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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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894 【介绍】: 清浙江会稽人,字㤅伯,号莼客。室名越缦堂。光绪六年进士,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数上封事,不避权要。于人不轻许可,讥评所及,不免有信口雌黄之失。甲午战争起,败讯至,感愤郁郁,卒于官。学识渊博,为文沉博,诗尤工,自成一家,于史功力尤深。日记三十余年不断,朝廷政事、读书心得无不收录,为一生心力所萃。另有《白华绛跗阁诗词》、《越缦堂文集》等。文章多从日记抄出,余著尚多,均无刻本。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三
李慈铭,原名模,字㤅伯,一字莼客,晚号越缦,会稽人。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山西道监察御史。有《白华绛柎阁诗集》。
词学图录
李慈铭(1830-1894) 字爱伯,号莼客,又号霞川花隐,初名模,字式侯。会稽(今绍兴)人。光绪六年(1880)进士。授户部江南司郎中。擢监察御史。不避权贵,数上疏言事。闻甲午之战报忧愤咯血,旋卒。通经史百家之言,学殖渊博。骈文雅秀可观。所作日记,以宏富著称。有《越缦堂文集》、《白华绛跗阁诗》、《杏花香雪斋诗》、《越缦堂日记》、《霞川花隐词》。
白华绛跗阁诗甲集至己集初定本·自序
白华绛跗阁者,先王母建以奉佛者也。阁下植棠梨树一,高出阁甍,下承以紫薇二,皆与阁櫩齐。予四五岁时即从王母识字于阁中,比十岁,好读唐人诗,先君子督课经甚急,不得携诗塾中,皆私置此阁,暇即取读,且仿为之。此盖予学诗之始矣。呜呼!自此汔今,忽忽三十年,家之变凡几,国之变凡几,而予之诗亦凡几变其格。丙午、己酉、壬子、乙卯、己未,凡五次删定其集,而始得此六卷,诗仅四百首,不其难而可感与?平生所作之诗,不啻数千首也,所读之书与所为之业,自经史以及稗说、梵夹、词曲,亦无不涉猎而模仿之也。所学于史为稍通,见于作者,有古文,有骈俪文,有词,有乐府,有杂说杂考杂志,综之为笔记,而己所得意莫如诗。其为诗也,溯汉汔今,数千百家,源流正变,奇耦真伪,无不贯于匈中,亦无不最其长而学之,而所致力莫如杜。呜呼!来者之工,吾不得而穷之矣,往者则历历可指也,以吾絜之,不知其同与?异与?过与?不及与?后世谁为论定吾文者,而并世悠悠之口,又不足恃,则还以吾定吾文而已。夫贵远忽近,中智之士,多不能免,况予之孤特自晦,言貌禄位不足以动人,而又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今年三十有四矣,所得止此,而欲藉是以传,不亦悲乎? 诗自甲辰汔壬戌,分甲、乙、丙、丁、戊、己六卷,都为一集,写定于京师周相国邸中。时贼破乡里,焚阁已一载矣。 后二十五年,为光绪丁亥,颓然老矣。同人多劝手定诗文集,以为身后计。文尚未暇,先定诗集。乃属同邑年家子娄生同轨续写壬戌以后诗,至甲戌,复得四卷,编为《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将以次年戊子属友人持往吴门,觅佳手刻之。未及时而余大病,病甫起而余妇疾作,淹历岁时,至戊子四月之末,遂有臼炊之梦。所积剞劂之资,悉耗于丧病,事复辍矣。去岁庚寅,吾友王子继香由庶常授官编修,乞假归,乃持是集以往,竭束修所得,缮写付刊,写官梓人,皆精其选,雠校之役,皆身任之。王子,余中表景瑗先生之中子也,家世雅故,契谊日竺。其学锐晋迨群,文藻葩流,照映一世,视余之朽驽钝废,不足一哂。而殷殷此覆瓿之文字,惟恐其不传,此非特性情之癖嗜,盖以余之一身葡人世之百艰,其所经者,由家及国,沧海之变故,固亦多矣,存其诗,亦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夫身后之名,本不足恃,况以余之谫劣,其不传于后无疑也,而王子之盛心,则不可以无述。刻既成,聊于前序之后缀而记之。其同时之力欲传余集者,则故尚书潘文勤公、前祭酒王君益吾、故福建知府何竟山(澄)、同年陶仲彝县令(在铭)、曾圣与比部(之撰)、王韬夫水部(彦威),及门樊云门庶常(增祥)、孙子宜孝廉(星华),皆黾勉相率,切于己事,或摘尤杀青,或写副未竟,其古谊乐善,皆后人所当知也,并记之。辛卯七月十三日,越缦老人慈铭再记于京邸轩翠舫。 自光绪乙亥以后,为《杏花香雪斋诗》二集,当次第写出之。又记。
杏花香雪斋诗·樊增祥序
光绪癸巳,余宰渭南,初刻《樊山集》。以书抵李会稽师求序,先生诺之。二年未下笔,遽于甲午冬归道山矣。人情于所厚善,每思为垂世之文以传之,视之愈重,则出之亦愈艰。余生平师友若张文襄、鹿文端、李会稽、黄醴陵四公,皆欲列其行状以待后之史官,若廉生、伯熙两祭酒,又生前以志铭相属者,而至今犹负诺,责诚重之,诚难之也。 《越缦堂诗文集》凡一再刻,而《日记》数十册直至庚申岁甫经蔡鹤庼太史集资付印,起同治癸亥四月,讫光绪己丑七月,凡廿七年,得书五十一本,分为八函。劭学之士,几欲家置一编矣。先生诗集刊至甲戌冬而止,后此所作,皆在日记中。同门孙君师郑晚隶门墙,笃于风谊,举先生未刻稿手自编录,都七百六十一篇,釐为十卷,将以付诸剞劂,以余与先生积数十年性情文字之契,属为弁言。 夫先生之诗,自为之而自道之,已屡见于日记中矣。世以其言近誇大,不无后言,其实先生之学原本经术,而于三通、廿四史致力尤□且深,又天姿高亮,记诵精博,故其为诗也,无一语不鲜明,无一字不典覈。其朝庙诸作,如国有大事,王臣蹇蹇廷立而议;山林诸作,如吴越湖山,烟水云岚,鲜翠夺目;其忧愤诸作,如寒熊吼林,怒马突阵,而语无偏宕,少陵稷卨之心也;其閒适诸作,如幽谷鸣禽,烟畦采玉,又如老坡瓢笠,飘然与神仙游,华阳真逸之侣也。