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卢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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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杂识篇第十之三
释性静,字普缘,武林人也。
初净发于西湖,久之弗怡。
携所贮手掣茶策杖,天台千丈瀑下及五泄龙湫,遍试之。
至永嘉,闻西岑紫芝峰下有鉴泉,为张又新守郡时烹茶水,亟荷瓶往。
至则一泓冰冽出,旗鎗瀹斗,不在中棂(濡)、惠山下,逌然曰:“吾老是山矣。
”遂卓庵其旁。
谷雨,圃黄竞芽,走大罗诸绝巘摘,盈簏肩归,以意制之,越宿茶成,注诸瓯,令雪黑浮香扑案,啜之,一时遐迩噪紫。
紫芝峰下,僧茶特异,凡高人墨客,名缁胜羽及荐绅先生,赴如奔泉。
静不殊彼我,操单持涤铛注缶,人人自以新遘卢玉川癖,归而吸他茶便不尔,或诗渴酒醒,亟诣双杵茶烟,下乞一杯,如醍醐灌顶。
性简率,冬夏一方布袍,修干鹤𦡱,留髭伐发,或兼旬懒薙,毵毵被两耳,晨昏无恒课,而鱼磬自若。
不轻度弟子,而道侣日相问訉。
所居不过茅茨,而盛饰一无量寿佛像,穷极庄严。
客至伺陆灶水沸,开云脚,浮乳花,引满别去,不讲道说偈,而禅味醰醰,直从舌根證入。
林殿阁任先,刘方伯元受,邵水部金门,周雪朗、陈三有两孝廉咸与之游,皆深彻佛旨,谓:“静乃透悟如赵州唤吃茶者,不是过也。
”而自起炉灶,独辟心传热,铛炽炭煆,十指如舌,锥其馈远,则署曰:“普缘茶”。
得之者珍异,如摩尼珠、优昙花,不必曹溪一花五叶,而后侈盛也。
静以明万历庚申住此山,至己丑十月十有一日,示寂郭仙庵,荼毗葬紫芝峰下,李象坤为作《茶祖禅师塔铭》,文词清丽,自载《别集》。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东川人。擢进士第。官新乡尉。有诗集一卷。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690?—754? 郡望赵郡(今河北赵县),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登进士第,曾官新乡尉。
辛文房《唐才子传》云是东川人,误。
近世承之,定其为四川三台(一说,云南会泽)人,讹误尤甚。
参稽李颀诗歌,知为河南颍阳(今河南登封)一带人。
东川实指颍水一支流。
颀有别业在其旁,入仕前后均久居于此。
后人因多称“李东川”。
李颀早年出入两京,结交贵游,希冀用世。
不成,乃闭户10年,折节读书。
及第、释褐后,可能先任朝中卑职,继授新乡尉,因久不得调,愤而归隐,直至去世。
隐居时于学佛读经、求仙炼丹颇为醉心。
生平见《唐才子传》卷二,今人谭优学《李颀行年考》(见《唐诗人行年考》)、傅璇琮《李颀考》(见《唐代诗人丛考》)。
李颀为盛唐著名诗人,其边塞诗、人物素描诗、音乐诗、咏史怀古诗等均有佳作。
尤擅七律、七古二体。
七律7首,乃该体发展成熟时期之佳构,形式规范,声调洪亮,风格朗畅,尤为明人所尊崇。
高柄认为其体“声调最远,品格最高”,“足为万世法程”(《唐诗品汇》卷二)。
王世贞称之为盛唐四位七律能手之一(《艺苑卮言》卷四)。
前后“七子”无不摹拟仿作,故沈德潜云:“明嘉、隆诸子专尊李颀”(《说诗晬语》)。
李颀七古气势奔放,跌宕多姿,“转接奇横”(《三唐诗品》),酣畅恣肆。
胡应麟将其与高适、岑参、王维并称,视为李、杜前盛唐之代表作家(《诗薮》内编卷三)。
清王闿运认为其七古兼具卢仝之奇峭,白居易之浅近,李、杜之宏赡(《湘绮楼说诗》卷六)。
综而言之,李颀诗歌丽而不缛,豪不失粗,“风骨高华”(《诗薮》内编卷四),“骨秀神清”(《三唐诗品》卷二),无愧为盛唐名家。
全唐诗》存诗3卷。
《全唐诗续拾》补诗2首,断句2。
唐诗汇评
李颀(?—约751),籍贯不详。开元二十三年(735)登进士第,授新乡尉。去职,归隐颍阳(今河南登封西南)之未川。天宝八载秋,高适授封丘尉,颀有诗送之。天宝十三、十四载殷璠编《河岳英灵集》,谓颀“只到黄绶”。颀工诗,尤以边塞诗著称。与王昌龄、崔颢、綦毋潜、岑参、王维、高适等交游,时辈咸重之。有《李颀诗》一卷。《全唐诗》编诗三卷。

作品评论

河岳英灵集
颀诗发调既清,修辞亦绣。杂歌咸善,玄理最长。至如《送暨道士》云“大道本无我,青春长与君”,又《听弹胡笳声》云“幽音变调忽飘洒,长风吹林雨堕瓦。迸泉飒飒飞木末,野鹿呦呦走堂下”,足可歔欷,震荡心神。惜其伟才,只到黄缓,故论其数家,往往高于众作。
容斋随笔
欧阳公好称诵唐严维诗“柳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及杨衡“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句,以为不可及。予绝喜李颀诗云:“远客坐长夜,雨声孤寺秋。请量东海水,看取浅深愁。”且作客涉远,适当穷秋,暮投孤村古寺,中夜不能寐,起坐凄侧,而闻檐外雨声,其为一时襟抱,不言可知。而此两句十字中,尽其意态,海水喻愁,非过语也。
《唐诗品》
颀诗意主浑成,遂无斫练,然情思清澹,每发羽调。七言古诗善写边朔气象,其于玄理间出奇秀。七言律体如《送魏万》、《卢司勋》、《浚公山池》等作,可谓翛然远意者也。
《批点唐音》
李颀不善五言,而善七言,故歌行与七言律皆有高处。
艺圃撷馀
李颀七言律最响亮整肃。
诗薮
李律仅七首,惟“物在人亡”不佳。“流澌腊月”,极雄浑而不笨;“花宫仙梵”,至工密而不纤。“远公遁迹”之幽,“朝闻游子”之婉,皆可独步千载。
唐诗选
七言律体,诸家所难,王维、李颀颇致其妙,即子美篇什虽众,愦焉自放矣。
唐诗镜
李颀七律,诗格清炼,复流利可诵,是摩诘以下第一人。
唐音癸签
盛唐名家称王、孟、高、岑,独七言律祧孟,进李颀,应称王、李、岑、高云。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新乡七古,每于人不经意处忽出异想,令人心赏其奇逸,而不知其所从来者。新乡七律,篇篇机宕神远,盛唐妙品也。
《诗源辨体》
李颀五言古平韵者多杂用律体,仄韵者亦多忌鹤膝。七言古在达夫之亚,亦是唐人正宗。五七言律多入于圣矣。
《诗源辨体》
王元美云:七言律,李有风调而不甚丽,岑才甚丽而情不足,王差备美。愚按……李较岑、王,语虽熔液,而气稍劣。后人每多推之者,盖由盛唐体多失粘,讽之则难谐协,李篇什虽少,则篇篇合律矣。
《唐诗评选》
盛唐之有李颀,犹制艺之有袁黄,古文词之有李觏,朽木败枝,区区以死律缚人。
围炉诗话
李颀五律高澹,大胜七律,可与祖咏相伯仲。
诗筏
唐李颀诗虽近于幽细,然其气骨则沉壮坚老,使读者从沉壮坚老之内领其幽细,而不能以幽细名之也。唯其如此,所以独成一家。
《唐七律选》
旧盛唐名家多以王孟、王岑并称,虽襄阳、嘉州与辋川并肩而不并,然尚可并题。至嘉、隆诸子以李颀当之,则颀诗肤俗,不啻东家矣。明诗只存体面,总不生活,全是中是君恶习,不可不察也。
师友诗传录
唐人七言律,以李东川、王右丞为正宗,杜工部为大家,刘文房为接武。
《唐诗笺要》
东川诗典瞻风华,兼复音调句亮,盛唐能手。
《历代诗法》
新乡长于七字,古诗、今体并是作家。其蕴气调辞,含毫沥思,缘源触胜,别有会心。向来选家徒以音节高亮赏之,乃牝牡骊黄之见耳。
《唐诗别裁》
东川七律,故难与少陵、右丞比肩,然自是安和正声。自明代嘉、隆诸子奉为圭臬,又不善学之,只存肤面,宜招毛秋晴太史之讥也。然讥诸子而痛扫东川,毋乃因噎而废食乎?
