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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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鹊语噪桑条(后院有古桑树。),不料新婴诞此朝。
惭愧儿孙称父祖,未衰齿发即松乔。
国恩锡福先芬庇(先文安公六次蒙赐「福」字,故有六福堂。),相府斯馨宝墨标
眼见书香绵五世,未须七叶羡金貂。
⑴ 时赁居长沙刘文恪相国旧第,有成邸书「斯馨堂」大字扁。
正统戊午春。国家始开进士试。 叔舟幸忝状头。时鹫山辛公。以集贤校理参试。己卯冬。公留守开城而卒。公嗣寿聃既终丧。来访兼致遗命。传诗卷犀带。辞不敢。留亦不敢。嘻。出公门下。侍公集贤殿。宛然如昨。而已二十年于玆矣。公不得复侍。此可敢辞乎。 叔舟铅椠欺世。以至于此。不宜再诬。是亦不可冒荣敢留矣。左议政吉昌权公之冠庚午秋榜也。仆叨参试。今玆十年。而伴食庙堂。同掌数试。其以是传之可乎。其视诸公之授受。为何如耶。谨赓以识。
千古天应未丧文,传心寓物有诸君。
存亡更感筌蹄在,真赝还惭玉石分。
早识鼎钟为附赘,已将轩冕属浮云。
手提相授正堪托,得托如予始不群。
按:初。侍中恕斋韩藏。以学士相传犀带。授门下进士双梅堂李先生(檐)先生临终。命子小畜曰。恕斋所传犀带汝藏之。待我门生中掌试者传之。及晋山河领相(演)参掌丙午生员试。鹫山辛公(硕祖)为状元。至庚午秋。河晋山掌试。鹫山以副提学参试。晋山题诗并序。传犀带于鹫山。亦次韵为卷。今传于仆云。
望九子岭(甲辰) 清 · 何绍基
九子岭者,先文安公葬处也。自庚子春仲见背,秋仲扶柩南行,冬杪至长沙,即出觅地,跋涉三阅月不可得。一夜㝱与三、五两弟行山野间,遇石碑刻「一女开九子」五大字,寤而思曰:「得无地名有九子乎?」适门人杨铁星来,言乃翁㝱先公至其家,乃翁问:「佳城何在?」曰:「在浏阳。」铁星又言:「一女者,非谥中『安』字乎?」友人李载庵习青乌家言,于近邑游迹盖遍,因以询之。则曰:「湘西,吾所家也。五里外有九子岭,恒所往来,未见有善地。」余曰:「既有是岭,地在是矣。」坚挟与俱往。始一二日,茧足荆莽中,无所得。一日五鼓行,至天明,延缘至一平冈,豁然开朗,心觉有异。余曰:「是矣。」载庵亦首肯,旁两舆夫啧啧称善。余顾曰:「汝何人?亦解是乎?」问其姓,一刘一杨也。余意遂决。地主人郑氏,初不知余为何人,成契后始告之。其父子咸诧曰:「自去年三月来,山上恒夜有火光,村里惊救,迫视则无之。如是者屡屡,今盖验矣。」闰三月得地,四月卜葬。余居墓侧,造坟垣,立享堂,恭勒御祭文暨御赐碑文,立于享堂之前楹。仪徵阮相国师所撰神道碑铭立于内楹。置墓田,种树,至岁底而事毕。次年服阕,由江南奉母入都供职。别墓以来,忽忽三载。黔试甫竣,长沙友人唐印云书来,谓我必归,谆谆延伫,卒以迂道往返。须耽延月馀,请假不便,省墓莫由。悽怀惘惘,左右百端,拉杂成诗,聊摅思慕云尔。
青青九子岭,秀出湘江右。
白鹤(山名。)西南来,九子之所母。
尖山连谷山,到此兀回首。
岳麓见乎离,牛峰位在丑。
孤儿艰难归,旷野匍匐久。
寒云伴荒眠,苦雨逐疾走。
百采不一获,痛泪祗盈斗。
异㝱示擘窠,嘉名识崇阜。
儿痴父见怜,漆暗相指诱。
惊传篝火祥,果有山神守。
窀穸痛已卜,畚锸勤自负。
草土墓侧卧,呼号问安否。
父子五尺间,永隔大地厚。
祭葬赐饰终,天章炳彝卣。
崇衔美谥兼,异数信非偶。
当代仪徵公,三千言不朽。
