗之正变可矣。
变风之诗曰:『升彼墟矣,以望楚矣』;又曰:『式微式微,胡不归』!
是有慨于泥中也,裒如充耳;是示人以处危乱之道也。
变雅之诗曰:『倬彼昊天,宁不我矜』;又曰:『邦靡有定,士民其瘵』。
是有慨于罪罟也;谁生厉阶,至今为梗!
是有憾于日蹙国百里之流也。
王君遭时丧乱,航海去来,其感慨于心者,殆如变风、变雅之诗人;其于时俗毁誉、人世浮名,殆如云烟过眼之不足留于心乎!
时无韩、欧,其不足为作者推挽矣;推挽如韩、欧,其不足为作者凭矣。
故其诗之所造,浅者见浅、深者见深;三卷俱在,听人自会可也,不必赘也。
然『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又不能不为作者言也。
其诣在乡先辈□□□之上也,充其所造,又不止于是也。
其曰「如此江山楼」者,若曰:如此江山,付之庸奴而不能守也;付之□族而不能□也。
惜乎!
如此江山也,然有作者之楼,则江山不寂寞矣。
虚誉之词,又乌足以为作者重乎!
戊戌(光绪二十四年)桂秋下浣,鹿江楚渔子陈淮谨序。
又敬题大集五律一则 雅爱王新竹,诗宗已饱参。
句惊前辈读,我拜下风甘。
才气凌瓯北,词源出剑南。
后来瓣香者,呼佛铸金堪。
戊戌(光绪二十四年)重阳,陈槐庭贡俚。
如此江山楼诗存·自序
乙未岁,割台议成,挈眷内渡;洋面遇盗,行李一空。念得生还,虽贫无恨;况失者,偿之义也。同舟侣笑之。迨舟泊海坛,主吾宗贻煃上舍昆季家;遇杨兴隆游戎父子(厦门人),相识于风尘之外,加以推解之恩,才归晋江蚶江故里。舍舟陆行,纵观故国名山、前贤遗迹。干戈劫外,世事沧桑,抑郁无聊时托于诗歌以自娱;流离困顿,岂笔墨所能尽哉! 乱定后,因省丘墓,由厦渡台。所幸青山无恙,又喜四香楼故居巍然犹存,天之厚我者多矣。斯楼旧名,盖守汤若士先生四香戒也。旧额既失,因更名为如此江山楼;托剑南句以寄慨焉。呜呼!今再啸卧于此间,岂仅「举目河山」之感已哉!诗友酒徒,风流云散;音书断绝,情何以堪!现所往来者,唯二、三亲旧耳。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绝;无日不饮,饮必醉,醉必有作;故虽家日贫、境日穷,篇帙日富。计自渡台至今凡八阅月,手著「内渡日记」一卷、「馀生记闻」一卷,编「草草草堂随笔」三卷;后因远害,燬失参半。近不下楼恒匝月,左图右史,藉遣忧愁。倦辄就枕,生平经过名山、别来旧雨,虽寐不忘;而梦中见闻之新、游历之奇,醒每为咄咄怪事者累日。今晓早起,自删焚馀之稿,编成一卷,署曰「如此江山楼焚馀稿」。爰书近况于首,以告同病。 丙申(光绪二十二年)同天节,沧海遗民自识。
如此江山楼诗存·题词
捧读友竹兄近著喜题,即希哂正。 浊世翩翩抱独清,生成挺拔信钟灵。无书不作枕中秘,有句堪为座右铭;慷慨何殊吴鲁肃,佯狂疑是晋刘伶。逆知世乱需才亟,空谷旁求眼正青。 文章标格两风流,怎禁声名满九州!高士原非才百里,完人况有业千秋;簪缨难易林泉乐,著作真堪梨枣留。不是吾宗频击节,已闻异国散金求。 丁酉(光绪二十三年)人日,族弟瑶京国垣并书。
四香楼少作附存·王序(原题「四香楼馀力草序」)
壬辰(光绪十八年)冬,归锦江故里祭宗祠;得读族弟澄瀛上舍次子友竹所著「四香楼馀力草」,各体俱佳,不胜欣幸。 忆昔渡台,道出竹堑,识友竹襁褓中;眉目清秀,已卜为英物。及澄瀛作古后,重洋远阻,徒得传闻;俱谓友竹竭力事母、刻苦为诗。澄瀛弟,可谓有子矣。友竹生母勤俭好施、知书识礼;诸孤颇慧,督课甚严。友竹又能不负所教,解取「馀力」二字名集;其志可嘉、其诗亦自可传也。溯自开派祖唐泉州刺史继隆公(公为闽广武王潮公之孙)后,世业渔樵,惟余始膺司铎;著述一事,从无闻焉。余读之,不忍释手;为缀数语简端以勖之。如有佳作,当常见寄! 法石七十三叟少涛甫书于锦江故里。时在光绪十八年冬至后一日。
四香楼少作附存·林跋