《唐诗别裁》
东川比高、岑多和缓之响。
石洲诗话
东川七律,自杜公而外,有唐诗人,莫之与京。徒以李沧溟揣摹格调,几嫌太熟。然东川之妙,自非沧溟所能袭也。
石洲诗话
东川句法之妙,在高、岑二家上。高之浑厚,岑之奇峭,虽各自成家,然俱在少陵笼罩之中。至李东川,则不尽尔也。学者欲从精密中推宕伸缩,其必问津于东川乎!
《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
李颀赋笔轻新,以作七律,流丽婉润,自觉胜人。所垂七篇,尽为济南标录。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李东川摛词典则,结响和平,固当在摩诘之下,高、岑之上。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李东川七言古诗,只读得《两汉书》烂熟,故信手挥洒,无一俗料俗韵。
昭昧詹言
东川缠绵,情韵自然深至,然往往有痕。于鳞以东川配辋川,姚先生以为不允。东川视辋川,气体浑厚微不及之,而意兴超远则固相近。
《海天琴思录》
李东川五七古俱卓然成家,沧溟独取其七律,非作者知己者。
《批唐贤三昧集》
李东川七律为明代七子之祖,究其容貌相似,神理犹隔一黍。
《唐诗三百首续选》
东川七律风骨凝重,声韵安和,足与少陵、右丞抗行,明代李于鳞深得其妙。
三唐诗品
五言其源出于鲍明远,发言清隽,骨秀神清,虽偶泛弦中,仍复自然合奏。七言变离,开阖转接奇横,沉郁之思,出以明秀,运少陵之坚重,合高、岑之浑脱,高音古色,冠绝后来。
《诗学渊源》
(欣)古诗犹是齐梁一体,独七言乐府雄浑雅洁,一片神行,与崔颢同一机杼,而使事写怀,或且过之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光州东安人。玄宗时,历任秘书省校书郎、监察御史,又曾入桂州幕。性耿介狷直,傲岸不羁。曾为书历抵公卿,多自负不平语。仕途坎坷,常自称“野人”、“逸人”。曾至长安访李白,未遇,遂作长诗以寄。代宗初,又以长诗寄蜀中之杜甫。又与高适善。大历间,怀素以草书名动京师,华为作《怀素上人草书歌》。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排行五。乐安(今山东高青)人。玄宗开元中,历仕秘书省校书郎、监察御史。十九年(731)曾参佐桂州刺史张九龄幕。性耿介狷直,傲岸不羁,敢于指责公卿,故仕途不得意,常自称“野人”、“逸人”。天宝五载(746)至长安访李白,未遇,因作《寄李白》诗。代宗宝应元年(762)知杜甫任检校工部员外郎并参谋军事,为赋《寄杜拾遗》。大历年间,僧怀素以草书名动京师,为作《怀素上人草书歌》。事迹散见《唐摭言》卷一一、《唐诗纪事》卷二二。与高适友善,适有《赠任华》诗。《全唐诗》存诗3首。
唐诗汇评
任华,生年年不详,涪城(今四川三台西北)人,郡望乐安(今山东高青南)。曾官秘书省校书郎,后隐居岩壑累年。为人狷介,傲岸不羁。严武镇西川,曾上书干谒,大历中至长安,又致书京也尹赏至,责其恃才傲物,均无所回忌。大历十二年,在李昌𡿟桂林幕,后不知所终。华与杜甫、高适交游,又慕李白为诗,曾访之于长安,未遇。《全唐诗》存诗三首。
全唐文·卷三百七十六
华。玄宗时官秘书省校书郎。出为桂州刺史参佐。

作品评论

《诗源辨体》
开元中,仟华杂言有《寄李白》、《寄杜甫》及《怀素草书歌》三篇,极其变怪(下流至卢仝、刘叉杂言),然语实鄙拙,未足成家。
盖其人质性狂荡,而识趣庸劣,心慕李、杜而不能,故其流至此耳。
《石园诗话》
《松石轩诗评》云:“任华之作,如疾雷轥空,长风蹴浪,飞电沓影,重云满盈,倏开倏合,一朗一晦,凛耳叠目,吁可怪也!”愚谓华唯传寄李、杜及《怀素上人草书歌》三诗。……将李、杜学力性情,一一写得逼肖,如读两公本传,令人心目俱豁。《摭言》:“华与庾中丞书曰:华本野人,尝思渔钓。寻常杖策,归乎旧山。非有机心,致斯扣击。”是必狂狷之流,惜乎其爵里莫详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约715或约717—770 【介绍】: 唐荆州江陵人,祖籍南阳棘阳。岑文本曾孙。玄宗天宝初进士。曾入高仙芝幕,任掌书记,至安西、武威;又入封常清幕,任安西北庭节度判官。肃宗时杜甫荐为左补阙,出为嘉州刺史。后客死于成都。工诗,多写边塞风光,与高适齐名,并称“高岑”。有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17—770,一说715—769 排行二十七,荆州江陵(今湖北荆州)人,郡望南阳(今属河南)。曾任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后人因称“岑嘉州”。出生于没落之世家,曾祖文本相太宗,伯祖长倩相高宗,伯父羲相睿宗。而参早岁已陷孤贫。玄宗天宝五载(746)登进士第(杜确《岑嘉州集序》云天宝三载及第,与行年不合,“三”应为“五”之误),任右内率兵曹参军。天宝间曾两次出塞,来往于安西(今新疆库车)、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间,任节度府掌书记、节度判官。肃宗时历任右补阙、起居舍人、虢州长史等职。代宗大历二年(767)出守嘉州,后客死成都。生平事迹见其《感旧赋》及杜确《岑嘉州集序》。闻一多有《岑嘉州系年考證》。岑参以边塞诗名世,为盛唐边塞诗派代表作家之一,与高适并称高岑。其诗雄奇豪纵,尤善描写边地风貌与戎马生涯,颇具奇情壮采,为“盛唐气象”在边塞诗中之反映。元辛文房称“参累佐戎幕,往来鞍马烽尘间十余载,极征行离别之情。……诗格尤高,唐兴罕见此作”(《唐才子传》卷三)。七言歌行尤为擅长,清施补华云:“岑嘉州七古劲骨奇翼,如霜天一鹗,故施之边塞最宜。”(《岘佣说诗》)其五言山水诗则清峻奇逸,时人将其与南朝诗人吴均、何逊相比(见杜确《岑嘉州集序》)。诗集通行者为《四部丛刊》本《岑嘉州诗》,校注本有陈铁民、侯忠义《岑参集校注》,刘开扬《岑参诗集编年笺注》。《全唐诗》存岑参诗4卷,《全唐诗续拾》补收诗2首。
唐诗汇评