至于悼念弟妹,哀挽友朋,语挚情深,泪长心远,如玄鹤唳夜,青鹃挂枝,使读者如辞汉铜仙,汍澜无已。若夫寄耳琴笙,游目衫扇,题红笺于北里,貌翠饰于西园,莫不百琲成文,十香在抱,是又极閒情之致,拾香草之遗焉。盖先生于词,无所不有,而剔其纤者、琐者、妖者、亵者;于体无所不工,而去其僿者、僻者、晦者、犷者。盖不知几经简斥,几经烹煅,而始成此金昭玉粹、天高日晶之至文也。 犹忆癸未冬谒选入都,别三年矣。相见出别后日记示余曰:「此中有《包英姑歌》《题北齐校书图》二篇,乃晚年最经意之作。」余读竟叹曰:「《校书图》诗,金风亭长容能为之,然考据略同,赡丽必逊。至《英姑歌》,则竹垞不能为,西河或能为之,然有此古音,无此奇采。至《题校书图》,则西河又不能为。国朝二百年诗家坛席,先生专之矣。」先生莞尔曰:「吾门有赐,可与言诗。」又尝语增祥曰:「今作者虽多,皆仅有其一体。倘杂试十题,鲜不缩手噤口者。若夫精深华妙,八面受敌而为大家,则吾与子不敢多让。」言既,相视而笑。呜呼!「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邱」,古人且不欲过西州门,吾忍复读先生之诗哉?自光绪己丑后讫甲午六月,尚有日记八本存敝箧中,其中约有诗文百馀篇,会当检出付师郑续钞,以成全璧。 辛酉腊日受业樊增祥谨序。
二家词钞·樊增祥序
会稽李先生尝曰:「今世词家,独吾与子珍、云门耳。」然见人佳作,辄称叹不置。尝曰:「周东鸥人品猥下,至其小词,《花间》不逮。」又从余扇头见张蘩父大令词,叹曰:「世未尝无作手也。」居常轻复堂先生,及见复翁评余《东溪草堂乐府》,则又曰:「非解人不为此语。」世皆疑先生褊心易怒,不知其爱才若渴,月旦极公也。 先生填词始道光庚戌,其少作曰《松下集》,仅存十三首。自己未入都,乙丑还浙,中间羁旅幽忧,兵戈危慄,感时伤逝,永叹长言,所为乐府,探原《小雅》,把臂三闾,温、韦以下不中作仆。迨辛未计偕再官农部,自是遂无归山之日。贺湖烟水,禹庙莺花,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时或结兴兰荃,寓情巾舄,要归无邪之义,无愆正始之音。洎乎晚年,弥入化境。余少先生十六岁。辛未春为登龙之始,一见若平生欢。及丙子报罢,居先生宅,过夏遂与汝翼、韬夫、仲彝、子珍同受业焉。先生尤重余。是冬居保阳书局,先生寓书曰:「文章骨肉之契,微吾子无可语者。」每有所作,必录以见诒。余所得先生诗词书牍,积一巨簏,燬于庚子之变,为可惜也。 先生诗及骈体文,先有刻本,散文则甲申岁属余寿平钞得四十许篇,今已散轶。词则辛未以前手钞成帙,自后所作,散见《日记》中。韬夫京卿录为一册,先生并手稿授之曰:「吾词尽于是矣。」先生殁四年,余再入都,韬夫以词钞授余,俾付手民,迟至今日始果。此缘因先生视余为黄梅之慧能,苏门之淮海,遂附拙词于后,题曰《二家词钞》。恨秦越间阻,求子珍词不可得。吾曩欲刻四家馆课,近欲刻三家词,皆仅得二家而止。若伯熙、廉生、子珍者,并人海虬鸾,神仙官府,遗鳞坠羽,俱足千秋。终当蒐求付梓,以竟吾志,不使幽冥之中负此良友也。 光绪壬寅五月樊增祥叙。
越缦堂诗续集·由云龙序
会稽李莼客先生词章考据之学为清季冠,读书馀暇,尤工为诗词,自髫龀迄于老不辍。而其手定刊行者仅《白华绛跗阁初、次集》十卷,自甲辰至甲戌,八百五十首。自乙亥以后所为《杏花香雪斋诗》二集,迄未付梓。岁壬戌,得北京浙江公会景印先生《越缦堂日记》五十一册,公馀浏览,则先生未梓之作悉散见于《日记》中。因顺次编录自乙亥至甲申之诗,都为十卷,以继《白华绛跗集》之后。于是先生平生所作殆十得八九矣。先生一生备历艰屯,家国变故一寓之于诗,自谓:「存之足以徵闾里之见闻,乡邦之文献,而国是朝局之是非亦或有可考焉。」至其沉酣典籍,摛词渊雅,气息醇粹,功候湛深,读者当自得之,固无俟卮语之导扬也。 共和十一年冬,姚安由云龙识于涵翠楼。
杏花香雪斋诗·跋
右《杏花香雪斋诗》八集,合古今体得八百二十八首,莼老后《白华绛柎阁集》而作也。甲寅冬,湘于袁梦白词丈欧钵罗室获睹钞本,宝之,亟借钞甲乙丙丁戊五集,寄莼老之哲嗣承侯世丈,丐其雠校,馀以它故不竟。乙卯秋,湘在沪辑《大夏丛刊》,录载不数十章,《丛刊》以忤项城帝政而殇,深惜不获以全豹示世。今年春,吾友陈子瘦厓于《越铎报》有《国学选粹》之辑,索稿于湘,乃出向所钞者实之。时梦丈已参军皖省,复驰柬索己庚辛三集。历时数月,始克成书,匆促会椠,鲁鱼亥豕,间不能免。至壬癸二集,搜访几遍,卒不可得。殆莼老未曾检订?或已散佚与?湘懵昧末学,景企先型,欲附微辞,深虞玷污,然频挹墨香,益證缘定,不敢自閟,勉缀数言。莼老有灵,或所笑恕。质诸袁、陈,毋诮唐突则幸矣。丁巳七月,后学张钟湘天汉谨跋,李徐生翁为之书。
杏花香雪斋诗·识
先族曾祖莼客公博览强记,经史大家。
馀事韵语,冠绝当代。
昔公之门人王子献太史为梓《白华绛柎阁诗初集》十卷,为甲辰至甲戌三十年间之作,皆公手自编定。
其乙亥以迄癸巳,曰《杏花香雪斋诗二集》,亦十卷,民初时里人张君天汉谋于公之嗣子承侯公,刊于《越铎日报》之《国学选粹》栏,逐日刊布,别成单行本一种,但仅甲至辛八卷耳,其壬、癸二卷则久湮无闻矣。
(由君云龙就日记中乙亥年以降所存诗,著为《越缦堂诗续集》,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以继《白华绛柎阁》之后。
校以张君之刊,则遗落甚多。
盖张君仅印数部,由君与商务主者俱未曾见,又不知别有诗草存焉。
)春初,族祖璧臣公殁,发遗笥,得此本以归公家。
而承侯族祖早卒,后人昧昧不复知文,辄流落坊肆。
夏归里,以重金访得之。
观其书迹修整,非寻常钞胥所能。
求鉴于嘘尘族祖,识为承侯公手笔,而以民国四年随日记携以之平,由樊云门先生校定者。
予既幸后卷之出,又获观承侯公之楷法与樊先生之校字,发石渠之秘笈不是过矣。
所缺憾者,则公之原草竟佚亡不可得见,而前八卷之钞本又于前年转辗入杭人王君之手,乃不胜其怅怅耳。
但即以此赓续张君之刊,俾成完璧,亦无憾矣。
虽然,典我敝裘,易此遗迹,再欲谋梓,何可希冀?
嗟乎!