余年十六,侍先君于台湾之淡水。淡水为新开埠,荒寒清寂。余开户即对观音山,海上帆来,风中片白,楚楚然山光海色,掩映窗户,余亦少悟画理;去今匆匆五十四年。台湾既割让,视淡水当日游迹,犹同隔世。 去年,及门江生次鹰以新竹王子寄生先生诗草见示;且以书寓余,推奖逾分。读其近体,骨力清健,仿佛陈简斋;然往往流出悲音,则伤其故乡之属他人也。呜呼!清室之不振,且丧其二百馀年创造之皇基;当日百战所有之藩属,今已一一无存,矧在台湾一隅耶?友竹悲台湾,余则兼悲清室;脱不落彼二、三乳臭之近支,胡使余今日有黍离之悲!计十年以来,九谒德宗景皇帝之陵,至伏雪中痛哭亦不知寒;其不死于陵下者,先帝之灵佑此恋恩之措大耳。此事使友竹闻之,其必以余为同调,且将以诗勖余也。余诗可六卷,多伤时之作,不欲付刊;友竹诗,则和婉中寓悲梗,「小雅」之遗也。诗数不多,然多可传者。为序弁首,则吾岂敢;此文用为跋尾可也。 辛酉(民国十年)正月,愚弟林纾识。时年七十。
四香楼少作附存·连跋
此吾故人王子友竹之诗也。吾撰「台湾诗乘」,函索见示;且言老病颓唐,惧将就木,愿余一语,以诏后昆。嗟乎!友竹尚未甚老也,而其言若悲;使友竹少时而能立功名以炫耀当世,岂能有此诗哉!即有此诗,又岂能期其可存哉!江山虽改,文采长留;友竹亦可以自豪,又何必戚戚耶? 癸亥(民国十二年)孟夏,台南连横跋于稻江。
四香楼少作附存·题词
题词 蓬台气象自岩岩,藏岫秋云郁不堪;独向头楼吹铁笛,一时才俊满东南。 布衣亦有宋遗民,修到梅花始见心;惟大英雄能本色,百年天地此孤吟! 水月主人书于值庐。 奉读沧海遗民剩稿题后 绵绵此恨了无期,如此江山如此诗!我亦心伤难卒读,公原天假以鸣悲。任从东海生桑日,似听西台击竹时!碧可千年双泪血,斯民岂但到今遗! 乙丑(民国十四年)午月,温陵志超王冠群。
维基
王松(?年—19世纪),号节亭。河间府交河县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恩科进士。道光十四年任四川省重庆府大足县知县,县志述其「性肃穆、湛深珵学、政刑清简,课文力除浮靡,在任十年,士行艺胥归醇正,邑乘曾经重修」。

人物简介

全台诗
施梅樵(1870~1949),字天鹤,早岁号雪哥,壮年改为蜕奴,晚号可白、捲涛阁主人,又号笠云山人、笠云草堂主人。
彰化鹿港人。
父亲施家珍为岁贡生,曾任福建福宁教谕。
施梅樵性豪迈,重气节,天资甚高,读书过目成诵。
光绪十九年(1893),以案首入泮。
日本治台后,绝意仕途,日惟以诗酒自娱。
与同乡洪弃生、许剑渔及苑里文人蔡启运共倡「鹿苑吟社」,又曾加入「鹿江诗会」,并担任「大冶吟社」顾问,积极从事诗教。
中岁以后,流离转徙,到处设帐授徒,以期延续斯文于不坠。
生平风流自赏,晚年生活困顿,牢骚抑郁,悉发为诗。
〖参考施让甫〈施公梅樵家传〉,《鹿江集》,彰化:瑞明印书局,1957年;林翠凤《施梅樵及其汉诗研究》,中山大学中文所博士论文,2009年。
〗 洪弃生认为施梅樵诗:「传诸他日,将在郑所南之间,拟于本朝,岂居赵瓯北之下。
」施士洁谓其诗:「雄秀精深,各臻其妙。
」〖以上两则见施梅樵《捲涛阁诗草》序,台中:著者自印本,1921年。
〗陈衍则以为梅樵:「才大心细,元气充溢,集中佳作,多入神化。
」〖参考施梅樵《鹿江集》,序。
〗大正十年(1921)门人杨尔材、袁饮湘、李樱航与其侄施石甫、施让甫共同刊印编校《捲涛阁诗草》。
民国四十六年(1957)施让甫再辑《鹿江集》出版。
施梅樵另有〈玉井诗话〉、《白沙诗集》、《捲涛阁尺牍》、《见闻一斑》、《读书劄记》〖参考施梅樵《鹿江集》,序;王国璠《台湾乡土文物浅说》,台北:北区台湾史迹源流研究会,1982年。
〗,除部份〈玉井诗话〉可见于《鲲洋文艺社报》外,其馀皆未见刊。
民国九十年(2001)六月,高志彬将《捲涛阁诗草》、《鹿江集》重印,编入《台湾先贤诗文集汇刊》第三辑,题为《梅樵诗集》,由龙文出版社出版。
兹以《捲涛阁诗草》、《鹿江集》为底本,参考鹿港文教基金会所藏《施梅樵诗草》、《台湾日日新报》、《台南新报》、《台湾文艺丛志》、《鲲洋文艺社报》、《孔教报》、《台湾诗学》、《诗文之友》、《詹作舟全集》等报刊诗集编校增补。
(杨永智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