岑参(约715-770),祖籍南阳(今属河南),后徙居江陵(今属湖北)。曾祖文本、伯祖长倩、伯父羲皆官至宰辅。幼丧父,孤贫,笃学。天宝三载,登进士第,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八载,入安西高仙芝幕,充节度掌书记。返长安,与杜甫、高运等唱和。十三载,复入安西封常清幕,以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充节度判官、支度副使。至德二载,至灵武,迁右补阙,后历起居舍人、虢州长史、大子中允、祠部考功二员外郎、虞部库部郎中等职。永泰元年,出为嘉州刺史。杜鸿渐镇蜀,表为职方郎中兼侍御史,列在幕府。大历三年七月,罢嘉州任东归,阻兵,流寓成都,遂终于蜀。有《岑参集》十卷,已佚。今有《岑嘉州集》七卷(或为八卷)行世。《全唐诗》编诗四卷。
全唐文·卷三百五十八
参。南阳人。天宝三年进士。累官右补阙。改起居郎。由库部郎中出为嘉州刺史。杜鸿渐镇西川。表为从事。以职方郎兼御史领幕职。

作品评论

河岳英灵集
参诗语奇体峻,意亦造奇。至如“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可谓逸才。又“山风吹空林,飒飒如有人”,宜称幽致也。
杜确《岑嘉州诗集序》
早岁孤贫,能自砥砺,遍览史籍,尤工缀文。属辞尚清,用意尚切,其有所得,多入佳境,迥拔孤秀,出于常情。每一篇绝笔,则人人传写,虽闾里士庶、戎夷蛮貊,莫不讽诵吟巧焉。时议拟公于吴均、何逊,亦可谓精当矣。
周紫芝《书岑参诗集后》
参诗清丽有思,殊复可喜。观少陵所谓“岑参兄弟皆好奇,携我远来游渼陂”之句,则亦可以得其为人之大略矣。
陆游《跋岑嘉州诗集》
予自少时,绝好岑嘉州诗。往在山中,每醉归,倚胡床睡,辄令儿曹诵之,至酒醒或睡熟乃已。尝以为太白、子美之后,一人而已。今年自唐安别驾来摄犍为,既画公象斋壁,又杂取世所传公遗诗八十馀篇刻之,以传知诗律者,不独备此邦故事,亦平生素意也。
《后村诗话续编》
岑参、贾至辈句律多出于鲍,然去康乐地位尚远。
《骚坛秘语》
突兀万仞则不用过句,陟顿便说他事,岑参专高此法。
《吟谱》
高适诗尚质主理,岑参诗尚巧主景。
唐才子传
参累佐戎幕,往来鞍马烽尘间十馀载,极征行离别之情,城障寒堡,无不经行。博览史籍,尤工缀文,属词清尚,用心良苦。诗调尤高,唐兴罕见此作。放情山水,故常怀逸念,奇造幽致,所得往往超拔孤秀,度越常情。与高适风骨颇同,读之令人慷慨怀感,每篇绝笔,人辄传咏。
《唐诗品》
嘉州诗一以风骨为主,故体裁峻整,语亦造奇,持意方严,竟鲜落韵。五言古诗从子建以上,方足联肩。古人浑厚,嘉州稍多瘦语,此其所不迨亦一间耳。其他乃不尽人意。要之,孤峰插天,凌拔霄汉,时华润近人之态,终然一短。
《批点唐音》
五言豪整,至于姿态,当远让卫、孟。
《艺苑卮言》
高、岑一时不易上下。岑气骨不如达夫遒上,而婉缛过之。《选》体时时入古、岑尤陡健;歌行磊落奇俊,高一起一伏,取是而已,尤为正宗。五言近体,高、岑俱不能佳;七言,岑稍浓厚。
诗薮
古诗自有音节。陆、谢体极俳偶,然音节与唐律迥不同。唐人李、杜外,惟嘉州最合。襄阳、常侍虽意调高远,至音节,时入近体矣。
诗薮
常侍五言古,深婉有致,而格调音节,时有参差。嘉州清新奇逸,大是俊才,质力造诣,皆出高上。然高黯淡之内,古意犹存;岑英发之中,唐体大著。
诗薮
高、岑井工起语,岑尤奇峭,然拟之宣城,格愈下矣。
诗薮
高气骨不逮嘉州,孟材具远输摩诘,然并驱者,高、岑悲壮为宗,王、孟闲澹自得,其格调一也。
诗薮
嘉州格调严整,音节宏亮,而集中排律甚稀。
诗镜总论
岑参好为巧句,真不足而巧济之,以此知其深浅矣。故曰:“大巧若拙”。
唐音癸签
岑词胜意,句格壮丽,而神韵未扬;高意胜词,情致缠绵,而筋骨不逮。岑之败句,犹不失盛唐;高之合调,时隐逗中唐。
诗谱
高适诗尚质主理,岑参诗尚巧主景。
《诗源辨体》
盛唐五吉律,惟岑嘉州用字之间有涉新巧者,如“孤灯然客梦,寒件掏乡愁”,“涧水吞樵路,山花醉药栏”,“塞花飘客泪,边柳挂乡愁”,大约不过数联。然高、岑所贵,气象不同,学者不得其气象,而徒法其新巧,则终为晚唐矣。
《近体秋阳》
参集诗虽不多,然篇皆峭倬,精思矗起,必迥不同于人,岂惟达夫不中比拟,即一时王、孟诸作手,要之总非其伦。乃千古以高岑称,何其冤也。
《古欢堂杂著》
嘉州(五律)句琢字雕,刻意锻炼。
《唐诗别裁》
参诗能作奇语,尤长于边寒。
《唐诗别裁》
嘉州五言,多激壮之音。
《茧斋诗谈》
予读嘉州全集,爱其峭茜苍秀,如对终南、太华。其近体略逊古诗。
石洲诗话
嘉州之奇峭,入唐以来所未有。又加以边塞之作,奇气益出。风会所感,豪杰挺生,遂不得不变出杜公矣。
北江诗话
诗奇而入理,乃谓之奇。
若奇而不入理,非奇也。
卢玉川、李昌谷之诗,可云奇而不入理者矣。
诗之奇而入理者,其惟岑嘉州乎!
如《游终南山诗》:“雷声傍太白,雨在八九峰。
东望紫阁云,西入白阁松。
”余尝以己巳春夏之际,独游终南山紫、白二阁,遇急雨,回憩草堂寺,时原空如沸,山势欲颓,急雨劈门,怒雷奔谷,而后知岑之诗奇矣。
又尝以己未冬杪,谪戍出关,祁连雪山,日在马首,又昼夜行戈壁中,沙石吓人,没及髁膝。
而后知岑诗“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云奇而实确也。
大抵读古人之诗,又必身亲其地,身历其险,而后知心惊魄动者,实由于耳闻目见得之,非妄语也。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七绝)王、李以外,岑嘉州独推高步。唯去乐府意渐远。
三唐诗品
五言源出千吴、何,叠藻绵联,掞张典雅,如五丝织锦,裁缝灭迹。七言出没纵横,翱翔孤秀,振音中律,行气如虹,如观公孙大娘舞剑器,浑脱浏亮,令人神往心倾。边塞萧条,吹笳声裂,刘越石幽燕之气,自当擅绝一场,而格律谨遒,贵在放而不野。律体温如,亦兼绵丽;绝句犹七言本色,而神韵弥深。
《诗学渊源》
其诗辞意清切,迥拔孤秀,多出佳境。人比之吴均、何逊,盖就其律诗言也,时亦谓之“嘉州体”。至古诗、歌行,间亦有气实声壮之作;《走马川》诗三句一转,亦为创作。
《唐宋诗举要》
吴曰:盛唐古风,李、杜以外,右丞、嘉州其杰出者。

人物简介

全宋诗
程垣,字务实,号逸士,龙岩(今属福建)人。
工诗,自比贾岛。
刘克庄跋其诗集,拟于任华、卢仝
有诗集七卷,已佚。
事见《后村集》卷三一《跋程垣诗卷》、《江湖后集》卷一四。
今录诗十四首。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三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盦,嘉兴人。光绪庚辰进士,历官安徽布政使,署巡抚。
词学图录
沈曾植(1850-1922) 字子培,号乙庵,晚号寐叟、巽斋。
嘉兴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
授刑部主事,迁郎中。