以白屋为名山,固公之幸而不幸;荒斋有遗编,亦寒而不寒也。
已抱残守缺,以待梓者。
二十四年九月,李济锵谨识。
越缦堂诗话·序
清季诗家以吾越李莼客先生为冠。《白华绛柎阁集》,近百年来无与辈者。去冬,北京浙江公会景印《越缦堂日记》手稿成,都五十一册。余因举记中论诗之语,编录为三卷,不特先生宗旨即此可见,诚细籀之,其于诗学岂曰小补?亦艺苑之宝书矣。惜同治癸亥以前十四册,光绪己丑以后八册,(蔡元培氏撰《印行日记缘起》同治癸亥,「同治」误「咸丰」;光绪己丑,「己丑」误「戊子」。癸亥为同治二年,先生三十五岁。己丑为光绪十五年,先生六十一岁。)缘事未付印,诗话之编仍未得全耳。考节刊先生日记者,以《绍兴公报》社为最蚤,清宣统庚戌冬也。次《古学汇刊》,次《文艺杂志》,次《文艺丛书》,卷帙皆无多,或才数叶,然有为景印本所无者。盖皆自未印稿本中出。今检录之,得如干条,别为「卷下之下」云。 共和十年四月望,晨起啜茗已,谨识。后学诸暨蒋瑞藻。(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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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铭(1830年—1895年),初名模,字式侯,字伯「㤅」为「爱」之古字。,号客,因读书于越缦堂,称越缦先生,又自号越缦老人,清末诗人。浙江省绍兴府会稽县(今绍兴)人,五十二岁始中进士,因性情清高狂放,官止于御史。自幼好学,“为文沉博绝丽,诗尤工,自成一家”,嗜书成癖,“于书无所不窥”,承乾嘉汉学之馀绪,治经学、史学,蔚然可观。光绪六年(1881年)进士。同年五月,授户部郎中,光绪十六年,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文廷式指责李慈铭当御史时,多明哲保身,对李鸿章这等大人物“不敢置一词”,“观其日记,是非亦多颠倒”。周祖培曾说他“能读书而不能做官”。李慈铭曾与表妹珠婴私订终身。但十四岁时祖母病重,为了冲喜延寿,家人强迫他娶大他五岁的表姐马淑人为妻,不料祖母仍在大婚当日过世,至此对表姊耿耿于怀,夫妻感情不睦。婚后无子,为传宗接代,先后纳了三名小妾,但都未能有后,因此常流连于风月场所,据说因为常到妓院可看尽天下美女,与当时名伶朱霞芬、梅蕙仙、傅芷秋、时琴香等都交往甚密,还记在日记里。《孽海花》中的李纯客,便是以李慈铭为原型的。李慈铭过惯官场糜烂的生活,又“戌削善病”,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战败,闻讯忧惧,咯血而死。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42 【介绍】: 明浙江鄞县人,字选之,号石溪。陆称子。嘉靖二年进士。授刑部主事,以争大礼被廷杖。官至广东右布政使。
甬上耆旧诗·卷九
先生字选之按察副使称之第二子也美风仪质性英锐过人读经史百家言一览辄解解辄能不忘操笔为文即奇气横发率出自胸中所造直追古人时论目为柳柳州苏文忠一流以进士为刑部主事值大礼议起先生哭谏廷杖几绝而苏寻以才推典十三司章疏数断大狱若绳沈藩不法处分哈密情罪举朝不能决先生直以片词折之改武库员外郎是岁朝廷初命内臣司外文柄先生出主福建考称得人转礼部仪制郎中上方稽古礼文更新制作创四郊亲籍亲蚕诸议内降旁午先生讨论陈奏须臾凡数四宗伯大臣尽倚以为办上特颁白金采币旌其才竟以永嘉所忌出为福建按察副使摄海道漳故利窟先生严立法禁诸射利奸人无不敛迹迁河南参政值岁旱蝗民多流徙先生劳心招恤所复业数百万人寻迁广西按察使时弩滩猺贼侯公丁杂处胡蓝二姓间共为寇当事议大举兵歼之先生曰是坚贼党而分我兵力也且顺逆难尽明不若讨渠首而释其馀弩滩果定尚书毛公秉钺至安南知先生才密与谋先生为画征抚之策安南遂平随迁广东布政使以内艰归卒于家先生少负才雄视当世豪杰每诵陈同甫人中之龙文中之虎意以自许居官判棼解剧应之常有馀时方以丰功巨绩期之竟赍志而殁识者憾焉所著诗文集藏于家余尝手录先生诗七十一首序之曰书曰诗曰志谓诗在能宣其志所欲言也由是谐之成声束之中律此论诗之本也三百篇言孝子之志莫如蓼莪七章言忠臣之志莫如北山六章彼亦尽其志所欲言而止初不知有自我先有自我后也以至司马长卿所夜诵苏属国所赠枚生所唱叹铜雀三祖所歌尚仍各言其志也自钟嵘作诗品于一人下必系曰其源出于某家形似彷佛可发一笑后人祖其说遂谓确有所本然初未尝显然剽窃也至西涯之后北地勃兴一时词人尽宗之转相拟议刻画字句以能作楚相衣冠抵掌足欺新丰犬鸭便谓得附正宗于是天下之诗俱言人所言不复自言其志矣吾乡诸先生耻之自白斋文懿文定十馀家并能卓荦自持不同于流俗而吾石溪陆先生更以奇气激亢横绝其间先生少负异才意历落自许睨视一世慕古人仗节死义事所过奇山水必登望既以廷诤大礼受杖每言及永嘉长鬣竖儒辄欲横唾其面试读其挽罗峰与李中溪叙别诸诗执义忼慨声詈并发浩然沛然直写其志所欲言而莫能禦正使懦夫读之亦有起色盖先生论诗专以性情为主尝曰宋不能唐唐不能汉魏其似者宋之唐唐之汉魏耳斯其持论独立若此以俯视世人闭气噎声句䜈字割毕身作诗未得吐心吐意自作一语真𪘏𪘏可怜虫也仲长统曰百家杂碎请用从火唐荆川先生曰若付祖龙当使南山竹木减价差快人意矣先生诗惟家乘写本一卷故词家无知先生者其后人陆珍俟出此卷相示余谓家藏神剑长闭室中使龙身虎气不得腾出人间亦奚贵世有风胡子邪因为手录其诗一卷序而传之万生允诚曰先生方选白斋二集今复录石溪诗其伯仲若何余曰白斋高士石溪奇男子风格微不同但白斋力去陈言确以作者自命石溪则无意求工而芜言宿气亦能摆落要诸两先生真诗家之乌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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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铨(1492年—?),字选之,号石溪,浙江宁波府鄞县(今浙江省宁波市)人,军籍。嘉靖二年进士。治《易经》,正德十一年(1516年)由国子生中式丙子科浙江乡试第十四名举人,嘉靖二年(1523年)癸未科会试第三名,第二甲第三十四名进士。授刑部主事。与弟弟陆釴同时参加大礼议之争,下诏狱并被廷杖。升兵部员外郎,嘉靖七年(1528年)四月与刑部主事江以达主持福建乡试。历迁福建按察司添注副使,尝摄海道,十三年九月升河南布政司右参政,十六年十一月升任广西按察使。奉命讨伐地方地方武装起义,事成后十八年(1539年)六月因功进山东右布政使,以内艰归。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555 【介绍】: 明福建侯官人,字廷彝,号半洲。
初冒姓蔡,后复姓。
正德十二年进士。
除嘉兴知县。
嘉靖四年召为吏科给事中。
十六年进兵部侍郎,与副使翁万达镇压断藤峡侯公丁起事。