伏石儿自书,不敢倩他手。
穹碑日照字,享堂月开牖。
来云屋重楹,听水田十亩。
环植松桂竹,亦有檀与杻。
野梅十馀本,移种大雪后。
寒花半月开,奇事惊孺叟。
顾惟俛仰际,未易终岩薮。
痛哭别墓去,惨澹复何有。
洒埽仗山农,护视属良友(谓印云。)
东望光禄墓,琅溪水清浏。
怡怡老昆弟,千载犹比耦
一坏主簿坟,五里闻鸡狗。
天性有巨孝,地下挈新妇
两儿本一身,中道惨割剖。
阴灵悯吾艰,扶助若臂肘。
三年续史职,八旬奉慈寿。
时事波涛拆,喧聒到盎缶。
亦思效涓壤,岂谓恋组绶。
草堂虽无赀,餐钱惭世受。
故山矗吾胸,归语难出口。
使命逮小臣,宸慈念耆耇
鞠躬思箕裘,竭力事薪槱。
玉尺别层楼,扁舟下二酉。
船头望湘山,云树莽纷纠。
天空祠墓寒,积叶谁秉帚。
故人爱我甚,埽榻储老酒。
使职乃羁牵,慈闱况催趣。
归心似寒雨,挂遍荒浦柳。
又如米在舂,万杵不出臼。
沈思天地窄,渍泪席枕垢。
哀鸿失其群,飞渡云㝱九。
狂风激暗浪,为我终夜吼。
⑴ 伯父健园公葬湘江东之蚌塘,距九子岭八十里。
⑵ 子毅弟及其原配李孺人墓,皆于是年卜葬,距九子岭不远。
⑶ 藕舲学士谢恩召对,先公荷蒙清问。
叠韵荅黄济川(丁巳) 清 · 何绍基
诗心单微贵孤进,古人和诗无次韵。
偶然斗捷屡赓复,未免催花少滋润。
猿公自吟还自和,碎词收尽归奇闰。
朱生突起挑吾师,黄子继之攻我吝。
弩末何堪两路敌,降幡愿作交绥阵。
佳晴喜雨快雪亭,先公于兹宴耆俊。
题扁俄惊三十春,种花谁续廿番信(「佳晴喜雨快雪之亭」,先文安公所题也。尹京六年,常宴客于此。满园花木,皆余兄弟所植,今荒落过半矣。)
与君两世通家旧,时过尊庭对倾酝。
后生早袭书传香,为余勤慰霜雪鬓。
才思夙擅文通笔,骨相不恃玄晖印。
兰锜清芬未足多,蓬山高步期能迅。
愧我论交在纪群,望子传经同政骏。
净业湖边旧酒楼,阔别多年如㝱瞬。
颇思薄醉蒲荷间,试向渔翁先问讯。
咸丰丁巳嘉平月,余南游至吴门,赵静山中丞馆余于沧浪亭之可园。过从谐际,犹辛亥、壬子间在武昌官寓时也。越明年,戊午正月谷日,值世丈步宗先生七十有一览揆之辰,静山开閤延宾,为先生暨德配曲夫人举双寿之觞。夫人与先生同岁生,相庄之敬,锡命之荣,四世一堂,耆龄偕老,于八座中尤为人瑞。适余省弟杭州,逾期始返,静山欲得一言补祝。余曰:「古之称寿者非必诞日,介雅之词,无时不可,何云补耶?」昔闻之静山曰:「吾祖侣曦公以名孝廉老于岩穴,匑匑箸述外,惟以周恤族䣊为急。吾父承亲志,义浆仁粟,无矜无啬,惟恐少拂堂上心。既补弟子员,不复谋进取。专督家政,排难解纷,乡里钦服,有王彦方之风。讲求经世之务,于武备、地理之学尤为精贯。吾母井臼操作,家中衣履,多出手制,十指恒皴削。后虽贵盛,尚劬劳如农家妇。盖大端可述者如此。」绍基交游遍天下,先文安公门下士,魁儒硕辅森列,中外称极盛。而布帛菽粟,根氐性情,闇然不章,澄然不滓,罕有如吾静山者。固其得天之厚,抑亦世德清芬,有以植之也?始服官楚北,有赵青天之名。今上御极,擢守松江、江宁,观察常镇通海六年。甫陈苏臬,命摄巡抚,旋即真除。悃愊之吏,膺兹特达,固天子简拔之神,亦即先生教忠之效欤?连日留饮署斋,两人相对,如乡塾老儒。见其襆被萧然,高衙独处,谓何奈寂若是?则应曰:「两亲俱年高,屡请迎养,不见许。每家书至,惟谕以时事方殷,宜竭力报称,勿以老人为念。虽知兄弟子侄俞唯满前,简书之畏,望云之思,五中交集,何暇吟燕寝清香乎?」余不禁停杯感叹,谓此孝思之言,即纯臣之志矣。因杂遝书之,并系一诗,为先生与夫人寿。其诗曰:
汾霍孕灵秀,弧婺垂精神。