宣统元年(1909)辞官。
入民国,在沪为寓公。
博学,综览百家,旁及两氏。
诗沉博奥邃,为同光体魁杰。
人以为词中之卢仝、樊宗师。
有《海日楼诗》、《海日楼文集》。
词集名《曼陀罗寱词》。
沈曾植集校注
1851-1922,浙江嘉兴人。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盦,晚号寱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苻娄庭漫稿·自序
光绪己亥,旅寓鄂州,南皮公馆余城南之姚园。树石苍润,庭宇轩豁。笔床茶灶,不移而具。小园可赋于子山,草堂不殊于锦里。安居饱食,文质靡底,吁可愧也。园多盆花,皆颠本之由蘖者,磥砢轮囷,若磐若礐,若兽蹲,若云卧,或百年,或五六十年,其寿不可知,然皆婆娑怪伟。燕吴语谓之桩,楚之语曰兜,皆俗字。桩者,株字音转,东侯,阳声、阴声对转也。兜亦株字音转,舌头舌上隔标也。《山海经》:「三株树,其为树如柏,叶皆为株。」《列子·黄帝篇》:「若株驹。」《释文》:「株驹,枯树木根也。」枯木而有叶如柏,其为由蘖复生也审矣。《》:「譬彼坏木,疾用无枝。」《毛传》:「坏,瘣也。」《尔雅》:「瘣木苻娄。」郭注:「谓木病危尪伛瘿肿无枝条。」又云:「枹,遒木魁瘣。」郭注:「根枝节目,盘结磈磊。」今验众株之形,实如郭后注所称「根枝节目,盘结磈磊」,而非「无枝条」者,但枝条不畅茂耳。郭前注就《》义言,《》言无枝,取略意也。瘣木理无枝,不必绝无一枝也。察众株枝多接成,天生者仅半之,则人力所成,补黥息劓,又不可以一端尽矣。魁之为言,较桩、兜语尤肖,侔称尽意。余尪羸积年,有同玄晏。感卢升之《病木赋》意,乃名其园曰株园,室曰苻娄庭,偃息安般,消寒视荫,偶有所感,辄缀数言,以居命之为《苻娄庭漫稿》。 沈曾植自序。
曼陀罗寱词·序
吴兴公以鸿硕广揽,负斯文之寄于贞元绝续之交,延祖宗养士之泽者且十馀年。生平著述等身,所为词,手定者凡四,彊村翁既汇而存之矣,复选而录入《沧海遗音》中。公子慈护以序来属。呜呼!余又何敢为公词序也?忆曩客沪上,登海日楼,谒公于燕座。公手一卷词曰:「生平之志与业,具于是,子其为我定诸。」余既退而卒业,乃复于公曰:「古人称意内言外谓之词,夫琼楼玉宇,烟柳斜阳,常语耳,神宗以为忠,而寿皇以为怨。五季割据,韦端已独抱思唐之悲。冯正中身仕偏朝,知时不可为,所为《蝶恋花》诸阕,幽咽惝恍,如醉如迷。此皆贤人君子不得志发愤之所为作也。公之词将毋类是?」公笑曰:「有是哉!子之能知吾词也。然而见其表未见其里也。」公自鼎革,龙蟠黄海,复壁柳车,杂宾盈室,宣光纶旅之望,老而益坚。故辛壬以后词,苍凉激楚,又过前编。彼妇之嗟,狡童之痛,如讽《九辩》,如奏《五噫》,托兴于一事一物之微,而烛照数计,乃在千里之外。至其不可㕦言者则谲言之,不能法语者则垂涕泗而道之。合骚玄于一冶,喻鹏鲲于一指。陆放翁之掉书袋,元遗山之嗜金头大鹅,又未可一二尽状也。今公往矣,复读公词,犹前日事。呜呼!余又何敢序公之词也!虽然,公之精神,在帝左右,公之词,且如列星二十八宿环北辰而无极。昔谢叠山谒稼轩祠,自昏暮至三更,闻有疾声大呼,若鸣其不平者然。吾又安知夫异日者南泛扶胥之口,北陟医巫闾之巅,不且有大音发于空间,镗鎝铿鍧,与天风海涛相应和者?余虽不敢序公词,而又何忍以弇陋辞也?因书之以复于慈护,且以谂天下后世之读公词者。壬申夏五,张尔田。
曼陀罗寱词·自序
九年立宪之诏下,而乾坤之毁一成而不可变,沈子于是更号曰睡翁,不忍见,不能醒也。而所闻于古人,所谓「缓得一分,百姓受一分益」者,晨夕往来于胸臆。又时时念逊荒古训,自号曰逊斋。缓之而不可得,强以所不欲为而不能,太息请解职不遂,而仍不免槌床顿足,扬眉眴目之责,睡与逊两不称矣。清宵白月,平旦高楼,古事今情,国图身遇,茫茫然,惆惆然,瞿瞿盱盱然,若有言,若不敢言。夫其不可正言者,犹将可微言之;不可庄语者,犹将以谲语之;不可以颢譬者,犹将隐譬之。微以合,谲以文,隐以辨,莫词若矣。张皋文氏、董晋卿氏之说,沈子所夙习也。心于词,形形色色无非词,有感则书之,书已弃之,不忍更视也。越一岁而世变,飘摇羁旅,久忘之矣。丁巳春,儿子检敝簏得之,写出之,屏诸案几,犹不忍视也。戊午移居,复见之,乃署其端日《僾词》,「如彼溯风,亦孔之僾。民有肃心,荓云不远。」其当日情事耶?次其年,其事可见。然终不忍次,非讳也,悲未儩也。戊午十一月,谷隐居士。 先君词稿,手定者四种:曰《僾词》,曰《海日楼馀音》,曰《东轩语业》,曰《曼陀罗寱词》。经朱古微丈删定,统题为《曼陀罗寱词》。既而丈辑《沧海遗音》,于先君词又稍有所去取。颎从箧中检得《僾词》序,为先君手迹。虽序仅一种,而先君为词大旨,略具于是,爰重录,并刻卷端。男颎谨记。
沈乙盦诗·序
余与乙盦相见甚晚。戊戌五月,乙盦以部郎丁内艰,广雅督部招至武昌,掌教两湖书院史学,与余同住纺纱局西院。初投刺,乙盦张目视余曰:「吾走琉璃厂肆,以朱提一流,购君《元诗纪事》者。」余曰:「吾于癸未、丙戌间,闻可庄、苏堪诵君诗,相与叹赏,以为同光体之魁杰也。」同光体者,苏堪与余戏称同光以来诗人不墨守盛唐者。自是多夜谈,索君旧作,则弃斥不存片楮矣。乙盦博极群书,熟辽、金、元史学舆地,与顺德李侍郎文田、桐庐袁兵备昶论学相契,词章若不屑措意者。余语乙盦:「吾亦耽考据,实皆无与己事。作诗却是自己性情语言,且时时发明哲理,及此暇日,盍姑事此?他学问皆诗料也。」君意不能无动,因言:「吾诗学深,诗功浅。夙喜张文昌、玉溪生、山谷内外集,而不轻诋七子。」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作诗少也。余曰:「君爱艰深,薄平易,则山谷不如梅宛陵、王广陵。」君乃亟读宛陵、广陵。明年,君居水陆街姚氏园,入秋病疟,逾月不出户,乃时托吟咏。余寓庐相密迩,有作必相誇示,常夜半叩门,函笺抵余,至冬已积稿隆然。又明年,庚子之乱,南北分飞,此事亦遂废矣。君诗雅尚险奥,聱牙钩棘中,时复清言见骨,诉真宰,荡精灵。昔昌黎称东野刿目鉥心,以其皆古体也。自作近体,则无不文从字顺,所谓言各有当矣。 余生平喜检拾友朋文字,君作落余处者殆百馀首,念离合之踪无定也,特序而存之。 光绪辛丑,陈衍。
寐叟乙卯稿·序