三十三年以南京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专讨倭寇。
次年于嘉兴王江泾镇大捷,称军兴以来战功第一。
遭赵文华诬陷,被杀,天下冤之。
有《半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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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1492年—1555年),字廷彝,号半洲,福建侯官县(今福建福州市)洪塘乡人,明朝中期政治人物,正德丁丑进士,嘉靖时官至南京兵部尚书。因得罪严嵩、赵文华、胡宗宪等,遭明世宗以“抗倭不力”处死。著有《半洲诗集》传世。穆宗时追谥襄悯。张经出身贫寒,其高祖父曾随母改蔡姓,正德十一年(1516年)丙子科福建乡试位列第十九名,正德十二年(1517年)联捷丁丑科会试第三百七名,三甲六十四名进士,任浙江嘉兴县知县。丁继母谢氏忧去职。嘉靖四年(1525年)三月,入京任吏科给事中,曾上疏劾罢纳贿的兵部尚书金献民、匿灾不报的河南巡抚潘埙,并请裁撤为害百姓的锦衣卫,为嘉靖帝所采纳。六年五月升礼科右,七年四月升吏科左,六月升户科都给事中。十一年三月升太仆寺少卿,十二月升大理寺右少卿,十四年三月升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山东,十五年十一月以原职协理院事,十六年(1537年)五月升右副都御史,数日后升兵部右侍郎兼左佥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兼巡抚,令立即赴任,主持征讨侵边的安南莫登庸政权,大获全胜。十八年闰七月,率军平定广西断藤峡弩滩诸巢贼,以功升左侍郎兼右副都御史,仍加俸一级。二十一年五月,再以剿平琼州府黎贼军功,升兵部尚书衔,二十三年父丧守制离任。嘉靖二十五年三月,起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不久被论劾而罢。同年复张姓。三十年四月起用为户部尚书、总督仓场督理西苑农事,丁忧归。三十二年八月服阕,起复南京户部尚书,十月改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三十三年(1554年),倭寇大肆袭扰中国东部沿海各州县,明廷以南京兵部尚书张经总督江南、江北、浙江、福建、山东、湖广诸军讨贼;张经以倭寇势众,且勇猛桀黠,未敢轻敌,每日选将练兵,以为万全,并积极徵调广西壮族“狼兵”作为精锐。倭寇肆虐,东南百姓民怨沸腾,明世宗以张经动员缓慢,怒命其限期进兵,并派兵部侍郎赵文华至浙督师,催张出兵。赵文华大怒,指示党羽胡宗宪疏劾张经「糜饷殃民,畏贼失机」。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四月二十日,张经指挥总兵俞大猷及参将卢镗、汤克宽等,率水陆军联合进击。汤克宽统水师于中路突击,俞大猷、卢镗等将则前后夹击,经多日血战,终在石塘湾、川沙洼(今上海川沙附近)、王江泾(今嘉兴市北州里)获大胜,毙倭寇一千九百馀人,俘获五千,史称“王江泾大捷”,为东南抗倭以来的第一场大胜 。此时,明世宗却听信朝中人士的指控,以“抗倭不力”的罪名,遣锦衣卫逮捕张经。《明史》记载严嵩授意刑部尚书何鳌,将张经、李天宠拟定死罪,“(严)嵩皆有力焉。”,十月初一,张经与汤克宽、李天宠、杨继盛等同被斩于西市。时人多为其鸣冤。王世贞指出,张经之死与徐阶有很大关系。赵文华将破倭之功据为已有,至于胡宗宪则连升三级,本职由正七品的监察御史一跳而成为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明穆宗隆庆六年(1572年),张经之孙张懋爵上疏鸣冤,朝廷复其官职,谥襄悯。
僧慧暅 朝代:陈朝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15—589 【介绍】: 南朝陈僧。义兴阳羡人,俗姓周。年十八,于朱方竹林寺出家,寻住甘露鼓寺。受具后,从师受十诵律,又习《成实论》。南朝梁末避乱至南徐。南朝陈武帝永定间住白马寺,讲授经论,学徒云集。陈文帝天嘉中,请讲于湘宫寺。陈后主为太子时,深加敬仰,即位后,累转京邑大僧正。陈亡后卒。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七 摄念科
其先汝南周氏。
后避地江左。
今为义兴阳羡人。
祖韶。
齐殿中将军。
父覆。
梁长水校尉。
暅幼通六经大义。
年十八。
乃喟然叹曰。
服膺周孔。
以仁义为先。
归心黄老。
以虚无为贵。
然而往来生死。
出入尘劳。
乃域内之累。
非世外之道也。
既而梦塔五层。
华丽峻特。
礼拜祈愿。
升陟其巅。
俄坐相轮上。
不胜其乐。
于是依朱方竹林寺诩法师出家。
受十戒。
寻届都。
住甘露鼓寺。
进具。
受静众峰师十诵律。
学龙光绰师成实论。
自绰师迁化。
更采毗昙八犍度于馀师。
盖欲悉餐隽永。
尽掇菁华也。
又研覃成实于龙光大僧正舒法师。
及舒殁。
以统绪见托。
而受其遗嘱焉。
会梁祚告终。
京寺残荡。
陈祖历试朱方。
乃杖锡南旋。
尤承钦挹。
既而侯公嗣牧此州。
虚心归命。
礼莫尚焉。
永定三年。
复出都。
止白马寺。
涅槃成实。
经论迭讲。
学者重跰。
不惮千里。
法筵之盛。
莫之尚。
天嘉二年。
沙门宝持等。
二百七十人。
请于湘宫寺弘演。
大建四年。
宣帝诏徙东安。
后主在东宫。
屡命义集。
而素仰材辨。
及御宸极。
简注斯甚。
至德元年。
诏为京邑大僧都。
四年升大僧正。
天下混一。
仍归开导朱方。
开皇九年七月十日。
卒于中寺。
寿七十五。
其月二十八日。
窆钟山。
方陈氏之盛。
每岁夏中庙祀。
必诏暅于乐游苑。
发涅槃大品。
以严冥福。
而凤节龙旂。
翠旌孔盖。
映蔽神座。
或于食后。
少假寐。
辄梦。
朱衣人谓之曰。
法师好起矣。
领军将军任忠。
性好猎。
一日庖饔发光。
忠忧惧。
夜梦人曰。
子无忧惧。
但可请东安讲也。
弟子智瑜等。
树碑墓上。
菩萨戒弟子。
著作郎琅耶王胄制文。
续高僧传·卷第九 义解篇五
释慧暅。
姓周氏。
其先家本汝南。
汉末分崩避地江左。
小震是宅多历年世。
今为义兴阳羡人也。
祖韶齐殿中将军。
父覆梁长水校尉。
并偃仰衡门不求闻达。
优游卒岁易农而仕。
暅颖悟冥来挺操童幼。
钻求六经略通大义盖家教之常习非其好也。
年十八乃喟然叹曰。
服膺周孔。
以仁义为先。
归心黄老。
以虚无为贵。
而往来生死出入尘劳。
乃域中之累业非出世之要道也。
既发希有之志。
仍感非常之应。
梦见一塔累级五层。
画釆庄严迢然峻峙。
因而礼拜愿升此塔。
少选之顷俄上相轮。
当时身心快乐未曾有也。
于是将游京邑。