燕喜颂赓鲁,介眉风溯豳。
板舆惮行路,庭诰勤书绅。
讴歌太翁媪,感遍吴官民。
通家连谊雅,子舍接清尘。
虽迟登堂拜,何异奉几亲。
东风烂梅花,北斗斟其醇。
笃哉德门庆,铺作江南春。
题智师千文(戊午) 清 · 何绍基
右军书派,自大令已失真传。南朝宗法右军者,简椟狎书耳。至于楷法精详,笔笔正锋,亭亭孤秀,于山阴棐几,直造单微,惟有智师而已。永兴书出智师,而侧笔取妍,遂开宋元以后习气,实书道一大关键,深可慨叹。薛嗣昌刻石,计当在为梓州陕西转运副使时,故止见长安崔氏本,且云置之漕司南厅。然所云八百本施于江东诸寺者,何以南方绝无闻见?孙退谷云今尚有墨迹存世,恐亦传闻之词,未曾目睹确知也。翁覃溪以欧阳不见全本,赵氏不入著录,径臆断以为宋初书迹,薛氏不当遽以入石。且谓薛氏能品鉴《定武兰亭》,非不知古书者,亦误信而镌勒之。又谓顾亭林精考金石,亦收入此帖,并疵退谷推重薛氏之功为谬。薛氏父子固皆以翰墨名,即顾、孙二子之精核,亦岂翁氏所能企?特以生平祖述《庙堂》,醉心赵、董,习为攲侧,故于此帖之横平竖直有意贬之耳。先文安公藏宋拓本,临仿有年,每以「横平竖直」四字训儿等。余肄书汎滥六朝,仰承庭诰,惟以此四字为律令。于智师《千文》,持此见久矣,未敢宣诸楮墨也。雨舲中丞工书耽古,出示一本,虽非宋拓,然神采腴润飞动,自是数百年物。假归与家藏本对看,无端触发,一泄鄙私,质之雨翁,以为何如也?铺张大指,复成一诗。
右军书自南朝尊,萧羊王谢相叩扪。
官奴难嗣况馀子,传之方外七代孙。
团蒲曲几书千文,八百本止一本存。
迄今是否有墨迹,无由访遍江南村。
宋初官帖称祖石,千家模刻枝叶繁。
手眼独出有薛氏,父子弟兄精讨论。
兰亭而外智师帖,为书律挽狂澜奔。
棐几流传此血乳,唐人时亦窥篱樊。
永兴侧笔紊师法,寝至楷则失宋元。
乌乎此事非小技,忍令正变淆流源。
覃溪诗僻字亦钝,金石之气非不敦。
特矜博见出溪刻,敢蔽后学为躗言。
先公勤习阅年岁,意境直造铁叶门。
小子肄书惭负荷,谨从平直求巨根。
语铃道人真有道,掔力健运翔鹏鹍。
和诗既许有同调,论书见谓能知言。
公馀不废谭萟乐,石墨磊落谐琴樽。
乍合两美相视笑,忽摅咫见忘厥烦。
欲从实际见本末,敢凭私意为轾轩。
唐突苏斋奚足计,千载伯施谁讼冤。
《圉令赵君碑》,见于洪氏《隶释》,后遂无箸录者,盖石已毁矣。道光壬辰春仲,先文安公按试宁波,余随侍登范氏天一阁,见此碑及《刘熊碑》。单纸宋拓,俱有破损。阁上置长案,不设坐具。书帖不得下楼,无缘假归审订。奇迹经眼,时入睡㝱,忽忽三十年矣。其年冬,在都得苏斋双钩《刘熊碑》于琉璃厂肆。适澧州蒋锦秋观察收得汪孟慈处宋拓《刘熊碑》及宋拓鲁公《祭侄文》,许我到粗旗杆庙寓中手钩《祭侄文》,肴酒供客甚恭,主人不出门半步,而《刘熊碑》则固靳不与钩。余以甫得翁钩本可玩,不复强索。后屡游吴门,颇闻有《赵君碑》,以尤物不敢过问也。咸丰辛酉归长沙,知易小坪令嗣处有立轴本,浼李季眉借到。小坪得之蒋奇男。奇男者,伯生之子。伯生得之黄小松。道光二三年间,伯生居济南西关外之燕园,余与先弟子毅偕周通甫、杨徵和、张渌卿诸君谈碑看画,过从无虚日,顾未见此碑,其时盖尚未收得也。小松得之张芑堂,芑堂得碑在乾隆丁未,不箸所从来。以后梁山舟、钱箨石、翁覃溪、伊墨卿、吴荷屋、梁茝林各有题记。似乎王兰泉、孙渊如、阮伯元师俱未寓目。芑堂、伯生、小坪以藏帖主人,俱不题一字,殊不可解。今立轴炳然,而小松所得之剪褾本不知何往矣。黄荷汀同年官上海,忧归,携一轴来,云得之徐紫珊。看苏斋题记,乃钱辛楣宫詹旧藏物,而《潜研堂金石跋尾》不录是碑,岂得碑于成书后邪?