嘉兴沈乙盦先生,今之闳览博物君子也。写定《寐叟乙卯》稿,授之削氏,杀青既竟,先生命之序。序曰: 昔晚周东驾,政异俗殊,鲁史编年,独书王正,何则?平王已降,周祚中微,列国之君,窥窃神器。晋文请隧而罔顾礼义,楚庄问鼎而莫识重轻。宣圣删述《春秋》,特揭尊王之旨,盖所以惧乱贼、严名分也。陵夷至于战国,势益衰敝,七雄互相吞灭,纲纪湣然绝矣。然秦臣避其恶名,温人辩其非客,犹得端拱在此位,天下奉为共主者,斯亦《春秋》从周之效也。然则先生诗开宗明义,首题七年元日者,知其志在《春秋》,见之行事,而深切著明矣。夫古今诗人隐逸之宗,仲伟所称,厥惟靖节。观其东轩寄傲,南村独游,耕下噀之田,拒元嘉之聘。夷、叔同其饥食,祖、谢勖其相从,延年所谓物尚孤生,人固介立者,贞风凌俗,良足钦焉。所著文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止纪甲子,此则大节皦然,以示耻事异姓之志。与夫胥馀演范,不署周年,陈咸荐时,唯遵汉腊,岂非后先同揆,垂为世楷者乎?先生自辛亥后,遗世独善。履霜之洁,后凋于岁寒;停云之思,靡从乎新好。柴桑高逸,庶几有之。惟是荆卿报嬴,挥剑而出;田畴高世,严驾而行。陶公集中,往往托之歌咏者,忠怀耿耿,但恨所遇非时耳。向使豫章逆取,有抗乎高门,山阳安荣,未归于下国,则元熙纪年,必将著之篇什矣。兹者重华协帝,行否德之禅;乔木世臣,袭汉官之旧。则当三元肇历,四序履端。蓼亭庆其重兴,桐官期其嗣建。谨志岁月,复见天心。《语》云「告朔饩羊,我爱其礼」,斯之谓矣。先生誉馥区中,道轶萌外。诗为馀事,岂仅藉此而传?是遍简册不多,声流悽惋。虽其中苔岑恊好,半出唱酬;蒿里悲吟,或伤殂逝。而悬高寒于北阙,录梦华于东京。怀而慕思,溢乎辞表。至若《春秋》之义,兴周为大,月正上日,犹存帝号。岂惟司马拾遗,纂今上之纪;实乃公羊奉始,著大统之文。先生通乎《春秋》之教,尤足为后世诗家易代随时、尚志不仕、循用甲子之例者,创立书法也。呜呼!子云寂寞,点世美新;嗣宗猖狂,罄辞劝进。讽先生诗,其能无愧也乎? 丙辰春三月,元和孙德谦谨序。
寐叟乙卯稿后·序
岁癸丑,始谒嘉兴沈公于沪舍,而读公所为诗。公宏劭广揽,走东南者以为望。诗何足以尽公?顾自邦宇崩沸,流人遵海上,一觞一豆,一花一鸟一拳石,永曛旦,叙殷勤,非是无以寄其抱。公属鞬其间,若不经度,而终乃愈奇。谓吾之于诗也,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耳。余臆则不然。不观夫卉之病槁乎?莫冽于廪秋,风泬水漻,烟荄禅叶,津之泽于菀者涸矣。虽有懿彩,固无自茁。即春以临之,零露泫其条,阳和披其枝,翠娉粉媚,望若新沐。夫是卉也,岂有心于衒哉?其溉者然也。筑基于壤,葺故蘖而饰之,飘摇一朝,尚不能与瓦砾伍,是岂有材之用哉?公诗以六籍百氏、叶典洞笈为之溉,而度材于绝去笔墨畦町者,以意为輗而以辞为辖。如调黄钟,左韶右濩,如朝明堂,尧醲舜醺。谲往诡今,摭瘁攓窳,上薄霄雿,下游无垠,挬拔劖露,耸踔欹立。其绳切物状,如眇得视,如跛得践;其蛰扶夐迈,如寒厉肤,煦以温燠,如溽大酷,扇以凉凊;其幽咽骚屑,缮性鞫情,靴如孤葩,空壑自嫭,土视粉黛;其严听尊瞻,醨化可醇,君都臣俞,父熙子皞,如涖廉陛,指挥亵御,如踞蟠座,天龙海众,膜拜礼赞,贲贲赫赫,睨之背芒,慄不敢近。呜呼!其可状者如此,其不可状者岂极耶?余不知诗,顾尝游乎玄之藩,其秘也蟠天根,其观也剖冥尘。出阿入茶,白伞彻光,弹指自在。口不能言,而若有被之者,其诗之为耶?诗固不足以尽公,顾异日数诗者必不遗公。公生平有诗数百篇,不自爱护,散落往往在人口,惟兹首尾具可咏摇。锲既成,顾末简,乃以导言命幽鄙,遂书之。若夫契骚雅,准正变,配韩俪苏,上躐诸古作者之林,竺古而工文章者能言之矣,则以俟代之硕宿于前叙。 强圉大荒落之岁壮月,钱唐张尔田。
海日楼诗集·序
辛酉冬,晋谒吾师沈乙盦先生,谈次请刊其诗,师曰:「俟盖棺后,子为我序之。吾诗即语录,序必记此言也。」今慈护世兄谋刻诗集,属遵命为序。呜呼!《华严经》谓九地菩萨,虽八地菩萨不能知,余恶足以知吾师之诗?忆三十年前,与桂伯华居士论诗,尝谓渊明诗无异偈语,与吾师语录之言甚合。盖诗之为道也,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就当前现量摹写情景,长言而咏叹之,言乎其不得不言,初非有意为诗也。故兴观群怨曰可以者,贵能俾人随所触而皆可,不必如经生家析《鹿鸣》《嘉鱼》为群,《柏舟》《小弁》为怨也。孟子言《》亡而后《春秋》作,盖明公理,存大义,正是非,天地之心也。天地不能言,寄士大夫以言之。故《》《春秋》者,士大夫代天地立言之具,以成其与天地为参之德,特《春秋》严而《》婉耳。后世诗派,流演滋繁,纵能独辟蹊径,自造其极,亦祇为诗之一体,能得其全者,不数数见也,欺心炫巧者无论矣。不读古人之诗,不足以学诗,固矣;然搆思命笔之际,必尽忘古人而后可。若规规学步效颦,则正如钝斧子擘栎柞,皮屑纷霏,终不能动一丝纹理,岂非自桎梏耶?既承师命,不敢以不文辞。谨就所见,略申其义,质诸世之深于诗者。至于其诗未加赞美者,弟子固不敢议师,且恐有谓其私者,留待天地后世之知言君子矣。 释迦文佛降世三千四百九十八年癸酉正月,受业合肥蒯寿枢谨序。
海日楼诗集·序
寐叟既殁之十有二年,其孤慈护既刊其所著《蒙古源流笺證》,乃出所裒海日楼全诗九百馀首,请序于余。因念数十年来所有朋好,相与为文字骨肉者,凋谢略尽,黯然不可为怀。涛园之诗,寐叟犹及为序,节庵则散原序之,今惟散原与余存耳。《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然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则仍述吾两人往来聚散倡酬书札之素,以写余悲。往者涛园尝言,予兄弟于朋辈之为诗,能鼓舞而督促之,使裒然成帙,乃戏以催耕之布谷、促织之络纬相况,可云善谑。盖涛园素罕作诗,自要先伯兄木庵先生客皖南大通、淮北正阳关,不两年,成《正阳集》一巨册。陈韬庵太傅少作多不存稿,自里居与先伯兄相倡和,始存其稿,至今殆千首。余之怂恿寐叟为诗,则已详同客武昌时所作序中。嗣是寐叟出守南昌,则资余游匡庐;提学皖省,则招余游安庆;寐叟将赴欧美考察政治,则寓余武昌寓庐;辟地上海,则海日楼、谷隐诸所居,余尤数数至。其踪迹,彼此诗中,约略可寻。寐叟论诗,与散原皆薄平易,尚奥衍,寐叟尤爱烂熳。余偶作前后《月蚀》诗,寐叟喜示散原,散原袖之以去。寐叟诗多用释典,余不能悉,余《题寐叟山居图》五言古四首,寐叟亦瞠莫解,相与怪笑。寐叟短札诗稿存余所者,无虑百馀通;其散见于余诗话者,不能尽也。今翻阅兹编,武昌以前所作,盖廑有存,其他为余未见者,亦罕矣。其选入《石遗室师友诗录》《近代诗钞》者,至二百首,皆其尤精者。故余于寐叟之诗之甘苦酸咸,敢谓知之之深,一如己诗之甘苦酸咸。其足为外人道者,固已具《诗录》《诗钞》中所首载之鄙论已。 癸酉端阳节后,七十八叟陈衍书于苏州之聿来堂。
海日楼诗集·后序