途次朱方。
遇竹林寺诩法师。
雅相嗟赏。
乃依止出家为十戒和上。
寻出都住甘露鼓寺。
进具已后从静众峰师受十诵律。
又听龙光绰师成实。
自绰化往更采众师。
属意毗昙并八揵度。
将欲并游秘奥尽掇菁华。
还从龙光学士大僧都舒法师研精成论。
及舒物故亲受遗嘱。
值梁室版荡京寺荒残。
乃裂裳杖锡来止南徐。
寔报地恩兼修法事。
陈武在田朱方历试。
夙承高誉雅相钦重。
司空侯公次牧此州。
虚心顶戴。
永定三年侯公入辅。
乃请出都。
于白马寺讲涅槃经及成实论。
学徒云结不远千里。
挥汗鼓袂风雨生焉。
法筵之盛莫或斯拟。
天嘉二年学士宝持等二百七十人。
请讲于湘宫寺。
太建四年。
宣帝敕请徙讲东安。
后主昔在春坊。
亟经义集曾属。
才辩雄远特所溢心及嗣宝位深惟敬仰。
至德元年。
下诏为京邑大僧都。
四年转大僧正。
及天下混一来止徐方。
缘会敷弘无替时序。
以开皇九年七月十日迁于中寺。
春秋七十有五。
其月二十八日。
窆于钟山之岩。
惟暅行业清高灵祇向应。
神通感召不可思也。
昔在陈朝。
每年夏中常请于乐游苑。
为陈氏七祖及杨都六庙诸神。
发涅槃大品经。
并延神坐俱在讲筵。
所以翠旌孔盖羽服霓裳。
交乱人物惊神眩目。
而往来迎送必降云雨。
冥期无爽十有馀载。
常于食后讲前假寐偃息。
及讲时将至。
辄见朱衣人。
唤曰。
法师好起也。
陈领军将军任忠。
少为将帅。
雅好畋游。
然宿植胜因。
善机将发。
庖厨饔饩悉放奇光。
睹而怪之。
窃怀忧惧。
夜梦异人来谓己曰。
如请东安讲。
则所见必当无忧。
既而觉悟。
欢喜踊跃。
罝罦矰缴一时焚烬。
仍屈两夏。
于府讲说。
因此忏悔承持二经受不杀戒。
故灵迹寔繁未陈万一。
凡讲成实玄义六十三遍。
论文十五遍。
涅槃大品各二十馀遍。
五十许年法事相接。
自馀众部略而不载。
菩萨戒弟子司空吴明彻等。
公侯将相贵游朝士数千馀人。
难以胜记。
弟子智瑜等。
以音仪永谢馀论将空非彼丰碑无陈声实。
乃勒铭于寺中。
菩萨戒弟子著作郎琅琊王胄制文。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何永沂,广东中山小榄镇人,一九四五年农历七月二日在广州市出生;毕业于中山医学院。长期在医院的病房、急诊室、门诊部一线从事临床医疗工作。
点灯集·序(李汝伦)
中医生能诗,代不乏其人。我华古医书皆古文辞,其中间杂韵语,如《外科正宗》每方下附一诗;《针灸大成》诸證治下皆用七言韵句,《汤头歌诀》更无须论,此固与诗隔山隔水,然其音节韵法与诗通。医者诵习,久则入壳,曰曲径通幽,曰习于此,得于彼。中国尚有医国医人、良医良相之说,医人心系国运,医国人蒙其惠。杜甫虽非医生,但家有药栏,中老年皆曾“卖药都市”,当通医理。苏东坡亦然,生痔能自药自医而瘉。晚年居常州,知病必不起,乃不为自己开方,此二公皆以医国为己志。至近代西学东来,学医者读洋医书,写拉丁文,故浸润诗道者不多。或谓鲁迅、郭沫若皆学西医者,且终成一代文坛大匠。余曰鲁郭原本有古诗文基础,学西医乃半路出家,旋又还俗,是学西医而非业西医者,所开药方只关灵魂,无关体肤。粤何永沂君学于名牌医科大学,青于“不宜提倡”之年,长于文化遭革之岁,诗词如系缧绁,而永沂向此‘囚徒’投怀送抱。既在诊室,又倚吟窗,鱼与熊掌双取而不一舍,昼则医人,夜思医国,皆吹毛求疵,有人善之,有天厌之。君有句云“于国于家犹废纸,编成哭笑掷江湖”,诗词之不为世重,难为世用,堪为一叹。然掷于江湖而废纸者,岂君诗乎?王阳明曰:“人之诗文,先取真意”,君诗有真哭真笑,真感慨,真性情,投之江湖,江湖有幸。其真为废纸者,乃无哭无笑,装哭伪笑,如俳优之随锣鼓而舞之蹈之,随弦索而歌之哼之。此类诗多昧于是非之辨,妍媸之分,邪正之识。或以非为是,以恶为善,媚世媚俗,迎时迎节,平庸低劣,摭拾牙彗。此类诗掷之江湖,江湖污染。余曾为诗词队列之加长加宽而喜,亦为废纸之叠高叠厚而悲。俯仰无憾于天地,去来无愧于黎庶,应人逝而诗生,勿人在而诗死,诗固赖锤炼,是精钢是粗铁,难欺明眼。有者经久而不锈,有者生日便是死期。“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极似卖矛又卖盾者声口,即“不新鲜”矣,何又“万口传”乎?然细味其意在望“江山代有才人出”,写时代之真情真事,歌时代之正气正声,为时代而呼李杜,勿弄生死同时或朝生暮死之物。 “歌暴尊秦颂圣时,谁能风骨似梅枝?江湖珍重董狐笔,不写人间造孽诗。”此永沂愤造孽诗之多而发也。建国以来,运动如兵连祸结,造孽不断,颂美造孽之诗铺天盖地。“哀莫大于心死”,此等诗皆心死之作,全无半点人气活气,悲夫,其心为自家挖出晒乾乎,抑被人掏出剁碎乎? 永沂写出若干鞭笞各种造孽之诗,盖诗人以医者之明眸审视人间鬼蜮,望闻问切,直思刺肓之上,膏之下,逮二竖子以殛之。然其诗照眼之间,状似委婉,以心电图观之,则起伏跌宕,轰鸣钟鼓,振幅酣恣,别有顿挫,嚼有馀甘。 “劫有馀哀人半老,史无前例幻全消”,“馀哀”,劫之重也;“半老”,劫之久也;“幻全消”,一道虹影,一幅海市,主观唯心主义,好梦破灭。凡在劫中助纣为虐,企图捞取汤汁热、人肉腥之政客、左棍及盲信盲从盲动,助势成威之愚蠢,亦“幻全消”矣。 “村童雀跃乐洋洋,除夕家家豆腐香。小巷深宵闻细语:一餐吃了一周粮”。此永沂诗中朴白之作。北方俗云:“富人吃肥猪,穷人吃豆腐”,此时豆腐身价提高到除夕珍品、稀罕物,可见平日豆腐也无。然笔锋一转,向更深处钻进。“一餐吃了一周粮”,岂饕餮者一餐猛吞一周之量,实乃一周之量不过一餐而已。细细算来,一月只有四、五餐粮食,一年只有十八天粮食,则人人有饿殍前程。而更可悲者,在饿而不许言饿。言饿得于深宵,得用细语(不敢大声也)。一九五七年广东某著名民主人士为民请命,称“农民面临饿死边缘”,被指为诬蔑社会主义,反动透顶。揭发、批判、斗争、大右派。小巷中人当然记忆犹新,口中言饿,可能招致口祸。必须枵腹而唱饱,“鼓盆”(空盆)而颂圣:嚼圣德之巍巍兮,填肚皮之胀胀。“君子食勿求饱”,吾民皆君子也,舜也尧也。啼饥号寒之权褫无寸缕!天乎,天乎,人间何世! 然政治上遭祸忒深者,仍为肠胃中无脂肪,头颅中有货色之文化人。“廿年左氐春秋传,一代才人血泪场”(拙句),永沂正当冠时,然不能少免。“发配深山为学农,方知水瘦与山穷”;“敲锣打鼓冻云开,不那寒宵圣旨来。任是山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红埃”,诗从唐人句“避徵徭”中化出,即除夕吃豆腐处也。 青少年所谓“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逆反中再逆反,彼中聪明者开始醒转,悟道。在实践中已打破玄机,扫荡玄虚。 “兢兢战战彩云中,紫带环腰道转穷。书要自焚龙要捧,文人无骨可怜虫”。诗咏某大翰林,位高云上,斑斓得很。为要表忠,自称要焚毁过去一切著作。此言之出,乃李斯变相焚书之议,终于引发一场史无前例之焚书烈火,使秦始皇自亏小巫。呜呼,无骨文人岂止一人哉。