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吴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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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淮安石堤四叠前韵（乾隆甲辰） 清 · 弘历
禹行水无事，率并归之海。
后世喜用智，患多劳更倍。
然而今古殊，亦难怪沿改。
土堤易以石，实在辛未载⑴。
亦惟救弊耳，何有泥乘橇。
法遵皇祖垂，议鄙安东委（淮安府境当河淮交会又为运道咽喉关系𦂳要前明督漕侍郎吴桂芳建议黄河冲决骎骎欲夺安东入海安东众流汇围其势垂陷不如弃之以拯全淮时虽未行然其论迂谬可鄙我朝定鼎以来口以皇祖六次南巡遍历河干睿谟广运首辟海导黄注海次辟清口闭六坝筑高堰以障淮敌黄改运中河以避洪流之险挑直黄河各险工使水直行刷沙又疏浚引河增修闸坝堤工区尽精详具载治河方略中河臣遵守规制黄淮底绩由是淮南黎庶咸登衽席）。
靳辅及高斌，慎守颇具楷⑵。
癸酉赖以安，甲午竟致殆⑶。
亟命堵筑之，已成可中罢。
廿日竟合龙，飞报心为恺。
惟时吁天佑，往事忆犹骇。
⑴ 淮安西北人烟辏集旧虽有土堤难资保障辛未南巡过淮亟命改建石堤敕河臣高斌等勘佔建筑及癸酉河淮并涨淮城幸赖石堤得全
⑵ 本朝善治河者首推靳辅恪遵十里皇祖指示机宜开运中河以避百八黄河湍悍之险又大挑运河陈经理河工事宜八疏劳绩茂著高斌才虽不及靳辅而办理河务亦能尽心如毛城铺所以分泄黄流于徐州设水志必至七尺始开至三滚坝泄洪湖盛涨高斌坚持堵闭下河屡丰其功自不可泯
⑶ 癸酉河淮并涨幸石堤保护淮城藉以安全至甲午八月外河南岸老坝口漫溢大溜全注决口淮安板闸一带俱被水淹当饬赶𦂳堵筑自九月初八日开工至廿八日合龙城市居民迁归乐业两旬功蒇实荷天佑神助
湖北邪教民，作乱肆狂狙。
因征湖南苗，兵往绿营虚。
纷起恣抢劫，势不可爬梳。
督抚率军旅，速𠞰期靖诸。
抚既获首丑，解京驰驿途（湖北郑阳府属竹山等县地方前岁有邪教匪徒滋事虽大加惩创究搜捕未净今岁二月初因湖北绿营兵丁各调赴湖南𠞰苗营汛未免空虚匪众乘衅生心猝于荆州府属之枝江宜都等处起事抢劫滋扰署巡抚惠龄在荆州办接济湖南军饷闻信即带兵剿杀贼匪百数十人官军追至凤凰山而总督毕沅在辰州闻报亦即驰回会同督办嗣毕沅又闻当阳等处亦有贼猖獗旋即回赴荆州督办而福康安和琳自湖南军营派总兵富志那等前来协𠞰惠龄当即分兵两路奋勇攻克凤凰山深冲口杀贼甚多正合围深入之际逆首聂杰人自料力不能逃窜即同匪夥五人至军前叩首乞命惠龄将该犯等械系解京并讯起事缘由该犯供称尚有张正谟为传习邪教首恶现在屯踞灌湾脑山巅冀图抗拒续据惠龄奏连日大雨贼人潜来窥探官兵冒雨追杀毙贼甚多用炮攻击贼势穷蹙并设法分兵于山后觅路压下使贼腹背受敌俟所调兵到即可一鼓歼擒全俘首逆矣）。