乙盦先生诗最初刻者为《乙卯稿》,海宁王静盦国维编次,元和孙隘堪德谦校刻,钱唐张孟劬尔田为之序。其后朱古微先生为刻《海日楼诗集》,断自壬子以后,得诗三百馀篇,次为二卷,《乙卯稿》全入第二卷中。先生捐馆舍,哲嗣慈护以未刻诗稿乞朱先生审正。又数年,朱先生亦卒。慈护乃奉诸稿归,授兆蕃,俾为排比。既又从遗箧中检得诗稿,有题《苻娄庭集》者,有题《甲乙丛残》者,有题《丙辰稿》《丁巳稿》者,悉以示兆藩。诗有朱先生所未及见者,字句亦往往互异,审为先生手定,乃荟而录之。以丙辰至壬戌七年之诗,绩朱先生所刻,亦次为二卷,辛亥以前为补编第一卷,壬子以后与朱先生所刻年月相出入者及未考得其年者,为补编第二卷。皆写定,合朱先生所已刻,得诗千三百馀篇。此中次第,容尚有参错,文字亦或不免舛错,善读者枕葄而钻仰焉,庶几可以循径涂、知体要矣。又有馀稿二百馀篇,皆不知其题,慈护持以质先生宾友,可补题者,当次第授写官。先生诸所为题咏散在人间,他日搜孴得之,皆可续入补编。先生诗博大精深,集诸家之成而别成一家,世知与不知,罔不推仰,无待兆藩言者。谨述编次所经历,以附于卷末。 壬申夏五,金兆蕃谨记。
海日楼诗集·跋
寐叟所为诗,类不自收拾,散佚不知凡几。及国变流寓沪渎,始录存稍多,即今公子慈护重辑四卷本是也。寐叟于学无所不窥,道录梵笈,并皆究习,故其诗沈博奥邃,陆离斑驳,如列古鼎彝法物,对之气敛而神肃。盖硕师魁儒之绪馀,一弄狡狯耳,疑不必以派别正变之说求之也。晚岁孤卧海日楼,志事无由展尺寸,迫人极之汩圮,睨天运之茫茫,幽忧发愤,益假以鸣其不平。诡荡其辞,寤寐自写,落落悬一终古伤心人,此与屈子泽畔行吟奚异焉?则谓寐叟诗为一家之《离骚》可也,为一世之《离骚》可也。 甲戌冬日,义宁陈三立。时客故都,年八十有二。
海日楼诗集·跋
右重编《海日楼诗》四卷。平湖金篯孙先生手定。补遗一卷,则重编后历经乙盦先生诸旧好鉴别,以为年月不合者。仓卒排印,不及改编,姑汇集以待将来之重订而已。乙盦先生以馀事作诗人,一时兴到,随取断烂报纸或简札封套书之,往往令人不辨首尾,因亦不易编次。乙盦先生下世后,哲嗣慈护悉取未刊各稿,乞朱彊村先生为之审正,朱先生亦苦其爬梳不易也,又以托诸陈苍虬先生。当朱先生易箦时,予深恐其散落,爰为请归慈护,慈护先后就商于马一浮先生。卒由金先生编定,而予门人朱居易为写清本,予复为邮致陈散原、夏吷庵、李拔可、李證刚诸先生,亦各稍有更定。而文字奥衍,又多引用梵典,读者不易骤识,原稿既不可悉见,讹文夺字,亦姑仍之而已。清本置敝箧中者有年,慈护原欲雕版,而频年丧乱,遂致因循。大惧先贤手泽将归湮没也,爰商诸慈护,先行分期载入《同声月刊》,以省传钞之烦,而备他日重寿梨枣焉。至乙盦先生诗稿之散在各方者,当犹不少,容待搜访补录,期与其他遗著早谋刊行,以传世行远,且先以此为券云。 辛巳孟冬,万载龙沐勋谨识于秣陵。
海日楼诗补编·序
壬申夏,辑寐叟未刻诗为《海日楼诗续编》,既竟,以示尹子硕。尹子谓予曰:「子与寐叟殆有胜缘,子盍缀纪其事,以弁诸卷端乎?」嗟夫!予闻硕公此言,曷胜其风雨蒹葭之感哉?夫予与叟之遇合,诚有非偶然者。予之闻叟名,为光绪丙申,而始亲謦欬,则光绪癸卯也。是时,叟承命守南昌,甫下车,即遍交其名士。予年虽稚,亦被顾及。暇必约谭,谭必竟日夕。予有所论议,叟必赞许,予有所咨问,叟必为之详释,如是者几及三年。予乃知叟之学博且实也,乃知叟之识正且确也。 叟尝慨然而谓予曰:「噫,国其殆哉!夫道器、文质、体用、经权、理事、神迹,非可二也,而今学士皆二之;道与德,政与教,知与行,定与慧,名与实,学与业,生与义,非可离也,而今学士皆歧视之;自他、心物、真妄、新故、今古、有无、是非、善恶,相待而著,非定有也,而今学士皆固执其成见焉。学士者,国之耳目也,今若此,则其谁不盲从而踬蹶也?且学也者,礼之所自出,礼者,国人之准则也。若今学士,可谓无学。国无学矣,而欲责之以礼,其可得与?无学无礼,而欲贼民之不兴,又可得邪?《孟子》曰:『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今中国之谓也。噫,国其殆哉!」予闻之,廪然而惧,憬然而服膺,不敢忘也。及今思之,叟真藏往知来之悊人哉! 丙午,叟被命提学于皖。己酉,以皖藩摄巡抚事,闻予因学校事致劳瘁,亟召予,见即谓曰:「子来何迟也?」既而曰:「今何世?子乃欲以一齐傅止楚众之咻乎?兹与子约,当留此作竟年谈,慎毋睨旧乡而怀归志也。」已又笑曰:「余虽不耄期而有倦勤之思。明年此日,会当遂我初服,与子同作西湖游耳。」自是居则花晨月夕,辄纵高谭,出则佛寺江亭,每多嘉会。署有成园,园有天柱阁,叟之所葺也。阁凡五级,登临四望,近揽龙山,远招庐、霍,长江衣带,旋绕襟袖,游目骋怀,致饶佳趣。叟政事閒暇,即相与放论其上,解题析义,难辩风生,往往自昏达旦而无倦色。叟每乐甚,辄曰:「有此江阁以来,还有此主客不?」及今回忆,如此胜境、如此主客、如此嘉会,诚哉其难得也。三复叟语,弥用感喟。 庚戌,叟以国势日危,上书言大计。权贵恶之,留中不答。叟抚膺太息曰:「天乎!人力竟不足以挽之耶?」因赋《阁夜》长律见示,诗曰:「不待招邀入户庭,龙山推分我忘形。流连未免耽光景,餔啜谁能较醉醒。雨后百科争夏大,风前一叶警秋蘦。五更残月难留影,起看苍龙大角星。」遂告衰求去。七月得请解任,果符期年之言。离皖日,叟再申西湖游约。予乃于南洋劝业会毕,访叟嘉兴,快聚匝月,即偕作西湖游,时长至前旬日也。湖山幽閟,杳无游人,静对荒寒,宛若置身懒瓒画幅中。叟笑曰:「余辈可谓孤芳共赏者已。」乃尽十日之力,遍揽湖山之胜。素妆西子,不御铅华,而风均天然,偏多真趣。寒山诗所谓「皮骨脱落尽,惟有真实在」者,良堪移赠。叟有句云:「应心开净域,凡圣无殊差。」盖契證语也。而湖君好事,似忧嘉客堕入枯禅,十日之中,晴晦雨雪风月几无不备,寂然境中,妙现神变,枯木寒岩,顿有生意。予叹曰:「乾阳无死,《》义故不虚耳。」叟曰:「余于是亦悟《》义惟密,颇觉以密通《》,应无不合。子能为我言作證乎?」予曰:「可。夫《》之为义,即神变也。神变即密之大用也。故《系辞》传谓君子洗心,退藏于密。盖不密宁复能易哉?且乾,金刚界智也,坤,胎藏界理也。乾坤生六子,两界开四部也。乾坤变化而有八卦,两界瑜伽而成曼陀罗也。演八卦而为明堂位,曼陀罗而现三昧耶也。如是义證,不胜枚举。《》为儒密,又何疑哉?」叟笑曰:「诚哉是言,然则彼之轩轾儒佛者,匪唯不知佛,抑亦不知儒已。」游既毕,予随叟返嘉兴,为留半月,遂别而之京师,任校订敦煌唐人写经之役。 国变后,予以发起佛教会事至沪,适叟亦以浙乱辟居沪上。相见无言,忻戚交并。予见叟病甚羸,欲举词慰之。叟奋然作色曰:「六合外宁无净土耶?」予曰:「心净土净。六合之界,谁实为之?妄我见销,客尘顿尽,净土之名,且亦不立,何复有非净土也?」叟说,曰:「不期今日乃闻至言。」因留作长谭。予旅沪不及两月,与叟快谭廑数次耳。讵知一别,竟成永诀。叟盖自是遂居沪,而予则于壬子五月奉先慈命,归隐洪都,几十二年未尝出也。噫!予与叟之遇合因缘,岂偶然哉? 叟言论风采,饶有晋人风,故发为辞章翰墨,神姿隽永,尤复令人玩味不倦。惜予与叟嘉会不常,未能尽窥叟之蕴藏,而予不文,又不能悉述所见闻以告硕公也。夫叟之道德、学术、事业、文章,固已昭昭在世,无待赘陈。况予谫陋,略尝海滴,尤弗敢妄赞。然窃谓学业如叟,世实罕伦,其證悟之莹然澄澈,堪称超迈前修,世多悊人,定不河汉予言。叟平生著述极多,然每不自掇拾写定,好为诗词,亦复短笺尺幅,任意狼藉。予此补编,盖廑得十之一二耳,颇冀博雅君子,继续缀辑,俾叟著述之散佚者蔚成完帙,则予与硕公所厚望也。若夫叟之诗,则叟固尝自谓:「吾之于诗,譬蜩父之承筐,然亦掇之而已。」予于是复何能赞一辞。 太岁在壬申端午后五日,临川李翊灼谨序于旧京之南长街寄庐。