出卖朋友同志,取媚当道,以便“送我上青云”,此为一种,“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被迫大讲违心,此为又一种。虽有差别,后者可原,前者当诛,然为“可怜虫”则一。 文革已过去二十多年,然此类“虫儿”,既未死绝,也未冻僵。“举国曾欢烹巨蟹,低头又见小蟛蜞”,蟛蜞,蟹之小者,俟有机会便出穴横行,威胁农田、水利、堤岸安全。若问蟛蜞姓甚名谁?南京一老教授称作“牛二”,永沂则道:“柴门闻吠寻常事,识得文痞旧姓姚。” 永沂“不是佳人不是贼,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联脍灸诗界,每使名家击节。“也无风雨也无晴”原为东坡《定风波》中结句,作于元丰五年,时乌台诗案了结,几死而未死,被下放黄州。回首惊心,风雨如晦,前瞻来路,布云似盖。如系佳人,何以遭贬;如是贼,何以免杀。此联如赠东坡宜矣。于当代,不是佳人者,不是权贵,不是大款,不是歌星影后……;不是贼者,不再为改造对象,可免于挟起尾巴作人。耐人寻味者,资产阶级臭时,此辈头顶资产阶级屎盔,资产阶级香时,此辈则摘了资字大帽,与资产阶级脱离亲子关系,入藉纷纷下岗之无产者内。宜然知此联者,初见其人必曰“不是佳人不是贼”,相与大笑。 永沂诗中佳句佳什甚多,此处略举数例: 屈原问天我问心,生岂不哀死岂真。厄运检书为伴侣,棘途强我作诗人,诗爱旁门能啖鬼,我无左道可通神。阿Q气救心良药,屡梦乘槎拥白云《放言》 神佛满天好打油,中华自诩是神州。封来封去神千榜,却少神名号自由。《重读<封神榜>有悟》 居然戏假能成节,堪令吾徒眼界新。皇历重翻一页页,宫中何日不愚人。《愚人节打油》 谁复幻虚寻蚁梦,自思无意惹蜂窝。《遣怀》 日落松岗三碗酒,诗成读者半打人《生日杂咏》 永沂是位好医生,晚间仍常有电话问病者,不得安宁,难为他有如许逸兴、时间,其研究聂绀弩诗探秘索隐,每有创见,文行则大家学者,使研聂者服。与余推心相交十馀年,仪态儒雅,白衣秀士。每抽暇自番禺携酒枉过,则必先招二三好友,酣畅淋漓,忘形尔汝,月旦诗文,考论天下。余患心疾住院,永沂几每日一长途电话,垂询查问,给予遥控。其为医也,取诗道之温柔敦厚;其为诗也,取医道之济世活人。时而披发仗剑,驱狐逐鬼。余敬其人,喜其诗,然从未当面捧之为西子王嫱,十全大补。某日永沂讨序而来,曰“知兄病惫,常不忍开口,好在诗有油味,可博一粲,有利于病。”余徘徊地狱天堂门外,鬼卒相凶,睛突突焉,刃铮铮焉,余不敢前,执永沂诗而挑之,鬼则愈怒,作欲砍状,余悚然退,自思此人间诗,不足与鬼神语也。乃以平素读其诗之零碎杂感,拼装成文,中多藉他酒杯,浇我块垒,如今假话假货充斥,余以之冒充曰序,可乎?
点灯集·序(李经纶)
在当代诗人中,何永沂是一个异数。一些有识之士称其诗为“点灯体”或“永沂体″,就是因为他的诗,以其卓拔的思想,融铸古今的艺术,自出机杼的创造意识,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厚重的历史沧桑感,予人以一种全新的感觉。他的许多优秀诗篇,已不胫而走,影响越来越深远。永沂的诗,少有春郊试马,志得意满的欢愉,亦罕见花前月下,温言絮语的陶情。给读者更多是扼腕的沉痛,仰天长思。许多人爱读何永沂的诗,倒不是喜欢自找苦吃,而是寻求心灵的契合,思维的警示。在我看来,他的诗思奇崛而又出手自然,冷香内蕴山河热,恐怕是读者倾注的主要原因,当人们惊呼当代诗词的走向之时,早已有一些诗人走在时代的最前列,作出了无愧于前贤的贡献,其中便包括何永沂。这不能不说是时代的特别恩赐,我想,永沂的诗将有永恒的生命。>/p>
点灯集·自序
先容我借他人高论一用。 顾炎武语录:“诗文之所以代变,有不得不变者。一代之文,沿袭已久,不容人人皆道此语。今且千数百年矣,而犹取古人之陈言,一一而摹仿之,以是为诗,可乎?故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似则失其所以为我。李杜之诗所以独高于唐人者,以其未尝不似,而未尝似也,如此者可以言诗也已矣。” 集黄仲则诗:“只知独夜不平鸣,更值秋来百感并。一日尚存休灭性,不妨明日有狂名。” 龚自珍语录:“……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其面目也完。(《书汤海秋诗集后》)” 集龚自珍诗:“幽光狂慧复中宵,尘劫成尘感不销。赖是小时清梦到,四厢花影怒于潮。” 陈寅恪语录:“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 鲁迅语录:“古之诗人是有名的‘温柔敦厚′的,而有的竟说‘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你看够多么恶毒?更奇怪孔子‘校阅′之后,竟没有删,还说什么‘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哩,好象圣人也并不以为可恶。……后人能使古人纯厚,则比古人更为纯厚也可见。清朝曾有钦定《唐宋文醇》和《唐宋诗醇》,便是由皇帝将古人做得纯厚的好标本,不久也许会有人翻印,以‘挽狂澜于既倒的。′″(《古人并不醇厚》见《花边文学》) 郁达夫语录:“讲到了诗,我又想起我的旧式想头来了,目下流行著的新诗,果然很好,但是,像我这样懒惰无聊,又常想发牢骚的无能力者,性情最适宜的,还是旧诗,你弄到五个字,或者七个字,就可以把牢骚发尽,多么简便啊!” (《骸骨迷恋者的独语》) 聂绀弩语录:“旧诗适合表达某种情感,二十馀年来,我恰有此种情感,故发而为诗;诗有时自己形成,不用我做。″(《<散宜生诗>自序》)“我作诗只是一种文字游戏,说得漂亮一点,是一种不须惊动别人而自得其乐的文字游戏。″(《<散宜生诗>朱正注本后记》) 邵燕祥语录:“……而打油诗之所以为打油诗,不管各家风格迥异,其关注民生,直面现实,疾恶如雠是一致的;可以说,忧患意识和批判精神,正是这些打油诗的灵魂。″(《当代打油诗丛书弁言》,见《夜读札记》广东人民出版社二零零一年一月第一版)。全文参看本书“附录″) 钱理群语录:“……耐人寻味的是,这类打油诗的变体(何按:指周作人创作和议论过的“杂诗″一类),竟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得到了异乎寻常的发展,而且一直影响到八九十年代的旧体诗创作。其首屈一指的代表诗人,自然是聂绀弩。人说他‘以杂感为诗′,正是承继著鲁迅、周作人那一路的。他自己则一再表示‘微嫌得句解人稀′,舒芜认为这是‘要与传统的诗学严格划清界限,怀疑别人是否懂得这个界限,是否仍然用了传统的标准来肯定他赞美他。′被称为‘聂体′的打油诗是具有更鲜明的时代特徵的。在那‘史无前例′的黑暗而荒谬的年代,人的痛苦到了极致,看透了一切,就会反过来发现人世与自我的可笑,产生一种超越苦难的讽世与自嘲。