督回赴荆州，镇静民安居。
贼时陷当阳，遂以据城郛。
率兵急进𠞰，经画皆合谟⑴。
续调兵继至，贼势渐趑趄。
维待大军合，歼凶尽扫锄。
因念被扰民，家室或空如。
今年应纳赋，合与全蠲除⑵。
仍敕地方吏，实惠敷乡闾。
⑴ 毕沅驰回荆州安抚地方民心镇静其时贼匪已将当阳攻陷佔据城池毕沅随即带兵驰赴该处先将贼人设卡之苏家河要路派将弁兵勇三路前进攻克直薄城下随又分兵四面围攻贼人守城者被官兵鎗炮齐发击毙甚众并据荆州知府崔龙见报称正在购料制炮工匠田国香禀称关帝庙旁土中见有炮位随即刨出大小炮六十二位炮子一万六千四百馀颗分派各营应用益徵神灵助佑当阳之贼指顾可擒据奏各处情形贼匪渐就歼除俟各路弁兵到齐乌合之众不难殄灭旦夕捷音当即驰到耳
⑵ 前因湖北贼匪滋扰已将枝江宜都长乐长阳东湖当阳远安七县降旨缓征节次据毕沅等奏归州兴山南漳谷城宜城光化均州竹山竹溪房县保康来凤等州县并姜晟奏湖南之龙山县孙士毅奏四川之酉阳州均有贼匪抢劫虽指日可以平定而地方经贼匪蹂躏未免流离且各处乡勇出力𠞰贼可嘉因加恩将被扰之十四州县及前经缓徵之七县本年应徵钱粮一体蠲免以示优恤而昭激劝并谕地方官实力妥办俾良民咸沾实惠焉
图散（上声）闷怀来静寄，况逢春雨胜前春。
却增望捷劳遥目⑴，便卜农嘉那畅神⑵。
高上即真副前句⑶，幽閒未得本兹人。
𠞰邪三路都逼近（近日惠龄等奏𠞰捕襄阳一带邪教贼匪于报恩寺等处筑坝积水并分拨官兵堵截又于襄江西南水浅之处俱严防守贼兵偷渡时𠞰杀甚多馀贼势穷分窜我兵四面兜围渐逼渐紧宜绵等奏克复东乡之后贼兵窜入巴州王家寨等处恃险负嵎官兵前进围攻歼毙不可胜计贼势已蹙不难一鼓成擒又福宁前奏攻克夜游山逼近四方台围𠞰近复命额勒登保自湖南率兵前往策办计此时早已到彼谅当扑灭贼巢擒获渠首伫看露布飞驰三路喜音连至），露布腾章阅盼亲。
青葱麰麦亚平田，禾黍堪耕早往年。
快揽长途尘净壒，兼欣曲野水流川。
山庄寄意松柏古，春景静非花柳妍。
早晚即当捷一至，仍希三路信来连。
⑴ 癸丑至此山庄时无楚南苗匪及楚蜀邪教滋扰之事今苗匪业已𠞰平教匪亦歼灭将净而首逆逃窜尚有未擒者伫俟三路捷章速至即得于山庄披阅庶足慰盼望之劳耳
⑵ 上年雨雪渥沾土脉本润仲春复霈甘霖二麦既卜有秋大田亦资播种日来跸路览观深喜三农有庆然尚不解廑念捷音之至
⑶ 癸丑诗中有云再至应为高上人今授玺子皇帝得符初愿然训政敕几仍勤夙夜盖子荷得高昊苍厚贶精神康健如常岂敢自图逸豫则仍未闻之乐也
湖南叛逆苗，师征不得已。
地险逆苗众，耆定踰年俟⑴。
调兵北近南，兵调营空里。
邪教乘此衅，一二作乱起⑵。
贼首聂杰人，聚匪谋不轨。
官军𠞰屡胜，守险学苗子⑶。
向馀邪教流，猖狂聚蜂蚁。
当阳竟戕官，督往亲𠞰洗。
先抚安荆州，民心胥定敉⑷。
抚驻太和山，相机进无止。
今接飞章报，生擒渠魁矣。
赖征苗二督，由南助军至（叶匪惠龄驻太和山军营相机进𠞰今据驰奏逆等因官兵连次奋勇剿杀暗于深冲口凤凰山添派匪徒踞守该处山高路险为贼众紧要隘口必须一鼓𠞰散方可直逼贼巢适福康安和琳自湖南军营派来协𠞰之镇筸镇总兵富志那已到即与商定于二十一日黎明分兵两路进剿）。