海日楼诗·跋
先师沈乙盦先生曾植,为清同、光朝第一大师,章太炎、康长素、孙仲容、刘左庵、王静庵诸先生,未之或先也。其学术之广袤,略见于《学思文粹》王蘧常先生所著《嘉兴沈乙盦先生学案小识》及王静庵先生《沈乙盦尚书七十寿言》。以予浅学,不足以窥先生宫墙,兹不具论。耳食所闻,康长素初入京,意气飙发,目无馀子。因介得晤先生。时长素不能京语,乃以笔谈。首问先生:「在今之世,尚得为孔子、释迦、基督、穆罕默德否?」先生以片语折之,方爽然自失。又闻俄国哲学家克塞林伯爵东来访道,自矢心如白纸,不存纤毫成见。至沪,因介得见先生,反复问难,卒之衷心倾服,以为得未曾有。又闻杨仁山先生治唯识法相学,亦得先生启示,而欧阳竟无师作《杨仁山先生传》,竟无一语涉及先生,具见先生学泽沾被之广,有非后学所能尽知者。亦如先生精研我国律学,而今日谈清季研律学者但知溯源于沈家本尚书也。先生之学,海涵地负,近世罕匹,诗词藉以抒情,固其馀事耳。先生所著《曼陀罗寱词》,朱彊村丈已为之刊行。诗则以卷帙稍多,未付剞劂。先生于诗本不多作,诗柬唱酬,实由于客武昌帅幕时以应陈石遗先生之倡议,其颠末具详于《石遗室诗话》与石遗先生《海日楼诗》二序中。先生学问奥衍,精通汉、梵诸学,先生视为常识者,他人咸诧为生僻。其诗本清真,但以捃拾佛典颇多,遂为浅学所訾病。第其精粹及合于石遗室所标举之平易准则者,已为石遗先生选入《近代诗钞》及《石遗室诗录》至二百首,则已足供后人窥仰矣。读散原丈跋,知流寓沪渎后收拾散佚,录存近作,经哲嗣慈护重辑成四卷本。予此本则据临川李證刚先生翌灼所钞录者编次而成。读石遗先生序二,知慈护重辑本录诗九百馀首,證刚手录本则显不及此数。予虽忝列门墙,然除髫年应童子试时得数瞻风采外,先生迅即赴皖学使任,予又出国治草木之学,久不得奉手请教益。迨戊午执教南雍,始获间至沪寓拜谒,亦未得读全稿。證刚手录本次序颇多讹舛,證刚没后,予从其哲嗣假来,编次成今六卷本。他年如有学人参照慈护重辑稿,并网罗石遗先生所录存及其他佚稿,俾成全璧,梓以行世,亦盛世尚文之要政也。印度大诗哲泰戈尔,其国人备致敬仰,近方为之举行诞生一百五十周年纪念。而我国大哲如吾师,时人多不能举其姓名,第以书法尚为人所宝重。浮世遭遇之不同有如此者,悲夫! 庚子立夏,门下士胡先骕敬跋。
海日楼诗注·序
诗非待注而传也,而传者又或不能不待注,则亦视乎其时焉。 嘉禾沈寐叟邃于佛,湛于史,凡稗编脞录、书评画鉴,下及四裔之书,三洞之笈,神经怪牒,纷纶在手,而一用以资为诗。故其于诗也,不取一法而亦不舍一法。其蓄之也厚,故其出之也富,非注无以发之。曩谒叟海日楼,叟手一篇诗,曰:「子诹佛故者,此中佛典,子宜为我注。」余曰:「注自优为之,顾今之意则何如?」叟曰:「是固然,子姑注其典耳。诗人之意,岂尽人而知耶?」叟既殁,遗诗散落,同人稍稍裒集丛残中,成若干卷。仲联乃创为之注,邮以示余,余读而善焉。 自昔言注诗者,《三百篇》尚矣。应劭之注《风谏》,颜延之、沈约之注《咏怀》,大都详其训耳。至李善始并所隶之典而注之。唐人之诗,宋人多有为之注者,而宋人所自为之诗,宋人亦注之,其最显者,东坡、山谷。叟之诗,今之东坡、山谷也。神州板荡以来,王者迹熄,诗之为道,扫地尽矣。袭海波之唾残,氓谣俗谚,竞以新名其体,浅学寡闻,得叟之诗,或哆口结舌而不能读。微夫揭而显之者,纵其英光璀璨,宁不随玄陆俱去耶?仲联之先楞仙司成,尝注樊南文、鲍明远诗矣,仲联缵家学,俾叟之诗硕夥纤屑,昭晰无隐,由诗人所隶之典,以曲会夫诗人之意,将叟所谓不可尽知者,亦且于是焉或遇之。异日者,吾又安知叟之诗,不待注而传哉?苏之施、顾,黄之任、史,比于仲联,优绌孰多? 仲联欲余序其书,余老病不斟,曾何足为仲联重?顾念于叟有奉手之雅,其诗之源流正变,前为叟序《乙卯稿》,固言之矣,今但序仲联注诗之指以复之。 甲申嘉平月钱塘张尔田序。时年七十有一。
海日楼诗注·自序
《海日楼诗》者,嘉兴乙庵沈公之所著也。公儒林丈人,群伦大府。道轶萌外,誉馥区中。奚待黻词,始腾来叶。自其中岁,大隐金门。固已藉甚声华,英绝领袖。㤅伯见而倒屣,重黎引为同方。三墨八儒,四营五际。既探其赜,不域其樊。雅诂启六艺之钤,律意坚公羊之守。绎蒙兀之秘史,则不儿證源;跋特勤之唐碑,而象胥累译。固已涵揉九流,雕锼万态矣。晚哜道真,独叩玄宰。趣弥博而旨约,识愈广而议平。入逝多之林,宜黄倾其胜义;拾羽陵之简,上虞资其启键。况复接坐三君,毕归陶铸;尚论百氏,力扫秕糠。类隔音和,通成国之舌腹;三长五不,导知几之微言。海外愿文玄为师,稷下重祭尊之教。夐乎不可尚已!弸中彪外,溢为声诗。公固自譬承蜩,掇之而已。然而鞫情缮性,轹往逴今。诸方遍参,一法不取。逸情云上,潜思渊沈。小雅怀明发之心,魏阙切江湖之望。其隐文谲喻,远叹长吟,嗣宗、景纯之志也;奥义奇辞,洞精骇瞩,马歌鹭铙之馀也。剥落皮毛,见杜陵之真实;飞越纯想,契正始之仙心。一代大家,千祀定论。秀水演派,上溯朱、钱;并世标宗,平揖陈、郑。观其早入樊南,晚耽双井,不薄李、何之体,期沟唐、宋之邮,则如竹垞。搯擢肝肠,难昌黎之一字,冥搜幽怪,蹑东野之畸踪,则如萚石。然前者法物斑斓,或致疑于赝鼎;后者解衣盘礴,或献诮为荒伧。公乃经训菑畬,玄关融液。与风、骚为推激,脱陶、榭之枝梧。截短取长,后来居上矣。籀园西江天马,蹴踏九皋,锻思冥茫,而难辞破碎;夜起沧浪别才,高视左海,自成馨逸,而微失囚拘。盖一徒挹拍黄、陈,单提祖印;一但刿鉥王、柳,取径剑峰。孰如公括囊八代,安立三关,具如来之相好,为广大之教主乎? 特是弦外希音,意内曲致。望帝春心之托,苦无郑笺;泉明述酒之章,易滋燕说。孤诣斯隐,解颐安从?读公诗者恨焉。余以戋材,敢窥䆞窔。勉为疏释,载阅星霜。其中甘苦疾徐之数,可得而言焉。公生前丛稿,漫不自珍。友生排比,后先乖迕。