这类‘通达、洒脱其外,愤激、沉重其内′的情怀,是最适于用‘打油诗′的形式来表达的。聂绀弩与同时代诗人(这又是相当长的名单:杨宪益、李锐、黄苗子、邵燕祥……等等)的试验證明,‘打油诗′的形式,既自由又随便,为个人的创作留下了比较大的空间,又便于表达相互矛盾,纠缠的复杂情感、心绪,具有相当大的心理与感情的容量。尽管它需要有更高的精神境界,更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但我想,在我们这个充满矛盾的处于历史转型期的时代里,打油诗体是可能具有更大的发展前景的。(《20世纪诗词:待开发的研究领域》见《全国第十四届中华诗词研讨会论文集》)。 当了一次“文抄公″,套用文天祥《集杜二百首?自序》中的话来说:“凡吾意所欲言者,″各家“先代为言之″,且奇警精辟、生动传神,只好照录可也。 在下医馀为诗,正如聂翁所说的:“只是一种文字游戏″,“旨在自娱″。关于诗的游戏论,在我心中思之已久,正好借此处一吐为快。荷兰约翰?赫伊津哈在《游戏人》书中有《游戏与诗》一章系统地论及这个问题,哲语连珠,全面详尽。但西方之说与中国国情终有隔阂,比他早一百多年,清朝诗人张问陶已有一首七绝道破玄机:“想到空灵笔有神,每从游戏得天真。笑它正色谈风雅,戎服朝冠对美人″。之后,又有王国维在《文学小言》中道:“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并进而说:“文学者,不外知识与感情交代之结果而已。苟无锐敏之知识与深邃之感情者,不足与于文学之事。此其所以为天才游戏之事业,而不能以他道劝者也″。王国维所论之“文学″当然包括诗在内,而且诗是文学“大家族″中最重感情者。古今中外各家的游戏说,我的理解是可归结为“童真″和“缘情″。童真,“六九童心尚未消″是诗家的最高境界;缘情,出自陆机《文赋》:“诗缘情而绮靡″。一提到“诗缘情″说,人们自然会想到“言志″和“载道″。历代封建统治者均看到诗在社会有一定影响力,为了为己所用,他们把“言志″、“载道″的真善内涵抽去,而不断地塞进皇家的私货,改制成两把枷锁,堂而皇之地套在诗身之上;另诱以科举功名,压以文字大狱,就像一把双锋利剑,欲令天下诗人尽入彀中,于是应制诗年年不绝,代代无穷。后又有“服务论″,诗成了服务小姐,“顾客″便是上帝,要察颜观色,到头来只能唯唯诺诺,莺歌燕舞,供上一笑。后更有“工具论″,诗变得更加可怕了,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舆论工具″之一,如此,“为诗欠砍头″(陈寅恪句)随时地威胁著诗人的心理,这种充满著血腥味的危险的“游戏″,当然是儿童不宜的了,更何来无忌童言。总而言之,各家所说的“游戏″是指心灵的游戏,诗词既然是心灵游戏,尘世当大赦之,不要让它去“服务″,去投其所好,也无涉功利,要还诗人心中一个儿童乐园,还诗人一角自由天地。任情率真,无拘无束,“来不可遏,去不可止″(陆机《文赋》),钱理群所评的“打油诗″正是这种境界。拙诗道:“我爱诗真略带油″。 现在,请来看看本书封面,此乃诗书画印大家林锴兄设计的,上书“杂花生树,乱石崩云″八个大字,是我撰的集句联,“杂″“乱″两字正好借来形容我这卷“打油诗″。“杂″,朋友们可理解为“杂诗″、“杂文″、“杂家″、也可以看作是“杂货摊″。此外,“杂花″也是野花,我写诗既非家传,也无师承,纯属自通自娱,带有点野性不足为奇也。至于“乱″,吾诗不言“志″,不载“道″,不入“温柔敦厚″囿内,不衫不履,无教无法,“情之所至,诗词自来″而已,上述种种,是不是“乱″了套?但祈读者不会联想到那段著名的最高指示“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中的“乱″字,善莫大焉! 清入张潮道:“人生必有一桩极快意事,亦不枉在生一场;即不能有其事,亦须著得一种得意之书,庶无憾耳。″现《点灯集》编成在此,对上述诗文议论有兴趣的朋友们不妨一读。龚自珍知交魏源曾有信给他进忠告:“常恨足下有不择言之病″,“不择言之病″,吾诗亦有,愧无良药,只好由它。但香港大学教授周锡韦复兄来信竟道:《点灯》诸诗“口没遮拦,生动而过瘾”、并不以“口不择言″为病,反以为佳,他的说法亦是很多朋友的观点,可见时代不同了。历史在进步,拙诗道:“友尽与时俱进者″,此所谓也。 是为自序。 二零零三年于点灯书屋
点灯集·各家评语
周退密(上海文史馆学者、诗人、书法家)
诗歌须为时而作,白傅言之久矣。
变风变雅,此内容变化之时也。
宋词元曲,此形式变化之时也。
乃至于语体白话,此受欧西诗风浸润,内容与形式皆变之时也。
吾友何君永沂,以其精微洞察之力,写机智辛辣之诗,针对时代,与白傅讽谕异曲同工,可谓为时而作。
以“点灯″名集,显幽阐微,洞烛世态,此诗人立言之旨也。
铸鼎象形,顽廉懦立,此诗人入世之愿也。
读何君之诗,当作如是观。
贺苏(湖北大学学者、诗人)
《点灯集》作者自谓其诗“不伦不类、不规不矩、不温不柔、不敦不厚″,“正统派、庙堂派都看不上眼″。
窃以为《点灯集》之价值,恰在于此。
诗无激情,非诗也;诗无形象,非诗也;诗无境界,非诗也;诗无历史反思,更非诗也。
《点灯集》之诗,有激情、有形象、有境界、有历史反思,此真诗也。
一个失掉自我的诗人,不成其为诗人。
《点灯集》有黄仲则,有龚自珍,有聂绀弩,更有作者自己——一个昂然而立直面人生的智者。
我是“江湖一个野诗人″,未入庙堂,不属正统。
酷爱聂诗、熊诗、何诗。
聂、熊、何均为反温柔敦厚诗教之最力者,何尤甚。
读他们的诗,可治文人的软骨證。
梁藻城(顺德布衣诗人、书法家、曲艺家)
君诗取径广阔,今古同参,尤于当代名家之致意焉。
读其诗,冷焰奇气,迫人眉宇;风雨鸡鸣,惊人好睡。
尤复博采语汇,腐朽神奇;直抒胸臆,奴视风雅。
或有病其放诞不醇者,不知其可贵处即坐是。
温柔敦厚云云,乌足以牢笼才人也哉。
舒芜(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作家、诗人)
永沂先生正式出版《点灯集》,忆录以往所上笺启中的读后之语以代评:(二零零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先生诗功日深,诗境日进,“不作人间第二流″,正非虚语。
《自嘲》四律,郁怒排宕,如“诗随序变观桑海,邑有盲流愧杏林″,“未缘酒烈销前事,肃听宫深唱后庭″诸联,最与散宜生神似而非貌袭,佩服佩服。
(二零零一年四月十一日信) 拜读大作《点灯》(六——八月)选录,美不胜收。
其中《大梦》二律、《主、奴才、奴隶》(六叠),皆淬然见道之音,非寻常吟咏。
而《夜饮剡溪值月圆》一绝,淡墨浓情,尺幅千里,尤得风雅之正,讽诵涵茹,心胸开宽,不徒艺境高妙已也。
(二零零一年九月廿一日信) 大诗《三笑》三律,曼衍鱼龙,忧深虑远,吾于笔墨外窥其用心,即以“我存我处费吟哦″品之,何如?