两路批险要，奋勇入临咫。
无不一当百，群贼逃披靡。
势知不可当，五人亲出跪⑸。
问其起事由，则更他人委。
云惟张正谟，白莲教首是。
乘虚恣抢攘，图利兴奸鄙。
指日大军进⑹，正犯授俘迩。
牢缚并送京，待至严刑理。
因思宿爱民，良心孰无彼。
何当有叛乱，虔刘致民累。
继念究予过，教化未臻美。
五字仍自责，为愧非为喜。
⑴ 去岁二月初间据总督福宁提督刘君辅湖南巡抚姜晟贵州巡抚冯光熊各奏报贵州逆苗石柳邓纠约湖南逆苗石三保等滋扰焚掠幸福康安先以整理钱法调任云南总督闻信即驰赴贵州连克正大嗅脑松桃三围又和琳新授川督自藏赴京陛见甫入川境闻秀山亦有逆苗滋扰即改途驰往剿除与福康安合兵楚南屡次焚剿迸匪苗寨无算并擒获首恶吴半生解京逆苗势已穷蹙惟该处山路险峻又多霖雨至今已踰一年尚待荡平之信为之日殷企望
⑵ 幸该省去岁收成丰稔虽附近苗寨之处猝被抢掠而通省民情安帖不意湖北邪教聂杰人刘盛鸣等窥伺湖北各营官兵调往湖南乘此起衅在枝江宜都等处纠集匪徒肆行抢夺署湖北巡抚惠龄适在荆州经理军需一闻此事随即带兵驰往擒获一百五十馀人而逆匪等旋即逃往江家垱大山之内冀图负嵎抗拒
⑶ 毕沅驻湖南辰州办理军营接济闻信即驰回会同惠龄简调荆州满汉官兵并乡勇等入山剿捕官兵鼓勇直进当即𠞰杀二百馀人生擒数十名逆匪窜入灌湾脑及太和山内藏匿我兵随于太和山驻劄扼其要害惟是该处山径陡杂贼匪恃险负固其情形几同南省逆苗实堪痛恨
⑷ 前此四川大宁县匪徒谢添绣与竹溪县之王占魁陈金玉等传习邪教一案经福康安等访拿惩治不谓此番聂杰人等仍假白莲教名色纠众倡谋敢肆猖狂近又据毕沅等奏江北当阳县被贼占据戕官难民大半逃至河溶镇地方毕沅一闻此信即分兵驰回荆州安抚地方民心平定一面檄催豫兵速到一面先自酌带兵将径赴当阳该县地处平川谅不难于收复也
⑸ 惠龄与富志那派拨已定该镇即统率参将许文谟佐领额贝等带兵进取凤凰山惠龄自率副将额勒金保防禦台兴等带兵进取深冲口该二处各聚匪徒数百人严密把守惠龄所带官兵直扑贼卡鎗箭齐发并用大炮轰击登时杀死贼匪二百馀人馀匪纷纷四散适富志那亦将凤凰山之贼剿散占据山梁两军会合见山后逆匪结队直扑前来千总刘健标先将手执白旗贼目射毙守备刘管城拿获贼目一人官兵乘势直前人人奋勇一以当百杀贼二百馀人生擒三十馀人正在长驱深入之际逆首聂杰人见官兵骤至势不可当料难逃窜即带同匪夥熊太山等五人自山跑下直至军前叩头纳命惠龄等即委买将各犯解赴营中看守一面仍督领官兵觅路进𠞰逆匪先于山坳各处埋藏地雷四处冲起贼匪随声分路而下以冀邀截官兵后路而惠龄等亦用大炮击之督率兵丁奋勇𠞰捕贼势力不能支始向内山逃遁时天色已晚因将官兵暂驻