固世代密迩,可效天社之整齐;而弦辙更张,岂免孟亭之附会。其难一也。公自言以经发诗,因诗见道。东京内外之学,中秘今古之文,莫不滂沛寸心,橐籥在手。怀人海国,补郑说之十繇;雅禊临河,融皇疏于五字。余学昧稽古,叹兴望洋。其难二也。公识贯珠囊,旁通铜鍱。三洞七签之笈,叶岩铁塔之函。左右逢源,禅玄互證。以文字之般若,遣空有之名言。方之前修,雅同蒙叟;统笺二集,有愧遵王。彼亲麈谈,犹存罅漏;况余冥索,宁抉渊微?唯崇贤之解头陀,三藏斯能瓶泻;若南城之诠子厚,五咏故从阙如。其难三也。公馀事多能,殚精评鉴。游心艺圃,放意墨林。翻谱录于宣和,承笔谈于历下。虹月沧江之舫,云林清閟之居。玉轴标华,金壶徵故。考利州之帖,订误于覃溪;歌岩山之碑,折中于东观。若此之类,又涉专门。其难四也。公腹笥之富,睪牢古今。使事极纂组之工,缀文根苍雅之籍。时复反熟为冷,易类求新。雕虎增字于孝标,镂象假言于韩子。南华非僻,或窘令狐;虬户逞奇,孰知彦伯?其难五也。集中苔岑协好,酬唱为多。本事旁徵,风流已邈。况鼎革以还,逃名者众。疑古贤于阳五,莫诘平生;披吟劄于月泉,全更姓氏。其难六也。克兹六难,稿经数易。或只义孤寻,穷年始得;或散帙无意,俯拾即来。不求有功,岂云无失。雁湖之注舒国,竹坡之笺简斋,非所敢望也。 抑尤有恨者,公生不逢辰,老伤溃止。当涂应谶,荧惑降童。重华行否德之禅,瓯脱窜流人之簿。通明违世,不下层楼;陈咸荐时,式遵祖腊。身存河济,而兴薇蕨之歌;世异元嘉,猥托黄花之咏。世之论者,或斥为违天之苌叔,或誉为一家之离骚。世代不同,抑扬遂异。后之览者,略其殷顽之迹,挹其古芬之词可也。 重光大荒落之岁玄月,虞山钱萼孙序。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172—1232 【介绍】: 金介休人,字云章,又字元章。第进士。博学多能,画入神品,小竹石尤佳。亦善塑像。官至国史院编修。
中州集
天来,字云章,人止谓之元章,介休人。
黄裳榜经义进士。
博学多技能,画入神品,百年以来无出其右者。
屏山常言:天下辩士有三,王仲泽、马、元。
章、纯甫其一也。
元章住太学十九年,贫苦之极,人所不能堪,然其谈笑自若也。
大安初,调颍州司候、灵壁簿,召为国史院编修官。
正大九年,病殁于京师,年六十一。
刘绍宣有赠诗云:波澜口颊谈玄驶,土木形骸与世违。
畴昔麻鞋见天子,只今道服胜朝衣。
盖实录也。
元章多作诗,欲别出卢仝、马异之外,又多用俳体作讥刺语,如云:木偶衣冠休吓我,瓦伶口颊欲谩谁。
啮骨取肥屠肆狗,哺糟得醉酒家猪。
如此之类,不得不谓之乏中和之气。
至其赋丹霞下寺竹云:人天解种不秋草,欲界独为无色花。
雪云:夜来窗外浑疑月,今日墙头不见山。
末云:先生睡起骑驴看,太素一㳺非世间。
龙门云:白含云窦雪,青补石门天。
则知诗者亦当以功掩过耳。

人物简介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籍贯皆不详。
代宗大历十四年(779)登进士第,为状元。
曾官詹事,与卢仝过往唱酬。
事迹散见卢仝《送王储詹事西游献兵书》、《登科记考》卷一一。
全唐诗》存诗1首。
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五
储。大历十四年进士。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河南人,一说睦州人。
德宗兴元元年进士。
工诗,尚险怪。
卢仝友善,常以诗赠答。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河南(今河南洛阳)人,一说睦州(今浙江建德)人。
德宗兴元元年(784)进士及第。
卢仝读其诗,深相倾慕,至有“白玉璞里斫出相思心,黄金矿里铸出相思泪”之句,又谓其诗“绝胜明珠千万斛”(《与马异结交诗》)。
其后不知所终。
生平见《唐才子传》卷五、《唐诗纪事》卷四〇。
明人王世贞不喜其诗,斥之为“乞儿唱长短急口歌博酒食者”(《艺苑卮言》卷四)。
全唐诗》存诗4首,除《答卢仝结交诗》较为险怪生涩外,其余3首不入此格。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028—1103 【介绍】: 宋楚州山阳人,字仲车。性至孝。初从胡瑗学。英宗治平四年进士。中年耳聋,屏处穷里,而知四方事。自少及老,日作一诗。乡人有争讼,多就取决。哲宗元祐初荐仕楚州教授,训诸生以君子之道,闻者敛衽敬听。转和州防御推官,改宣德郎,监中岳庙。徽宗政和六年赐谥节孝处士。有《节孝语录》、《节孝集》。
全宋诗
徐积(一○二八~一一○三),字仲车,楚州山阳(今江苏淮安)人。
早年曾从胡瑗学(《吕氏童蒙训》)。
英宗治平二年(一○六五)进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五七)。
神宗数召对,因耳聩不能出仕。
哲宗元祐元年(一○八六),以近臣推荐,为楚州教授。
徽宗崇宁二年除监西京嵩山中岳庙,卒,年七十六(《节孝集》卷三二附王资深撰《节孝先生行状》)。
政和六年(一一一六)赐谥节孝处士。
以孝行著闻,苏轼称之为“古之独行也,于陵仲子不能过,然其诗文则怪而放,如玉川子卢仝)”。
著有《节孝集》三十卷、附录一卷。
宋史》卷四五九有传。
 徐积诗,以明嘉靖刘祐刻《节孝集》为底本。
参校明抄本、清康熙丙子山阳丘迈刻本(简称康熙本)、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简称四库本)、宣统三年重刊本(简称宣统本)。
从校勘获知,后三本均出自明嘉靖刻本,而宣统本行款规格最为整齐,故行款规格从宣统本。
全宋文·卷一六一六
徐积(一○二八——一一○三),字仲车,楚州山阳(今江苏淮安)人。
少从胡瑗学。
治平四年登进士第,以耳疾不调,居家授乡学三十年。
元祐元年,就除扬州司户参军、楚州教授,绍圣三年特改和州防禦推官。
徽宗即位,改宣德郎。
崇宁二年四月,特除西京嵩山中岳庙,逾月而卒,年七十六。
政和六年,赐谥节孝处士。
有《节孝先生文集》三十卷,苏轼谓其诗文怪而放,如玉川子卢仝)。
见王资深《徐积行状》(《节孝先生文集》附),《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七。
宋史》卷四五九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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