大作熊鉴诗集代序,深入自得,而又足以阐发熊公诗心,论文难到之境也,佩服佩服。
解“涌血成诗喷土墙″之“墙″,尤出人意外,顿开茅塞。
(二零零二年一月十五日信) 大作美不胜收,赠侯井天先生四律,尤见功力,“修道懒观儒外史,得闲来坐井中天″一联,概括侯公平生,深抉笺聂心事,巧切姓名而不伤雅,得散宜生家法,佩佩。
(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熊鉴(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路边吟草》作者)
永沂《点灯集》要正式出版,大喜。
记得八年前我曾有诗题道:“敢在深宵大点灯,管他太守是田登。
诗如紫外光犀利,穿透泉台十八层。
″今觉意犹未尽,再题七律一首为贺:“何郎讽鬼又欺神,郁郁文章猛谑辛。
说笑无妨三石假,言情必认十分真。
点灯偏不留官面,起搏因怜缺氧人。
正值儒林萧瑟日,杏林开出一枝春。
林锴(北京文史馆诗人、画家、书法家)
何大夫:……君自谓首先是大夫,其次乃诗人。
弟未经君号脉,医道深浅未敢断。
而作为诗人,君真一等才也,所作往往妙语如珠。
而集句联一集,有庄有谐,有的令人喷饭,有的令人沉思,有看似未工而转妙者,佩极、佩极。
(二零零一年十月十一日)
马君骅(安徽大学文学院学者、诗人)
余患眼疾,持放大镜反复阅读《点灯》诗,视为一大快事。
还用卡片抄下几十副诗句佳联,在手边常读常新,有的佳句,在反复玩味之馀,兴犹未尽,忽而兴来就用宣纸写出,挂在书架旁以求读得方便,抬头便见也。
宋诗论大家严羽《沧浪诗话?诗辨》曰“夫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钟秀评:“严仪卿曰:‘诗有别才′,千古定论。
″(《观我生斋诗话》卷一)何君永沂读医书,操医业,而善于诗,洵具天赋“别才″、“别趣″。
严氏下文接云:“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
″李东阳评:“然非读书之多,穷理之至者则不能作。
论诗者无以易此矣。
″(《麓堂诗话》)李肯定严说是。
永沂业馀芸窗穷研历代名家诗词,涵泳融贯,取精用宏,造诣诗风别具一格,正證严说不诬。
严沧浪又说:“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
″崔旭评:“学者识之体,悟者识之用也。
‘读书破万卷′,学也;‘下笔如有神′,悟也。
″(《念堂诗话》卷三)严、崔所说“入门″、“立志″、“学与悟″“体与用″,皆植根于“识″。
何君之诗有自己独具之“识″,不蹈凡俗,不落言筌。
又与上说合。
才学识三者萃于一身,宜乎《点灯》卓尔不群。
张金煌(湖北大学学者、诗人)
在岭南,像熊鉴这样的诗人还有不少。
由于他们“公私交往久之,肺腑相倾,肝胆相照,蹇运近似,诗道复合″(李汝伦语),而且常有唱和,他们的诗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中国当代诗词界的一个十分活跃的独特的诗派,我想大概可以名之为“岭南派″吧。
熊鉴、李汝伦、朱帆就是这个流派的代表。
其实它至少还应该包括另外两位诗人,一位是身居武汉的,以“老夫今有幸,不写示儿诗″的脍炙人口的名句而蜚声海内外的八十五岁高龄的老诗人贺苏先生;一位是以《点灯集》饮誉诗词界的中年诗人何永沂先生。
(《读<路边吟草>》)
梁守中(中山大学学者、诗人)
清梦楼主人何永沂兄近拟重订出版其大著《点灯集》,忆昔读《点灯》初本时,曾集其句得七绝一首,诗云:“一自飞霜冷小荷,尚留莺唱绕南柯。
烟花散尽天如墨,起读文山正气歌。
″此集句诗自觉尚浑成,当合清梦楼主人脾胃,此亦不评之评也。
陈永正(中山大学古文献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广东书法家协会主席、广东诗词学会副会长)
诗之为道,有如佛法,以心传灯,光明不绝。
何子永沂以点灯名集,其意或在斯乎!
抑谓前灯已熄,何子以大精进力,见身为灯,欲度世人于渺漠暗冥之乡乎!
周锡韦复(香港大学中文系学者、诗人)
《点灯》诸诗,生动而过瘾,顺情直遂,口没遮拦,又能出以形象,为社会传神,为生民写照,而又有真我在,此境良不易到,佳作也。
何君点的是“无影灯″,手术台上,一切清楚了然。
于苦笑热骂、长针利刃间,隐藏著医者的仁心,所以为贵。
有诗人之诗、学人之诗、画人之诗,何君的是扁鹊、华佗之诗。
药石有灵,触手生春,深愿如此。
熊盛元(江西诗词学会副会长)
何子永沂,真率之士也。
术擅歧黄,性耽吟咏。
所为诗词,渊源有自。
悄立市桥,仲则之吟肩常拍;狂胪文献,定庵之坠绪遥承。
尤可贵者,每以良医之眼观世,洞察疮痍,深明痼疾,故形诸笔墨,虽多骇俗之言,而皆率真之情也。
如“随风日夕软丝长,舞态翩翩绿满塘。
愧我亦曾腰几折,有何本事笑垂杨”(《垂杨》),讽世之馀,亦反躬自问,具见仁人心肠。
彼胁肩奔走,曲学阿世之徒,诵此能不愧死乎?又如“任是深山多绿意,也应无计避红尘。
半生气短空馀骨,六载宵长苦待春”(《山居秋思》),已落红尘,何来净土?纵欲追寻,亦犹逃峰赴壑,避溺投火,终归一梦。
梦已成空,犹自苦待,其理想之执著,信念之真诚,直可感天地而泣鬼神矣。
诵定庵“宫扇已遮帘已下,痴心还伫殿东头”之句,能不感极而生悲,悲极而奋起乎?际此星沉月落之时,一灯熠熠,红接混茫,照征人之前路,慰志士于长宵,岂不远胜于州官之火,旋烧旋空也耶。
黄坤尧(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学者、诗人)
永沂兄敏于事变,写作甚勤,贴近时代脉搏,弥漫社会气息,嬉笑怒骂,见诸笔墨。
惟于诗律则不甚措意,大抵自成一格,深具打油韵味,琅琅上口,抵死幽默,读者当有会心焉。
其实诗艺多方,而大盗不止,虽秉春秋史笔,于事何补,要识牢骚发尽,旋惹新愁。
湘泉痛饮,万方多难,抒情言志,自保灵根。
诗中自有一片性情天地,繁花异卉,永沂惜之,并邀共勉。
有诗为赠:“久慕医生大点灯,肺炎菌毒语丁宁。
人间多少荒唐事,失笑统归非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