辛楣至紫珊,中间不知流转何处,或即由钱至徐耳。小松先得顾云美册,又得芑堂赠轴,又同李铁桥观此本于泲宁,最为有金石缘。余不得藏一本,而所见有三本,与苏斋同。余多见天一阁本,翁多见云美本耳。惟苏斋于三本俱有题字,而所箸《两京金石记》《复初斋集》,俱不及此碑,岂亦如宫詹例邪?此轴中题字,如顾涧蘋、练栗人,皆昔年相与诹古者,宿草多年,不胜悽惘。余既借到两本,值酷暑不能临摹。刻碑人历城陈浩随我至湘,令其双钩,装为巨轴。一时壁间遂有三《赵君碑》,可云奇快。易氏轴先索还,黄荷汀轴许我久看。因分作三诗,以志欣赏。此碑自黄小松《小蓬莱阁双钩题跋》后,又有万廉山《百碑研斋》缩刻本,又见于吴荷屋丈《筠清馆金石录》,其他箸录者,余未及见也。辛酉七月十九、二十日记于长沙化龙池寓斋之磻石山房。
芑堂张氏初获碑,至今七十有五祀。
最好箨石看碑处,永丰乡之九曲里。
芑堂十年不题字,持赠秋盦官在泲。
小蓬莱阁本有是,古册流传顾云美。
谁期此轴不胫至,轴者在壁册在几。
册落何处轴无恙,燕园蒋子特珍视。
燕园藏宝我尽阅,道光之初岁壬癸。
其时尚未得此拓,迟四十年方觏止。
令嗣奇男宦湘上,转归易氏父及子。
金石之寿人不如,漫为斯碑叹流徙。
初平正是献帝元,董卓移都世乱矣。
辟雍东观典司缺,兰台鸿都图册毁。
陈留况与洛阳近,贞石尚为贤令砥。
东京遗碣此其殿,民心敦朴见恻悱。
安得重摹付妙斲,一代石墨有终始。
谁其爱我转借示,李子季眉稽古士(题易氏藏本。)
布袜乌巾孰比流,晴窗徙倚掉吟头。
牛羊远牧草铺野,鹅鹳惊飞风打楼。
帆影遥看乡井暮,珂声忽忆禁门秋。
殷勤为向沙鸥道,莫怪盟寒不少留。
黄昌郎。不知何代人。谚相传。八岁童子。为新罗王。谋释憾于百济。往百济市。以釰舞。市人观者如堵墙。百济王闻之。召入宫令舞。昌郎于座。揕王杀之。后世。作假面以像之。与处容舞并陈。考之史传。绝无左验。双梅堂云。非清郎。乃官昌之讹也。作辨以辨之。然亦臆说。不可信。今观其舞。周旋顾眄。变转倏忽。至今凛凛犹有生气。且有其节。而无其词。故并赋云。
若有人兮才离龆,身未三尺何雄骁。
平生汪锜我所师,为国雪耻心无憀。
釰镡拟颈股不战,釰锷指心目不摇。
功成脱然罢舞去,挟山北海犹可超。
文安公子招春宴(谓何子贞编修。),急雨当阶打花片。
高筵画烛红两行,笠屐纷来尽才彦。
各通名姓了故事,明日车逢不识面。
座中许浑吾旧交,夙与李白推同袍。
停尊接耳赞吾画,敝帚那值珠玉褒?
归来乘醉写长卷,遣仆投君当交券。
投君以画报我诗,各出偏师战雷电。
我画丑且奇,乱头粗服无媚姿。
岂君好色不择貌,胡为昵若西家施?
君诗雄且拔,渤澥天低捩神鹘。
格如芒刺拳老姜,以舌舐之畏其辣。
吁嗟乎,眼前世憾无由补,末技虽工究何取?
不能请剑诛殿虎,安用豢狸吓仓鼠?
吾生淮汉流异川,到海而合宁非缘。
相逢安可不为乐,苦使白日供忧煎。
明当置酒江亭边,西山照杯青娟娟。
通阛大道自车马,白云元鹤谁神仙?
君还作诗我还画,剩墨洒作风头鸢。
轴画作枕抱诗睡,一梦一醒何遽然。
吁嗟乎,君发不苍我颜改,壮志平生究安在?
废身赘为天下疣,狂论徒邀世人绐。
不如归钓南河浔,我亦采药东海岑。
南河东海隔千里,千里不隔千秋心。
潞河杨柳飘烟缕,玉笛催行唱南浦。
意中落落知交散,后此茫茫几回聚?
我抚长剑君挥髯,各看青天泪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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