⑹ 官军回营即提讯聂杰人起事缘由据供称伊子聂池向拜张宗文为师学习白莲邪教张宗文之师张正谟因地方官查拿甚严适见各处官兵俱调往湖南出征遂乘虚纠约同教谋为不轨众人因其家道殷实推伊为首邀同夥数百人携藏器械旂帽符帖等物随秛该县访闻往拿张正谟等即率众抗拒抢劫粮石胁人入夥因闻官兵前来先避入江家垱内今见官兵奋勇伊子聂池又为乡勇所杀是以心怀畏惧早图投出复为张正谟拦阻所有逆谋俱系张正谟主持该犯并不与闻其刘盛呜亦听张正谟约束现在同教者约有二千馀人馀皆掳掠胁从反覆诘究矢口不移该犯等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聚众谋逆实属罪大恶极今该犯畏罪投出将一切逆谋均委于张正谟明系恃无质正藉词狡卸惠龄已委派妥员先将该犯迅速解京现在张正谟虽未就擒而日前所调河南南阳镇兵一千名陜西兴汉镇兵一千名西安将军恒瑞所带官兵二千名又续调河南兵一千名即日陆续可到大军会合声威益盛无难𠞰洗净尽正犯全俘迨解送到京严刑惩治以正国法而快人心俾邪教根株尽绝湖北绥静想湖南苗寇亦即不日就擒捷音即至矣
飞语初腾触细文，廷中交构更纷纭。
纲条既甚秋荼密，枉直何由束矢分。
御史皆称素长者⑴，府徒半识故将军⑵。
却怜比户吴兴守，诟辱通宵不忍闻（自注：时苏子瞻自湖守追赴台劾，尝为歌诗，有“非所宜言，颇闻镌诘”之语。）。
⑴ 自注：初御史见讯干求之实，云知公素长者，同列有属，料不能免。予曰无之，不能自诬。
⑵ 自注：院吏洎府史有府中旧辈，多致恭。
三年仗钺拥轻裘，谈笑平原识壮猷。
五岭云霞开帅幕，九嶷烟月入边楼。
玉书天上翔鸾日，铜柱霜前断雁秋。
最是归来投笔吏，每从银汉望旄头。
金城千雉起黄湾，坐控三藩百二关。
桂浦东回云作嶂，扶胥南下浪为山。
雕弓挂月龙蛇动，赤帜连营虎豹閒。
共说功成应勒鼎，即看池上凤毛还（以上明张邦翼《岭南文献》卷二九）。
吴兴好，市尽得烟村。
一自卜居松雪里，斋名画扇梦留痕。
寂寞古藤根（吾友严子蕙杨，哀恻自伤，词人也。自湖郡石钟移居德清之松雪里。予尝过君画扇斋，瀹茗论词，清谈累日，至不忍去。未及数年，蕙杨竟郁郁以没，能无少游已矣之叹耶。）。
西南山水敌清都，天与诗人纵目殊。
郡有颜公称二始，溪经元子署三吾。
钩藤酒美能携否，桂布衣轻得浣无。
笑我平生寡游历，相逢子细问娵隅。
金缕曲 悼王亚南同志（一九七七年） 现当代 · 钟敬文
意外闻凶耗。
恍眼前高躯脱顶，顿呈君貌。
决意曾翻资本论，扛鼎雄风矫矫。
浑不计饮冰茹蓼。
八月怒潮冲击猛，到头来党论存公道。
真不负，寸心皎。

桩桩往事萦怀抱。
记当年泷滨讲舍（泷水即武水，自湖南流入粤北。抗日战争后期，中山大学临时校舍即在其旁。我与亚南在该校任教。），心光相照。
国贼昏残如日寇，进步民权全扫。
环我辈耽耽虎豹。
旋去危邦同避地，向朝阳、更鼓沧溟棹⑴。
思逝者，羞自暴。
⑴ 解放战争后期，我与亚南逃离蒋管区，在香港各民主党派合办的达德学院任教。一九四九年五月，应党的邀请，同船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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