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生奇士，仇方决志平。
十年常竭节，一剑早知名。
自取河南镇，终辞霸府兵。
飞鹰昭庆路，穷达有高情。
寻常刻石非不伟，门外屹立如郁垒。
年深不免有缺坏，一笑摩挲凭蓟子。
似此顽铁多岁年，似以无用终其天。
彫刻云根纵云巧，牙爪摧残绝可怜。
理本如斯漫惆怅，一事一物有衰旺。
君不见《伶官赞》里说庄宗，晚节何衰始何壮。
忆昔歇马乘午凉，知有铁铸百兽王。
古堞颓垣半禾黍，平沙细草眠牛羊。
有物不动如被掳，又似天生在兹土。
较量其寿定千年，亲见此城盈万户。
休嫌黯淡无辉光，若为干镆真不祥。
至刚必折本至理，丰城岂得终埋藏。
受成不变岂非数，坐阅沧桑等朝暮。
时有过客揽形状，讵逞雄威吓狐兔。
昔常询诸博物家，此兽产处逾流沙。
吼声一发震山谷，遍体火生如紫霞。
画成见者皆惊叹，虽未即真思过半。
以铁为之世更希，铸处光应上霄汉。
遂令顽质发光彩，亦以难毁享遐算。
问渠岁久何所为，春长藓花寒雪片。
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
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
近日毛虽暖，闻弦心已惊。
⑴ 《本纪》云：贞观二十年秋，帝幸灵州，破薛延陀。时铁勒诸部遣使相继入贡，请置吏，北荒悉平，帝为五言诗。勒石于灵州，以序其事，今止存此
三云贵种下临芳，昼锦何因在草堂。
移出鸾坡原富丽，凝来燕寝亦清香。
可同绮里餐芝秀，不数风流压麝囊。
十二雕阑深护惜，瑞英帘外更春光。
按：(洛阳大内临芳殿唐庄宗所建牡丹干本有紫龙杯三云紫庐山僧有麝囊杯花色紫类丁香名紫风流李后主取种移风殿号蓬莱紫天实之乱有得一帘赤紫色帘外望之人绕身有光后归浑瑊有贵臣识之日此瑞英帘也)
黑山之北青海头，草木摇落风飕飕。
平原一望渺无际，猎骑四踏黄云秋。
戎王小年面如玉，彷佛当时李存勖。
锦袍白马弯雕弧，一箭真应倒苍鹿。
苍鹿却走青羊奔，沙碛霜中馀血痕。
相随两两奉驱策，毡裘辫发皆羌浑。
一犬腾身逐惊兔，后骑鞲鹰笑相顾。
大家贾勇各忘疲，倒载争多不知暮。
健儿独往先着鞭，自期百发无虚弦。
何物霜蹄忽星迸，脱手落地仍欣然。
几辆毡车驻山口，应待归来劝胡酒。
共燖熊掌炙驼峰，《敕勒歌》长出林薮。
歌长昼短乐未央，皂旗闪烁天苍凉。
明朝移帐定何所，择地还开新猎场。
方今圣人居大宝，烽燧无烟罢天讨。
胡雏长作画中看，莫近飞狐塞垣道。
搜索乾坤宇宙间，中原之宝秘形山。
若非呈似老兴化，往往人将作等闲。
连疏请诛阉，惊泣忘食矣。
尚可诿年少，及壮益堪鄙。
恶事无弗为，实厌数偻指。
庄宗李天下，成帝张公子。
较彼尤甚焉，不亡更何俟。
而竟未即亡，殊难究此理。
向著读召诰，约略明其旨。
按：前岁谒明陵而思及受命保命之要必当以敬为本因著读召诰一篇以为天之视君犹父之视子父于子无不亟其爱子于父当无不亟其敬然及其一再失敬犹必训诲之至怙终弗悛则亦弗爱之而已矣如明永乐之篡位大行诛戮应亡而弗亡正统之北狩应亡而亦弗亡正德之荒淫失德应亡而尚弗亡此非慈父之逭其罪而仍有所顾惜之意乎必至万历怠政天启童騃崇祯有猜忌之失无恢复之能而后亡之天意昭昭可监予尝以为有明二百七十馀年传世十六非昊苍慈贶不及此可不慎乎可不惧乎兹因望康陵题句有鉴于难谌靡常之戒复申论之
菡萏红涂粉，琉璃薄带尘。
玉箫惟送酒，琼树亦迷人。
妆坏频临镜，罗轻讵著身。
娇多情脉脉，今夜可怜春。
注：菡萏(白居易想东游)琉璃(元稹酬乐天寄蕲州簟)玉箫(钱起宴崔驸马玉山别业)琼树(温庭筠观舞妓)妆坏(刘禹锡和微之深春)罗轻(孟浩然宴崔明府宅夜观妓)娇多(后唐庄宗阳台梦)今夜(陈嘉言上元夜效小庾体)
梁主是朱温，篡唐都汴宋。
友圭及末帝，灭于李克用。
庄宗克用子，灭梁又称唐。
明宗与悯潞，灭于石敬瑭。
敬瑭晋高祖，其子号少主。
虏为负义侯，契丹入中土。
晋亡汉始立，知远实姓刘。
传子称隐帝，二世遂为周。
周家有太祖，姓郭乃名威。
世宗及恭帝，仅能十载期。
共五十三年，天命遂有归。
虎符龙节气如虹，江水林峦锦绣中。
往事转头成浩叹，野花空映夕阳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